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儿,焱儿成为太子,是好事。”老太君握着许瑾年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欣慰,“你与焱儿情投意合,日后定要好好辅佐他,为夏启国的百姓多做实事。”
许瑾年点头:“祖母放心,孙儿定会的。”
许瑾年被册封为太子妃的旨意传到许府时,正逢初夏时节。庭院里的石榴花开得如火如荼,火红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与门前悬挂的红灯笼相映成趣。
府内的丫鬟婆子们穿梭忙碌,将烫金的“喜”字贴满朱红廊柱,又把从江南运来的绫罗绸缎、北地贡来的皮毛药材一一分类,准备招待前来贺喜的宾客——自许瑾年与夏侯焱定亲以来,许府已有许久未曾这般热闹。
老太君坐在正厅的酸枝木主位上,身上穿着许瑾年特意为她缝制的石青缎绣团寿纹褙子,发髻上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是夏侯焱派人送来的贺礼。
她看着厅内来来往往的宾客,有朝廷官员、宗室子弟,还有京中门阀的女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讨好的笑容,口中说着“许府大喜”“太子妃贤德”之类的贺词,浑浊的眼中满是欣慰,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的寿纹刺绣,喃喃道:“我们许家终于扬眉吐气了。”
许瑾年穿着一身淡粉色绣玉兰的裙子,袖口与裙摆缀着细小的珍珠,行走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走到老太君身边,轻轻握住祖母的手,指尖触到老人温热的掌心,语气柔和:“祖母,今日风大,您要是累了,就回内室歇息片刻,外面有我和四叔招待宾客。”
老太君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累。祖母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见许府这么热闹。想当年你父亲刚去边疆时,许府门可罗雀,连个上门的亲戚都没有,哪像现在,连国公府的夫人都亲自来了。”
她说着,目光扫过厅内的镇国公夫人,对方正与许瑾年的四婶谢初瑶谈笑,手中端着的茶盏是许府珍藏的汝窑瓷,“这都是托了你的福啊。”
“祖母这话就错了。”
许瑾年在老太君身边的锦凳上坐下,亲自为祖母续了杯热茶,“许家能有今日,全靠您这些年撑着门户,靠父亲在边疆浴血奋战,靠兄长在军中积累军功。我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哪当得起‘福’字。”
“你这孩子,就是太谦虚。”老太君笑着嗔了她一眼,“若不是你在朝堂上为许家周旋,为夏侯焱出谋划策,帮他平定献王叛乱、解西努国之围,皇上怎会如此重用许家?你父亲能封镇国大将军,你兄长能封骠骑将军,哪一件离得了你的功劳?”
正说着,许将军穿着一身崭新的“镇国大将军”铠甲走了进来。
铠甲是玄铁打造,胸前缀着金色的虎头纹,腰间挂着皇帝御赐的“镇国宝剑”,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
他走到太君面前,躬身行礼:“母亲,孩儿回来了。”
“快坐。”老太君连忙招手,眼中满是心疼,“刚从军营回来?累不累?快喝杯茶歇歇。”
许将军在一旁坐下,接过许瑾年递来的茶杯,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不累。今日军营里的将士们都在恭喜我,说许家出了太子妃,以后在边疆也能挺直腰杆了。想当年我们许家军被谢载翊围困在瓦牛城,粮草断绝,我都以为要全军覆没了,幸好太子殿下及时赶到,不然……”
“都过去了。”许瑾年打断他的话,“现在许家军是夏启国最精锐的军队,父亲您又是镇国大将军,谁还敢轻视我们许家?”
许将军点头,眼中满是欣慰:“是啊,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镇守边疆,不让太子和你失望,也不让许家的列祖列宗失望。”
厅内的宾客看到这一幕,纷纷上前祝贺。
镇国公夫人笑着说道:“老太君,许将军,许小姐,许府真是阖家团圆,福气满满啊。以后太子殿下登基,许家就是皇亲国戚,前途不可限量。”
谢初瑶跟着附和的声音格外殷勤,她上前两步,伸手想去拉许瑾年的衣袖,指腹却在靠近时悄悄蜷了蜷——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招待宾客时沾染的脂粉香,与许瑾年袖口淡雅的玉兰香气格格不入。
“是啊,母亲,大哥,年儿。”她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细纹被脂粉遮得浅浅的,“现在许家终于发达了,我们四房也能跟着沾光了。以后我定会好好管教静时,让她在宫中好好当差,不给许家丢脸。”
话落时,她悄悄抬眼瞟了许瑾年一眼,见对方没接话,又连忙补充:“静时那孩子,打小就聪明,现在在尚衣局当差,跟太子殿下也能时常照面。我已经嘱咐她了,多学规矩,少惹是非,将来若是能得太子殿下另眼相看,也是许家的福气不是?”
这话看似谦逊,实则藏着私心——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心里早把算盘打得噼啪响:许瑾年虽成了太子妃,可太子妃之位未必稳固,静时年轻貌美,又在宫中当差,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抓住机会,未必不能取代许瑾年,到时候四房才是许家真正的风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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