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星司鼓乐齐鸣锣鼓喧天,好生热闹,南宫皓月覆上面纱,走到庭前找到了绿蕤。
绿蕤正焦急候着,双手无处安放。
南宫皓月走到她跟前,“绿蕤姑娘,怎的还不进去?”
绿蕤瞧见南宫皓月如同救命稻草,握住她,“姑娘,吉时已至,众仙都到星涯祭拜去了,这苏裴几人怎的还没来,莫不是出事了?”
“此事可有告知掌宫?”
绿蕤却犹豫再三,“我……”
南宫皓月却觉得一刻不能耽误,“这样,里头我不熟路,我在此再等等,你进去通报掌宫,再寻些人替上,不能耽误了星耀祭大典。”
“好,我这就去。”
绿蕤走后,南宫皓月看着稀稀拉拉的人群,回顾昨日,似乎晚些院内便没了动静,连灯影都没有,她还以为这些人宿在星司,想来那时她们就已经失踪了。
待人已尽数入了星司,南宫皓月这才跑出,直奔栖霞宫,一路眺望四顾,但并未见这些人的下落。
她到了栖霞宫,又在园中寻索许久,皆不得。
彼时,她从乾坤兜中磨出一只蚕蛹,跑到苏裴平日栖息的寝殿,寻到她穿的衣裳,蚕蛹在苏裴的衣裳上拉丝结群,不一会一只蚕便从蛹里爬出,蚕食了些许衣裳后,蚕回到蛹内化蝶而出。
蝴蝶一路指引,将南宫皓月带到一片院内竹林里。
此处不但只有一小丛竹子,她再入去,只见周遭已经弥漫了大雾,如何退后,都走不出去。
莫不是鬼打墙了?她见蝴蝶依旧没有停下,一路追去,在竹林里穿梭。
奇怪了,从外头看,这竹林不过一池之大,为何越走越深,仿佛到了浩瀚林海!
莫非他们几人是误入了这样的奇门里头,被困在里面?
“苏裴,钦儿,相解……”她将能记住的名字一一喊了遍,却不闻有人回应。
灵蝶越走越远,南宫皓月不得不追上,忽然大雾里卷起一阵狂风,迷雾四处吹卷,欲将她吹倒。
南宫皓月一时难辨方向,便从乾坤兜里摸出一张照明符篆,这才让周遭有了些许视线。
突然,几只雾兽从云雾里跑出,卷起的风将符篆吹走,她一时又迷了方向。
雾兽低声嘶吼,摩拳擦掌,双眼呈铜绿色,身上毛发同物色一般,便于隐匿。
南宫皓月猜想,仙家重地,怎么会有雾兽?古书曰:雾兽,奇凶,于大雾时现,擅隐匿伪装,结群相行,百兽畏之。
她一时不得解,只见雾兽已经对她发起佯攻,几只猛兽獠牙蜷起,猛如獾猪,有比猪豸轻盈,擅长隐匿,没了光线,一时也不知他们会在何处进攻。
南宫皓月谨慎观之,祭出长剑,与几只雾兽缠斗,不慎被四面抓伤,狼狈不堪,她眼如琼光,提剑杀之。
不一会,雾流转,光芒大照,南宫皓月深知机会来了,四周清明,她也正好趁此反击。
没过多久,尽管她遭受了重创,但终究还是成功地将所有的雾兽都消灭殆尽。就在这时,浓雾逐渐消散,原本被雾气笼罩的地面渐渐显露出来。
然而,当她定睛一看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那些原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雾兽,此刻竟然一个个都变成了她所熟悉的面孔!
她惊愕得不知所措,浑身颤抖着,看着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手,突然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便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地抱头痛哭起来。
“我竟然杀了她们?”她喃喃自语,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要不是刚才大雾弥漫,让她视线模糊,吸入了瘴气,以至于把苏裴等人误当成雾兽,她又怎么会犯下如此大错呢?
“这怎么可能?我杀的明明是雾兽啊!怎么会变成她们呢?”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艰难地迈出几步,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
她走到了钦儿的身旁,俯下身去,将耳朵贴近钦儿的鼻子,想要确认她是否还有呼吸。然而,当她感受到钦儿那毫无生气的鼻息时,整个人都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不……不会的……”她的嘴唇哆嗦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她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着钦儿那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身体,心如刀绞。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瘴气迷了我的眼,我才会把你们当成雾兽,错杀了你们……”她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手中的长剑仿佛也变得沉重无比,她再也无法握住,手一松,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接着,她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前倾,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竟然杀了他们……我杀了无辜的人……我……”她的哭声在空旷的地方回荡着,显得格外凄凉和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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