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密闭实验室里震耳欲聋。乔恩下意识闭上眼睛,但预料中的血腥画面并未出现——张晓波那把手枪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道七色光流。光流在击中他太阳穴的瞬间扩散成光茧,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L-87的礼物。"光茧中的张晓波声音变得空灵,"她把自己编入了我的基因链。"
张岩的左眼晶体剧烈闪烁,向后踉跄几步:"不可能...克隆体不可能进行基因捐赠..."
光茧突然爆裂,张晓波重新现身——但已不是人类形态。他的身体半透明化,皮肤下流动着与调和者相似的七色光纹,左眼处的星骸晶体碎片现在完整地嵌在眼眶中,发出与莱拉额头烙印相同的频率。
"不是捐赠,是回归。"张晓波的声音现在带着L-87特有的回声,"她本就是从我这里取走的基因。"
施密特将军的脸色变得铁青:"启动紧急协议!所有人员撤离至安全区!"他按下手腕上的装置,实验室地面突然裂开,七个锚点舱体开始下沉。
"不!"能量体形态的调和者全力冲击蓝色力场,裂缝开始蔓延。
乔恩趁机扑向墙角的金属柜——萍姐临死前指认的"保险箱"。他肩膀上的烙印再次灼烧起来,但这次疼痛中夹杂着某种奇异的频率,像是加密讯号。金属柜表面没有锁,只有一个星骸晶体扫描器。
"莱拉,我需要帮助!"乔恩在脑海中呼喊。
令他惊讶的是,回应他的不是莱拉,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扫描你肩上的烙印。"
乔恩不假思索地将右肩贴上扫描器。柜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的装置——一个微型彩虹核心的缩小版,中央悬浮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星骸晶体,形状像一滴眼泪。
"张家的遗产。"女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从装置本身传出,"我是张博。"
全息投影从装置上升起,显示出一个二十出岁的年轻女子,短发利落,穿着类似科研人员的白色制服。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左眼——与两位兄长一样嵌着星骸晶体,但她的晶体呈现出罕见的七色流光。
"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说明我的兄长们已经失败了。"全息张博平静地说,"父亲预见到施密特会找到诺亚计划的备份家族,所以将我们三兄妹分开隐藏。"
影像切换,显示出一段模糊的家庭录像:年幼的张岩、张晓波和张博站在一位严肃的中年男子身旁,背景是某个地下实验室。父亲将三块不同颜色的星骸晶体分别植入三个孩子的左眼。
"张家是第七家族的'影武者'。"张博继续解释,"当吴家(莱拉家族)的主线失败时,我们的基因序列可以作为备用调和者种子。"
乔恩突然明白过来:"所以L-87克隆体用的是..."
"我的基因。"张博的全息苦笑一下,"施密特不知道他得到的样本来自'备份的备份'。"
一声巨响打断了解说。乔恩转头看去,张晓波——现在应该称他为光态张晓波——正与张岩激烈交锋。两兄弟的能量冲击在实验室中央形成微型风暴,将设备和人员掀飞。调和者已经突破了蓝色力场,正在尝试拦截下沉的锚点舱体。
"没时间了。"张博的全息突然变得急切,"装置下方有个注射器,里面有我的量子记忆体。把它给张晓波或者...调和者。"
乔恩在装置底部找到了那个微型注射器,内部流动着七色液体。当他将其取出时,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只有各种星骸晶体发出的光芒照亮混乱的场景。
应急灯亮起后,一个更加恐怖的景象出现了——施密特将军站在控制台前,身后站着十二名身穿特殊装甲的士兵,他们的头盔面罩后,眼睛全部变成了与张岩相同的晶体形态。
"'净化协议'启动。"施密特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张岩,执行最终指令!"
张岩的身体突然僵直,左眼晶体不受控制地亮度激增:"将军...这超出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施密特冷笑,"你只是工具,张岩。现在,成为新世界的基石吧!"
他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张岩发出骇人的惨叫,左眼晶体中伸出无数光丝,像寄生虫般钻入他的大脑。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浮现出与守望者相似的幽蓝纹路。
"哥哥!"光态张晓波试图靠近,却被张岩身上爆发的能量波击退。
更可怕的是,七个锚点舱体突然加速下沉,眼看就要消失在地板下。调和者分出最后一股能量追击,却因此削弱了对守望者屏障的维持——舷窗外,幽蓝门扉中的巨大螺旋体突然加速旋转,更多触须伸向火星表面。
乔恩握紧注射器,必须在两个糟糕选项中做出选择:帮助张晓波对抗异变的张岩,还是将张博的记忆体交给调和者?
"两个都不选。"张博的全息突然说,"还有第三个选项——我。"
乔恩这才注意到,全息影像背后站着实体化的张博——不是投影,而是活生生的人。她穿着与科研站工作人员相似的制服,左眼的七色晶体微微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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