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的“侥幸”胜利,如同投入池塘的小石子,只激起些许涟漪,便迅速沉寂下去。毕竟,小比擂台上瞬息万变,爆冷的情况并非没有,一个“运气好”的五灵根废柴,远不如一场炼气五层高手间的激烈对决来得吸引眼球。
鹿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完美地维持着“惊魂未定”和“受宠若惊”的姿态,在接下来的几轮抽签中,继续扮演着她的“运气选手”。
第二轮,她的对手是一名炼气四层巅峰的弟子,擅长火球术,攻势猛烈。鹿笙的表现依旧是“狼狈不堪”,在擂台上左支右绌,好几次衣角都被燎黑,看上去岌岌可危。最终,她“险之又险”地抓住对方一个灵力衔接的微小空档,用一记毫无章法、却恰好打在对方手肘麻筋上的“推搡”,导致对方火球术施法失败,灵力反噬,自己踉跄着跌下台去。
“丙字柒拾叁号,鹿笙,胜!”
台下又是一阵哗然,夹杂着更多的不可思议。
“又赢了?这什么狗屎运?”“刚才那一下……好像是蒙的吧?”“绝对是蒙的!你看她那样子,自己都吓傻了!”
鹿笙适时地表现出气喘吁吁、脸色苍白——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把灵力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乱躲”上。她对着台下拱拱手,眼神“茫然”中带着点“后怕”,迅速溜下擂台。
第三轮,对手是一名身材瘦小、以速度见长的弟子。这一次,鹿笙将“笨拙的幸运”演绎到了极致。她仿佛总是“预判”错误,脚步“凌乱”,却在关键时刻总能“恰好”避开对方的致命攻击。她上场前,鞋底暗搓搓地带了一粒黄豆大小的坚硬碎石,在第三次佯装摔倒时,巧妙地将石子卡在擂台两块木板间的缝隙边缘。在对方最后一次全力冲刺时,她佯装踉跄,脚尖“无意”地重重踏在那颗碎石上——石子受力猛地弹起,正好硌在对方前脚掌的趾骨缝隙! 瘦小弟子吃痛,重心瞬间前倾失控,整个人像被抽了踏板一样腾空,惯性带着他滑出了界外。
三战三胜,全部都是以这种看似滑稽、充满巧合的方式获胜。
如果说一次是运气,两次是侥幸,那么三次……就由不得一些人不多想了。
尽管鹿笙每一场都表现得毫无威胁,修为也“仅仅”暴露在炼气四层初期,但“运气逆天的鹿笙”这个名头,还是渐渐在参赛弟子和部分围观者中传开了。
“那丫头邪门得很!看着要输,最后赢的总是她!”“是啊,每次对手都像中了邪一样自己出问题。”台下甚至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那丫头怕不是会‘听劲’?怎的每次都像能踩到别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节点上?” 议论声中,怀疑有之,嫉妒有之,风向开始从“纯运气”滑向“有点邪门技巧”。
鹿笙对这一切照单全收。当有相熟(表面)的弟子好奇地问她怎么赢的时,她总会露出一副憨厚又困惑的表情:“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看着师兄师姐们打过来,心里害怕,就乱躲……然后,然后他们就自己掉下去了……”
然而,在高台之上,那位一直面色冷峻的黑袍执事,目光偶尔扫过鹿笙时,会闪过一丝极淡的疑虑。他修为高出在场弟子太多,眼力自然毒辣。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但三次都如此……那看似笨拙的躲闪,时机未免抓得太“巧”了一些。“且再观她一两场,”黑袍执事心中默道,“若真有所藏,倒可回禀外堂,看看是否值得栽培。” 他将这份留意按下,静观其变。
鹿笙敏锐地感受到了那偶尔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心中警铃微作。她知道,自己游走在暴露的边缘。必须更加小心。
第四轮抽签结果出来,她的心微微一沉。
对手,李铭。
那个被她标记为“威胁度高”、步法诡异、性格阴沉的重点观察对象。
真正的考验,来了。
这一次,擂台下围观的人数明显多了起来。
李铭站在擂台对面,瘦高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眼神如同毒蛇般冰冷锐利,牢牢锁定着鹿笙,没有丝毫轻视之意。
“开始!”
话音刚落,李铭身影一晃,竟如鬼魅般拉出一串残影,瞬间逼近鹿笙!速度比之前观察时更快!
鹿笙心中凛然,脸上依旧保持着“惊慌”,脚下却将轻身术催动到极致,以一种看似连滚带爬、实则蕴含微妙步法的姿态,险险避开李铭如匕首般刺向肋下的手指。
“咦?”李铭发出一声轻咦,眼中冷光更盛。他不再保留,身形飘忽不定,围绕着鹿笙急速游走,双手或指或掌,招招不离鹿笙周身要害。
鹿笙将“狼狈躲闪”进行到底,在外人看来,她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但她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以毫厘之差避开攻击。
只有李铭越打越心惊。他感觉自己的每一次攻击,都仿佛打在空处,或者被对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引偏。这绝不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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