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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美人怜 第118章 逐浪客

作者:君须悸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18 01:43:59

今日海风大燥,沙边的胥邪树长势大好,海滩上躺着各类彩色的贝,细细的水流牵引沙滩的罅隙流向西海,各类神仙齐齐遁形于海底,前去西海礁珊瑚宫。

叱延为人低调,但神仙见着他都正身朝他作揖致敬,南宫皓月跟随其后,也大致向各位行礼。

海浪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恍若鬼魂乱舞,毫无章法。

南宫皓月只见得,那道路尽头,海上顷霞万瞬,万里浮波,若是劈开那大海,没准便能到龙王的宫殿。

灵气所化的游鱼在海面上开出一条小径,神仙走上架空的桥,隐匿在白浪中。

几个仙衣飘然的小仙,容光焕发,含笑向叱延问安,叱延一一点头揭过,携南宫皓月走上水波为路的桥上。

“叱延神君,好久不见呐。”一位不及他半高的双髻小童风风火火走来。

南宫皓月不认得他,见他身后跟着个颇有姿色的女童,面色凝重,似不高兴的低着头。

起初她并未在意,却见那女仙发间别有一朵施弥兰,路过她身边时,都会闻到她身上若隐若现的兰芳。

叱延转身,走到了边上同他交谈,让开了一条道,“木神,别来无恙!”

所谓木神,传说它的本来面目是鸟,它鸟身人面,乘两龙。在祭祀仪式和年画中可以见到它,它变成了春天骑牛的牧童,头有双髻,手执柳鞭,亦称芒童。

太阳每天早上从扶桑上升起,神树扶桑归句芒管,太阳升起的那片地方也归句芒管。

“我这些年一直忙于人间播种,撒叶成荫,已有许久未见你了,不知我赠你的几株韭白,可有长势了?”他的身子虽低小,但说话却十分老成。

叱延轻轻侍弄衣袖道:“这我倒是忘了,木神给我的韭白,都是好几千年的事,那韭白受不得蓬莱的水汽丰腴,没几日便蔫了。”

句芒蹙眉,将手收入袖中,缓缓道:“竟有此事,看来是这韭白娇气,无福栽在蓬莱这仙境宝地了。”

叱延道:“这些年闲来无事,我倒是在人间搜罗了些菜籽,如今栽培起来,也悟出了些心得。”

句芒与他并排而行,疑惑道:“如今六界无战事,叱延神君悠闲自在,同我一道栽花养草,也颇有情趣。”

没寒暄几句,便有几个神仙上前向叱延攀谈,句芒见他客忙,便自行道辞先行赶往珊瑚宫送礼。

几位老神仙面带笑意,前来向叱延作揖道谢,“神君,恭祝您徒儿喜结连理啊!”

叱延微微颔首,冷清道:“客气,待会到会上记得多喝几杯。”

“一定一定。”

待客先行后,南宫皓月这才弱弱问道:“师父,听闻木神是掌管扶桑的神,那他与雪姑谁的职位高?”

叱延缓缓道:“哪有什么谁高谁低,句芒每日都在人间春忙,东春西秋,东夏西冬,各地忙罗春耕秋收,而白雪岚在扶桑统领昴日更夜,司的是昼夜,他们二人虽为平职,本质上的职务却不同,却是互相掣肘,各有千秋。”

不多时,二人由游鱼引领,开启了灵气避水罩,遁入海底。

西海水较为混浊,可生物却最多,阳光照入海底,窸窸窣窣千道浮光掠影。海底的大蚌壳里,栖息着人鱼,他们的歌声在海底环绕,未奏丝竹,也让珊瑚宫鼓乐喧天。

游了不到半柱香,可算见着珊瑚宫的大门,珊瑚宫觥筹交错,宴乐声欢,宫殿的瓦墙金光大放,格外晃眼。

到门前时,由龙宫的太子接引,会面宾客,又由虾卫引入深宫,与众神同乐。珊瑚宫红绸系挂,匾额高悬,好生气派。

可算着陆,南宫皓月还有些站不稳,叱延扶过她,道了声:“重心不稳,回去罚抄两百遍凝心诀。”

正当南宫皓月有苦难言时,龙宫太子见着仙气飘飘的叱延,顿时大步流星向前,“叱延神君大驾光临,令珊瑚宫蓬荜生辉。”

南宫皓月不认得他们,却也看见了他们额头的晶莹龙角,忙欠身行礼。

紫袍的龙太子道:“想必这位就是玄英的小师妹了,只听我的堂兄说,拜师之时见着一面,称你为惊世容颜,今日一见,确实如他所言。”

南宫皓月脸不红心不跳道:“太子抬举我了。”

“今日舍妹成亲,怎的只有两位来了?玄英日日念叨的那位大师兄怎的不见?”

叱延严肃道:“老大今日参悟心诀,正值要紧关头,不便叫他一道来。”

“竟是如此,那神君爱徒五弟子和六弟子怎的也没来?”

“老六贪玩,在后头,老大和老五虽没来,这贺礼也没落下。”

南宫皓月伸手,从乾坤袋探出几个大箱子,一一陈列在桌前的地上。

由虾兵打开,各类法宝仙器琳琅满目,让路过的神仙也不觉惊艳。

一对双麒麟石座,寓意双得麟儿,一棵赤血珊瑚,乃是众人目之所及最大的一棵,三颗夜明珠,照的整个海底都亮堂了。六双紫璧挂玉,一对玄甲护腕,一柄诛魔降妖剑,再往下的,一盏琉璃净灯,敞明黑夜,一双九州履,千里神行,诸如此类……

龙太子见了,谄媚笑道:“神君不愧是仙家典范,这些仙器好物就连我也不能说都认得全,待过些日子,舍妹完婚,定亲登蓬莱向您敬茶。”

说罢,便将二人迎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珊瑚宫真是金碧辉煌,梁上雕刻看得出十分精美,园内陈设更是别致。

由水榭一路转向后花园,池中豢养着许多花尾金鱼,一些女仙在池边向下投喂,池中的红莲妖艳,但观花者并未有人采摘,因为众人皆知,龙女敖姝酷爱红莲与金鱼,所以这一池金鱼与莲花皆是玄英为她所养。

无人宣扬,众人却心知肚明,他们七嘴八舌攀谈,喝上了果酒和麦酒。

南宫皓月惊奇,为她安排的宴桌前,竟闻到丝丝桑葚酒香,她打开瓶盖,却见浅紫的酒水泛着迷人的醉意。

玄英最为周到,知道她爱喝此酒,所以特为她备上。

她的桌边,是沉宣的小桌,桌上多肉食,并非灵气所化,玄英可考虑到他的喜好。

南宫皓月心头一阵暖意,她的局促显得在大殿格格不入,她看着人声鼎沸的大殿,饮下两杯酒后,向叱延辞行,想去外头吹风。

叱延忙着应付各位前来道喜的神仙,似乎并未听见她的呻吟,索性便自己前去后边的水榭静心。

若日后升了仙,皆要像各位神仙一样一一作揖行礼,笼统复杂,倒是让她心烦。

不多时,水榭凉亭来了几位女仙,攀谈着天界的秘辛,还若有似无提起了冰吟,南宫皓月竖耳恭听,却听到:

“诶,你们说那位妖族的帝姬今天敢不敢来?”

“珊瑚宫的喜事,怎么会邀请她一个外族的人参与?”

“我可听闻,西海的龙王早些日子向她下了喜帖,意在请她来珊瑚宫吃酒呢!”

“不会吧,虽说西海龙王的妹妹嫁去了妖帝城,但这遗世帝姬听闻是先帝后的女儿,请她做甚?这龙王脑子莫不是灌入了海水!”

“她本身就是个笑话,请她来,大抵是为了闹个更大的笑话吧!”

说罢,她们悠悠喝笑起来,赏玩着廊亭里的花。

南宫皓月心中愈加沉闷,却无意被个女仙的长发瞥到了脸,打的有些生疼。

“你看看你,如此粗心,身后有人都不知。”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姬拉着南宫皓月的手对着另一个粉衣蓝裙的女子说。

那女仙着急忙慌欠身道:“实在抱歉,这位女仙子,可有弄疼你?”

这二人似怕惹上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态度倒是诚恳,南宫皓月却不好向她们施压,只是起身,拿开了手道:“我倒是无事,两位仙子,只是我瞧着你们恐将有事。”

鹅黄长裙的女仙问:“有何事?仙子不妨说说。”

见她们二人诚恳,南宫皓月索性告诉了她们:“这背后嚼别人舌根子,舌头可是变长的。”

两位女仙震怒,指着她怒骂:“与你何干?我们只是就事论事,那妖界帝姬谁见了不说谈两句,我们还是说的轻了。”

“你跟那帝姬是何关系?如此替她说话?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南宫皓月浅笑:“我与她毫无干系,但就是见不得你们的嘴如此粗鄙,光论别人的是非去了,旁的不论,还不如多吃些宴会的果子,沾沾喜气去了满嘴的污言秽语。”

有位女仙先打量了一番她的身段,叫她一身浅紫书生袍,发间系上藤紫发带,别上一朵红艳杜鹃,这身装扮,论天上地下,倒只有一家的仙童这样装扮。

“想必你就是叱延神君座下的妖族弟子吧!怪不得替那妖界的贼女说话,原来你与她同支同脉,皆是妖族的蛮子!”

“竟然是她!”那位稍稍愚笨的仙子稍稍点拨,倒也认出来她。“我说呢,若她是仙界的人,怎么会包庇她,原来是替同类说话。”

她们说话好生难听,字字都扎进心里。

“去了蓬莱拜师宴的人都吹嘘叱延神君座下七弟子天香国色,不成想竟是个狐媚货色,不堪入眼,竟有胆识来此,就不怕遭众神唾弃?”

“众神才没有二位目光粗浅!”

彼时,红般杜鹃的盆栽后窜出一个人影,一位轻摇纸扇的翩翩公子悄然莅临,携带一身脂粉花香印入眼帘。

待南宫皓月看清人影,那人长眉柔眼,目光柔情,嘴角含带一抹坏笑,潇潇洒洒就走到了她的身边,随后脉脉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只觉心跳快要蹦出,眼泪又下意识掩盖住了心跳,原来再见面时,心跳比眼泪更加积极。

那个让她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人,又一次活过来了,活脱脱站在她的面前。

她无比沉默,此刻眼中只有他,而他恰巧,眼眸中也毫无旁骛。

在人间无法相守一生,所以放弃与你长相厮守,却不知你也是历劫归来。

很快,她的理智占据大脑,又恢复了平静。妖和仙,注定对立。

人间时,他们是无可奈何,在天上,他们又是情非得已,他们,注定无法落得好结局。

从前你是人我是妖,人寿命短暂,恍若我人生一梦。

现在你是神我还是妖,虽说都有无垠寿岁,但我们生来敌对,注定天涯遥远。

“无涯仙君?你怎么来了?”女仙惊呼出声,怯懦低下头。

无涯合起扇子,带有侵略性走近两位仙子,有意无意撩起二人的一卷长发,最后勾起一抹浅笑,“我一来就见着你们在欺负这个小娘子,是怎么个事呀?”

“怎么会呢?分明是这个女妖秽语在先,我们才出言反驳的。”

无涯拍了拍扇子,又走到南宫皓月身边,“这位小娘子,见着我,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呢?”

南宫皓月如鲠在喉,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我……”说罢,她便落下两滴清泪,滑落嘴角。

无涯蹙眉,用扇子抵着她的下巴,抬起给二位看,“你们瞧瞧,把人家小娘子都说哭了,好生可怜的小娘子,落泪时真是我见犹怜。”

“也没说什么,竟哭的这样厉害,无非是流个眼泪装可怜,想引起无涯仙君你的怜惜罢了,你可千万别被这种狐媚子蒙了眼,她们妖精最会拿捏人心了。”

她说完,又嗫喏向身后退去。

南宫皓月什么都没说,光是站在这里,她就赢了,只是她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否还是人间那位,眼神不是,性情不是,先前的他虽潇洒却也不羁,如今的他,独独剩下风流二字。

“她是否真的伤心,我还能看不出来?”无涯收起扇子,会心一笑,便揽着二位女仙子翩然离开了。

南宫皓月矗立原地,却见那人微微侧身,留下一个恋恋风尘的神情。

南宫皓月不知他意欲何为,向前追赶了两步,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追上,随后垂头丧气坐在庭中遐想。

听沉宣所说,此人风流成性,酷爱在天庭沾花惹草,因此有许多女仙仰慕她。

虽是红颜知己,但每个人都知道他的性情,段然不会做出什么荒唐之事,点到为止,只是说话间,皆是蜜语,惹得人面红耳赤。

待接亲之仪的鼓声敲响,无数的水灵逐浪而来,穿行于水榭间,游行的神仙都知道礼仪开始,所以都大步流星赶往正殿开席。

彼时,水榭中,冰吟一身素静衣裳,被一群华服贵女簇拥着走来,南宫皓月只见她面色憔悴,行为举止也乖巧温婉,早已没了先前豪迈仗义之气。

那群贵女互相嗤笑着,捂着嘴发笑,而冰吟,还时不时要被挤兑,碰到柱子,见她捂着左肩按柔,想必已经青紫。

南宫皓月在亭中目送几人,彼时,冰吟也见着了她,眼神却没有过多停留,低沉着头,一言不发,跟着贵女们进入正殿。

南宫皓月紧跟着她们走入,在沉宣身旁的小桌边座下。

叱延同龙王坐在高堂,龙王身边坐的龙王后,玄英无父母兄弟,便由师父为尊,引以高堂。

沉宣扒拉了两下南宫皓月,不敢高声道:“云黛师妹,你刚才去哪了?让我和师父一顿好找。”

南宫皓月缓缓道:“师兄,你回来了?”

接着,无涯便在南宫皓月身边的小桌前座下,对身边的两位道:“此处成婚竟没有给我预留座位,我瞧着此处空缺,只能屈去此处了。”

他左边的神仙似乎对此不甚漠然,恨不得离他远些,无涯一笑揭过道:“多谢多谢!”

南宫皓月与沉宣不可思议看着他,沉宣道:“这是我大师兄的位置,你是何人?”

无涯看了看附近已经座无虚席的位置,道:“都这会了,想必你的大师兄应该不来了,我坐在此处,你的四师兄肯定毫无异议。”

沉宣依旧气囊囊的。

三人的位置离高堂很近,起身走两步便能到,叱延看着原先谪仙的位置坐了个含笑的少年后,嘴角的微笑顿时止住,竟有些愤慨得看着无涯。

但出于尊者的骄傲,他只是冷看了他几眼,并没有展现在神态中。

南宫皓月则是看向坐在一块幕帘后的冰吟,紧张到不敢四处看,弱弱地低下头。

坐在这样不起眼的位置挺好的,起码不会遭受太多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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