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龙珠之冒险者 第5章 基础修炼的苦与乐

（天还没亮透，龟仙岛的沙滩就被一层灰蓝色的雾罩着。雅木茶被一阵尖锐的哨声惊醒，猛地坐起来，发现悟空已经蹲在门口系鞋带，尾巴在身后兴奋地甩来甩去。）

“快起来雅木茶！龟仙人爷爷说今天开始正式修炼啦！”悟空的声音里满是雀跃，像揣了只扑腾的小鸟。

雅木茶揉着眼睛，喉咙干得发疼——昨天扎马步扎到半夜，腿肚子现在还在抽痛。他瞥了眼窗外，海面上刚泛起鱼肚白，忍不住嘟囔：“疯了吧？这时候起来练什么？抢早潮的贝壳吗？”

“别磨蹭了！”普洱从他枕头底下钻出来，爪子扒着他的耳朵，“老色鬼拿着拐杖在院子里站着呢，再不起他该用拐杖敲你屁股了！”

雅木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他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衬衫，趿拉着草鞋就往外冲，刚跑到院子就看见龟仙人背着手站在晨雾里，花衬衫在风里飘得像面褪色的旗子。

“哟，总算舍得出来了？”龟仙人转过身，墨镜后的眼睛不知看向哪里，“还以为沙漠来的小子都贪睡呢。”

“谁贪睡了！”雅木茶梗着脖子反驳，却在看见院子角落堆着的那堆砖头时，嘴角抽了抽，“师父，这是……”

“今天的第一课，搬砖。”龟仙人用拐杖指了指那堆码得像小山似的红砖，“从沙滩这头搬到岛那头的空地，中午之前搬完。记住，一块都不能少。”

雅木茶看着那堆砖——每块都有他半条胳膊那么大，少说也有几百块。他张了张嘴：“师父，学功夫跟搬砖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应该教我们什么‘龟派气功’之类的大招吗？”

“大招？”龟仙人嗤笑一声，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膝盖，“连站都站不稳，还想学飞？这砖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搬不完，今天就别想吃饭。”

旁边的悟空已经抱起两块砖往岛那头跑了，尾巴随着脚步一颠一颠，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雅木茶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堆冷冰冰的砖头，只能咬咬牙，弯腰抱起两块砖。

（红砖沉得像灌了铅，棱角硌得胳膊生疼。雅木茶才走了没几步，就觉得胳膊开始发酸，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砖头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这老头绝对是故意折腾我们。”他喘着气嘀咕，脚步越来越慢。沙滩上的沙砾钻进草鞋，磨得脚底火辣辣的，像踩着一堆小刀子。

“雅木茶，快点呀！”悟空已经往返两趟了，抱着砖从他身边跑过，额头上全是汗，眼睛却亮得惊人，“你看，搬砖的时候要是想着‘这块砖能盖成房子’，就不觉得累了！”

“盖房子？”雅木茶翻了个白眼，“我看这老头是想让我们盖座监狱，把自己关进去。”

话虽如此，他还是加快了脚步。不知怎么的，看着悟空那股傻呵呵的劲头，他要是落后太多，总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

（太阳升到头顶时，雅木茶的衬衫已经湿透了，贴在背上像块冰凉的膏药。他瘫坐在沙滩上，看着那堆只下去一半的砖头，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普洱叼着个椰子跑过来，用爪子把椰子往他怀里塞：“老大，歇会儿吧，那小子跟疯了似的，已经搬了快一百块了。”

雅木茶接过椰子，用石头砸开个口子，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才觉得缓过点劲来。他看着悟空的背影——那小子正抱着三块砖往前冲，尾巴绷得笔直，像根平衡杆。

“他不累吗？”雅木茶忍不住问。

“估计不累。”普洱舔了舔爪子，“你没发现吗？这小子跟你不一样，他好像天生就爱折腾，越累越精神。”

雅木茶沉默了。他想起自己在沙漠里的日子，每天想的都是怎么省力——怎么躲在沙丘后面偷袭，怎么用最少的力气抢最多的东西。像这样拼了命地搬砖头，他想都没想过。

“喂，呆子！”他突然站起来，冲悟空喊，“你敢跟我比谁搬得快吗？”

悟空立刻回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好啊！比就比！输的人要帮赢的人洗三天衣服！”

“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沙滩上掀起了一场无声的较量。雅木茶不知道哪来的劲，抱着砖跑得飞快，汗水模糊了视线，就用袖子胡乱一抹；胳膊酸得抬不起来，就换个姿势用胳膊肘夹着。他只知道，不能被那个傻小子比下去。）

当最后一块砖被搬到空地时，雅木茶和悟空都瘫倒在地上，像两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龟仙人背着手走过来，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的砖头，难得没说风凉话：“嗯，还算有点样子。”

雅木茶喘着气，看着身边的悟空——那小子脸上沾着沙砾，嘴角却咧得老大，正冲他傻笑。

“你笑什么？”雅木茶没好气地问。

“我赢了呀。”悟空伸出手，数着手指，“我比你多搬了五块。”

雅木茶一愣，随即也笑了——他居然忘了这茬。累成这样，输赢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下午的训练是耕田。龟仙岛后面有片不大的菜园，种着些蔬菜，据说都是龟仙人自己打理的。雅木茶看着那把比他还高的木犁，彻底懵了。）

“师父，这玩意儿怎么用？”他戳了戳犁头，锈迹斑斑的，看着就费劲。

“自己琢磨。”龟仙人躺在旁边的摇椅上，悠哉悠哉地喝着椰汁，“当年我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连地都耕不好，还想学什么功夫？”

雅木茶没办法，只能学着村里老农的样子，把犁扛在肩上，往田里走。可刚走两步，就被犁头绊了个趔趄，差点摔进泥里。

“哈哈哈！”悟空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雅木茶，你好像只被绳子缠住的骆驼！”

“你才是骆驼！”雅木茶瞪了他一眼，却在看见悟空怎么也把犁插进地里时，忍不住也笑了。

两个少年在田里折腾了半天，不是犁头歪了，就是把田埂踩塌了，好好的菜园被弄得像片战场。龟仙人在旁边看得直摇头，却没阻止，只是偶尔喊一句：“左边点！哎对，用力！”

太阳快落山时，雅木茶终于找到了窍门——把力气用在腰上，而不是胳膊上。犁头在他手里渐渐听话起来，泥土被翻起，散发出潮湿的腥气，混着青草的味道，意外地让人安心。

“你看，这样就对了。”悟空凑过来，脸上沾着泥，像只小花猫，“耕田跟打拳好像有点像，都要用力气，但不能瞎用力。”

雅木茶愣了愣。这呆子虽然傻，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他想起自己以前的“狼牙风风拳”，全靠一股蛮劲，难怪打不过龟仙人。

（傍晚的训练是游泳。龟仙岛周围的海水碧蓝碧蓝的，阳光洒在海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子。雅木茶看着那片望不到边的海，突然有点发怵——他在沙漠里只见过绿洲的小水洼，从没在这么深的水里游过。）

“怕了？”龟仙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沙漠来的小子，该不会是旱鸭子吧？”

“谁是旱鸭子！”雅木茶立刻反驳，脱了衬衫就往海里冲。可刚扑腾了两下，就被一个浪头拍在脸上，呛得他咳嗽不止。

“哈哈哈！”悟空在旁边游得像条鱼，一会儿仰泳，一会儿蛙泳，尾巴在水里甩来甩去，自在得很，“雅木茶，你好像只挣扎的乌龟！”

“要你管！”雅木茶不服气，学着悟空的样子划水，却怎么也浮不起来，反而喝了好几口海水，咸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是悟空。

“别慌，”悟空的声音很认真，“跟我一起呼气，把肚子里的气排出去，身体就轻了。”

雅木茶跟着他的节奏，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神奇的是，身体真的开始往上浮了。悟空拉着他的手，一点点教他划水的姿势，尾巴偶尔从水里翘起来，溅起一串水珠。

“你看，这样就对了。”当雅木茶终于能自己游出几米远时，悟空笑得特别开心，“我就知道你能学会！”

雅木茶看着他的笑脸，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这几天的累好像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找到了小时候跟部落里的伙伴一起追兔子时的快乐。

（晚上吃饭时，龟仙人难得大方，弄了条烤海鱼，还有一大盆蔬菜沙拉。雅木茶和悟空坐在沙滩上，狼吞虎咽地吃着，谁都没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普洱趴在雅木茶腿上，啃着鱼骨头：“老大，你今天好像没怎么脸红。”

雅木茶愣了愣，才发现自己刚才跟送晚饭来的布尔玛说了句“谢谢”，居然没觉得别扭。他看了眼旁边正跟鱼骨头较劲的悟空，突然笑了：“可能是累傻了。”

布尔玛坐在飞行器的引擎盖上，抱着膝盖看他们，月光洒在她脸上，显得特别柔和：“喂，老色鬼，你这训练到底有没有用啊？我看他们俩快累成狗了。”

龟仙人摸着下巴，笑眯眯地说：“快了，快了。等他们把这些基础练扎实了，就该教他们真东西了。”他的目光掠过雅木茶和悟空，墨镜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雅木茶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他正低头啃着烤鱼，突然觉得这鱼比他抢过的任何东西都香。沙滩上的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吹在脸上凉丝丝的，远处的海浪声像首没歌词的歌。

“喂，呆子，”他捅了捅悟空，“明天……我们还比搬砖吗？”

悟空抬起头，嘴里还塞着鱼肉，含糊不清地说：“比！不过明天我要让你十块！”

“谁要你让！”雅木茶笑了，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明天看谁先搬完！”

（夜深了，雅木茶躺在小屋里，听着窗外的海浪声，翻来覆去睡不着。腿还是酸的，胳膊也疼，可心里却不像以前那样空落落的。他想起白天搬砖时的较劲，耕田时的笨拙，游泳时悟空拉着他的手……这些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居然也没那么难熬。）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像比刚来的时候结实了点。再想想龟仙人那轻飘飘的一拳，突然有点期待——等把这些基础练完，老头会教他们什么呢？

“或许，这破岛也没那么糟。”雅木茶在心里嘀咕，翻了个身，终于沉沉睡去。梦里，他好像在沙漠里奔跑，身后跟着个长尾巴的傻小子，两人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第二天的哨声响起时，雅木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他看见悟空已经站在院子里了，正冲他招手，眼睛亮得像刚升起的太阳。

“雅木茶，快点！今天要耕田呢！”

“来了！”

沙滩上，两个少年的身影在晨雾里跑远了，笑声像串银铃，洒在龟仙岛的每一个角落。基础修炼的苦还在继续，但乐，好像也悄悄藏在了里面，像颗埋在沙子里的珍珠，等着他们一点点把它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