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事录 改变的决意

方珠十二岁那一年，她们一家和族人们一同跪在祭台下的广场中祈祷。

尚不懂事的方珠望着神情凝重的人们心生疑惑，于是年幼的她用稚嫩的声音下向身旁的母亲询问道

‘‘娘。是什么事让大家都感到不安呢？’’

‘‘大家是害怕被神明怪罪吧。’’方珠母亲抚摸她的头解释说

‘‘原来是因为神明生气了，所以大家才会在这跪拜啊，那，娘，跪拜的话神明就会原谅我们吗？’’

没等方珠母回答，一束金光打落在方珠母亲身上。

突如其来的灾祸，方珠母亲很是震惊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夫君。

方珠父亲对这突然的噩耗也是手足无措，他震惊呆泄数秒后露出严肃的表情看着自己娘子。

看着那个认真的表情，方珠母亲便已明白无需多说，尽管她心中知道这是错误的做法，但当下自己没有改变的能力，为此只能寄希望于后人。

‘‘娘亲，发生了什么吗？周围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

对四周投来的视线感到不适的方珠胆怯说着将自己身体靠近母亲的怀。

‘‘没事的，方珠，娘会保护你。’’方珠母亲不舍地将方珠抱在怀里遗憾说‘‘抱歉呢，娘可能无法一直呆在你身边了，以后你要坚强地活着，努力成为一名出色的人，记得要按时吃饭，也注意不要和父亲哥哥他们吵架，还有就是，一定要谨记我教过你的话。’’

‘‘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方珠抬起懵懂的脸看着温柔笑着的母亲

‘‘我会一直爱你。’’

方珠母亲没有回答方珠的疑惑，在说完那真挚的告白后，方珠母亲松开手起身往祭坛上走去。

望着逐渐远去的母亲，方珠心中不知为何感到害怕，她猛地站起来想要追上去拉住母亲的手，然而自己的行为却被父亲阻止了。

‘‘放开我！我不要和母亲分开！’’在被父亲紧紧抱在怀中的方珠，她哭喊着拼命挣扎想要挣脱

虽然不清楚缘由，但方珠心中却能明确感觉到，母亲的这次远去，将使她们再也无法相见，所以方珠情绪才会如此激动。

最后方珠亲眼看着自己母亲被封进棺材里被带走，也是那一幕让她心中对仪式的事产生了抵触。

在那时起，方珠曾一度陷入厌恶所有人的孤僻生活中，后得于哥哥的关心照料才从中走出，在哥哥那细心的教导下，自己逐渐继承她母亲的意志。

时间回到现在，方珠的家中。

为了避免方珠会因为陆空明所说的话而去做出愚蠢的事，方珠父亲将方珠关在一间柴房中。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啊！爹！’’方珠抓住窗口的围栏对站在外面的父亲质问道

‘‘为了家族延续下去，我不是说过了么？’’

‘‘为此就能理所当然牺牲别人的生命？’’

‘‘没错。知道真相的我们，都早已做好为此付出生命的觉悟，不会有任何人对此有怨言。’’

‘‘就算是那样！如果要我依靠别人的牺牲苟活，那我宁可不要这生命！你们的行为是错的！那只会让痛苦不断堆积！’’

‘‘那你说怎么办？照他那么做，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方珠的话让她父亲对这个不懂事的女儿感到恼怒。

‘‘犯错的人就要为其犯下的错误付出相应代价，坏人就该受到理应的惩罚，这是娘以前教导我的话，我一直把它记在心中，所以在我听到你们所说的真相时，在我心里就在想，我们的报应都是理所当然，所以我才会想着答应帮他。’’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哪里有错了？倒不如说我们才是无辜的人，明明什么也没得到过，却要背上那个莫名其妙的诅咒和罪人的刻痕，先人犯的错为何要怪罪于我们？’’方珠父亲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异常幽怨扭曲

‘‘不。父亲你错了，我们并不是无辜的人，过错与怨恨并不会随当事人的死去而一笔勾销，毕竟那样对受伤的人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因此，为了不让罪孽遗留给后人，当事人必须做出足以赎清罪孽的善业，来换取被伤害的一方原谅才行，我们的先祖没有那样做，所以罪遗留在我们的身上，我们百年的诅咒就是犹豫胆怯所导致的悲剧，为此，为了不让罪继续散发下去，我们必须对自身做出清算才行！为什么你连这都不懂呢！爹！’’

‘‘不对！不对！不对！就算是那样！那也不行！承认你所说的话，我们先祖的努力就白费了！那些一直以来牺牲的生命都会变得毫无意义！不管如何我们都要活下去！不然就是对先人的不敬！因此我绝不会认同你说的话！方珠！’’方珠父亲面容扭曲怒吼

望着眼前这扭曲的脸，方珠怎么也无法将其与记忆中父亲那外冷内热的形象重合，父亲那扭曲的表情和刺耳的话语，让方珠的情绪愈发激动

‘‘那算什么活着！每天都担惊受怕自己会成为祭品！被恐惧束缚的人跟奴隶又有何区别！那根本就是自我欺骗！’’

‘‘你这不听管教的没用东西！’’方珠的话语让她父亲忍不住伸手穿过围栏的缝隙往她脸扇去

被掌掴而跌倒在地的方珠，她摸着自己发疼的脸，眼神固执地瞪着自己父亲说道

‘‘就算你生气，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错的就是错的！’’

‘‘那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愤恨说完，方珠父亲愤恨离去

这是方珠人生中第二次如此生气，第一次是在那广场看着自己母亲被选为祭品的愤怒，她本以为自己在那以后已不会再次这样动怒，然而当知道所有真相后，她心中那早已被掩埋在心底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她无法原谅心怀正义的母亲被利用于这种错误的阴谋上，她恨父亲及村民的愚钝懦弱让母亲冠上致使罪延续的坏因。

自己深爱的那位慈爱母亲，那个无论何时都面带温和笑意教导自己正确言行的母亲，她那出于拯救族人而舍弃生命的善良，却成了罪业延续的因，方珠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这一点，为此为了还给母亲清白，维护她坚信的正义，方珠要终结这段悲剧。

在父亲离去后，方珠拼命用身体撞击被父亲加固的木板门，因她引起的震动，使得屋顶上不断洒落木屑灰尘，虽然墙壁有因为她的撞击而摇动，但却还不足以冲破房门。

在一连串撞击过后，方珠感觉自己头晕目眩，然而她并不打算放弃，只要能够从这里出去终结这场愚蠢的诅咒，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这是她当下唯一的信念，怀抱着这份信念坚持，尽管身体因过多的撞击而浮肿麻痹，她也能凭毅力来坚持。

‘‘找到了。’’

一路狂奔而来，累得满头大汗的樱可，透过窗口看到柴房中拼命撞击木门的方珠，她不禁松了口气。

接着就在方珠感觉自己已经浑身虚脱，准备做最后一击的时候，木门被她所看不见的樱可从外部打开。

看着突然打开的木门，虽然方珠心存疑惑，但她却没过多顾虑地跑出柴房，毕竟对她当下而言，最紧要的事还是阻止那些蠢事。

看到看似很拼命奔跑却步伐无力左右摇晃的方珠，樱可忍不住要笑出来，但联想到那是她为了逃出来而招致的后果，樱可那玩弄的情绪刚萌芽便被她掐断。

接着为了回报方珠的努力，樱可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往石山的方向跑去。

对于自己突然被莫名奇妙地抬起，方珠先是感到非常惊讶和害怕，但看到自己前进的方向是陆空明所说的石山所在的位置，出于以为这是陆空明的把戏的缘由，方珠的内心便稍微平静了下来。

几乎是在方珠离开后不久，前来给她送被子的父亲便发现了方珠逃走的事，于是他连忙丢下被子去通知村庄里的人。

石山脚下。黑夜笼罩的破败竹林被一股耀眼的光芒覆盖，之后随着一声响亮的爆破与强烈震动，光芒消失随之消失，破败的竹林再次被黑暗笼罩。

而刚被光芒吞没的黎莉在那光芒褪去后，从一股浓灰中露出身影。

透过不断从她身旁落下的泥块，柑政便能明白，刚刚在那股力量要将黎莉吞没的瞬间，她便让泥土在身旁围起数面坚硬的土墙，以此躲过了爆炸的伤害。

在浓烟之中尚未露出完全身影的黎莉，她借着柑政还没摸清自己动作的间隙拔下一根头发化作长弓。

当柑政注意到浓烟中有一粒薄弱微光的那一刻，黎莉的箭已经射出，接着仅是眨眼的瞬间，射出的箭矢便划破浓烟直逼柑政的头部。

眼见攻击逼近，柑政迅速抬起竹箫放到嘴边将其吹响。

笛声幻化的斩击将飞来的箭拦腰切断，也是在这一刻稍不留神，黎莉已经从他眼前的浓烟中消失。

当柑政警惕地四处找寻时，突然在他头上如漫天的流星降落一般，无数被点燃蓝火的箭矢在他头上洒落。

‘‘啧、、、、、、’’暗碎一口后，柑政深吸一口气，然后手指随节奏在竹箫上来回松合。

一首悠闭暗殇的的曲子被柑政吹响，无形的利刃随着他的的奏乐将洒落的箭雨连续切断斩落。

在漫天箭雨被柑政化解之际，石山上发出一阵震动，正当漂浮在空中的黎莉对抬头看见的黑色影子感到意外时，柑政抓住空挡甩动竹箫挥出数道斩击袭击黎莉。

见势，黎莉先是一手操纵气流在自己身旁形成保护层，另一手运作风将散落地面的竹叶及各种碎屑带起。

在黎莉将被风带起的杂物逐渐凝聚在一起的期间，柑政也试图不断创造斩击打破黎莉身边的气流护罩，就在两人僵持时候，石山上突然传来陆空明的惨叫。

听到陆空明叫声的瞬间，黎莉顾不得将未完成的厚重球体继续加工，她像是着急一般将刚聚合未经过挤压的杂物堆朝柑政扔下，然后借着柑政抽不出手的间隙往石山上飞去。

眼见黎莉远去，担心柑葵安危的柑政，他一口气吹出数声尖锐刺耳的重音，很快迎面而来的攻击被他制造的斩击分割切碎，随后柑政甩手向脚下甩动竹箫，一道冲击便从他脚下如弹簧一般将他弹出。

就这样他随着惯性穿过破碎的杂物往石山上冲击。

黎莉来到石山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陆空明被猛兽影子扑倒撕咬的场景，眼见珍视的人正在受到虐杀，黎莉顿时愤怒用出最大出力的鬼灯笼将它们燃烧殆尽。

随着猛兽影子被消灭，陆空明那浑身残破的伤势，在映入黎莉眼中同时冲击着她的内心，此时尽管陆空明对自己投来感谢的笑意，黎莉心中也感觉不到丝毫开心，某种压抑不住的愤怒冲破她的自我意识。

【起为混沌，原初之貌，晦暗幽底闻神窃语，后以初名遍历无穷界域，疑虑、思解、决断、审判、然，终是不解，自证路途万千灵物尽灭却，竟得无一物。】

随着黎莉冷漠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四周空气中的温度急剧上升，气息的流通也开始变得稀薄，这现象的产生，使得黎莉下方的环境正变成一个连呼吸也做不到的高温封闭熔炉。

意识到黎莉行为的危险性，陆空明赶忙俯身深吸一口气，然后他咬牙强忍大腿与手臂被撕烂带来的疼痛飞奔出去，同时与陆空明有相同想法的影子也在黎莉吟唱开始便朝她发动攻击。

因为有着风墙的保护，影子那像是剑雨喷射般的攻击尽数被挡下，一次性发动过量的攻击无效过后，影子突然断线般顿默。

‘‘他要做什么？还有为何他突然受这么重的伤？刚刚他的样子是被什么袭击了吗？’’

身在法阵中的方确还未意识到外部的变化，还有仅靠肉眼可见的画面分析，方确眼前发生的事就像是缺少某部分关键信息的切片一样，不管如何他都没办法将眼见的事串联起来，心存疑惑的方确在注意到陆空明奇怪举动后，他便好奇问，同时他的眼神也在观察飘在空中突然到来的黎莉，但因为疑问太多，他当下只能逐个询问。

‘‘莽夫求死。’’

对黎莉的行为感到不妙的柑葵，她不想花费过多力气给方确一一讲解，所以干脆找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来让他更加迷惑。

‘‘啊？’’方确像是被柑葵的话搞蒙一样愣住

疾驰的陆空明借着助跑的动力快速跳跃上一处石壁上，接着他双脚往石壁用力一蹬借力往黎莉所在的空中跳出。

跳上空中的陆空明将被愤怒操纵意识的黎莉一把抱住。

‘‘笨蛋！你这是干什么？’’

被陆空明抱住的一瞬间，黎莉那迷失的意识立马被拉扯回来，在见到陆空明受伤的身体抱住自己，黎莉立马生气又担心地问道。

‘‘这是我该说的！你不要乱来啊！你那样的话我也会被牵扯进去！除此之外这里还有其它无辜的人！’’陆空明心累地训斥

听到陆空明这么说，黎莉才注意到不远处柑葵她们的存在，心知自己刚刚是被愤怒冲昏头，感到羞愧的同时，看到满是伤痕的陆空明，黎莉心痛又生气地反驳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又那么轻易受这么重的伤！真是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啊！’’

‘‘可是我也不想受伤啊！可以的话，我也想威风凛凛轻松达成目的，可是谁叫我是既没能力却又容易遭遇危险，想要躲避又躲不开的倒霉体质啊！不要说得是我故意受伤一样！’’陆空明委屈吐露心中压抑的苦水

‘‘不管怎样！总之！不准再有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擅自受伤！这是命令！不容否定！’’黎莉捏着陆空明的脸一句一顿命令说

换做平常陆空明肯定会反驳黎莉这无理的要求，然而陆空明此时注意到了黎莉眼中呼之欲出的泪水，以及那满是委屈的表情。

在黎莉那副表情之下，陆空明将到嘴的话语咽了下去，后为了安慰她便点头答道

‘‘嗯。我知道了。’’

得到陆空明带着歉意的回答，黎莉挤出温柔的笑容用手将陆空明抱住，然后在他耳边柔声说道

‘‘那就好。’’

‘‘他们是相好吗？’’方确看着空中互相抱在一起的两人问

‘‘、、、、、、谁知道呢。’’柑葵望着空中那令人羡慕的画面，心中产生某种阴暗的嫉妒

而在这时。柑政从下方冲破气层来到上方。

注意到柑政的瞬间，柑葵露出喜出望外的笑容，而也在同时，柑政立马朝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发动攻击。

‘‘啧。别打扰我。’’

像是被柑政的干扰感到不满，黎莉生气朝柑政甩出一道强烈横风，同时借着柑政被阻挠的间隙，黎莉带着陆空明降落到石山上。

‘‘别想逃。’’柑政在割开横风后，他又吹响竹箫制造看不见的斩击攻击黎莉和陆空明

黎莉握住陆空明的手从他那补充好灵脉资源后，她将手按在大地上往里注入力量，接着地面四周的石头便一同浮起，之后黎莉毫不吝啬将漂浮的石头尽数朝柑政喷射出去。

‘‘这种力量、、、、、、她是被【律】选中的人？虽然初次见面时就有一瞬那种感觉，但没想到真是如此。’’柑葵看着黎莉的操作心中的不满逐渐生起‘‘这种不公平的现实，真让人不爽。’’

空中。柑政身手矫健地来回躲闪朝自己砸来的石头，借着这个间隙，黎莉扯下衣袖上的布给陆空明受伤的地方进行简单包扎。

‘‘早知道，我就学一点治疗的术式就好了，现在的我只能将你伤口流出的血封闭。’’帮陆空明包扎期间，黎莉满是悔意说

‘‘不用太在意啦，毕竟你是造物师，原本就是依靠造物替代术式的人，没能预料到这种情况也是能够理解。’’陆空明爽朗笑着安慰

‘‘、、、、、、这样不处理的话，以后会留下难看的伤疤吧，虽然我并不会在意就是了。’’像是想到了什么，黎莉担心说道

‘‘确实有可能那样，不过能够消除伤疤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不说术式以及造物的道具，就是我那位契约者也能轻易做到这种事，所以倒也不用太担心。’’

陆空明这么一说，黎莉才想起陆空明和器做过契约，于是好奇的她不禁开口问

‘‘契约者、、、、、、对了，我还没问过你，你的契约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陆空明思考了一下李笠焉的形象后描述说‘‘外貌上与你应该不相上下，但是态度就要恶劣的多了，除此之外就是强的不可理喻的能力吧。’’

听到对方是个和自己一样的漂亮女性，黎莉心中先是一阵震惊与失落，后在听到自己的印象在陆空明心中比那位契约者要好，黎莉内心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后感到略胜一筹的黎莉，她像是被激起胜负欲一样自满说

‘‘能力方面的话，肯定是我更强吧，只要是完全体的我，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输。’’

‘‘哈哈~那倒是，毕竟是一人对一个家族沉淀千年的精华，而且还有【律】给予的特权，那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差距。’’陆空明也认同地点头

‘‘就算不那样，我也不会输给你的契约者。’’黎莉双手捏住陆空明的脸与他四目相对执着说

‘‘是吗。’’陆空明开始搞不懂黎莉为何如此认真固执

‘‘不要怀疑！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的、、、、、、姑且问一下，为何你那么在意自己与她的能力谁强这种事？’’

‘‘这关乎一个女人的尊严问题。’’

‘‘尊严吗？’’

‘‘没错。娘亲曾经说过，女性间的战斗是残酷的斗争，唯有胜者才有资格获得绝对话语权。’’

‘‘你娘都教了你什么啊、、、、、、’’陆空明心中不禁暗自吐槽

‘‘敌人当前，你们还能如此轻浮，实在不像话。’’

挥萧砍来的柑政打断两人暧昧的对话，当黎莉警惕将陆空明护在身后准备迎击时，刚刚一度陷入沉默的黑影突然行动朝双方发出攻击。

黑影将自身分化成数百与人大少无异的影子，接着它们分成几队朝身在石山的人发出攻击。

意识到身在法阵中的柑葵可能有危险，柑政迅速回到其身边为其防护，同时这也预示着他将要独自一人面对绝大部分黑影的围攻，同时另一边黎莉也在一边迎击，一边询问陆空明。

‘‘接下来怎么办？先解决这些污秽吗？’’

‘‘没办法，留着它也只会阻挠我们，这里就先处理他们。’’

陆空明将眼光注意力全放在远处柑葵她们身上，对于黑影的袭击，陆空明对黎莉非常有信心，他相信黎莉一定能保护自己，所以当下值得在意的唯有心怀不轨的柑葵。

就在陆空明思索着柑葵下步会怎么做时，柑葵突然看着陆空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望着那笑容，陆空明非常纳闷。

‘‘她要做什么？’’

‘‘趁着他们被牵扯住的时间内，我们去把那剑拔出来。’’担心看了眼柑政后，柑葵扭过头对一旁的方确说

‘‘可是他也说了吧，那样做会引来龙的报复。’’

方确看着眼前摆弄各自动作在石头与空中来回跳蹿的柑政与黎莉，他心中很是疑惑，在他看来他们就像是中邪了一样，虽然很想出言打断他们，但是联想到他们的话语与其身份，方确只能将其当作他们这是在和某种看不见的存在战斗，说服内心接受不曾验证的假说后，方确一言不发地观看着他们那奇怪的表演。

‘‘比起我，你更相信他说的话？’’

‘‘从目前了解的信息来看，他确实比你可信。’’

‘‘何以见得？’’

‘‘从理论上来分析，他说的话更符合现实，一直被利用的龙不会对我们产生愤怒？那根本不可能，基于这点就能说明他的话更值得信任。’’

‘‘原来如此。那你要放任这段诅咒流传下去？’’

方确摇头用贤明的语气说‘‘不。之后我会劝说族人，让他们放下各自心中的顾虑，然后同心协力解决这个问题。’’

‘‘真是如梦一般天真的话语，你的行为就是脱离现实的妄言，失去龙，你们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而那贫穷的族人们则会因为最初的诅咒而被【律】制裁，因此导致灭亡的宿命，在这种前提下，你的话语根本无法说动大众。’’

‘‘虽然确实会如你所说一样。但我认为事情并不会无解到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毕竟万事讲究的都是正确这一前提，既然因为我们导致土地生灵受到伤害，那我们便为之偿还便可。’’

‘‘偿还？你打算怎么偿还？’’

‘‘事情因最初先祖吸取大地灵脉利用祈祷使我们富饶而起，后又因贪婪、不舍与执着懦弱导致祸事蔓延，土地的灵脉因这些行为而被完全掏空，【律】所怪罪的便是我们那贪婪的行为导致土地被污染枯竭，既然如此，我们就重新恢复被破坏的土地便可。’’

‘‘在这干枯的土地恢复灵脉？你连方法都不清楚却口出狂言。’’

‘‘我虽然不懂。但他既然能说出那种话，那就说明他一定有解决的方法，虽然代价可能很昂贵，但却值得去实行。’’

方确的话语中没半点迷茫，就像是在听完陆空明的话后便思考出了方案，并打算坚定执行一样。

柑葵无法否定方确的话，毕竟恢复灵脉的方法确实存在，同时【律】也确实会给予人能从心底改过的机会，基于以上这两点，方确的目的确实有可能实现，但。那并不是柑葵所想见到的，她的目的只是希望方确拔出封印的剑，然后让方确族人因此死在龙的愤怒中，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柑葵都毫不在乎，为此为了不让方确破坏自己的目的，她心中冷笑一声说道

‘‘呵呵~所以我才讨厌头脑理智的人，要是你能什么都不懂帮助我的目的就好了，那样我就不用像这样、、、、、、’’柑葵说着将手心的一张符咒打入方确胸口间

被植入符咒的方确在下一秒便如同被操纵一般，表情麻木呆泄。

做完这个后，柑葵朝陆空明露出坏笑，然后随柑葵嘴唇微动念叨咒语，她们两个人瞬间在护罩内消失。

看到柑葵她们身影从眼前消失，陆空明猛地撇头看向锁链所在的位置，果然她们两人被转移到了那里。

‘‘转移？事前做了标记吗？什么时候的事？是那时吗、、、、、、’’陆空明着急心想的同时往柑葵所在的位置跑过去。

注意到柑葵接近锁链的黑影们，他们立即甩开与黎莉和柑政的缠斗，并一窝蜂似朝着柑葵与同样往那个方向跑去的陆空明发出攻击。

‘‘小心！’’黎莉惊呼一声，同时连忙甩动双手在陆空明身后升起一道土墙

柑政为了保护柑葵也迅速吹响竹箫。

眼见它们就要来到身边，柑葵毫不犹豫发动方确体内的符咒，以此来操纵他用手握住地上的锁链。

‘‘来不及了、、、、、、’’

看到方确握住锁链，陆空明心中暗自悔恨，要不是自己的腿受伤的话应该能更快一点。

正当柑葵为自己目的将要达成而露出得意笑容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的樱可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众人除方确外都一副惊讶的表情望着刚到，还什么都不清楚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