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傅家别墅的雕花窗棂,苏晚就被手机推送的财经新闻惊醒——屏幕上跳出的“傅氏集团拟全资收购林家医药公司”标题,像颗石子投进她心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她攥着手机坐起身,帆布包就放在床头,里面装着母亲的手稿和昨天从星芒实验室带回的旧照片,指尖触到包面时,还能想起上一章收到匿名短信“小心傅爷爷”的寒意。
“醒了?”傅景深端着早餐走进卧室,白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银色手表,“看你昨晚没睡好,特意让厨房煮了莲子粥,安神。”他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扫过苏晚手机屏幕,自然地接过话头,“收购的事,是傅氏董事会上周定的,本来想等你情绪稳定点再告诉你。”
苏晚放下手机,拿起勺子舀了口粥,清甜的味道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里的顾虑:“我不是反对收购,只是……林家现在只剩普通员工了,他们没参与林哲和林建军的事,会不会因为收购丢了工作?”她想起上一章在星芒实验室,李主任说“普通研究员都是无辜的”,更不忍心让无关的人受牵连。
傅景深坐在床边,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放心,我早就让法务部拟了员工安置方案——所有正式员工全部留用,薪资涨10%,工龄连续计算;临时工愿意留下的转正式,不想留的给三倍补偿金。”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深蓝色文件夹,递到苏晚面前,“这里面是林家医药公司的非法证据,你看完就知道,收购不是赶尽杀绝,是在止损。”
文件夹的金属搭扣打开时发出“咔嗒”轻响,里面的证据按时间顺序整理得清清楚楚。苏晚翻到第一页,就被“2020年偷税漏税明细”惊住——林家通过虚构“研发费用”“设备采购”,三年间少缴税款高达870万,附件里的银行流水和虚假合同一目了然。再往后翻,更触目惊心的内容接连出现:
- 2021年,用“玉米淀粉”替代进口“药用辅料”生产降压药,导致12名患者服药后出现严重过敏,林家通过贿赂医生,将病因伪造成“患者自身过敏体质”;
- 2022年,与海外黑市签订合作协议,将未通过临床试验的“仿制药”销往非洲,每盒以成本价10倍出售,利润流入林建军的秘密账户;
- 最让苏晚心口发紧的是一份“2019年会议纪要”,上面写着“苏曼拒绝共享星芒配方,需加快‘计划’,确保配方到手后,林家能垄断心肌保护剂市场”,落款人是林建军,旁边还有傅明的签名。
“这些……都是真的?”苏晚的指尖微微发抖,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她知道林家贪婪,却没想到会丧心病狂到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更没想到母亲当年拒绝的,是这样一群毫无底线的人。
“都是真的。”傅景深的声音沉了下来,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审计部和法务部查了三个月,连林家藏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都找到了——里面的2.3亿,全是非法售药和偷税漏税的赃款。现在收购,一是为了防止他们销毁证据,二是为了召回市面上的问题药,减少伤害。”他顿了顿,补充道,“昨天我已经让团队联系了那12名过敏患者,不仅会全额赔偿医疗费,还会用星芒的技术帮他们治疗过敏后遗症。”
苏晚抬起头,撞进傅景深认真的眼神里——他总是这样,看似冷静疏离,却把所有细节都考虑得周全。她想起上一章在星芒实验室,傅景深默默帮她挡住李主任递来的冰水(知道她生理期怕冷),想起他在看守所门口紧紧攥着她的手说“有我在”,心里的顾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的暖意。
“谢谢你,傅景深。”她轻声说,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手,“我之前还担心你会……现在才知道,你比我想的更周到。”
傅景深笑了笑,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我答应过要帮你完成母亲的心愿,就不会让她的心血被一群恶人玷污。星芒的技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林家谋利的工具。”
就在这时,傅景深的手机响了,是特助林秘书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微变:“傅明的律师?知道了,让他们定时间,我会去。”
“傅明?他要见你干什么?”苏晚立刻警觉起来——上一章在看守所,傅明还嚣张地威胁“你早晚和你妈一样的下场”,现在突然要见傅景深,肯定没好事。
“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大概是想求情吧。”傅景深挂了电话,眼神里满是不屑,“不过也好,我们可以趁机问问他,当年和林家合作,有没有傅家其他人参与。”他看向苏晚,“你想不想一起去?或许能从他嘴里套出更多关于你母亲车祸的细节。”
苏晚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我去。我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帮林家害我母亲——他们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连良心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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