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综漫:雨夜被不登校酒蒙子拖回家 > 第202章 两支乐队(9)

「我为什么...又回到这里?」

白林似乎看到雨水在顺着发梢滴落,后脑的幻痛愈发剧烈,仿佛有人正用钝器反复敲击着那道早已愈合的伤口。

他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台下有太多人了,熟悉的、陌生的、期待的、困惑的......

可他们的脸全都模糊成一片,只剩下耳鸣般的嗡鸣。

「“我”究竟是什么?」

是那个在父母葬礼上沉默不语的孤儿?

是那个在crychic排练室里弹吉他的少年?

是那个在雨夜砸碎吉他、亲手终结一切的刽子手?

是那个在迷子乐队排练室温柔地弹奏键盘的失忆少年?

还是那个在无刺有刺排练室尽情地弹吉他的支援乐手?

从父母离开的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站在缝隙边缘,看着所有珍视的东西正在一点点滑向深渊,而他只能看着。

白林曾以为只要足够优秀、足够温柔,就能留住珍视的一切。

后来他也确实如此,有了新的“家”。

crychic的排练室,灯写的歌词,素世泡的红茶,睦塞来的抹茶糖。

只是命运在悄然之间教会了他一件事:“被爱的东西终会破碎。”

他似乎越是紧握,就越是加速了崩坏的过程。

当丰川祥子说出“退出”时,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扭曲得不成样。

crychic由他亲手砸碎。

因为如果注定要失去,不如由他来终结。

雨声在他的耳边轰鸣,像是那天的重演。

父母盖着白布的脸,医院走廊刺眼的灯光,雨水从指缝间滴落...

他早该习惯的,失去才是常态,拥有只是错觉。

可为什么,心脏还是会痛?

他站在雨里,看着所有珍视的东西被淋湿、腐烂。

新的家?新的归宿?

那不过是暂时遮雨的纸箱,而他只是蜷缩在里面的野狗,迟早会把它抓烂的。

所以那天,他选择放手。

后脑的伤口在被雨水冲刷,记忆如沙漏般流逝。

他倒在街头,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

直到井芹仁菜的手扶住他颤抖的手肘,河原木桃香垫付的医药费账单飘落在地,安和昴的鼓声穿透他混沌的梦境......

这些本不该属于他的温度,却成了失忆后的他新的“家”。

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每一个向他伸出手的人。

仁菜、桃香、昴、灯、爱音、素世、立希、睦......

只是当他恢复记忆时...

他却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以锋利的刺示人。

“如果我先推开你们...是不是就不会被丢下了?”

crychic也好,迷子也好,无刺有刺也好,所有人都好......

所有他曾珍视的东西,最终都会变成碎片。

既然如此,不如由他来亲手砸碎。

至少这样,痛是他自己选的,而不是命运强加的。

多讽刺啊。

他总在成为别人需要的角色,却把每个“家”都变成废墟。

“不需要了...”

这句话是谎言,也是盾牌。

只要他先说出口,就不会被抛弃。

只要他毁掉一切,就不会再经历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他厌恶丰川祥子的谎言,却用更残忍的方式回应她;他渴望灯的星星,却用黑暗吞噬它;他喜欢仁菜的倔强眼神,却用不需要来掩饰一切。

「所以...明明已经说了‘不需要了’...」

「你们为什么还要看着我?」

「你们为什么还要追上来?」

「你们为什么要一遍遍地问那个我回答了好多次的问题...」

「大家别对我温柔啊...」

大家的每一次靠近都像在提醒他:你是个懦夫。

你连面对“失去”的勇气都没有,只会用“不需要”当借口逃跑。

「睦...你的内心到底想说什么?

才会如此难以开口,以至于要让别人来替你说出口?

昴...我讨厌你的质问...

和pleia一点都不像......

爱音...你真的很厉害...

明明自己都快崩溃了...却能这么快地重拾心情找上门......

灯...星星碎了吗?

约定...无法遵守了吗?」

素世摔在地上的生日礼物,“睦”亲吻他时滴下的眼泪,昴找上门时的那副神情,灯捧起星星碎片的手...

全成了扎在灵魂里的玻璃渣,呼吸都会痛。

「但疼痛是我应得的。」

灵魂早已被雨淋得生锈,却偏要装作刀枪不入。

**早已变成人偶,却偏要在说出不需要了,给迷子写歌,仿佛这样就能赎罪。

可赎给谁看呢?

神明吗?

神明早就在发笑了。

但最终他还是来到了这里。

来到了这场...两支乐队各自被他所撕裂又愈合的live现场。

他到底想看到什么?他自己都不明白。

「一辈子吗?」

当白林看向在舞台上念着诗的高松灯时,他的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聚光灯下的灯,像一颗被雨水冲刷过的星星,微弱却固执地亮着。

灯的声音传过嘈杂的观众席,穿过他筑起的高墙,直直刺进他的心脏。

「小灯的诗...还是那么温柔啊。」

可这份温柔,却让他感到窒息。

他想起回应灯炙热的话语那个夜晚,北极星的光映在灯的眼底。

而他却不敢答应,只敢想着【这样就好】...

他害怕自己也会有一天,像星星一样终会熄灭。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想让那颗母亲留下来的星星吊坠陪在小灯身边。

只不过...它碎掉了。

「小灯...别承诺你做不到的事......」

她总是这样,用最纯粹的感情刺穿白林所有的伪装。

可“一辈子”...怎么可能呢?

连父母都做不到的事,连crychic都维持不了的承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永远”...

少女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口?

「一辈子...真的太长了...长到足够我把你们都毁掉。」

灯唱歌的时候,声音颤抖得不得了,却仍固执地伸手去接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星星。

那一刻,他几乎要冲下台去,像从前一样抵住她的额头说“我在。”

可手指刚一动,记忆就翻涌上来。

「我只会把珍视的东西打碎。」

所以他站在原地,任由灯的眼泪砸在地板上,像星星的碎片。

但当高松灯在舞台上伸出手时,他差点就不受控制地抬起了手臂。

「我不该回应的...」

可是灯伸出的拳头在聚光灯下那么小,那么固执...当灯在最后那一下回望,他终究还是没忍住。

「只是碰拳而已...」

他对自己解释。

就像过去灯每次唱完歌,他总会轻轻碰她的拳头说“做得很好。”

这个动作不意味着回归,不意味着,只是肌肉记忆对光亮的条件反射。

就像飞蛾明知会灼伤仍扑向火焰,他明知不该却还是伸出了手。

「我到底需要什么?」

他厌弃的不是乐队的大家,而是他自己。

厌弃那个软弱到渴望被爱的自己。

厌弃那个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忍不住靠近温暖的自己。

厌弃那个...在她们眼中,还能被称作“重要之人”的自己。

所以,够了。

「别再靠近我了。」

灵魂和**早已分离。

灵魂蜷缩在雨夜的角落里啜泣,变成哑巴。

**却站在这里看着大家的演出,就像枯树。

少年憎恨这样的自己,却又依赖这种憎恨。

仿佛只有通过厌弃,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仁菜...」

白林站在后台,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仁菜带着哭腔的“笨蛋”像钝器砸在他胸口,比后脑的幻痛更剧烈。

「明明最讨厌示弱的人...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成这样。」

雨水顺着记忆的裂缝倒灌进来,他看见那个抱着包包蜷缩的倔强身影,那个说着“这辈子都会是一个人”的少女。

如今这个浑身是刺的少女,正把最柔软的“肚皮”暴露在聚光灯,而这份信任曾被他用“不需要了”亲手撕裂。

「为什么还要相信...相信我这个连自己都厌恶的骗子?」

仁菜哽咽的声音像手术刀剖开他构筑的伪装:“为什么要丢下这样的我啊!”

这句话比任何指责都锋利。

白林看见自己沾满血的手。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当好谁的哥哥?」

观众席的声浪突然变得遥远,耳鸣中只剩下仁菜反复的“笨蛋。”

他一生下来就似乎拿着把上膛的枪,然后不断开枪破坏他所心爱的东西,将每一块曾珍惜的美好都打成碎片。

当仁菜的歌声刺穿黑暗时,白林看见自己站在雨夜的十字路口,手里握着砸烂的吉他碎片,那些锋利的边缘正深深扎进掌心,却比不上此刻听到的歌词带来的痛楚。

「爱是什么...?」

「我...早就不知道了。」

「可是...」

桃香姐的吉他声、昴的鼓声、仁菜倔强的歌声...这些温暖的碎片拼凑成一张名为“归宿”的网。

「你们明明可以继续的...」

「没有我,乐队也能存在。」

仁菜哭花的脸在视线里模糊成水彩画,白林摸到自己脸上冰凉的湿润。

「我在哭什么?」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明明知道的...」

知道那些伸来的手有多温暖,知道那些呼唤的声音有多恳切,知道那些眼泪砸在地上时会有多痛。

可他还是扣下了扳机。

「我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

清楚桃香姐的吉他声里藏着多少纵容,清楚仁菜攥紧话筒时的倔强,清楚小灯念诗时颤抖的尾音里过着多少不敢说出口的“不要走”。

可他还是把枪口对准了她们。

「我不爱她们吗?」

「我不爱她们吗?」

但这颗心脏早就千疮百孔,连“爱”这个字说出口都会漏风。

少年害怕握住的温度终会变成掌心的血痕,害怕承诺的“一辈子”不过时自欺欺人的童话,害怕自己这副早已腐烂的灵魂会污染那些干净的光。

琴颈在他掌心发烫,这把被睦修好的吉他很轻,轻得不像是父亲送的那把,那把被他亲手砸碎在排练室地板上的、曾陪他度过无数孤独夜晚的吉他。

吉他第一个音符迸出的瞬间,白林猛地闭上眼睛。

这不是迷子乐队精准的键盘编排,不是无刺有刺暴烈的即兴solo,而是将血肉碾碎后挤出的、**到丑陋的旋律。

「看吧,我就是这样的人。」

自私的、懦弱的、满口谎言的,连自己的心跳都嫌吵的怪物。

「厌恶吧?失望吧?」

「这才是我...」

「把一切美好都变成噪音的...」

「怪物。」

可当灯在台下无声地说“找到你了”,当仁菜轻声说“酸奶钱还没还”时。

「原来...她们连碎片都要捡起来。」

吉他声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那里有血,有雨水,还有不知谁的泪。

「我这样的怪物...还配得上被拼回去吗?」

「不...」

「我只需要...音乐......」

这是少年曾经沉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

「我只需要...音乐吗?」

白林的拳头仿佛还悬在半空,还在与灯隔空相碰的瞬间。观众席的星海记忆中摇曳,像极了那天在天文馆外,他指向的北极星。

「不...」

吉他背带勒进肩膀的疼痛突然变得真实。

他看见迷子乐队空荡荡的键盘位,看见无刺有刺空荡荡的吉他位。

「音乐只是...」

仁菜嘶吼着“在你眼中能够看见我吗”的余韵还在鼓膜震动,灯念诗时颤抖的睫毛近在咫尺。

这些声音像手术刀般剖开他筑起的高墙,露出里面血淋淋的真相——

「我需要的...是能让我弹奏时不再发抖的温度。」

是素世泡的红茶在排练室氤氲的雾气,是立希问他谱子意见时发亮的眼睛,是爱音得意炫耀小灯给她挑的拨片时晃动的粉色发尾,是乐奈塞来的抹茶糖在舌尖化开的苦涩甜味。

「是灯念诗时...」

少女的声音刺穿所有伪装,他忽然想起自己教她写“林”字时,灯笨拙地让“林”字挨着“火”字边,笑着说“这样小林就不会冷了。”

「原来我一直在...」

白林看见桃香举起的小拇指,看见昴泛红的眼眶,看见仁菜倔强昂起的下巴。

所有他试图用“不需要”推开的人,此刻都站在他筑起的废墟上,固执地亮着光。

「被这样的你们需要着...」

后脑的幻痛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记忆的暖流:仁菜吃着关东煮鼓鼓囊囊的脸颊,素世深夜的那个拥抱,爱音握住他的手,昴系在他手腕上的发带,立希总是别过去的脸,桃香轻不可闻的“混小子”,灯伸出的拳头,乐奈自由的音乐......

他的手指抵住自己颤抖的嘴唇,这个曾说过无数次“不需要”的器官,此刻正难以抑制地扬起温柔的弧度。

「音乐不过是...」

舞台灯光暗下的瞬间,白林将滑下的吉他重新背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何而来——

「不是回来,而是让她们听见。」

让灯听见他琴弦里的暴雨,让仁菜听见他效果器中的尖刺,让所有人听见这个“不需要了”的骗子灵魂深处的裂缝。

当《写作悔恨的未来》第一个和弦撕裂空气时,他直视着台下泪流满面的灯,用拨片划过琴弦的动作代替了未能说出口的:

“你的诗,我听到了。”

“现在,听听我的。”

「音乐不过是...」

他终于补完了那句自欺欺人的谎言:

「传达这份心意的...载体罢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