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真不想回地球。”
这是实话,哪怕对他这个层次来说,喜恶已是装裱在纪念堂墙角毫不起眼的物什,算不上廉价,看到了会想起来,仅此而已...但心情不好就是不好。
“就当是度假,我尽量让你松快点。”
系统不得不出言安抚道,尽管这个世界是舰长自己提议造出来的,但现在是加附了任务的蓝球,那这就属于它的责任。
舰长并无身体的不适感,多双眼睛的调试对他来说不过一纳秒的工夫,一心二用是曾经的极限,却不过现在的起步。
关于本体,事实上自被祂从黎明的小区块核心捞出去始,他俩就踏入了梦寐以求的能量阶生命,人身只是方便接洽而已,先前的些许纠结也仅限于“考虑和她们共度时的尊重态度”,而这本就有个超重前提——
时间够用。
也就是赶在祂的时限下以人类稍高两三层次地从容推手,来验证过往的设想和确定下来的未来属实与否,并借由这得天独厚、形同天赐的过程,折射到祂面对的局面上,好能让大伙一起走得更远一些。
“好吧。既然这么说,那也行。”
如是一个瞬身,随即出现在高天之上,熟练地坐卧云海,同步神识锁定了眼下已登场的原所有出场过有名有姓的人物。
现在是1990年,时间还早,老一辈的那些事他懒得去管,既然选择的是零,那就从黑天鹅港开始好了,在蕾娜塔还有自己的名字时,在万象的悲剧仅仅处于铺垫好之时。
但他可没有阻断命运的计划...尽管那不止易如反掌,甚至身过之命数即改。
老实说,关于一年后的那只超级黑天鹅他在很早之前有过很多想法,还一直都希望借此或相似者证明下自己,但真的有试试手的机会,却又没兴趣了。
甚至连混进里面死上几次的计划也都停了,失手于人间在过去并无什么,但目今却再不容有失——想驾驭傲慢,必先适应与之同在,对任何东西皆此理。
何况死亡已经足够多,而他俩也确实不再能于那深海里下潜,换言之到瓶颈了,
汹涌的对冲寒流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就这么侧卧着静静看着地表上那个小小的港口,纤毫无漏,如蒙眼前。
稍微喝一杯冰髓玫血——类似奶盖拉丝的造型,这是第一杯取自已移交他俩管控下那边的食材,尽管事实上在那大陆上属于天材地宝,到嘴里也不过食材罢了。
等下下去直接找那个家伙,事情说开了就行,啥也不用干——
“别怕啊小家伙。”
舰长随性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这方天地的主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谈判的一方如他这般,就证明双方差异大到“只用微笑就可以了”,剩下的事也该由此自行适当调节,
“既然是一场孽缘,要么在萌芽之前掐灭一切可能,要么将其拼合完整,不管所结之果是圆满、死结、朱红亦或毁灭。
“但我不是非要做点什么,所以只会稍微掺一手,别的还都是你们自己的活,我只看一个起码说得过去的结果...因为我只是带我的女孩出来散心的,安抚一下她与我之间的不平整处,顺便求个婚。”
小魔鬼就此沉默了。
比他还要肆意妄为的存在...也是,地球的存亡在人家眼里远比不上哄自家女孩开心重要,真该庆幸后者是稍脱一点的普世道德观,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别不说话,这是一种冒犯。”
舰长轻哼了一声,这种扮恶人的活计他是越干越得心应手了。
“人们自诞伊始便会选择抱团取暖,是因为不稳定态的跃迁过程与生俱来,向外辐射温度并非慷慨...所以才会有贼窝与泥坑。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无法成功,且其过程亦毫无意义,非要说有,那就是唯心主义的胜利,而这居然是唯物主义迫成的结果...这就是所谓的社会进化,与之相较,我更喜欢龙族的那套。”
他径自躺在这家伙钓鱼的折叠躺椅上,也没抬手把这个屑早安排好用来吓唬自家哥哥的龙拉起来,只是踢了一脚那钓竿,因为身高差摆在那儿不合适。
这话说出来给小家伙听正正好好,高位对两个小破车给出最公允的对比评判,有什么效果不提,镇场子是首要的——
谁敢反驳这种话?
“我知道了。”
黄金瞳随之开启,因为小魔鬼敏锐发现这位有意无意扫过他的眼睛,结合对方淡淡的灰色瞳仁,大概是想看看吧。
不过细想一下,如果这承诺属实,那哥哥也就不用他操心了啊...很好很好,毕竟自己只能予以引导,真正要做什么自己下不了决心,也变动不了破灭的真相。
至于方才那指教似的嘲讽?路鸣泽自认层次不够,唯唯诺诺应了就是,别的也不必管。
“作为代价,你瞄上的那个小女孩我订走了,嗯?”
说话说全面么,想一步到位解决问题就得这样,尽管他大可直接把信息塞到对方脑子里,但果然既以人身现世还是得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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