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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投胎出了bug,关我什么事儿 > 第1555章 惠老师,三连喷

说着两人才懂的“黑话”,其他人稀里糊涂。

“怠慢了怠慢了,刚从滩涂那边看牡蛎苗回来,一身腥味,别介意啊!呵呵呵。”

梅苹似乎被这个汉子的笑声感染,脸上带了比在陈厝多了真实的笑容,“是我们打扰了。”

“哪有,哪有。”

与陈厝那边需要陈永泰“压阵”不同,林国栋就是这里绝对的主角。

他领着众人参观祠堂,介绍那些烈士和功臣的事迹,语气充满了自豪,没有丝毫避讳历史的惨烈与牺牲。

“梅教授,你们想了解什么,尽管问!只要不违反原则,能说的我都说!”

祠堂旁边的村委会办公室,这里明显比陈厝的村委办公室更宽敞明亮,墙上还挂着《村级财务公开栏》、《村规民约》、各种先进村的锦旗,奖状。

林国栋给众人倒了茶水,用的是印着“林厝村委会”字样的玻璃杯,说话干脆利落。

梅苹又把在陈厝说的话,说了一遍,林国栋听得认真,不时点头。

当梅苹提到需要查阅资料和进行村民访谈时,他大手一挥,“没问题,档案室就在隔壁,村里这些年搞祭祖、修路、调解纠纷的记录都有,人口底册、近几年的报表,还有村里那个关于英烈后裔抚恤帮扶情况的记录本,都能拿来给老师们参考。”

“你们是给国家搞研究的,要了解实际情况,我们林厝没二话!该看看,该记记!台账都是齐的!”

“访谈村民更没问题,想去哪家,我让文书带你们去。”

开放的态度让梅苹和蔡东照、姬小雅都松了口气。

边上的李乐扯扯蔡东照,伸手比划着,“三、二、一!”

果然,许言这时又拿出他那套标准话术,“林主任,我们特别想了解宗族宗亲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比如承包分配、村集体企业的管理.....”

林国栋直接打断了他,语气坦诚又带着点务实,“这位同学,说实话,在我们村,宗族老辈们主要管的是祠堂香火、祭祖仪式这些老传统,还有就是在外面闯出名堂的族亲回来捐个款啥的。”

“至于村里搞经济、开发田地、滩涂、跑项目、开厂子,那都是村委会带着村民代表,按政策、按市场规律来办。看你本事,看你资金,也看你技术。”

“村里前两年跟外面老板合股搞了个冷冻厂,加工海蛎和鱼虾,那也是开了村民大会,大家按入股自愿、风险自担的原则来。宗亲房头、村务决策,那都是老黄历了,大事开村民代表会,小事我和几个支委碰头定了汇报,村里具体的事他们不掺和,也省心!”

林国栋话语干脆利落,介绍村里的情况时,无论是人口结构还是经济发展规划,都显得条理清晰、毫不避讳,开放、务实,甚至带点“去宗族化”治理的倾向,对宗族在村子的具体事务中的做了明确切割。

“我们林厝现在重点就搞两件事!一是巩固滩涂养殖,石斑、对虾,这个老本行,二是借着镇里、市里规划海峡农贸的东风,引进合作,比如那边带来的新式水果、蔬菜,搞标准化种苗培育,这几个搞好,村里年轻人就不用都往外跑讨生活。”

李乐注意到林国栋的眼中充满了对村子未来发展的热切,并无半点需要看谁脸色行事的局促。

相比陈厝村陈旺那带着枷锁般的应酬,这里连窗外的海风都似乎带着更自由畅快的气息。

“村里还琢磨着,能不能把在国外、外地打拼的林家人组织起来,不是让他们回来摆谱,是想请他们帮村里引点技术、拉点投资回来!这才是正路子.....”

李乐安静地听着,目光扫过林国栋办公室墙上贴着的一张手绘的、标注着“林厝村经济发展五年规划草图”的大图纸,上面用红蓝铅笔划着“冷冻厂扩建”、“牡蛎新品种推广”、“滨海休闲渔家乐”等字样。

虽然粗糙,却透着勃勃生机。

嘿,看来,这滩涂上的风,吹到两个村子,却变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咸湿的海风钻过窗缝,掀动着梅苹住的,那间全是暧昧的粉色墙纸的房间里,一张借来的折叠桌上铺陈的纸张。

梅苹坐在床沿,修长脖颈低垂着,看着膝上的笔记,眉头微皱,咬了咬手上的圆珠笔,又在本子上划掉几个字。

重新抬头时,沉静的目光透过镜片,环视着挤在狭小空间里的四个人,正把今天拍的照片导入笔记本电脑的姬小雅,戴着耳机,奋笔疾书。誊录录音笔里记录的的许言,正在和李乐一起翻阅着地方志的蔡东照。

“好了,大家停一下。”

四人抬起头,放下手里的东西。

“经过今天初步接触,信息量很大。接下来,田野工作要扎下去,得把骨架搭起来。我把工作给分配一下。”

“诶。”

“好的。”

“您说。”

几人应着。

“小雅,你负责影像资料的拍摄归档,把拍的所有照片,按地点、场景、时间三个维度建立文件夹。关键场景要有文字说明,哪怕只有一句话。相机存储卡每晚备份到许言的移动硬盘里,原始文件不许删。”

“除此之外,建立村民基本信息数据库框架,让东照协助你理清房头世系编码规则。”

“明白,梅老师!”姬小雅立刻点头,胖乎乎的脸上满是认真。

“东照,”梅苹看过来,“你是我们的活地图和方言库。两个村的族谱简况、主要房头分布、关键人物称谓,尽快整理出一个脉络清晰的图表。”

“另外,陈老师、林主任提到的那些愿意接受访谈的老人名单和初步背景,你负责对接核实。全部梳理、归类,列出关键信息点清单。”

“包在我身上!”蔡东照拍胸脯。

“许言。”梅苹把手里的本子翻开到另一页,“原本预想的入户访谈问卷,经过今天,需要做一下修改。”

“你围绕家庭结构、生计变迁、公共事务参与度、与宗祠联系紧密度四个维度设计问题,基于课题的核心变量和观察到的初步现象,进行调整。”

“一份针对宗族理事会成员和老人,侧重历史记忆、权威来源、内部规则运作,一份针对普通村民,侧重日常互助、纠纷解决途径、对宗族功能的实际感知。改出来之后给我看一眼。”

许言坐得笔直,眼神专注:“明白,梅老师。问卷修改的点我下午列了个草稿,访谈伦理声明也附进去。日志按纪实新闻体例来。”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几页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显然早有准备。

“挺好,辛苦你了。还有一个任务,你负责小组每日田野日志的汇总整理,格式统一,流水账也要有逻辑。”

梅苹说着,点了点桌子,“时间、地点、对象、核心观察现象或陈述、初步联想关键词,五要素。用笔,别依赖录音笔。”

“好的,我明白。那个,梅老师,咱们需要打印的东西挺多的,刚回来路上,我去找了文印社的老板,商量了一个打印复印的优惠。”

“哟,还是老许想的周到。”蔡东照略带调侃的说道,却得了许言一个斜眼儿,悻悻的挠了挠头发。

梅苹就当没看见,一指正在打着哈欠的李乐,“你这边,王镇长答应提供的那些面上资料一到手,你立刻着手筛选、编码。重点提取人口结构数据,分房头、性别、年龄、还有两个村,近五年村委记录里明确标注涉及宗族调解或宗族参与的公共事务条目,按照类型、数量、结果摘要,做成表格,变量定义要清晰。”

“oK,不过,要不要建立统一编码手册,确保后续数据录入和分析的规范性。”小李厨子一边揉着眼,一边说道。

“可以。按照你的思路来。另外,所有访谈,无论是我做的还是其他人做的,原始记录每晚汇总到你这里,你负责初步整理、提炼关键信息和疑点,形成田野日志的核心素材,许言你协助一下李乐。”

许言瞅了瞅略显懒散的李乐,似乎对最近在学术圈子,尤其是年轻一代里崭露头角的这位的“状态”有些质疑,“你要是忙不过来,可以都交给我,我可以做。”

“那行,给你。”

“......”

没想到李乐会这么说的许言,明显愣了一下。

而看到梅苹瞪过来的眼神,李乐赶紧打着哈哈,“嘿嘿,我自己来,自己来,有不明白我再问老许。”

梅苹继续道,“明天开始的入户访谈,小雅和东照跟着我,许言和李乐,你们俩一组,眼睛多看,耳朵多听,手上多记。”

“重点关注那些没说出来的东西。另外,根据今天的蛛丝马迹,陈厝林厝要是再起摩擦,调解现场,李乐你和东照一起去,坐角落,感受情绪和博弈,还有,村里那些半大小子凑堆的地方,你也多转转。”

李乐和蔡东照对视一眼,笑了笑,“成,蹲墙根儿当隐形人呗。”

梅苹拍了拍手里的本子,强调道,“大伙儿,记住几点,一,所有接触的村民,必须签署知情同意书,匿名化处理是铁律。”

“二,许言,问卷设计避免诱导性和价值评判,多用您觉得、通常怎么做这样的中性问法。”

“三,日志和原始记录分开,日志是你们的思考过程,可以主观,但原始记录必须客观。我们的身份是记录者,不是啄木鸟,更不是拿榔头的。管住手,更要管住嘴。”

“最后,就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重要的事说三遍,尤其去村里,两人一组,别落单。都清楚了?”

“清楚了,”几人应道。

“好,小雅、东照、许言,你们三个去别的房间开个人大内部的会,整理一下手头的东西,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闻言,姬小雅和蔡东照麻利地收拾东西出门,许言合上笔记本,起身时目光在李乐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等三人都出去了,梅苹舒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身体放松地靠向叠起的被子,那股在陈厝祠堂和王镇长办公室里的紧绷感似乎消散了些,那包裹在长裙下,看着瘦削,实则丰满的曲线展现了出来。

李乐瞄了眼赶紧收回目光,心中默念,惠老师,不是学生背后蛐蛐您,按说,当年,您就能真没点儿想法?

不过转瞬,梅苹又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看着楼下经过的车辆,又看向远处的渔港。

“怎么样,说说?”她轻声问。

“师姐,说啥?”

“第一天实地,对我们这三位人大精英,观感如何?尤其,那位许会长。”

“这仨啊,”李乐拖过许言刚才坐的凳子,反着跨坐上去,胳膊搭在椅背上,下巴搁在胳膊上,姿势放松又带着点惫懒。

“姬小雅,傻大胆,求知欲强,心思浅,直筒子一个,,细心劲儿有,干活也实在。适合当眼睛和耳朵,就是有时候一惊一乍的,容易踩雷。”

“蔡东照,聪明人,活络,懂分寸,藏锋,心里明镜似的,面上嘻嘻哈哈是保护色,用好了是把好锄头,有他在,省我们很多瞎摸的功夫,深耕就靠他,就是这哥们儿,”李乐笑了笑,“半夜跑出去网吧打游戏的事儿,师姐您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梅苹轻笑一声,示意他继续。

“至于那位.....目标明确,执行力强,规矩框得死死的,就一穿西装插秧的秀才,仪式感太重。”

“纸上功夫确实漂亮,但田野是泥里打滚,他那皮鞋,”李乐摇摇头,“不过,问卷、编码、数据,交给他,能给你整得跟教科书一样规范,是个有能力的,学术报告少不了他这块方砖。”

梅苹嘴角难得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

“没啥但是。”李乐耸耸肩,“人家有人家的路数。咱们是来做田野,挖东西的,又不是来交朋友搞团建的。他能不拖后腿,不节外生枝,这就行了。和而不同嘛,只要目标一致,他走他的官道,我趟我的野路,井水不犯河水。”

“哟,这么豁达?我看你那点儿虚名,跟人家这实打实的履历比,可有点不够看啊。”

李乐嗤笑一声,头都没抬,“师姐,您这就没劲了啊。你真比,那就比谁的顶刊多,论文影响分子多。”

“那就有点儿欺负人了吧?”

“所以喽,再说,我都当爹的人了,还在乎学校墙上挂的那几张纸?有那功夫,多想想怎么给娃挣奶粉钱不好么?”李乐抬眼,眼神含笑,“他拿一百个奖,能让我家娃叫他声叔不?”

“去你的!”梅苹被他这混不吝的话逗乐了,抿着嘴,肩膀头子抖了半天,这才又正色道,“说正经的。王金福今天最后塞给我那份滩涂开发规划,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李乐咂咂嘴,一摊手,“那,就是个老狐狸精,那份规划,就是个烫手山芋,也是个钩子。”

“哦?怎么说?”

“您想啊,”李乐分析道,“他早不拿晚不拿,偏偏在我们表明要去陈厝林厝之后,才看似随意地拿出来。还特意强调保密、别流传出去。”

“这不明摆着点我们,陈林两村现在最大的矛盾焦点,就是这块滩涂地的归属和开发利益分配?”

梅苹若有所思,“那他这是,想借我们的嘴....”

“差不离,我估么着,他也是试探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把这儿事儿借着咱们的田野调查,给上面反馈过去。”

“那他自己不去?”

“师姐,别忘了,他是一镇之长.....再说,别看面上八杆子打不着,可谁叫咱们的帽子大呢?根子在宗族身上,他不好直接说的话,想借我们的研究,客观地呈现出来。这手试探,玩得溜。”

梅苹琢磨琢磨,略一点头,又问,“那你觉得,陈厝和林厝,今天这第一面,感觉如何?”

李乐却反问,“师姐觉得呢?”

“我?反差太大了。今天跑这两村,就是个对照组的活标本。”

“您慧眼。”李乐笑,“陈家那老祠堂,规矩重得像铁板一块,陈旺见陈永泰跟耗子见猫,那族老说话,村主任半个字都不敢漏风。”

“林家呢,新祠堂亮亮堂堂,骨子里却去宗族化了,英烈牌压着祖宗牌,林国栋那一套村委会带着干,明摆着甩开了族老。一个像穿了件百年旧袍子,浆洗得挺括,可里头架子快朽了,一个像穿了新工作服,利索,可浆还没洗软乎呢。”

顿了顿,“还有,就陈厝村口晃荡那几个后生仔,崭新的耐克阿迪踩着泥地,手机别腰上,眼神飘得很,口袋鼓鼓囊囊,滩涂里那点蛏子蛤蜊可填不满。”

没挑明,但那意思,梅苹懂了。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梅苹的目光凝重起来。

“我们是研究社会肌理的医生,诊断才是本职,不是片儿警。链条里的每个环节,都是我们观察宗族如何在现代市场冲击下寻找缝隙和路径的窗口。”

“记录现象,分析成因,推演影响。那条线,看见了,藏心里,别踩上去。”

李乐好看的猫咪唇翘起,“知道,您放心。我就是您带的一记录仪。看破不说破,学术真快乐嘛。”

梅苹没笑,指了指门:“行了,记录仪,明天你可给我悠着点儿,有点蛛丝马迹的,我立马给惠老师打电话。”

李乐拍拍裤子站起身,“得令!”

燕京机场出来的中巴车,一路开到了燕园里的教职工家属区。

一群人带着仆仆风尘,捶着腰,扭着脖子,打着哈欠下了车。

惠庆跟在最后,只不过脚刚一沾地,就是接连几个“阿嚏,阿嚏!!”

“哟,惠老师,您这,刚飞机上凉,是不是冻着了,可别感冒喽,赶紧回家弄点儿板蓝根。”一旁有人关心道。

“凉啥啊,我还觉得热呢,没事儿,估计是猛地一换环境,回了这雾霾天,鼻子受不....啊,啊,啊哈,啊嚏!啊嚏!啊啾~~~~”

一个三连喷,让惠庆鼻子都红了起来。

“你看,我说的吧?要感冒,赶紧滴.....”

惠庆揉揉鼻子,一皱眉,“不,不对,这是有人背后念叨我呢,还,还不是一个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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