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这姑娘是?”子虚半个头露在桌上,干瞪眼看着无涯和他身边南宫皓月。
无涯吃着小蒿配酒,已然有些不胜酒力,他口中含糊不清道:“这是,我今天从池子里钓上来的。”
“还真有那号人物?我以为是元始天尊他老人家随口说的。”子虚坐在榕树桩上,为身边的沉鱼夹菜。
“仙子,你是哪个宫的?”子虚凑到南宫皓月跟前去,看着两个已有些醉炫的男女,竟莫名有些想避开。
南宫皓月微微发愣,手心已没了力气再端起酒,双颊绯红道:“我是,是蓬莱的。”
“蓬莱?蓬莱不是向来只有男弟子吗?”子虚蹙眉盘问。
无涯慌忙看了她一眼。忙圆场道:“嗐,云黛仙子对战神仰慕期许多年,一直想拜入他麾下。”
“原来如此,我差些以为,你是男扮女装呢!”子虚这才对她没了兴趣,跑去和子有对飞花令。
沉鱼此刻正忙于烤鱼,落雁则一脸愤愤前去打下手。
“沉鱼,你说这女子什么来头,怎么和仙君如此亲昵。”落雁急赤白脸,眼神时有时无瞥向南宫皓月,只见南宫皓月已酒过三巡,显然有些困乏迷离。
沉鱼双手不及六臂,忙的焦头烂额,“什么什么来头,既然是仙君带回来的,肯定大有来头。”
落雁一听,顿感不妙,“莫非她也要入主逍遥殿,同我们共起居吗?”
“那还真说不定呢。”
沉鱼撇头看此刻正跟子有嬉笑打闹的子虚,厉声喊道:“子虚,我这都忙成什么样了,你还有闲暇和子有玩闹。”
子虚见沉鱼喊了自个,急忙放下碗筷,“你怎么尽叫我,落雁不是来帮你了?”
沉鱼双手叉腰,俨然一副屠夫面相:“这洒扫的功夫是不是你做,地上如此脏乱,也不知来清扫。”
落雁这才熄火,“沉鱼,哪有餐食时扫地的规矩,你需什么佐料我给你安排妥当了。”
沉鱼气鼓鼓看着子虚,见他依旧吊儿郎当,“我就是见不得他们清闲,子有便罢了,他的差事一向严谨,哪像子虚,每次都需要我来善后,岂有此理!”
南宫皓月看着争吵的两方,推了推身边的无涯,见他正襟危坐,双眼如铜铃,但面生红晕依旧,“喂,你宫里的人争执,你这个宫主不管管吗?”
无涯此刻恰如春风沐过,脑中擅尚留一阵清醒,“他们胡闹惯了,随他们去吧,要是不吵,不正如别的宫殿那样冷清了。”
南宫皓月捏着酒瓶子,继而看向四面,“这院子这般大,就你们五人居住,确实冷清。”
无涯深沉地点点头,微笑道:“人多了便吵嚷,我们五个人整好。”
南宫皓月唇角扬起,“也对。”
无涯破颜微笑道:“听你说话有些模糊,你是不是要睡过去了?”
南宫皓月捂着发烫的双颊,撑在木桩上,“你听不清,是你困乏了,我好得很。”
“我怎么记得曾经我还有别的同伴一起,诗剑台下,花月木露,那样遥远,恍如隔世。”他忽然闭上眼,陷入沉沉的回忆。
南宫皓月仰头看向他,闭不作声。
“不错,他们一人独自远行,一人成了医药圣手,一人留在了永古幽冥。”
“远行,圣手,幽冥,这才三个人,我的梦里,好像还有一个人。”
南宫皓月微微愣神,彼时吹来一阵醒酒的凉风,她忘却了现今的烦忧,勾起了沉重往事。
“她呀,困在了一段梦里,还没醒。”
“她醒了,会不会觉得那是一场梦,从而忘记那三个人?他们不在了,那个人会不会觉得孤单,有没有去寻找他们的身影?”无涯歪着头,想看远处的晨光。
南宫皓月偏着头,假意没有听懂他说的话,眯着眼道:“我有些困倦了,不知可否能借宝地修养一日,晚间醒了我便回去。”
“我这里七八间偏殿,任你挑,住多久都没问题。”
无涯抬起左手,喊了一声子有,子有便躬身走到无涯身边,他吩咐了一些事情,子有便即刻去办了。
“西窗挂枝,树擒霜月,上清境的月亮,虽不比星海圆亮,常年敞明,这里的月,有阴晴圆缺,同人间所见一样,我为你安排了西南边的暖晴阁。”
“多谢无涯兄。”
南宫皓月踉踉跄跄站起,扶着身后的榕树杆,胃里已然翻江倒海,不曾想这酒如此烈性,抿了一杯脸就瞬间涨红,看来这酒果真助眠。
“再喝一盅啊?”无涯举起酒壶对向她。
南宫皓月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到转角处,她这才恢复了清醒,这些酒还不至于让她认不清现实。
她倚靠在栏杆边,看向西天余晖,得到片刻的安宁后,胃里开始闹腾,她忙寻了个得体处行方便。
南宫皓月走后,无涯靠着身后的榕树桩,陷入瞎想,子有这时回来了,看见无涯清醒着,手中的酒杯又被送到嘴边,劝诫道:“仙君,酒过三巡,少喝些吧,若是天尊来了,瞧见我们纵容你如此豪饮,该罚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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