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晨露还沾在焰灵草的暖叶上,灵植田上空突然滚过一声轻雷。不是暴雨前的闷雷,而是带着细碎银纹的脆响,落在风灵草的风铃上,竟让铃音多了层清亮的颤音。苏烬正帮枫灵马梳理沾着晨露的鬃毛,指尖突然触到衣袋里的逆神碑 —— 碑身的淡白纹路朝着北方倾斜,像被什么力量轻轻牵引。
“是雷界的‘引雷气’!” 红绫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攥着块泛着银纹的玉佩,是母亲遗物箱底压着的 “雷纹佩”,此刻佩身正泛着淡紫雷光,“娘的雷纹佩有反应,雷界的朋友来了!”
话音未落,北方的天空就劈下一道淡紫雷弧,弧光落地时散成细碎的雷点,凝出个身着紫纹劲装的青年。他肩扛柄缠着雷绳的短斧,腰间挂着个雷纹皮囊,笑容像惊雷般爽朗:“雷界雷烈,奉界主之命送‘雷灵籽’!这籽能引轻雷激活土壤活力,还能帮灵植抵御虫害,当年令堂帮我们修过‘雷灵脉’,说‘大荒的土经得起雷淬,定能养出好灵植’,今日一看,果然没说错!”
红绫的目光落在雷烈的雷纹皮囊上,囊口的纹路竟与雷纹佩严丝合缝。两块物件刚靠近,就炸起细碎的雷光,在空中凝成母亲的虚影 —— 她站在雷界的雷灵谷旁,手里捧着雷灵籽,笑着说 “雷不是毁人的,是帮灵植扎深根、长结实的,阿烬红绫,要记得敬畏雷的力,也懂它的暖”。
“令堂当年留下这半块雷纹佩,说‘若后人持佩寻来,便赠雷灵籽,助其让灵植更结实’。” 雷烈摸着佩身,眼中满是敬重,“如今灵植田的雷气这么顺,定是她在暗中护着。” 苏烬握着逆神碑,碑身的淡白纹路与雷纹佩共鸣,淡紫雷光顺着碑面漫进灵植田,土壤下的壤灵草突然轻轻颤动,根须竟更快地扎向深处,像是在迎接雷的滋养。
还没等雷烈细说,灵植田西侧突然亮起道柔和的白光。不是日光的炽烈,而是像月光般温润的光,落在影灵草的墨光上,竟让墨色纹路里多了层银白的晕:“光界光瑶,特来送‘光灵籽’!” 光中显出身着白纹长裙的女子,她发间别着光形玉簪,手里托着个琉璃盘,盘里盛着泛着柔光的籽实,“这籽能聚光增强灵植光合作用,冬天也能补光暖植,当年令堂帮我们补过‘光灵脉’,说‘光要照遍每株灵植,也要暖遍每个人心’,今日总算能当面谢过她的后人!”
红绫突然摸到袖中的光纹镜 —— 是母亲留给她的及笄礼,镜面刻着细小的光纹,此刻正与光瑶的玉簪呼应,泛着温润的白光:“光瑶姐姐,你认识这面镜子吗?这是我娘的。” 光瑶接过镜子,指尖的柔光轻轻拂过镜面,两道白光交织,母亲的虚影再次浮现:她站在光界的光灵田旁,手里捧着光灵籽,对身边的人说 “光不是刺目的,是用来照亮灵植的路,也照亮人心的路”。
“这是光界的‘定光镜’!” 光瑶惊喜地把镜子还给红绫,“当年令堂帮我们稳住光灵脉后,界主把镜子赠予她,说‘若有后人持镜来访,光界必以光灵籽相赠’。没想到今日真能见到!” 逆神碑的淡白纹路与定光镜共鸣,淡紫雷光与温润白光交织,在灵植田上空凝成道 “雷光护灵罩”—— 罩子落下时,雷灵籽与光灵籽同时破土,雷灵草缠着灵植的茎秆,光灵草铺在灵植的叶片上,一雷一光,竟让灵植的绿意瞬间浓了几分。
雷烈蹲下身,把雷灵籽撒在灵植田的垄间:“雷灵草喜绕茎长,轻雷能激活土壤里的养分,还能帮灵植抵抗病菌。” 他从皮囊里倒出些淡紫的粉,“这是雷界的‘雷麦粉’,和面粉混着做糕,吃着有股脆劲。” 光瑶则把光灵籽撒在灵植田的叶缝间:“光灵草喜附叶生,聚光能让灵植长得更壮,这是光界的‘光灵蜜’,淋在糕上,甜中带清润。”
村民们闻讯赶来时,李大叔已扛着锄头,在灵植田旁挖起浅沟:“雷灵草种在垄间正好,能把养分引给茎秆;光灵草铺在叶缝,刚好补光,这灵植田真是越来越周全了!” 王婶拉着雷烈和光瑶往厨房走:“正好做‘雷光双味糕’,用雷麦粉做皮,裹上光灵蜜腌的果馅,再撒点雷灵草的嫩芽,让雷和光都融在糕里!”
午后的灵植田旁,热闹得像赶庙会。男人们帮着种雷灵草、铺光灵草,雷烈教孩子们用小石子引轻雷,指尖捏着雷纹,石子落地就炸起细碎的银弧,引得孩子们追着雷点跑;女人们围在灶台边,王婶揉着雷麦粉,红绫拌着光灵蜜果馅,石坚留下的壤麦粉加了些,焰娘留下的焰灵果碎也混了点,风瑶留下的风灵草嫩芽撒在表面,刚蒸好的糕泛着淡紫与乳白的光。光瑶则教孩子们用光影编小玩意儿,指尖的柔光落在地上,就映出蒲公英、红枫的影子,孩子们伸手去抓,影子竟能跟着手动。
“快看!灵植十界同心了!” 傍晚时分,灵植田突然亮起十色的光。雷灵草的淡紫、光灵草的乳白,混着之前的土黄、橘红、银白、墨黑、冰蓝、淡蓝、翠绿、雪白,十道光顺着灵植的根、茎、叶交织,在空中凝成道旋转的 “十界灵植同心轮”。轮盘转动时,灵植田的灵气顺着轮盘散开,飘遍大荒的每一寸土地,连村外的枯井旁都冒出了新绿的草芽,井水也变得清亮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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