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第146章 试探王翔

正此时，陈执礼引领着王翔踏入了研究室。

王翔年约五十上下，发丝略显稀疏，却梳理得井井有条。他容貌平平，面色稍显苍白，清瘦的身形身着质朴的科研工作服，乍一看与普通科研人员别无二致。那洗的微微泛黄的工作服，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艰苦卓绝、勤勉不懈的科研人员气质。

见到此景，季子然心中虽极为鄙夷，暗自思忖道：“难怪陈老会被他蒙骗，瞧这模样，分明就是个克勤克俭、老实本分的科研工作者，谁能想到这家伙海外账户竟有几十亿，干尽了叛国投敌之事呢。”然而，表面上她却面带微笑地看着二人。

看到只有季子然一人在场，王翔和陈执礼皆是一怔。陈执礼嗫嚅着问道：“那几个老家伙呢？”

季子然微笑着开口道：“方才在布料上发现了些许暗物质，我处理了一下，担忧过程中产生辐射，便将他们都遣送回家了。”接着，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王翔，伸出手说道：“这位想必就是王副院长了吧，您好，我是季子然。”

王翔心里猛地一震，暗物质的事情怎么被她发现了？但他很快稳住心神，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又装作若无其事地与季子然打招呼。

季子然默默的将王翔所有表情动作尽收眼底，而王翔则是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地握了握季子然的手，道：“您好，季同志，我是王翔。久仰您的大名，没想到您竟如此年轻。”

闻言，陈执礼也愣了片刻，看到季子然的眼神，默契地装作惊愕道：“暗物质？这怎么可能呢？这些年来我们老王的试验从未出过差错，是不是老王你不小心沾染上去的？”

“啊？暗物质？这可如何是好？应该是我那天去暗物质仓库取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听到陈执礼递来的台阶，王翔心中暗骂一声蠢货，却又果断顺势而下。

王翔以为季子然已经处理完暗物质，又故作大义凛然道：“消除暗物质的过程会产生极大的辐射，季同志你还如此年轻，我是老家伙了，而且这事本就因我而起，还是让我来吧。”

“啊？这样吗？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季子然含笑望着王翔，笑意却未达眼底。接着，她便主动让出位置给王翔。

王翔被季子然这一系列操作弄得有些懵，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暴露。却又听到季子然道：“早就听陈教授说王副院长高风亮节、关爱晚辈，为科研事业奉献一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子然深感钦佩。”

内室众人心中暗道：“你要不听听看你在说什么呢？”

王翔被高高架起，只能无奈地走到操作台，颤抖着双手在操作台前进行着心理建设。季子然和陈执礼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而王翔迟迟不见动作，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季子然自然不可能让他真的去操作祛除暗物质，她只是想逐步瓦解王翔的心理防线。

五分钟后，眼见王翔双腿颤抖，快要站立不稳。季子然突然噗嗤笑出声来，道：“王副院长，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迟迟不动手呢？要不您检测看看上面还有没有暗物质？”

闻言，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煎熬的王翔猛地抬头，嗓音甚至已经变得嘶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和王副院长开了个玩笑，暗物质在您来之前我就已经处理掉了，您不妨检测一下看看我是否清理干净了。”

季子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翔，又道：“只是也怪子然失礼了，没想到我们王副院长竟被我吓到了。抱歉啊，王副院长。”

王翔闻言松了口气，当恐惧散去，只觉浑身无力。他开始反思自己确实表现得有些失常，只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季同志真顽皮。”

但他又不相信季子然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能够成功消除暗物质，便拿起合成布料认真地检查起来。果不其然，无论他怎么检查都查不出暗物质的存在，不由震惊，眯起眼睛审视起季子然来。

半晌，他问道：“季同志是学什么专业的？如何去除的暗物质？”

“啊，我就是胡乱操作了一番就祛除了暗物质，不过我的专业说出来您怕是要笑话了，我是工商管理和新闻管理专业呢。”季子然装作羞赧的样子说道。

“胡乱操作？”王翔显然不信。

“对啊，您看操作台上还有使用说明呢，连仪器我都是现学的呢，不然您老以为为啥陈老一直夸我是个天才。”季子然毫不谦虚地指了指桌面上特意放置的说明书。心中吐槽道：“糟老头子坏得很，还好我们小行之厉害，暗物质隐藏得更深了。”

闻言，王翔沉默不语，只是直直地看着季子然，季子然也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

见二人如此，即便不清楚季子然具体计划，陈执礼也不得不站出来道：“子然啊，你不是说要教我们断续扦插法吗？我还等着赶紧看看效果呢。你抓紧吧，正好没有那群老家伙来捣乱，多好。”

听陈执礼这么说，王翔也突然想起正事来。他想既然暗物质已经处理掉了，那就在量产的时候动手脚。不过可以先看看这个金鳞的效果如何，如果效果很好，自己确实可以想办法把试验成品带给美奈子，送回樱花国。

“好啊，那王副院长就用这块，我用您检查的这块如何？”季子然猜测到王翔会很谨慎，故而故意讨要王翔面前有暗物质的那一块布料，自己则将手中新织造的布料递了过去。

王翔见状，直觉有诈，他更相信自己的检测结果，于是拿起面前有暗物质的那块布料道：“不必换来换去了，我就用这块吧。”

季子然轻轻勾起唇角，心中想着：“天堂有路你是真不走啊。”却又故作不甘心道：“要不咱俩还是换换吧，您那块是我第一次处理暗物质的试验品，我怕没有第二块那么顺利。”

王翔一听，更加不肯换，只虚伪地说道：“无妨，季同志，这不是检测过了嘛，若不幸还有没检测出来的，那就算我倒霉。您快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