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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投胎出了bug,关我什么事儿 > 第1671章 惊喜来自于生活的微末

“你中午那一会儿去哪儿了?”

李乐从“资料库”里钻出来时,天色已暗。办公室里把森内特搀扶出来,老头开口就问道。

“我记得人说,老伦敦人都很有分寸。”

“再有分寸也不能让玛格丽特扶着我去男厕所。”

“咋?我不在,您就尿裤子了?”

“谢特!”

李乐笑道,“去金丝雀码头看了场戏。”

“哦?金融城的戏码总是特别精彩。是衍生品交易崩盘,还是哪个投行家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您就不能想点儿好的?”李乐把老头塞进电梯,简明扼要的把餐厅里发生的冲突和解决过程说了一遍。

“呵呵呵,一场小小的冲突,折射出整个海外华人社会的权力结构。那个董康仁,他怕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后代表的势力网络。非常生动的资本转换案例,你巧妙地将林振明的社会资本,转化为了实际解决问题的象征资本。你又多了个特殊的观察样本。”

“别说的那么学术,我只是借势而为,狐假虎威。”李乐耸耸肩,“那个时威需要这个教训。社会上,没人有义务一次次为他的任性买单。”

森内特靠在箱壁上,“所以你让他签了欠条。很残酷,但很必要。不过让我感兴趣的是,你让袁家兴做了担保人。”

“信任需要约束。”李乐笑道,“袁家兴很讲义气,但也得让他共同承担责任,既是对时威的约束,也是对他的保护。”

“保护?”森内特挑眉。

“是,如果他单独为时威担保,万一后者还不上钱,他们的友谊就完了。现在这样,至少责任共担,压力共享。”

“挺好,”森内特点点头,“我年轻时要有你这个心思,少走很多弯路。”

“您?少走弯路,那不得奔着诺贝尔奖去了?”

“白痴,诺贝尔没有文社科,就像没有数学一样。”

“嗨,这不是开个玩笑么。”

“对了,关于韩远征那个基金计划,你怎么看?”

“我躺着看。”

“说人话。”

“您看了那份细节规划了?您能懂?”

“废话,三十年前我就是KIA的顾问,哦,那时候他们还叫投资委员会。那份计划书还挺专业,至少没犯逻辑错误。”

“哦,看吧。”

“什么意思?”

“不找我我就当忘了。不过,我估么着,按照韩远征的规划,他是想把这个当成平台来做,一个小圈子的平台,用现实利益来维系的特殊平台。他会挨个找目标人谈。”

“叮咚鸡!!”电梯门开,门口几个黑白花的学生瞧见森内特,忙都侧身让开。

李乐手一伸,搀着老头出来。

“呵呵呵,”森内特在李乐耳边嘀咕道,“记住,对所有的事情,都保持适当的怀疑,毕竟......资本从不睡觉。”

“噫~~~~”

“今晚上吃什么?”

“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具体点儿。”

“鸡蛋和经过了二十四小时冷却之后的米饭的相遇。”

“什么东西?”

“您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哈?”

“屈指一算这满汉楼,我已经待了三年半,每天挑水劈柴可没偷懒,端盘子扫地洗碗我可勤快.....哦,蛋炒饭!饭要粒粒分开,还要沾着蛋!”

三月,伦敦城像是泡在一盏温吞的茶里。

天依旧常常灰着,但那灰却比冬日里亮了几分,淡了几分,好像那种顶好的南灰呢子料的颜色,匀净而柔和。

云也铺得薄,懒懒地叠着,边缘渗着些微光,好似里头裹着个怯生生的日头。

光便从这云絮的缝隙里漏下来,成点成片,看得分明,待落在哪片屋顶上,哪片屋顶便登时暖了,连那沉黯的瓦也变得温润起来。给那一片沉郁的赫红、黛青,拉高了分辨率。

光影是淡的,人的影子是又长又淡的,仿佛走的快了些,就会随时化开在依旧清冷的地面上。

公园里的草,远看似乎有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绿意,近瞧却还是枯黄的底子,那绿是费劲才看出来,像一句含蓄的暗示。

那橡树、梧桐的梢头,已然鼓起了一串串小米粒似的苞,茸茸的,透着些微的红或黄,憋着一股子劲,只等一个更暖和的日子,便要“噗”地一下,绽出满树的惊喜。

风没了冬日那股子凌厉的狠劲,变得斯文。拂在脸上,凉飕飕,不刺骨,只像情人离别时的手,有些黏,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凉。

掠过公园里那些尚是光秃秃的枝丫,声音也细细的,像是在耳边说着悄悄话。

雨是常来的客,总是不声不响地来。你正看着书,或是对着窗外出神,玻璃上便忽然多了几道斜斜的痕,跟着,千万条丝线就密密地织下来,只将远处圣保罗教堂的圆顶,近处街角的红砖小楼,都染得颜色深了一层,轮廓晕开,成了一幅洇了水的水彩画。

行人也不慌,毕竟不打伞也无妨,只是走着走着,头发上、大衣上,便结了一层肉眼难见的小水珠,亮莹莹的。街角的咖啡馆,暖黄的灯光早早亮起,隔着水汽氤氲的玻璃,望出去的行人车辆,像莫奈笔下的画。

泰晤士河水看着灰绿灰绿的,流淌得似乎比冬日活泛轻快,来往水鸟也多了,在岸边踱步,或猛地扎进水里,叼起些说不清的玩意儿来。

空气里的潮润,混着泥土、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从不知谁家院子里飘来的,初生草叶的清气,钻进鼻子里,让人觉得周遭的一切,那土地,那树木,那沉睡了一冬的根,都在悄悄地醒转。

伦敦的三月春,不是一眼望见的,倒像是用鼻子嗅出来,用耳朵听出来,用皮肤感觉出来的。它藏在风的间隔里,雨的缝隙里,和那枝头紧绷的芽苞里。

一切都还在酝酿,但这分明的、蠢蠢欲动的期待,比那烂漫的春光本身,还要耐人寻味些。日子就是这样,在阴晴不定之间,悄悄地往前走了。

柯文特花园附近的老街巷亮起了灯,与时尚店铺的霓虹交织在一起。

一身牛仔裤,甩帽衫外套着件小羊皮夹克的李乐,推开一家名为“Green Key”的老式酒吧厚重的木门,音乐、香水味儿、人的体温,混合了麦芽酒香扑面而来。

李乐摘掉兜帽,环视了一圈,傍晚的酒吧里人不少,下班后的白领、附近剧院的观众和本地酒客挤满了大部分空间。

穿过略显拥挤的座位,最终在靠里侧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看到了正向他招手的韩远征,以及坐在其对面,一身熨帖深色西装尚未换下,显然是刚下班赶来的盛镕,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金汤力,手指在blackberry的轨迹球上滑动着。

“不好意思,来晚了点,刚和教授week meeting,多说了几句,耽搁了。”李乐脱下外套,搭在卡座靠背上。

“没事,我们也刚到不久。”韩远征笑着示意,指着面前的一品脱泛着泡沫的淡色艾尔,“喝点什么?我请,我推荐这个。”

“健力士吧,这个太苦,本来日子就够苦的了。”李乐坐下,对抬起头,一脸笑容的盛镕致意,“晚上好。”

盛镕放下手机,推了推眼镜,笑道,“李乐,好久不见。”

韩远征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酒。

李乐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揉揉眼。

“怎么?最近很忙?”

“一篇待发表的论文修改,一篇三万字的综述,还有这个月三本专着,二十多份文献阅读,你觉得呢?”李乐一摊手,“出租车司机清早起床就欠着份儿钱,我这一早起来,就是欠着字数,一天十六个小时,都是坐着,现在这屁股都磨出茧子了。”

说着,往后一靠,摸了摸已经从圆寸变成毛寸的脑袋。

“哈哈哈,那也比我们整天在实验室研究汽车尾气要强吧?”韩远征笑道。

“还不如闻尾气呢,最起码提神醒脑不是?”

“在这边读书,只要不是想混日子的,都这样,”盛镕也跟着嘀咕。

几句短暂的寒暄后,韩远征切入正题,语气随意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李乐,上次在我家聊的那个基金计划,那份更详细的计划书和项目摘要,你看了吧?感觉怎么样?”

“哦,那个啊。”李乐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健力士,抿了一口,等到白色冰凉的泡沫在舌头上绽放开,放下厚重的玻璃杯,“看了,框架挺清晰的,专业性很强,,架构、合规流程、潜在方向都列出来了。”

“不过,你们知道的,我不是学金融的,看个热闹,很多细节只能看个大概齐。你们是专家,觉得可行,那大概率方向是没错的。”

韩远征和盛镕交换了一个眼神,韩远征屁股往前挪了挪,胸口抵着卓沿,“李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这个基金,规模不大,但意义不在于初始资金多少。关键是咱们这群人,能把资源、眼光和执行力凑到一起。这本身就是一个很难得的平台。”

盛镕接过话头,补充道,“发给你的计划书里可能有些细节没完全展开,今天约你来,就是想当面再简单梳理一下核心点。”

“成,你说,我也学习学习。”

“学习可谈不上,就是大家再一起深入讨论一下。”盛镕挪过桌上的酒杯,从一旁的包里取出一沓计划说明书,摊开,放到桌上。

接下来近半个小时,成了韩远征和盛镕的“小型路演”。

盛镕主要负责技术细节的深化。他用清晰但避免过多术语的语言,再次解释了有限合伙制结构在英国法律框架下的优势,以及他们如何通过设立一家有限责任公司作为普通合伙人来管理基金,以隔离无限责任风险。

又提到了FSA监管的边界,强调初期以自有资金和特定成熟投资者资金运作,可以规避最繁琐的牌照申请流程,但长远规划中已预留了合规升级的空间。

“......结构上,采用标准的有限合伙制Lp,我们正在注册一家指南针资本管理有限公司作为普通合伙人Gp,负责日常运营和投资决策.....”

“目前已经有包括我、远征,还有耀辉和另外两个信得过的朋友初步承诺,Gp层面会出一部分种子资金,体现共担风险的态度。”

盛镕拿起手机,调出一个备忘录,“Lp方面,进展比预想的要快。除了我们圈内几个明确表示有兴趣的,通过一些私人渠道,全英的留学生关系网里,目前口头承诺的出资额已经接近210万镑。”

“这超出了我们最初的预期,也说明这个想法得到了不少认可。”

韩远征插话,“对,市场机会窗口很好。我们初步筛选了几个方向,都集中在tmt领域。”

“比如一家由帝国理工的团队开发的手机社交软件、一个专注于短视频分享的小型技术团队、还有两家在在线支付和网络安全领域有独特技术的中小企业。这些都是典型的小而美项目,初期估值不高,需要的资金量正好在我们的射程范围内。”

“tmt领域,尤其是面向个人消费端的创新,现在机会很多。

“我们背靠国内巨大的市场潜力,如果能在这里发现好的技术或模式,未来无论是引导其进入国内市场,还是在后续融资轮次中退出,想象空间都很大。”

韩远征的眼神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光。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既有宏观蓝图,又有具体数据和支持,试图打消李乐的疑虑,展现项目的成熟度和吸引力。

李乐手指头抠着桌底,眼瞅着桌面,安静的听着两人给自己画饼,琢磨着这话要是我说,应该在这里加一点手势,带动一下情绪,这句的表情应该更外放一些,和听众共情一下,还有刚刚的那几个数据属实没必要说出来,反而会让人更加谨慎。

“李乐?”

“啊?你们说完了?”李乐抬起眼,

“o__o'”

“→_→”

“呵呵呵,”李乐略微尴尬了一下,笑道,“结构我理解了,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

盛镕和韩远征对视一眼,点点头,“你说。”

“请讲。”

“那个,关于投委会,计划书里说由Gp和部分重要Lp组成。这个重要如何定义?是按出资额达到某个门槛自动获得席位,还是由Gp提名?投票权怎么分配?是Gp拥有一票否决权,还是按出资比例,或者其他机制?”

说罢,李乐又看向盛镕,“另外,计划书提到主要关注tmt领域,但具体的项目筛选标准是什么?比如,技术壁垒、团队背景、市场规模评估、退出路径规划,这些标准由谁制定?是Gp独立完成,还是委员会共同商议确定?有没有量化的打分体系?”

你特么不是不懂金融么?可特娘的这些问题直接触及了基金运作的核心,权力分配和决策机制。

这该怎么说?

两人先是一愣,随即,表情都认真起来。

韩远征看向盛镕,盛镕沉吟片刻,回答道,“投委会目前设想是由Gp团队核心成员,加上出资额达到一定比例,比如总投资额5%以上的Lp,自动拥有席位。”

“投票权倾向于Gp在专业事项上拥有较大权重,毕竟我们是管理方,承担无限责任,需要对投资决策的专业性和最终结果负责。当然,重大决策会充分听取Lp委员的意见。”

听到这,李乐实心说,嘿,狐狸尾巴露出尖尖了?这意思,还是实际上确认了Gp,也就是“他们”的主导权,可脸上却云淡风轻的点点头,示意继续。

“筛选标准,”盛镕又解释道,“主要由Gp团队基于行业惯例和我们的判断来制定初步框架。会包括团队背景、技术独特性、市场潜力、商业模式清晰度、估值合理性等维度。”

“当然,在具体项目上,会提交给投委会讨论,但Gp的尽调报告和专业建议会是主要依据。”

得,你还不如不解释,解释等于掩饰,这进一步明确了标准和信息解释权在Gp手中。

韩远征补充道,“李乐,你放心,透明和信任是基础。所有Lp都会定期收到报告,了解资金投向和项目进展。”

李乐眨么眨么眼,没再追问。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目光似乎落在酒吧墙上那些泛黄的旧照片上,像是在权衡。

“最后一个问题。Gp团队,除了收取管理费用,在项目退出产生收益后,提取20%的业绩报酬。这部分权益,是直接归属你们个人,还是归属于作为Gp的有限责任公司?如果未来有新的核心成员加入Gp团队,这部分权益如何分配和调整?”

李乐说完,目光“真挚”的看向两人。

一个问题,直接杵到最核心利益分配了,看你们怎么解释?

盛镕沉吟了一下,才谨慎地回答,“业绩报酬是归属Gp有限责任公司,然后按照Gp公司股东,也就是管理团队内部的约定进行分配。”

“未来如果引入新的关键成员,会通过增发Gp公司股权或协议约定的方式进行调整。这些都会在协议中明确,确保权责清晰。”

李乐再次沉默下来,手指轻轻敲着酒杯。

韩远征和盛镕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从李乐的问题里,他们能感觉到他的谨慎和对控制权、决策透明度的关注,这在他们看来,或许是犹豫甚至婉拒的信号。

盛镕正准备开口,再强调一下基金的风险共担、利益共享原则,以及大家对李乐视角和判断力的看重,试图打消他的“顾虑”。

就在这时,李乐却忽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笑容,开口说道:

“行,我加入。”

两根明显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尤其是在问了几个堪称尖锐的问题之后。

李乐仿佛没看到他们的诧异,“十万镑的门槛,什么时候需要资金到位,提前通知我一声就好。相关的协议文件,到时候我也会找专业人士看一下。”

盛镕反应很快,马上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准备好的意向书模板,“这里是Lp入伙意向书,你先看看。”

“正式的法律文件还在由律师最终审定,大概还需要一两周时间。签了这个意向书,基本上就算定下来了。资金可以等正式文件签署时到位。”

李乐接过那份几页纸的文件,快速浏览了一下关键条款,主要是出资额、权益比例原则等,内容与之前讨论的相符。他也没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笔,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好了。”李乐把签好的文件递还给盛镕,“后续需要我配合的,随时联系。”

韩远征显然有些喜出望外,举起酒杯,“太好了!欢迎加入,李乐,相信我们的选择不会错!”

盛镕也微笑着举杯示意。

李乐拿起自己的健力士,和两人碰了碰杯,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杯到嘴边,黑色的酒液衬得他的眼神有些深邃难明。

又闲聊了几句伦敦近来的天气和学业后,李乐以晚上还要修改论文为由,先行离开了酒吧。

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酒吧里的闷热。李乐沿着柯文特花园灯火通明的街道慢慢走着,周围是熙攘的游客和街头艺人的表演。

他之所以答应加入,并非完全被韩远征描绘的财富前景所说服,也并非完全信任盛镕设计的精密结构。

而是用十万英镑买了一张观察“资本如何运作、权力如何分配、一群人如何在共同利益与个体盘算间博弈”的前排门票。

在这里,他可以近距离观察资本如何汇聚、权力如何运作、一群自诩精英的年轻人如何在利益与合作、控制与妥协之间动态平衡。

十万镑,作为“参与式观察”的成本,虽然不菲,但若能换来对资本逻辑和群体动力学的深刻洞察,或许是一笔值得的“投资”。

只不过想着想着,李乐察觉到一个异常重要的问题。

摸出手机,拨通电话,几秒等待之后,蹲在路边的李乐,听到了一声,“喂?”

“诶诶,媳妇儿?亲爱的,那什么,您听说过惊喜来自于生活的微末之中么.....就是吧,呱咕,呱咕呱呱咕,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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