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亮发来的闭门会渗透报告在屏幕上停留了三秒,陆轩点了确认接收。他没有调出详细内容,只是把文件标记为“已阅”,随后切换到人事权限日志界面。周涛的名字仍处于冻结状态,最后一次登录记录停留在吉隆坡测试中心的公共终端。
他合上平板,起身走到主控台前,按下内线通讯键。
“赵宇、林娜、孙明、马亮,十分钟后小会议室。”
命令发出后,他重新打开《客户直击计划》文档。光标停在第三行,原定的开场策略已被划掉两处。他删去冗余表述,只留下一句话:“我们不解释技术,只展示结果。”
七分钟后,四人陆续进入会议室。赵宇手里拿着数据板,林娜带了三份打印材料,孙明直接调出了共享财务模型,马亮则将监听节点的最新状态投到了侧屏。
陆轩坐在主位,没绕任何弯子。
“现在的情况是,对手已经动了,但我们不能跟着他们的节奏走。”他说,“莱恩科技公布的数据有水分,诺维亚的免费运维撑不过两年,东和机电的背后关系网也未必能落地执行。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顿了一下。
“问题是,他们都在模仿我们的逻辑。一旦让客户觉得这东西谁都能做,我们就失去了主动权。”
赵宇开口:“那我们是不是该加快发布节奏?至少先把案例推出去。”
“不行。”陆轩摇头,“越急越容易露破绽。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抢时间,是立标准——让客户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稳定系统。”
孙明翻了一页财务报表:“但如果一直不出手,客户可能先签了别人。五年免费服务对决策层诱惑太大。”
“免费的前提是信任。”陆轩说,“他们敢把核心电网交给一个刚进场的团队管五年?除非对方能证明自己从没误判过一次。”
林娜递上一份整理好的资料:“我已经汇总了过去十八个月全球微电网事故记录,共七十三起。其中因信号误触发导致非计划断电的有二十九起,集中在雷暴季和负荷突变时段。”
“把这些做成对比图。”陆轩说,“重点标出我们在三次压力测试中的表现。不是为了炫耀数据,是为了建立认知差——让他们知道,参数可以抄,但实测经验抄不来。”
马亮这时更新了情报面板:“诺维亚今天上午在新加坡召开了区域会议,两名高管与当地能源部门密谈四十七分钟。内容未公开,但会后他们联系了三家本地运维公司,洽谈长期派驻协议。”
“动作很快。”陆轩说,“但他们缺一样东西——真实案例支撑。我们虽然也没正式交付过,但我们有完整的测试链条,有极端环境模拟记录,有误判归零的目标验证过程。”
他转向赵宇:“你现在能拿出多少次无误判连续运行的数据?”
“目前最长的一次是连续运行一百一十六小时,期间模拟了十二种突发工况,包括电压骤降、通信中断、传感器失效。”赵宇回答,“误判率为零。延迟最高出现在第八十九小时,为八十九毫秒,仍在安全阈值内。”
“把这个作为基准线。”陆轩说,“从现在起,所有对外输出的技术说明,必须基于这个标准。谁达不到,就是不合格。”
孙明皱眉:“可如果我们坚持高门槛,会不会被排除在招标之外?毕竟评审规则是综合评分。”
“那就让他们评。”陆轩说,“价格我们可以谈,但技术底线不能降。宁可少接几个单,也不能让系统带着隐患上线。这不是生意,是信誉。”
会议室短暂安静。
林娜开口:“我建议成立专项追踪组,每天整理三家主要对手的公开动作和潜在合作动态。我们可以用图表形式呈现他们的技术演进路径,看看他们是真在研发,还是纯粹包装概念。”
“你来牵头。”陆轩说,“每周提交一次趋势分析,重点看两点:一是他们有没有实际测试数据公布,二是客户现场有没有部署迹象。没有实绩的动作,一律视为干扰项。”
马亮补充:“我已经在三个国家建立了临时监听节点,能捕捉到部分非公开谈判信息。另外,我们安插的人明天就能参加诺维亚的闭门交流,预计后天能拿到内部技术路线图。”
“继续保持隐蔽。”陆轩说,“不要打草惊蛇。周涛那边也不用急于处理,让他继续活动。我们需要知道,还有多少信息是从我们内部流出去的。”
孙明再次提出顾虑:“可如果我们一直按兵不动,团队士气会不会受影响?有些人已经开始问,为什么别人都在签合同,我们还在做测试。”
陆轩站起身,走到投影墙前,调出Lighthouse项目评审摘要。
“这里写着,‘最担心的不是反应速度,而是误判导致生产线中断’。”他指着其中一行,“一家芯片厂因为错误断电,单次损失超过两千万。这不是故障,是灾难。”
他回头看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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