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龙珠之冒险者 第20章 再见了，冒险者

（包子山的晨雾像一层薄纱，缠绕在松树林间。悟空踩着露水穿过院子，手里拎着刚从溪边打来的水，木水桶在他掌心轻轻晃悠，溅起的水珠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屋檐下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那是他用爷爷留下的铜片做的，挂了好几年，铜片边缘已经磨得发亮。悟空放下水桶，抬头望着墙上挂着的相框——照片里的老人穿着粗布褂子，怀里抱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孩，背景是包子山的日出，老人的笑容比朝阳还暖。

“爷爷，我回来啦。”悟空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老人的脸，“我找到龙珠了，还认识了好多朋友，打了好多架……”他挠了挠头，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没许愿让您复活，因为神龙说，死人复活两次会扰乱天地规律。但我救了好多被坏人害死的人，他们现在都好好的呢。”

风从敞开的窗户钻进来，吹得相框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话。悟空笑了笑，转身走进厨房。灶台是石头砌的，烟囱里还留着去年冬天烧火的烟灰，他熟练地往炉膛里添了些干柴，划着火柴，火苗“噼啪”地舔着柴禾，很快就把铁锅烧得发烫。

早饭很简单：烤红薯配野蜂蜜，还有一碗野菜汤。悟空蹲在门槛上，一边吃一边看着院子里的向日葵。那些花是他临走前种的，现在已经长得比人高，花盘沉甸甸地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布尔玛说，她要发明能飞的汽车，以后就能随时来包子山看我了。”他掰了块红薯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雅木茶在龟仙屋修炼，说下次武道会要打败我。克林去北方找雪人了，还说要抢我的红薯干……”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出声。这段时间的经历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第一次离开包子山时的兴奋，在沙漠里遇到雅木茶的紧张，和布尔玛在飞机上的争吵，武道会上和天津饭的死战，红缎带军团基地里的火光……那些画面有笑有泪，有疼有暖，像一颗颗珠子，被“冒险”这条线串在一起，成了他最宝贵的东西。

吃完早饭，悟空扛起爷爷留下的猎弓，打算去后山看看。他很久没回来，不知道小时候常去的那片果林还在不在。山路比记忆中难走，去年的暴雨冲垮了不少石阶，他只能抓着藤蔓往上爬，手脚并用的样子像只灵活的猴子。

爬到半山腰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叫声。一只毛茸茸的小猴子从树洞里探出头，看到悟空，立刻吱吱叫着跳下来，抱住他的胳膊。这是他小时候救过的小猴，没想到还记得他。

“好久不见啊，小家伙。”悟空摸了摸小猴的头，从口袋里掏出块野蜂蜜递过去。小猴捧着蜂蜜，蹲在他肩膀上，尾巴卷着他的脖子，像条毛茸茸的围巾。

跟着小猴穿过一片竹林，果然看到了那片果林。桃树上挂满了青涩的果子，树下的石桌石凳还在，只是被青苔盖了厚厚一层。悟空记得，小时候他常和爷爷在这里下棋——其实是爷爷教他，他总耍赖，把黑子扔到树上去。

他坐在石凳上，靠在桃树上，看着远处的云卷云舒。以前他总觉得，冒险就是找到龙珠，让爷爷复活，然后永远陪着他。可现在他明白了，爷爷其实一直陪着他，在他的拳头里，在他的气里，在他想保护别人的时候。

“真正的冒险，不是跑多远，找多少宝贝，”悟空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天上的爷爷说，“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然后拼尽全力去做。”

比如，雅木茶想变强，不是为了赢，是为了不再让布尔玛担心；布尔玛发明东西，不是为了出名，是想让大家的生活更方便；龟仙人装成成龙参加武道会，不是为了奖金，是想让他知道“人外有人”……而他自己，想变强，是为了下次再遇到红缎带军团这样的坏人时，能更快地打败他们，不让任何人受伤。

日头渐渐升高，悟空扛着猎弓往回走。路过小时候常去的瀑布，他突然停下脚步。瀑布的水比记忆中急，砸在石头上，溅起的水雾在阳光下挂着彩虹。他脱下鞋，跳进冰凉的潭水里，像小时候一样游了起来。

水很凉，却让他的脑子更清醒。他想起神龙消失前的样子，想起七颗龙珠散落到世界各地时的光芒，突然觉得，龙珠其实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它们让他走出包子山，认识了伙伴，知道了“强”不止是拳头硬，更是心要软——对朋友软，对需要帮助的人软，对这个世界软。

回到家时，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悟空坐在院子里的石碾上，看着向日葵的花盘慢慢转向西边，像在追逐最后一道阳光。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四星龙珠纪念品，放在手心。龙珠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上面的星星纹路像爷爷的眼睛。

“以前我总觉得，冒险就是找龙珠，”悟空握紧龙珠，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现在才明白，找不找得到龙珠，其实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找龙珠的路上，找到了比龙珠更珍贵的东西：朋友，勇气，还有“想要保护什么”的决心。

夕阳的最后一道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悟空突然站起来，朝着远方的天空，发出一声响亮的呐喊。喊声穿过树林，越过山谷，惊起一群归鸟，在橘红色的天幕下划出一道道弧线。

这声呐喊里，有对过去的告别，有对现在的满足，更有对未来的期待。他知道，那个为了龙珠而出发的小悟空还在，但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冒险”的孩子了。他是孙悟空，是龟仙流的弟子，是雅木茶和布尔玛的朋友，是想守护这片土地的人。

夜幕悄悄降临，包子山的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悟空坐在屋檐下，看着手里的四星龙珠，嘴角挂着笑。他知道，新的故事很快就要开始了——或许是下一届武道会，或许是某个需要他帮忙的村庄，或许是克林来找他切磋……不管是什么，他都准备好了。

因为他明白，冒险从来没有结束，只要他还想变强，还想保护重要的人，新的冒险就永远在前方等着他。

（晚风拂过向日葵，花盘轻轻摇晃，像是在为他鼓掌。远处的山林里，传来狼的长嚎，和他小时候听到的一模一样，却又好像不一样了。因为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需要爷爷保护的孩子，他成了能保护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