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凡骨逆仙命 第81章 葬渊之心，残茧如灯

冰冷。

永恒的冰冷。

意识在无边的虚无中沉浮，如同溺水者坠入墨染的深洋。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的流逝感。只有一种纯粹的、消融一切的“无”，包裹着残存的感知碎片。

痛…恨…逆仙…光…

几个破碎的意念如同沉底的顽石，在虚无的潮水中偶尔碰撞，发出微弱却执着的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暖意，如同穿透永夜冰层的第一缕晨曦，轻轻触碰到了沉沦的意识核心。

那暖意…熟悉得令人心碎。

逆仙…

沉睡的意念猛地一颤！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沸腾！

“呃——！”

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灵魂最深处猛地炸开！瞬间席卷了每一寸复苏的感知！战乾坤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野被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占据。

但这黑暗，与葬仙古渊中吞噬光线的虚无之暗截然不同。它更…粘稠，更…沉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沌质感，仿佛无数破碎的规则、湮灭的能量、被磨灭的意志…在此沉淀、凝固、最终归于死寂的“无”。

绝对的静默。

没有风声，没有水流，没有心跳，甚至连空间本身都仿佛凝固了。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永恒的沉寂。

他发现自己悬浮着。

不，不是悬浮。而是被一种无形的、粘稠的混沌介质包裹着，如同被封在凝固琥珀中的飞虫。身体无法动弹分毫，连转动眼球都异常艰难。沉重的镇压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本质的、万物终结般的“归墟”意志。仿佛这片空间本身，就是宇宙的坟场，万物的终点。

他艰难地内视。

体内的状况…惨不忍睹，却又透着一丝诡异的“稳定”。

经脉如同被烈火焚烧后又用冰水浇灌的焦土，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焦黑与冰霜并存。脏腑多处破裂，被一层黯淡的灰白骨质勉强覆盖、封堵，如同打满了劣质补丁的破袋。新生的、布满血色蛛网纹路的灰白骨质，此刻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裂痕密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崩解。

脊骨核心处，那颗米粒大小的逆骨核心，旋转近乎停滞，黯淡无光，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的死星。识海中的灰白光点，更是微缩到了极致，仅剩下一个几乎无法感知的质点，在无边无际的混沌黑暗中艰难维系着最后一点意识不散。

唯一的不同，是体内残留的那些狂暴驳杂的能量——来自血河的怨念、吞噬的骸骨之力、甚至一丝丝暗金巨碑的磨灭气息…此刻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它们并未消失，只是被这片混沌空间的“归墟”意志强行冻结、压制，如同被封存在冰层下的毒液。

掌中…空空如也。

那七点微光…那最后一点属于她的存在…彻底消失了。

一股冰冷刺骨的绝望，比这混沌空间的寒意更甚，瞬间攫住了战乾坤的心脏。在暗金巨碑前，他亲眼看着那点微光化作金红细线叩开了“门”，然后…彻底熄灭。

“逆仙…”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干裂的嘴唇无法开合，只能在识海中回荡着无声的悲鸣。心如刀绞，灵魂泣血。失去的剧痛，比肉身的残破更甚万倍。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深渊中——

嗡！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悸动，猛地从他灵魂深处传来！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体内那颗死寂的逆骨核心！

这悸动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指引感，如同黑暗中亮起的微弱路标，固执地指向某个方向！

战乾坤猛地一震！残存的意识死死抓住这一线微光！

逆骨核心…在指引他？

他艰难地，几乎是耗尽了所有残存的意志力，尝试着按照那悸动的指引，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球。

视线在粘稠的混沌黑暗中艰难移动。

前方…依旧是浓稠的、仿佛凝固的黑暗。

不！不对！

在逆骨核心悸动指引的那个方向，在那片绝对的黑暗深处，似乎…存在着一丝极其微弱、极其隐晦的…光？

那不是视觉上的光。更像是灵魂层面的某种微弱共鸣！一种纯净、温暖、带着熟悉守护意志的…存在感！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穿透了这混沌死寂的“无”，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之中！

是…她？！

不可能！那最后一点微光明明已经…

嗡！

逆骨核心的悸动骤然加强！如同濒死的星辰爆发出最后的光热！

“呃啊！”战乾坤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绝望，都化作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狠狠冲击着这具被混沌禁锢的残躯！覆盖在体表皮肤下的灰白骨质裂痕瞬间扩大，渗出暗红的血珠！但在这股源自灵魂的狂暴意志冲击下，那包裹着他的、粘稠如实质的混沌介质，竟极其轻微地…荡漾开了一丝涟漪！

足够了！

借着这瞬间极其微小的松动，他的视线终于完全锁定了那个方向！

在那片混沌黑暗的核心，距离他悬浮的位置大约数十丈的地方——

一点微弱、却无比纯净的金红色光芒，如同黑夜尽头最遥远的星辰，静静地点亮着！

光芒的中心，并非游离的光点，而是一个…茧！

一个由无数细密、坚韧、散发着微弱金红光泽的奇异丝线，层层叠叠、严密包裹而成的…光茧！

光茧只有拳头大小，静静地悬浮在混沌的黑暗中，如同宇宙初开时遗落的一颗火种。它的光芒并不强烈，却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纯净而决绝的守护意志！正是这股意志，顽强地抵御着四周混沌“归墟”之力的侵蚀，在这绝对的死寂中，开辟出了一方微小的、不容亵渎的“存在”！

光茧的表面，无数细小的金红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明灭，构成一幅玄奥繁复的守护图阵。图阵的核心，隐隐勾勒出一个极其模糊、却让战乾坤灵魂都为之震颤的女子轮廓！

赵逆仙！

是她！真的是她！

那最后一点微光没有熄灭！它在叩开“永镇之门”的献祭中，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在某种未知的力量下，凝聚成了这个守护的光茧！如同将最后一点残魂与守护执念，化作了永恒的封印，只为在这万物终结之地，为他保留一线…存在的坐标！

“逆…仙…”战乾坤的识海在剧烈震荡，巨大的惊喜与失而复得的后怕如同狂潮般冲击着他，几乎要将残存的意识冲垮！他想呐喊，想冲过去，想触摸那光茧！但身体依旧被混沌死死禁锢，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那光茧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炽热的目光和灵魂的剧烈波动！

嗡！

光茧表面的金红符文猛地一亮！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守护暖流，如同跨越时空的桥梁，无视了混沌的阻隔，瞬间投射而来，精准地融入战乾坤濒临枯竭的识海！

如同久旱逢甘霖！

识海中那即将熄灭的灰白光点，在这股纯净守护暖流的滋养下，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虽然依旧微弱，却瞬间驱散了笼罩识海的绝望阴霾，带来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

同时，一股清晰的信息流，伴随着暖流，烙印在他的意识深处：

“葬渊…之心…万物…归墟…”

“此茧…乃吾残烬…逆骨…为引…混沌…为炉…强留…一线…”

“护汝…真灵…不灭…”

“然…归墟…之力…无时…不蚀…”

“欲存…需…力…”

“吞噬…混沌…炼化…归墟…壮…逆骨…”

“叩…心路…破…樊笼…”

“心…火…不熄…吾…不灭…”

信息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的低语，却清晰地指明了方向！

葬渊之心！这里是葬仙古渊真正的核心，万物归墟的终点！

光茧是赵逆仙以最后残魂和守护执念，结合他体内的逆骨本源以及这片混沌的力量，强行凝聚的庇护所！护住了他最后一点真灵不灭！

但光茧本身，也在被这无处不在的归墟之力不断侵蚀！

想要维持光茧存在，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获得力量！

力量的来源，就是这充斥葬渊之心的混沌气流！必须吞噬、炼化它们，壮大自己的逆骨！

而离开这里的方法…是“叩心路”！打破这混沌的樊笼！

只要他心火不灭，战意不息，光茧中的她…就不会彻底消散！

“吞噬…混沌…”战乾坤眼中瞬间燃起疯狂的火焰！所有的悲伤、狂喜、后怕，统统转化为焚尽一切的求生欲与变强的渴望！

他不再犹豫！所有的意志都沉入识海，全力催动那一点被光茧暖流点燃的灰白光点！

嗡！

灰白光芒稳定下来，带着一种冰冷的秩序感，强行稳住了濒临崩溃的逆骨核心运转轨迹！

“给我…吞！！！”

一个沙哑、破碎、却蕴含着无尽凶戾的意念，在灵魂深处炸响！

轰——！！！

他体内那颗死寂的逆骨核心，在这股玉石俱焚的意志驱动下，如同被投入了熔炉的顽铁，发出了不堪重负却又无比亢奋的尖啸！旋转速度瞬间飙升！

一股微弱却极其凝练、带着毁灭与吞噬本能的逆骨之力，被强行压榨出来！这股力量不再狂暴失控，而是在识海灰白光点的精准引导下，化作无数根无形的、布满细微灰白骨纹的触须，刺破了他体表覆盖的灰白骨质裂痕，狠狠扎入了包裹着他的、粘稠如实质的混沌介质之中！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刺入冰水！

粘稠的混沌气流瞬间被搅动、撕裂！一股冰冷、死寂、蕴含着万物归墟意志的恐怖能量，被强行撕扯、吞噬，顺着那些无形的触须，疯狂涌入战乾坤体内！

痛！无法形容的痛！

这归墟之力，比血河的怨念更加纯粹，更加本质！它蕴含着消融万物的终极法则！涌入体内的瞬间，战乾坤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经脉、每一块骨骼，都在被强行分解、同化、归于虚无！

新生的灰白骨质发出刺耳的哀鸣，裂痕瞬间扩大！刚刚被光茧暖流滋养的识海，再次被冰冷的归墟意志冲击，灰白光点剧烈摇曳！

这简直是在饮鸩止渴！是在用自身的“存在”去对抗“归墟”！

“呃啊啊——！”战乾坤在混沌禁锢中剧烈地痉挛，七窍之中渗出暗灰色的、如同混沌本身的污浊液体！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衰败下去，仿佛正在被这混沌空间同化！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与毁灭之中，识海灰白光点爆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它如同最精密的熔炉核心，强行引导着涌入的归墟之力，将其狂暴的消融意志剥离、压制，只留下最精纯的、混沌本源的能量！

这股被剥离了归墟意志的混沌能量，在灰白光点的引导下，如同奔腾的洪流，狠狠冲刷过他那布满裂痕的灰白逆骨！

咔嚓！咔嚓！

裂痕在冲刷下再次扩大！剧痛更甚！

但每一次冲刷，每一次毁灭，新生的、在毁灭边缘艰难弥合的骨质，都变得更加深沉、更加内敛！那灰白的色泽中，混沌的质感愈发浓郁，隐隐与这葬渊之心的气息产生了一丝更深层次的共鸣！骨质表面浮现的细微骨纹，也变得更加玄奥繁复，隐隐透出一种…吞噬万物的“黑洞”特质！

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脊骨核心处那颗米粒大小的逆骨核心，在吞噬了这股精纯的混沌能量后，虽然依旧黯淡，但旋转的轨迹似乎…更加稳定了一丝？核心深处，一点极其细微的、比周围更加深邃的混沌光点，正在艰难地凝聚！

有效！虽然痛苦万分，凶险无比，但这吞噬炼化混沌的过程，真的在缓慢地修复他的逆骨，甚至…在强化它！让这被天道视为“污秽”的骨头，在这万物归墟之地，找到了“养分”！

战乾坤眼中凶光爆射！他不再抗拒那无边的痛苦，反而将其视为淬炼的火焰！他更加疯狂地催动逆骨核心，加大吞噬的力度！无数无形的吞噬触须更加深入地扎入混沌介质，如同贪婪的根须，疯狂汲取着这致命的“养分”！

时间在这混沌空间中失去了意义。

战乾坤如同一个在死亡刀尖上起舞的疯子，在吞噬与炼化的循环中，一次次濒临崩溃，又一次次靠着识海灰白光点的引导和前方光茧传递来的微弱守护暖意，强行撑了回来。

他的身体在吞噬中变得更加干瘪、衰败，如同蒙尘的枯骨。但覆盖其下的灰白逆骨，却在一次次的毁灭与新生中，裂痕被强行弥合，质地变得如同历经劫难的混沌神铁，深沉内敛，散发出一种越来越强的、吞噬与存在的矛盾气息。

脊骨核心的逆骨核心，那颗米粒大小的灰白骨粒，此刻已经膨胀到了黄豆大小！核心深处，那点深邃的混沌光点已然成型，如同微型的黑洞，缓缓旋转着，散发出强大的吸力！每一次旋转，都自动牵引着周围的混沌气流，缓慢而稳定地吞噬、炼化，转化为精纯的逆骨之力，滋养着自身和战乾坤残破的躯体！

他，初步适应了这葬渊之心的“归墟”环境！甚至…开始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源泉！

就在他刚刚完成一次较大的吞噬炼化，体内新生的逆骨之力充盈了一分，甚至尝试着微微活动了一下被混沌禁锢得稍显松动的手指时——

嗡！

前方，那静静悬浮的金红光茧，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了一下！

光芒瞬间黯淡了大半！光茧表面流转的金红符文变得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那股纯净的守护意志也变得极其微弱！

“逆仙！”战乾坤心神剧震！光茧的守护之力在减弱！归墟之力的侵蚀加剧了！

他猛地看向光茧周围。果然，在灰白光点增强后的感知中，他能清晰地“看”到，无数缕无形的、灰黑色的归墟气流，如同跗骨之蛆，正疯狂地缠绕、侵蚀着那金红光茧！光茧表面的符文正艰难地抵抗、净化着这些气流，但显然力不从心！

必须加快速度！必须获得更强的力量来稳固光茧！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目光扫过这片混沌空间。除了包裹他的粘稠介质，在更远处，那些混沌气流似乎更加浓郁、更加狂暴，隐隐形成一道道缓慢旋转的、如同星云般的混沌涡流！其中蕴含的归墟之力，也更加精纯、更加庞大！

目标，锁定一道距离他最近、直径约莫丈许的混沌涡流！

“吞！！！”

战乾坤不再满足于被动吸收包裹自身的混沌气流！他强行调动起体内刚刚充盈起来的逆骨之力，覆盖着灰白骨纹的手臂（虽然依旧被混沌禁锢，但已能极其艰难地移动分毫）猛地抬起，五指张开，对着那道混沌涡流，狠狠一抓！

轰——！！！

一道由无数灰白骨质纹路和深邃混沌光点交织而成的、凝练了数倍的吞噬漩涡，猛地从他掌心爆发出来！漩涡的核心，正是识海灰白光点投射出的、带着绝对秩序感的冰冷光芒！

嗤啦——！！！

吞噬漩涡瞬间跨越空间（或者说这片混沌空间本就没有常规距离概念），狠狠撞入那道混沌涡流之中！

如同滚油泼入冰湖！

平静（相对而言）的混沌涡流瞬间被彻底引爆！狂暴的归墟之力如同被激怒的洪荒巨兽，疯狂地冲击、撕扯着吞噬漩涡！灰黑色的混沌气流剧烈翻腾、爆炸，发出无声却震撼灵魂的轰鸣！

战乾坤如遭重击！掌心吞噬漩涡剧烈震荡，覆盖手臂的灰白骨质瞬间布满裂痕！狂暴的归墟之力顺着吞噬联系疯狂反噬而来，冲入他的体内，带来比之前强烈十倍的消融剧痛！他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绞肉机，身体在混沌禁锢中疯狂抽搐，新生的逆骨发出濒临崩溃的哀鸣！

“给我…炼！！！”

他目眦欲裂，七窍喷出灰黑色的混沌气流！识海灰白光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如同定海神针，死死镇压着涌入的狂暴能量，强行剥离其归墟意志！脊骨核心的逆骨核心疯狂旋转，核心深处的混沌黑洞爆发出强大的吸力，如同饕餮般贪婪地吞噬着被剥离后的精纯混沌本源！

毁灭与新生在体内激烈拉锯！痛苦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但效果也是惊人的！

涌入的精纯混沌本源庞大无比！如同决堤的洪流，冲刷着他新生的灰白逆骨！每一次冲刷都带来更深的裂痕，但每一次弥合，新生的骨质都变得更加坚韧、更加深邃！骨纹更加繁复玄奥，隐隐形成天然的吞噬符文！脊骨核心的逆骨核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凝实，核心的混沌黑洞旋转得更加稳定、有力！

他的气息，在这极致的痛苦与掠夺中，开始缓慢而坚定地…攀升！

就在他全身心投入这凶险的吞噬炼化，试图尽快稳固光茧之时——

嗡！嗡！嗡！

这片死寂的混沌空间深处，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三点幽暗的光芒！

那光芒并非来自光茧的金红，也非混沌的灰黑，而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带着一种审视与漠然意味的…暗金色！

光芒如同三颗冰冷的星辰，悬浮在遥远的混沌深处，呈三角之势，遥遥锁定着正在疯狂吞噬混沌涡流的战乾坤！

一股比古渊意志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无情的威压，如同无形的亿万钧枷锁，瞬间跨越混沌，降临在战乾坤的灵魂之上！

这威压冰冷而漠然，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绝对高位阶压制，更蕴含着一种…对“变数”的审视与…隐晦的杀意！

“罪骨…异数…”

“归墟…不容…变…”

“抹…除…”

一个宏大、冰冷、仿佛由无数世界湮灭的哀鸣共振而成的意志，直接烙印在战乾坤的灵魂深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终结一切的重量！

三道暗金光点，光芒骤然大盛！三道凝练到极致、仿佛由最本源的“终结”规则构成的暗金光束，无视了混沌空间的阻隔，如同三道宣告死亡的审判之矛，撕裂凝固的混沌，带着磨灭一切存在痕迹的终极威能，朝着战乾坤…以及他身后那金红光茧…轰然射来！

死亡的阴影，比混沌本身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