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把陈琛送回家,自己就离开了。
陈琛看她没有拷走证据,觉得她听进去了。
已经半中午了。
家里曾依然和夏娟都在。她们都是知道陈琛这个半残废是装的,陈琛也不再掩饰,从轮椅上挣扎下来,但此时,却有点真走不好了,又饿又困。
去医院带了点吃的,想着跟苏晚一起吃点儿,当时那气氛,他也没敢吃,瞅机会放在墙角了,回到家,都觉得饿出低血糖,困成眩晕症了。
夏娟一脸焦急,赶来问他:“枪手真是你安排的?”
还要跟她们解释吗?
陈琛吃了点东西,都没进卧室,就蜷缩在客厅的沙发就睡着了。
虽然曾依然陪伴着夏娟,把过程讲完又小睡了一会儿,二人关系似乎缓和,但陈琛一回来,夏娟就不愿再留她。
曾依然走后,夏娟就坐在侧面的沙发上,侧身看着陈琛,抚摸着腹中胎儿,眼神幽暗不定。
毫无疑问,两人一起掉进了程双华的陷阱。
中午让阿姨做了一桌饭菜,喊陈琛起来吃饭。
让阿姨避开之后,夏娟往外看了一眼,问陈琛:“老公。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被程双华害死,他原本告诉我,他的病活不过半年,你看从他说这句话,到现在,这都多久了?三四个月了吧。咱们的孩子都瓜熟蒂落了,他还活得好好的,能打通电话,会不会就是你说的,他是在骗我?”
陈琛没好气地说:“早就该想到。一个只有半年命的人,还在意怎么分钱吗?”
夏娟说:“如果他半年不死,我们俩就跟被人在背后扯着线一样,一旦孩子生下来,如果他要来看看,跟他长得不像怎么办?老公,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们把他反杀了?你负责想,我负责干,出事了,我自己担着。”
陈琛说:“谈何容易呀。人家是在省城,就算你赶过去看他,因为对他不够了解,也没法在不违法的基础上,抓住他的破绽。”
夏娟说:“那要是违法手段呢,我去一趟,带上毒药,假意让他陪我去产检,或者逼他复婚,给他下到水和饮食中。”
陈琛吓了一大跳。
夏娟怎么这么激进、疯狂?
是她性格过于偏激?
还是孕妇这个时期就是容易干偏激的事情?
又或者二者叠加了?
夏娟劝他说:“事到如今,不毒不行,我俩就算进去一个,总能保住一个,宝宝也能顺利长大。”
陈琛慌忙说:“你可不要干傻事儿,还按我的思路走,就是破坏并购,抓住他急于套现的心理,跟他谈判,给他个几千万,把这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给买下来。”
他又说:“其实1亿2000万,我一直都不确定是他的51%,还是整个矿业公司,就算只是这51%,他想要的也不多,才三四千万,还要给我们一块荒地,所以也就是最多4000万的事儿。而且现在,程双华这个事情一开始,他也停不下来,我们的危险来自于有人想分这个钱,而不是来自于他。他反而不敢动我俩了,股份在我手里,他弄死我们,股份不是留给咱们家人了吗?”
夏娟陷入沉思。
她揶揄道:“4000万是小数目吗?你说得轻巧,我们到哪弄呀?”
陈琛赶紧给她夹点菜:“我有。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这4000万,我可以满足他,你别多想了,这事儿不是你该考虑的,心平气和生你的孩子,等于有点余钱,买几个矿也行。“
电话响了。
又是苏晚的。
陈琛愣了一下,给夏娟说:“苏晚她爸死了,我接她电话,你没有什么想法吧?”
夏娟咔嚓一声,咬断一截豆角。
她追问:“你真有4000万,哪来的?你怎么可能有4000万呢?你要我问我表姐还是林朝夕?”
陈琛说:“我现在的那家公司帮助别人卖房产,账面现金远超这个数,我可以借过来用一下。这些事情你别管了,不要轻而易举压上自己的命,不爱惜自己的人,怎么可能爱别人呢,你是想让宝宝一生下来要么没爸爸,要么没妈妈吗?”
感觉空调有点凉。
他先把沙发上的薄毯给夏娟给夏娟披在身上,趁夏娟感动,这才走出去接电话。
苏晚的声音一听就是刚哭过。
这个刚硬的警花,很多次高兴了给自己打电话,难过了给自己打电话,这咋又刚哭完呀。
苏晚说:“姓陈的。来帮我办丧事吧,我养父养母家不是当地的,我们在当地没有亲戚。警队给我处分,我不服,他们给我停职了,据说后面还有更严厉的处理,弄不好开除警籍,清理出队伍,还要追究法律责任,我不想求助于他们。”
一股感同身受的酸楚袭来。
问题是,苏晚犯了什么过错,要经受这么严厉的处罚?
陈琛脱口道:“为什么处罚这么重?”
苏晚抽了一下鼻子说:“我爸用了我的枪,不仅如此,他们怀疑我跟你,跟帮派勾结在一起,连我私放小黄毛的案子都翻出来了。他们这么说,我当然不服了,我爸当时第一个拿我的枪冲上去,他是替同事们身亡了,就算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至于让我脱警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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