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把工具箱放在墙角,金属外壳碰上地砖发出一声闷响。陆轩的目光从日程表移回主控屏,那条绿色订单轨迹还在延伸,速度稳定,没有波动。
他端起茶杯,水温已经降下来,茶叶沉在底部。
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提示:外部联络请求新增三十七条,来源覆盖八个国家和地区,通信协议各不相同。其中七条使用樊星阁未公开的加密通道,能直接接入内网审批队列。
林娜第一时间注意到异常。她调出请求详情,发现发信方身份杂乱——有电信运营商、物流平台、基建公司,甚至还有两家政府背景的技术机构。多数信息包体积极小,仅包含基础合作意向和联系方式,但发送时间集中在备案回执下发后的四十二分钟内。
“太快了。”她说。
孙明同步打开财务后台,查看潜在接洽成本。每一封正式回应都需要启动法务预审流程,单次平均支出在两万元以上。若全部接洽,仅前期沟通投入就接近百万。他没说话,只是把数据模型切换到高亮模式,推送到公共视窗。
赵宇检查技术接口状态。对方提出的对接需求五花八门,有的要求实时数据共享,有的需要开放底层权限。他逐一测试兼容性,结果令人失望。超过六成的系统架构与樊星阁现有标准存在根本冲突,强行适配会导致安全阈值下降。
马亮则开始溯源。他锁定其中十二个IP地址,发现它们曾通过同一跳板服务器中转,最终指向一个注册于开曼群岛的匿名代理池。进一步追踪邮件头信息,又有三家企业的数字签名出现细微偏差,像是模板套用后修改而成。
“有人在演。”他说。
陆轩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指挥台中央。他的视线扫过五块分区屏幕,分别显示着订单流、舆情热度、资金动向、技术请求和情报分析图谱。各项指标都在上升,但节奏混乱,缺乏规律。
“不是自然反应。”他说,“是推波助澜。”
他下令启动应急响应机制。所有外部联络按三级分类处理:A类为具备真实业务背景且历史记录可查的企业,列入观察池;B类为信息模糊或资质存疑单位,暂缓回应;C类由匿名渠道发起、技术逻辑不通或存在伪造痕迹的,标记为干扰项,交由马亮深挖源头。
林娜立即执行。她在通讯终端建立新文件夹,将首批A级对象归档,共九家。其中有两家曾在东南亚公益项目中接受过技术支持,另一家是跨境运输服务商,过去半年持续使用樊星阁的调度备份系统。她特别标注出这三家,备注“可信度较高”。
同时,她将三家明显异常的申请单独隔离。一家自称能源集团,却使用教育网段IP发送请求;另一家提出“全面技术置换”方案,但未说明自身系统架构;还有一家附带的营业执照扫描件,边角有明显像素拉伸痕迹。
孙明测算完接洽总成本,眉头皱得更紧。全面回应所有请求,预计消耗三百四十万,且需抽调三成核心人员投入前期谈判。而当前本地运营公司刚成立,资金储备优先用于系统维护和技术员培训。他把预算红线划在八十万以内,建议只对真正有价值的对象展开接触。
赵宇带领技术组模拟对接场景。他们选取五家A级单位的技术文档进行沙箱测试,结果只有两家系统能实现基础互通。其余均需大规模改造,要么更换硬件,要么重构协议层。他得出结论:短期内无法实现批量接入,必须逐个评估可行性。
马亮完成首轮溯源分析。那五家通过同一中介转发请求的企业,注册时间集中在三个月内,股东结构复杂,但背后都能追溯到同一个离岸基金。该基金名下另有多家科技初创公司,近期频繁参与行业峰会,动作活跃。他怀疑这是竞争对手设下的试探陷阱,目的不是合作,而是摸清樊星阁对外响应的速度和策略偏好。
陆轩听完汇报,回到座位。他手指轻敲桌面,节奏平稳。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刚进一道门,外面就围了一圈人。”他说,“有的想进来,有的想看热闹,有的想把门砸了。”
他决定采取冷处理策略。所有A级对象暂不回复,等待二十四小时后再做下一步判断。B类保持监控,C类反向布控,通过伪装漏洞引诱对方暴露更多行为模式。
“先晾一晚。”他说。
林娜调整归档顺序,将三家可疑单位移入独立监控区。她设置自动抓取程序,一旦对方再次发送信息,立即记录路径并留存证据。同时,她关闭了部分低优先级通知通道,防止信息过载干扰主线工作。
孙明重新分配应急资金。他划出五十万作为预备额度,主要用于可能的合作尽调和法律咨询。其余款项继续锁定在本地运维账户,确保系统稳定运行不受外界影响。
赵宇升级防火墙规则。他对所有 ining 请求增加一层行为验证,要求对方系统完成三次以上有效交互才能进入审批队列。此举能过滤掉大部分自动化探测,也能识别虚假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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