大荒的夜色像浸了墨,只有小灵鹿鹿角的绿光在前方引路,像暗夜里唯一的星。
苏烬将灵力压至灵海境初期的水准,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响 —— 守神派联军的马蹄声还在身后十里外回荡,那些人骑着中州特产的 “踏雪驹”,日行千里,若不是木苍的引路符能干扰灵力探查,恐怕早已被追上。他摸了摸胸前的冥界玉佩,玉佩贴着心口,泛着淡淡的凉意,像是红绫的气息还留在上面,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缓。
“呜 ——” 小灵鹿突然停下脚步,鹿角的绿光剧烈闪烁,朝着前方的黑暗低鸣。苏烬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夜色中缓缓升起一片灰黑色的雾,雾气相撞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落在地面的残雪上,竟将雪融化成了黑色的水痕。“是万魔窟的‘蚀灵雾’。” 苏烬从怀中取出母亲的共生笔记,指尖刚碰到纸页,笔记就自动翻到新的一页 —— 上面画着同样的灰雾,旁边写着:“蚀灵雾能吞灵力,唯逆神血可破,需以指尖血画阵,引雾中灵气为己用。”
纸页上还画着一个简单的阵纹,像个旋转的血色漩涡。苏烬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阵纹中央,血珠刚触到纸页,就化作一道红光,落在他身前的地面上。红光扩散成与笔记上一致的阵纹,蚀灵雾接触到阵纹的瞬间,竟像被牵引般朝着阵纹中心汇聚,原本灰黑的雾气在阵纹中流转片刻,竟变成了淡红色的灵力,顺着苏烬的指尖涌入体内。
“原来不是吞灵力,是转化灵力。” 苏烬心中一震,母亲的笔记竟藏着如此关键的破局之法。他正想让小灵鹿跟着阵纹前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犬吠声 —— 不是普通的狗叫,而是带着灵力波动的 “搜灵犬”,这种妖兽是守神派专门用来追踪逆神者的,鼻子能嗅出百里内的逆神血脉气息。
“看来是躲不掉了。” 苏烬收起笔记,逆神碑从怀中飘出,悬在他身后,碑身的淡白纹路泛着血色。小灵鹿也绷紧了身体,鹿角的藤蔓舒展开,像随时准备出击的鞭子。很快,五道黑影从夜色中冲出,为首的是个穿着玄天宗服饰的中年修士,腰间挂着柄青铜剑,剑穗上系着守神派的令牌,他身边跟着三只搜灵犬,犬牙上还沾着黑色的雾水 —— 显然是穿过了蚀灵雾追来的。
“苏烬小儿,看你往哪跑!” 中年修士冷笑一声,青铜剑出鞘,剑身上泛着淡蓝色的灵力,“玄天宗李默,奉守神派之命,取你项上人头!” 他话音刚落,三只搜灵犬就朝着苏烬扑来,犬爪上带着灰黑色的雾痕,显然沾了蚀灵雾,一旦被抓伤,灵力就会被雾气相蚀。
苏烬的轮回眼瞬间觉醒,眸光扫过搜灵犬 —— 在他眼中,犬爪上的蚀灵雾流动轨迹清晰可见,而犬腹处的灵核则是明显的弱点。他没有硬接,而是侧身避开第一只搜灵犬的扑击,同时指尖凝聚灵力,朝着犬腹处一点。“砰” 的一声,那只搜灵犬发出一声哀嚎,身体瞬间瘫软在地,灵核已被苏烬的灵力震碎。
剩下两只搜灵犬见状,竟改变战术,一左一右朝着小灵鹿扑去 —— 它们看出小灵鹿是引路者,想先断了苏烬的去路。小灵鹿鹿角的藤蔓瞬间缠住左边搜灵犬的脖子,藤蔓上泛着淡绿的灵光,正是灵界的 “缚灵藤”,能束缚灵力流动。右边的搜灵犬趁机扑到小灵鹿身前,犬牙几乎要碰到鹿角,苏烬及时甩出逆神碑,碑身泛着红光,将那只搜灵犬震飞出去,撞在旁边的树干上,没了声息。
“竟敢杀我玄天宗的搜灵犬!” 李默怒喝一声,青铜剑朝着苏烬刺来,剑身上的淡蓝灵力化作一道剑影,带着凛冽的剑气。苏烬握紧逆神碑,将碑身横在身前 ——“叮” 的一声脆响,剑影撞在碑身上,淡蓝灵力瞬间被碑身的红光吞噬,李默只觉得一股吸力从碑上传来,体内的灵力竟不受控制地朝着碑身涌去。
“这是什么法宝?” 李默脸色骤变,急忙收剑后退,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符纸燃烧起来,化作一道淡蓝的光罩,将他护在其中,“这是玄天宗的‘镇灵罩’,能挡一切邪异法宝,我看你怎么吸!” 他重新提剑,剑身上的灵力比之前更盛,显然是动用了宗门秘术,强行提升了灵力。
苏烬没有急着进攻,而是观察着李默的灵力流动 —— 在轮回眼的视野中,李默的镇灵罩虽能挡灵力吞噬,但罩子的连接处有一道细微的灵力缝隙,那是秘术强行催动留下的破绽。他深吸一口气,将灵海境巅峰的灵力全部凝聚在指尖,同时逆神碑朝着镇灵罩的缝隙处飞去,碑身的红光变得更盛。
“你以为这点破绽能破我的镇灵罩?” 李默冷笑,手中的青铜剑朝着逆神碑斩去,想将碑身斩飞。但苏烬的目标并非破罩,而是借逆神碑吸引李默的注意力 —— 就在李默斩向碑身的瞬间,苏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李默身后,指尖的灵力朝着镇灵罩的缝隙处一点。“砰” 的一声,镇灵罩瞬间破碎,淡蓝的灵力碎片漫天飞舞,李默的后背暴露在苏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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