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无情 第388章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岳不与见想了想，回道：

“既然陛下说三处异能之地都是魔星人所设，我便能猜到云瑶郡主所中符咒解药的源头。请恕在下不敬：那便是陛下为将秦以轩困在边境，您指使繇人给云瑶郡主下了时光符咒，又让秦以轩以不离开边境为代价，通过大夏国师给了吴钩弯刀作为解药！是否如此？”

奕钦看了看岳不与，眼中透出赞赏之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岳英雄果然和以轩一样聪慧绝顶！只不过不是我指使，只是我已知晓他们要对以轩不利，未加阻止罢了！你不必代以轩来问，他已经猜到，所以不愿来见朕！”

“以轩兄弟不愿见您，是他本无心皇权之争。他宁愿留在这边境青山绿水之地，在他一草一木塑造和平的地方，与云瑶妹妹长相厮守！在他心中，家人亲情远比皇权社稷重要！所以，时光符咒虽然将云瑶困在这里不能离开边境，但以轩兄弟甘愿终生陪伴云瑶生活在这里！陛下，我想问的是，在一位皇帝心中，皇权高于一切吗？”

奕钦没有作答。

停了半饷，奕钦问岳不与，

“你是不是还想知道当初为什么朕明知铖王忠义还要杀他全家？”

岳不与挺了挺胸，

“正有此意！”

奕钦的目光望向远处， 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祈泰当年是镇国公世子，手持长枪，忠勇无双！剿灭皇七子之战中渠勒战役盛军大败，我被西域联盟追杀，是他千里奔袭，穿我衣甲，只带三千人引开追兵，我才得以生还！我怎不知他忠勇！奈何当时盛国连年战事国力空虚，西域与羌人联手蠢蠢欲动，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想联手逼迫我承认当年杀皇七子是个错误！他们想逼迫我认以轩是七弟的儿子！许多当年追随奕忻的人都想继续追随于他！我若不采取行动，整个江山社稷都将岌岌可危。我杀铖王全家，实是无奈之举！好在祈泰明白我的难处，舍了全家性命，免去无数盛国百姓和边境军民卷入战争之苦！”

岳不与想起云瑶姐妹在幕府抱头痛哭孤苦无依的画面，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凄然:

“铖王一心为国，却落得如此下场。您这一举措，虽然避免了边境战火，但也寒了多少忠臣良将的心！ 为所谓的大局，多少无辜之人白白送了性命！”

奕钦缓缓回过头，眼神中透着冷静与决然: “身处皇位，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所谓忠孝不能两全。你想问的第二个问题，便是为什么既要认下以轩，又要将他困在边境，是吗？”

岳不与点点头。

奕钦停顿了片刻，缓缓说道，

“身在帝王家，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天下苍生！舒贵妃背后是鲁氏家族，族中三代位列三公，还兼有赫赫战功！叶大根深，权倾朝野！他们一心想扶持如意当太子，我杀了舒贵妃，去母留子，也是对他们的一个警告。他们把以轩视为眼中钉！作为交换，我将以轩困在边境，也算一种平衡。皇家无小事，你可能觉得我无情，但我自己知道，我是在保护以轩，在他羽翼未丰之时，不能让他处于权利的顶峰！这是我的责任！也是帝王之家一种制衡！等到有一天，以轩也在我这个位置上，可能也就懂了。身为帝王，亲情是最难得到也是最奢侈的东西！”

“在以轩心中，云瑶不是普通女子，她是以轩的挚爱，是他幸福生活的根基！陛下对云瑶的做法，会不会寒了以轩和铖王的心！陛下若真的在乎亲情，就该成全他们，祝福他们！而不是将身边所有人当做棋子！”岳不与沉声说道。如今听奕钦亲口说出原委，虽然对他的做法有了几分理解，但心里并不赞同。

“如今以轩兄弟亲眼目睹了皇家的残酷做派，心中凄凉，才会如此决绝，拒绝来见陛下！为避免战争杀肱骨之臣，为平衡皇子之争困住有才能之人手脚，这般行径与那些争权夺利之人又有何异？让他怎样看待您这位父亲？难道一位英明贤德的君主都得为权力舍弃家人和亲情吗？”

奕钦没有再说话。两人僵持着，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岳不与觉得自己话语有些严重，又缓声说道，

“陛下，不与一介草民，不曾经历朝堂的严酷！但我觉得若一味权衡利弊，不顾念血脉亲情，即便坐拥这万里江山，又有何乐趣可言？”

奕钦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你以为朕愿意如此吗？皇室纷争，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朕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平衡各方势力，守住这祖宗留下的基业，让百姓过安稳日子罢了！但如今朕也是妻离子散，当真成了孤家寡人！看来，朕也要好好想一想到底怎样做才是！”

月色西斜，已过子夜时分。岸边水草中几只蛐虫鸣叫，更衬得夜色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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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婚礼过后，各人各自归家。玛吉拉姆带着一双儿女回到大漠草原，终生未再离开。秦以轩和楚云瑶回到恒亲王府，开启属于自己新生活。秦以轩又投入到繁忙的边境事务中。岳不与将最美第一安置在慧文院。一来此地离恒亲王府不远，可以与云瑶经常相见做伴。二是他答应皇上接手钦天监，前程未卜，不想让最美第一处于未知危险之中。

最美第一倒是非常高兴！一踏入慧文院，便兴奋得四处走走看看。楚云瑶贴心的给她物色了一个总管、一个厨娘，十几个手脚麻利的仆妇小厮！并为小院各房配齐了日常家具器物。最美第一如今已经恢复了全部法力修为，日常安全不成问题。楚云瑶也有心学习功法，虽然从叶谨瑜那里获得了玄灵剑法，正愁无人指导练习，于是经常借给小院送各色物品，与最美第一切磋精进。

当年岳不与把师父给的三十万银票和大量珠宝塞到云瑶手里，让她去打点救父，这份恩情楚云瑶永远难忘！如今岳不与要离开小城去往皇宫接手玄天鉴，楚云瑶自当担负起照顾最美第一为岳不与解除后顾之忧之职。

岳不与见一切安排停当，起身前往玄天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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