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龙珠之冒险者 第6章 第一次实战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龟仙岛的礁石，沙滩上就响起了“嘿哈”的喊声。雅木茶正对着一块礁石练习出拳，拳头带起的风声越来越响，礁石表面已经被砸出了细密的白痕。这是他跟着龟仙人修炼的第二十天，搬砖、耕田、游泳早就成了日常，身上的肌肉结实了不少，连眼神都比以前锐利了。）

“雅木茶，你的拳速还是太慢。”龟仙人背着手站在旁边，花衬衫被海风灌得鼓鼓的，“出拳不光要看力气，还要看角度——你这拳头抡得再快，打不到要害有什么用？”

雅木茶收拳，喘着气抹了把汗：“师父，什么时候才能学真功夫啊？总不能让我们一直跟石头较劲吧？”这二十天里，他心里那股对“大招”的期待，像发了芽的种子似的疯长。

“急什么？”龟仙人笑眯眯地敲了敲他的脑袋，“今天就给你们安排点‘真东西’。”他冲远处招了招手，“悟空，过来！”

悟空正蹲在海边抓螃蟹，听见喊声，手里举着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就跑了过来，尾巴在身后甩得飞快：“龟仙人爷爷，什么事啊？”

“今天不练基础了。”龟仙人往沙滩中间走了几步，用拐杖在沙地上画了个圈，“你们俩，进圈里打一场。”

雅木茶和悟空都愣住了。

“打、打一场？”雅木茶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他早就想跟悟空好好较量较量了。这二十天里，两人明里暗里较劲，搬砖比谁快，耕田比谁直，游泳比谁远，却从没真正交过手。

“对，实战切磋。”龟仙人拍了拍手，表情难得正经，“点到为止，不许下死手。雅木茶，你先来。”

悟空把螃蟹往沙滩上一放，兴奋地跳进圈里，活动着手腕脚腕：“好啊好啊！雅木茶，你可别手下留情！”

雅木茶深吸一口气，也跳进圈里。沙子在脚下微微下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地跳，不是紧张，是兴奋。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二十天的基础训练没白费，浑身的肌肉都透着股蓄势待发的劲。

“开始！”龟仙人的声音刚落，雅木茶就动了。

他没像以前那样一上来就猛冲，而是借着沙滩的坡度，身体微微下沉，脚步像踩在弹簧上似的，绕着悟空快速游走。这是他在耕田时悟出来的——把力气沉在脚底，反而更灵活。

“咦？”悟空眨了眨眼，刚想伸手去抓，雅木茶已经绕到了他身后，手肘带着风声撞向他的后背。

“好快！”悟空反应也快，猛地往前一扑，堪堪避开这一击，手肘擦着他的衣角过去，带起一串沙砾。

雅木茶一击不中，立刻变招，转身横扫。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身影在悟空周围绕出层层残影，拳头和脚交替出击，像一阵旋风——这是他在沙漠里练就的本事，被龟仙人的基础训练打磨得更精炼了。

“这是……”龟仙人摸了摸下巴，眼睛亮了，“有点意思。”

布尔玛抱着雷达站在圈外，原本只是看热闹，此刻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雅木茶这身手，好像比以前厉害多了。”

普洱蹲在她脚边，爪子扒着沙滩：“那是！我们老大可是偷偷练过的！”

圈里，悟空渐渐被压制住了。他虽然力气大、反应快，但招式太乱，全凭本能挥舞拳头，好几次都被雅木茶轻巧地避开。

“不行，这样打不到他！”悟空急了，猛地往后一跳，拉开距离，双手在胸前比划着奇怪的姿势，“龟派……”

“小心！”雅木茶心里警铃大作。他听龟仙人念叨过“龟派气功”，据说威力极大。他没时间多想，猛地吸气，浑身的力气都往拳头上聚，头发被体内的气流吹得向后扬起——

“狼牙风风拳！”

他吼出这四个字时，整个人像头蓄势已久的狼，身影瞬间模糊，拳头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密密麻麻地砸向悟空，速度比刚才快了至少一倍！这是他压箱底的招式，是在无数次沙漠搏杀里总结出来的保命本事，以前对付商队里的护卫，从来没失手过。

“哇！”悟空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拳头打懵了，只能抬手护住脸，身体被打得连连后退，脚下的沙子被踩出一个个深坑。

“雅木茶加油！”普洱在圈外蹦跶着喊。

布尔玛也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她还是第一次见雅木茶这么认真的样子，那张总是红扑扑的脸此刻绷得紧紧的，眼神里全是专注，完全没了平时的别扭。

雅木茶越打越顺，拳头几乎要连成一片，他能感觉到悟空的力气在减弱，动作也慢了下来。胜利好像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被拳头笼罩的悟空突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就是现在！”悟空猛地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不是拳头，是……刚才那只大螃蟹？！他一把将螃蟹扔向雅木茶的脸，趁着雅木茶下意识偏头的瞬间，猛地吸气，双手向前一推！

“龟派气功——！”

一道耀眼的白光从悟空掌心喷涌而出，像条白色的巨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冲向雅木茶！

“不好！”雅木茶瞳孔骤缩，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下意识地双臂交叉挡在身前，同时把力气提到极致。

“嘭——！”

白光撞上雅木茶的手臂，发出一声巨响，气浪把周围的沙子都掀了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沙暴。布尔玛和普洱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连龟仙人都皱起了眉头。

沙暴渐渐散去，圈里的景象露了出来。

悟空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有点发白——看来这招对他消耗也很大。

而雅木茶，正躺在沙滩上，胸口剧烈起伏，双臂的衣服被气浪炸得粉碎，皮肤上还有淡淡的灼伤痕迹。

“雅木茶！”布尔玛赶紧跑过去，蹲在他身边，“你没事吧？”

雅木茶咳了两声，挣扎着坐起来。胳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茫然。他明明已经压制住悟空了，怎么会突然输了？

“我……输了？”他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刚才还充满力量，此刻却有点发颤。

“你没事吧？”悟空也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点担心，“对不起啊雅木茶，我不是故意用龟派气功的，只是刚才实在没办法了……”

雅木茶抬头看他，突然发现悟空的嘴角破了，脸上还有几道被拳头擦过的红痕——那是他刚才的狼牙风风拳留下的。

“我没事。”雅木茶深吸一口气，撑着沙子站起来。他的胳膊还在疼，但心里那股失落，却比疼痛更甚。

“怎么样，服了吗？”龟仙人走过来，用拐杖戳了戳他的胳膊。

“不服。”雅木茶咬着牙说，“我明明比他厉害，只是……”

“只是什么？”龟仙人打断他，“只是没想到他会扔螃蟹？还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放龟派气功？”

雅木茶语塞了。

“实战不是搬砖耕田，”龟仙人的声音沉了下来，“不是你力气大、速度快就能赢的。你刚才的狼牙风风拳是很快，但招式太老套，打了十几拳都是一个路数，傻子都能看出破绽。还有，你太急着赢了，眼睛里只有拳头，没看见他怀里的螃蟹，也没防备他的后手——这就是你输的原因。”

雅木茶的脸“腾”地红了，不是害羞，是羞愧。龟仙人说得对，他刚才光顾着压制悟空，根本没注意其他的。他的狼牙风风拳，确实只是靠速度和力量，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知道了，师父。”他低下头，声音有点哑。

“知道就好。”龟仙人的语气缓和了些，“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你这狼牙风风拳底子不错，就是太糙了，得好好打磨打磨。”他转向悟空，“你也别得意，要不是耍了小聪明，你早被他打趴下了。回去把基础招式再练一百遍！”

“哦……”悟空蔫蔫地应了一声，偷偷看了眼雅木茶，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中午吃饭时，气氛有点沉闷。雅木茶没什么胃口，只是用树枝拨弄着沙子，脑子里全是刚才的打斗画面——他的拳头，悟空的螃蟹，还有那道耀眼的白光。）

“喂，雅木茶。”悟空突然递过来一个烤红薯，“这个给你吃，很甜的。”

雅木茶抬头看他，少年的脸上还带着伤，眼神却很真诚。

“我不要。”雅木茶别过脸。

“你就吃吧，”悟空把红薯往他手里塞，“刚才是我耍赖，不算真的赢了你。等你把胳膊养好了，我们再打一场，到时候我不用龟派气功，也不扔螃蟹。”

雅木茶看着手里的红薯，还带着温度。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谁要你让？等我把招式改好了，就算你用龟派气功，我也能赢你。”

“好啊！”悟空立刻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那我也得好好练，不然会被你打趴下的！”

布尔玛坐在旁边，看着这两个前一秒还打得你死我活，下一秒就勾肩搭背的少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两个笨蛋。”

普洱跳到雅木茶肩膀上，用头蹭了蹭他的脸：“老大，其实你刚才那几拳帅呆了，就是最后有点傻。”

“闭嘴。”雅木茶把红薯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摸了摸胳膊上的伤，突然觉得这疼没白受——至少，他知道自己哪里不够好了。

（下午，雅木茶没去练基础，而是一个人跑到岛东边的礁石区。那里风浪大，礁石又尖又硬，正好适合练拳。）

他站在一块突出的礁石上，海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他闭上眼睛，回想刚才的打斗——第一拳太急，第二拳角度偏了，第三拳……最要命的是，十几拳下来，力道和速度都在减弱，完全是在耗体力。

“狼牙风风拳，光有风有速度还不够……”雅木茶喃喃自语，突然一拳砸向旁边的礁石。

“砰！”拳头撞上礁石，却没像以前那样硬碰硬，而是借着接触的瞬间，手腕微微一转，拳头擦着礁石滑过，带起一串火星。

“对了！”雅木茶眼睛一亮，“可以加旋转！让拳头带着旋转的力道，既省力，穿透力又强！”

他开始一遍遍尝试，拳头在礁石上擦过，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礁石上，瞬间被风吹干。胳膊上的伤隐隐作痛，但他像没感觉到似的，一遍又一遍地挥拳、旋转、出拳。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固执的惊叹号。

“雅木茶！”悟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抱着个大椰子，正往这边跑，“龟仙人爷爷叫你回去吃饭啦！”

雅木茶停下动作，看着自己的拳头——指关节已经磨破了，渗出血丝，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疼。他回头冲悟空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别扭和傲气，多了点东西，叫“韧劲”。

“来了！”他喊了一声，从礁石上跳下来，往回跑。海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还有那道淡淡的灼伤痕迹——那是失败的印记，也是成长的开始。

他知道，下一次和悟空交手，他不会再输了。至少，不会输得这么狼狈。

狼牙风风拳，还有很多可以精进的地方。而他的修炼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