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樊星阁总部的灯火依旧通明。陆轩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目光沉静地望向远方。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仿佛某种无声的讯号。
张涛从身后走来,递上一份文件:“对方的和解提议,已经正式送到了。”
陆轩没有接,只是淡淡地问:“他们派谁来谈?”
“王总的特别助理,姓李。据说是个老狐狸。”
陆轩轻轻点头,转身走向会议桌,手指在桌面上缓缓划过,像是在衡量某种无形的重量。
“赵宇那边有动静吗?”
“有。”张涛翻开文件夹,“天辰高层最近的资金流向有些异常,有一笔匿名汇款来自境外账户,金额不小。”
“蓝桥计划……”陆轩低声道,语气里透着一丝冷意,“他们以为,我们只是在查他们?”
张涛皱眉:“你的意思是,还有人躲在后面?”
陆轩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关键词:蓝桥计划、影子股东、匿名汇款、和解提议。
他轻轻将纸条推到张涛面前:“他们主动找上门,说明他们怕了。但怕的不是我们,而是背后的人。”
张涛沉默片刻,低声问:“那我们怎么办?”
陆轩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深沉如海:“他们想和解,我们就和解。但得让他们知道,和解不是终点,而是开始。”
谈判安排在两天后,地点是位于城东的一家私人会所。陆轩亲自到场,随行的只有赵宇和马亮。
对方代表姓李,四十出头,西装笔挺,笑容温和,但眼神中藏着试探。
“陆先生,久仰。”李助理伸手,动作优雅。
陆轩轻轻与他握手,微笑回应:“李助理,客气了。”
两人落座,服务员端上茶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井香气。
“这次来,是想表达我们天辰科技的诚意。”李助理开门见山,“我们愿意为之前的事道歉,并赔偿损失。”
陆轩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道歉和赔偿,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助理的笑容微滞,随即恢复如常:“陆先生,商场如战场,有时候,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陆轩轻笑一声,“那你们的‘身不由己’,是被谁牵着走的?”
李助理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陆先生果然聪明。但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那你们这次来谈和解,是真心的?”陆轩放下茶杯,目光如刀。
李助理微微一笑:“当然是真心的。我们愿意将部分技术共享,甚至可以考虑与樊星阁合作开发新项目。”
“技术共享?”陆轩挑眉,“你们的技术,我倒是不感兴趣。但你们的‘蓝桥计划’,我倒是有点好奇。”
李助理的笑容终于凝固了一瞬。
他很快调整神色,轻声道:“陆先生果然消息灵通。不过,蓝桥计划已经终止了。”
“终止了?”陆轩嘴角微扬,“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们谈和解?”
李助理沉默不语。
陆轩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去告诉你们的人,我不怕和解,也不怕战争。但我不喜欢被耍。”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李助理一人坐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回到总部,赵宇已经在等他。
“查到了。”赵宇递上一份报告,“那笔匿名汇款的源头,是一个空壳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但实际操控者是……”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是国内一家大型投资集团,背景很深。”
陆轩接过报告,目光一凝:“看来,有人想借天辰科技的手,来牵制我们。”
“我们要怎么办?”赵宇问。
“他们想和解,我们就和解。”陆轩缓缓道,“但得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赵宇点头:“我已经安排马亮接触他们的中间人,应该能挖出更多信息。”
“很好。”陆轩看向窗外,夜色沉沉,仿佛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他低声说:“让他们以为我们放松了警惕。然后……”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闪:“让他们自己跳进陷阱。”
会议结束后,张涛找到陆轩:“你真打算和他们合作?”
“合作?”陆轩轻笑,“我只是让他们以为,我们愿意合作。”
张涛皱眉:“可如果他们真的以为我们软了呢?”
“那他们就错了。”陆轩语气平静,“我们不是软了,是在等。”
“等什么?”
“等他们露出破绽。”陆轩缓缓道,“等他们自己,把幕后的人牵出来。”
张涛沉默了片刻,才点头:“明白了。”
陆轩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真正的强者,不是靠打垮敌人,而是让敌人自己倒下。”
张涛看着他,眼神中多了几分敬意。
深夜,樊星阁总部的监控室里,赵宇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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