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在指挥棚内低频震动,屏幕上的“Clean-7,准备清除”七字尚未消散,赵宇的手指已划过三块副屏,调出前三次心跳包的时间戳与跳转延迟曲线。他迅速比对东欧节点的物理响应特征,结合服务器回传数据包的校验误差,推演出主控端的真实位置——德国法兰克福地下数据中心,B区第七机房。
“不是跳板。”赵宇抬头,声音沉稳,“是根节点。”
陆轩站在主控台前,目光扫过中央大屏上仍在滚动的攻击图谱。七条资金线、五条技术路径、三条人员渗透链,全部指向同一个指令源。敌人正在启动最终程序,一旦“Final”包注入,樊星阁的三大试点项目将全面失控,整个智能建造生态链会在一夜之间崩塌。
他没有犹豫。
“启动‘破网行动’。”陆轩声音不高,却像铁轨铺进冻土,一字一顿,“授权马亮,释放反向木马,切断资金验证通道。”
马亮立即接入预埋在七家空壳公司账户中的隐蔽程序。这些木马是半年前布局的暗棋,当时谁也没想到,它们会在今天成为反杀的关键。数据流逆向注入,顺着资金链层层回溯,穿透三层加密屏障,成功植入敌方支付验证系统。不到两分钟,七条跨境支付通道全部冻结。
“指令验证失败。”马亮汇报,“他们无法确认任务完成状态,主程序暂停推送。”
但危机并未解除。
张涛盯着通信监控界面,眉头紧锁:“敌方启用了备用链路,信号源锁定在日本本土,使用高阶加密协议,正在绕过资金验证系统,尝试直接发送清除指令。”
陆轩眼神一沉:“他们不会等。”
“我能截它。”张涛迅速调出樊星阁早年在东京项目中埋设的“影子节点”。那是当年为应对突发网络封锁而预留的备用中继,伪装成普通企业服务器,多年来从未启用,也从未暴露。
“接入通道,伪装成合法中继。”陆轩下令。
张涛双手翻飞,将影子节点伪装成敌方系统信任的通信终端,成功接入备用链路。林娜同步准备伪造的状态包,内容为“后门已激活,目标系统瘫痪”,时间戳精确到秒,格式完全匹配敌方日志标准。
“注入。”陆轩说。
林娜按下回车。
数据包无声汇入敌方通信流。三秒后,对方系统反馈“指令暂停”,主清除程序进入待机状态。
“他们信了。”林娜轻声说。
指挥棚内短暂安静。警报频率降低,大屏上的红色威胁标识开始闪烁变黄。但陆轩没有放松。
“这只是拖延。”他说,“他们会查。”
话音未落,监控系统发出短促提示音。敌方主控端开始进行远程终端校验,试图通过物理设备重启主程序。一旦成功,所有反制手段都将失效。
赵宇紧盯服务器响应日志,突然发现对方正在调用备份机制,准备在冗余节点上重新部署“Final”包。
“他们要硬推。”赵宇转身看向陆轩,“必须锁死逻辑链。”
陆轩点头:“执行最终阶段。”
赵宇立即编写“逻辑锁死”程序。这不是病毒,也不是木马,而是一段伪装成系统补丁的递归代码。一旦被敌方服务器接收,便会利用其自身的备份同步机制,将错误指令复制到所有冗余节点,导致整个指挥系统陷入死循环。
“上传路径锁定。”赵宇说,“三秒后注入。”
陆轩盯着大屏,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敲击三下。
“放。”
数据流如刀切入敌方服务器。第一秒,程序伪装成正常日志进入系统;第二秒,触发备份同步机制;第三秒,错误代码在所有节点间疯狂复制。
五秒后,敌方心跳包彻底消失。
“主控端离线。”马亮确认,“所有跳转节点进入混乱状态,无法重组指令链。”
“Final”包被永久冻结。
陆轩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扫过屏幕。大屏中央,“Project Clean-7”的标识由红转灰,系统标注“威胁已解除”。
但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马亮迅速将七家空壳公司与五家国际巨头的关联证据打包,通过匿名渠道推送至多国监管机构与主流媒体。这些证据包括资金流向、人员关联、历史攻击记录,足以引发全球关注。幕后势力必然陷入自保漩涡,短期内无法再组织新一轮攻击。
“他们现在顾不上我们了。”马亮说。
张涛靠在椅背上,额头渗出冷汗,低声汇报:“备用链路已彻底失效,影子节点已自毁,不会留下痕迹。”
林娜关闭加密通道界面,轻声说:“他们不会再来了。”
指挥棚内灯光微闪,众人沉默。这场无声的战争没有硝烟,却比任何一场街头火并都更凶险。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套试图扼杀变革的旧秩序。
陆轩站在大屏前,双手撑在控制台上,指节微微发白。他没有笑,也没有庆祝。胜利来得凶险,代价是警觉必须成为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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