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穆王,姬满!”
徐子夜瞪大眼睛看着对方,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让他一时间根本难以接受!
“你又错了,不是我是周穆王姬满,还是我们是!”
“不,不对,你在骗我,你如果真是周穆王,为什么还要西寻去找仙人?传说中你不是找到了西王母!”
“是,我们是找到了西王母!”这一点,另一个“徐子夜”没有否认,“但这又能说明什么?说明我对所谓的仙人俯首了?”
他的嘴角带着冷笑,“如果想要消灭你的敌人,在这之前你就需要去了解你的敌人,这就是我为什么去寻找仙人的原因!”
“所以,你找到了吗?”
“没有!”
另一个“徐子夜”,或者说周穆王姬满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回答。
姬满伸出手看着自己如今的状态,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我失败了,最后变成了这副模样被西王母所囚禁!”
“不对,书上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你被囚禁了,那后来离开那里,回到周国的又是谁!”
“昆仑奴,一群伪仙,西王母用它代替我了!”
“昆…昆仑奴?”徐子夜重复这个词,“那是什么东西?傀儡?”
“傀儡?”姬满发出一声冷笑,他抬起手,并非指向徐子夜,而是指向这片漆黑空间之外那无尽的虚无,
“那是比傀儡更可怕的存在。它们是西王母用昆仑神玉的边角料,混合了昆仑山底无尽怨气与生灵残魄,以秘法炮制出来的‘伪物’。”
他的眼神穿透了时空的阻隔,仿佛又回到了那座终年积雪、仙气缭绕却又暗藏无尽杀机的神山之下。
“它们形似人,却非人。没有真正的灵魂,只有被强行赋予的、模仿宿主记忆与行为的‘壳’。
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取代!取代那些被西王母认为‘碍事’或者‘有价值’的存在。
它们会像水蛭一样,吸附在宿主身上,贪婪地吮吸宿主的记忆、情感、习惯,直至……将宿主的一切彻底榨干、覆盖,最终取而代之。”
姬满的声音带着一种切肤之痛,他缓缓放下手,目光重新聚焦在徐子夜身上,那眼神有愤怒,有不甘。
有几千年的孤寂,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
“而我,姬满,就是它们最‘成功’的作品之一。”
他的语气变得异常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当我带着对仙神的质疑,带着为人族寻一线生机的决心,历尽艰辛抵达昆仑,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西王母时……我就已经落入了陷阱。”
徐子夜屏住了呼吸,
他仿佛看到一个曾经雄心勃勃的王者,怀揣着先祖的屈辱与族群的未来,踏上了一条通往绝望的不归路。
“她……西王母,很‘欣赏’我。”
姬满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弧度,“欣赏我的血脉,欣赏我的胆魄,更欣赏我体内流淌的、那份源自姬发先祖的、对仙神统治的质疑与反抗的‘火种’。
她说,这火种很珍贵,但也很危险。她说,需要‘净化’,需要‘引导’。”
“于是,在一个布满星辰阵图的巨大玉台之上——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的原型,昆仑之巅的‘观星台’——我被‘请’入其中。
无数星光汇聚成实质的锁链,就像你现在感受到的这些一样,”
姬满指了指禁锢着徐子夜的锁链,“它们穿透了我的身体,锁住了我的神魂。那不是刑罚,而是一种剥离……一种缓慢而残忍的‘复制’过程。”
他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即便过了数千年,那份深入灵魂的恐惧和痛苦依旧清晰。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个冰冷、滑腻、带着玉石质感的‘东西’,顺着那些星光锁链,一点点地钻进我的身体,侵入我的意识海。
它贪婪地吞噬着我的一切记忆:我童年的欢笑,征战沙场的豪情,对先祖遭遇的愤怒,对昆仑的憧憬与疑虑……
它模仿着我的语气,我的神态,我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它在学习,在学习如何成为‘我’!”
徐子夜听得浑身发冷,他下意识地想挣扎,锁链立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勒得更紧。
这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感同身受,仿佛自己也正经历着那场可怕的“复制”。
“那个过程,漫长如同永恒。”
姬满的声音低沉下去,“我看着‘它’在我的识海里一点点成形,一点点占据我的位置。
西王母就在玉台之外,高高在上,如同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神只审视蝼蚁般的漠然和掌控一切的满足。”
“最终,当那个‘昆仑奴’彻底掌握了‘姬满’的一切表象,当它能完美地模仿出我的言行举止、思维模式。
甚至连我内心深处对仙神那隐秘的恨意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时……真正的剥离开始了。”
姬满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刻骨的仇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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