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楼的健身房里传来巨响。
当时诺兰正在给诺埃尔换小衣服,他在巨响传来之前就先捂住了小诺埃尔的耳朵,直到声音散去,才缓缓松开。
诺埃尔抱着诺兰的手腕,撅着小嘴吧唧一声在他手心亲了一口,糊了诺兰一手心的口水,还乐得咯咯直笑。
逗了会儿诺埃尔,诺兰抱着他下楼,去查看自己的一楼有没有毁于这声极富冲击力的巨响。
刚一下楼,他就碰上了愧疚的阿切伯尔德。
这位帝国的领袖此刻正扶着楼梯扶手,一脸愧疚地看着诺兰:“我刚要去找你。实在抱歉,伯特把健身房的沙袋打坏了,我会赔偿的。”
意料之中。诺兰微微一笑:“没关系。他自己会买一个沙袋回来的。”
说完这话,他又伸出手想去扶阿切伯尔德:“我扶您去沙发上坐一会儿,一直站着对您的身体可能不太好。”
阿切伯尔德却一脸为难地往侧边一转,躲开诺兰的手,还跟他拉开了距离:“我……我自己可以。”
话正说着,伯特黑着一张脸从健身房里出来,顺手揽住阿切伯尔德的腰,稍微一用力给人抱去沙发上,还不忘扭头给诺兰一个威胁的眼神。
好像在说:敢碰我老婆你就死定了。
诺兰微微勾唇,无声一笑。
诺埃尔伸手去摸他嘴角,诺兰低下头,还给小诺埃尔一个手心吻:“没关系,伯伯他只是太喜欢伯父了。”
吃过早餐,伯特带着诺埃尔和阿切伯尔德去疗养院,诺兰独自前往研究院。
飞行器上是难得的独处时光,当然……虽然不是完全独处。
诺兰顺手摸摸后颈,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可都在院长的掌控下。
不过飞行器里没人看着,诺兰也稍微放开了一些,他打开自动航行,往后靠坐在椅背上,长腿交叠起来往操作台上一搭,打开了光脑。
私人账号上依旧只有那个来自遥远帝国的ID孤零零挂着,回复消息的小红点点缀在那个ID后面,那么让人心潮澎湃。
诺兰打开聊天界面,对方的回复简单到令人发指:TD。
“……呵。”
诺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真被逗乐了还是给气笑的。
他打字编辑了一条消息:伯特正在陪阿切伯尔德做康复,不久就能回到帝国,我也会回去。
想了想,把这条消息删除,换成另外一条:
我和孩子都很想你。
没想到塞西尔居然在线。这条消息发出去几秒就显示对方已读,聊天框闪烁几秒,中间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
下面附带一行文字:对方已将您加入黑名单。
诺兰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勾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慢吞吞地放下腿坐直了身体,掐着时间关上了光脑。
就在他关上光脑的下一秒,塞西尔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你是谁?
我是不是忘记你了?对不起?
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现在在哪儿?
清晨的研究院空气清新,人造土壤培育的绿植在温柔的光芒下尽情地舒展着身体,往空气中释放氧气。
门口的大道上是身穿白大褂来来往往的研究员,他们大多步履缓慢,以免太早进入实验室“享受”项目的摧残。
“早上好,上将。”
“早安,诺兰上将。”
“早上好啊上将,请问昨晚休息得好吗?”
“……”
诺兰一一点头回应,一路溜达到了生化实验楼,自己的办公室门口。
阿莫斯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手里拿着几张打印纸,皱着眉头是坐立不安,皮鞋鞋尖无意识地碾着地面,时不时低头看看光脑上显示的时间。
直到诺兰出现,他才跟看到了救世主一样,从表情上看就明显松了一口气:“您终于来了。”
诺兰转身开办公室的指纹锁,淡淡地开口:“八点整,我想我应该没有错过上班打卡。”
指纹锁识别成功,解锁时发出“滴”一声轻响:“诺兰,打卡成功。上班时间,八点整。”
阿莫斯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他意识到是自己太着急了,跟着诺兰进了办公室道:“实验终于有进展,我太兴奋了,等我从实验室出来,您已经下班离开了。这份报告是晚上写的,今天就要交……您看,我是读给您听吗?”
他还不知道诺兰对眼睛的需求就像一个单身成年人对婴儿车的需求一样。
“不用。”诺兰顺手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把关于我的内容删掉,直接提交就可以。”
阿莫斯明显愣了一下。
报告从昨晚开始写,今早才完成,全程除了他的雌君谁都没有看到,诺兰是怎么知道内容的?
难不成真的是……
他想起昨天诺兰那一通威胁,脸色微微发白,捏着报告的手也紧了许多。
“放轻松点,”诺兰轻轻笑了笑,“如果想聊聊的话,为什么不坐下呢?”
阿莫斯不敢不听,干巴巴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实验取得重大突破,您是其中的关键,我没办法把您从报告上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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