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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投胎出了bug,关我什么事儿 > 第1464章 迎来送往,又是一秋

昨晚夜里一场雨,让阳光格外通情达理,除了把燕大南门外的柏油路照得油光发亮,几乎要渗出点点汗珠,进了门,进了树荫,倒是清凉不少。

眼前一顶顶遮阳棚摆开,横幅高挂,五颜六色、高低错落,青天之下,一块块巨大七彩补丁,而这补丁,也意味着,一年一度的新生又来报到。

横幅之下,桌椅摊开,接新的学生犹如穿着马甲的活龙鲜凤,忙碌穿梭。个个脸上堆满笑意,嘴角竭力向上扬,手臂挥舞如同风中杨柳,而汗水早已浸透各色院衫。

“物理学院的,这边!”

“学弟行李给我!”

“学妹,你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宿舍在那边....”

“学妹,咱们省的联谊活动周六晚举行.....有什么事儿,可以给我打电话,诶,你有球球么?”

“直走左转就是学一食堂”。

“学五澡堂这个时间人少”。

而那帮青涩新生肩上扛着铺盖卷,恍如一只只抱满坚果的松鼠从家乡林地一路蹒跚抵达,凉席与脸盆在臂弯间碰撞发出的响声,像极了一串清脆却跌跌撞撞的铃音。

有立于大门前,抬头看高高的校名匾额,敬畏如同信徒觐见圣地。

有拖着行李箱、身后跟着爹妈叔姨,行李堆成小山,也有身着簇新得甚至稍显僵硬的衣裳,眼神却好奇地四处张望,仿佛初入陌生森林的小鹿。

偶有迷路者捏着通知书,茫然四顾,瞪大的双眼满是惶惑和好奇的无声交战。

眼里,未名湖大约只是浮光掠影之水面,却似乎看到湖水泛着点神奇光芒,心想着,若是不慎掉入湖中,或者能就此染一身墨水出来,转瞬就凝成篇锦绣论文。

可倘若是知道,经常半夜会有喝多的老生,在湖边一字排开,高呼着放水,又会是什么心情。

每个标着院系名称的横幅前,摆起的长队蜿蜒如贪吃蛇。

“学费交现金行不行呀?”

“寝室柜子有多大?”

“喂,妈!我刚看到一塌糊涂了!”

“学长,这是我爸。”

“老师,办助学贷款在哪儿。”

“你好,这位学长,我刚找了一圈儿,没找到我的专业。”

“你什么专业?”

“车辆工程。”

“靠,你,隔壁的,跑我们这儿来报到干嘛?”

“啊?这不是清.....”

“住嘴,在这里说出那俩字儿都得浸猪笼,要叫隔壁。”

“那我这,隔壁?”

“出门,左转!第一个路口,一路向北,逢人就问,五道口技术学院怎么走,自会有人给你指路。”

“啊,谢谢,谢谢!!”

“嗯,好好地,报什么隔壁,还车辆工程,诶,你叫啥?”

“雷君。”

“艹!”

看着这学生,拖着箱子,潸然走出大门,小李秃子不由得惆怅的看了看身边的张昭一眼,“你说这是多想不开。”

“就是啊。”张昭点头,“诶,阿灿到底怎么和你说的?”

“我说,我要去机场接他,他不要,他说自己来就成。十点的飞机到燕京机场。”李乐抬手,看了眼时间,“这都快一点了,应该到了啊。”

“等等呗,反正又没什么事儿,你饿了?”

“还成,咋?你想请我吃饭?”

“那还是等阿灿来了一起,省的他又说我们不地道。”

“你那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哥俩走到传达室门边儿的长椅坐了。

黑皮门卫刚想喊,一瞅李乐身形,再加上这俩那慢悠悠的八字步,斜撇胯的身形,就知道这特么是燕园里的老油条才能摆出的姿势,深吸一口气,转身,欺负新生去了。

“社科院是个好地方啊,治学、求真,叩问古今、融通中外、知行、兴替。立言、济世,思辨家国、经纶、道器、治乱兴邦。自从进了那儿,老子整个人都升华了。”张昭笑了笑。

“我怎么从你的话里听出一股子死气?”

“滚,你才要死。”

“不是,我说的是爱情死了。未燃的灯芯溺于夜露,未绽的花苞死于春风。”

“没绽放的,未点燃的,何来爱情之说,更何况还是单向的,更是不着边际。”

“就这么放弃了,不可惜?”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还能这么解释的?”

“我乐意。”

“你上的是佛学院还是社科院。”

“都是讲道理的地方,有什么区别么?”

“得,回头你和阿灿肯定有共同话题。”

“必须的,比如我们最近经常聊一些新番。”

“新番?立花里子还是乃亚老师?一痴一怨,其实,吉泽也是很可爱啊。”

“松本亚....龌龊,我们聊的是动漫,《蔷薇少女》,看过没?还有《寒蝉鸣泣之时》。”

“听都没听过。”

“哎,你的生活少了很多乐趣啊。”

“你没有女朋友。”

“懒得和你bb。”

“我....诶,你看那是阿灿不?”李乐一扭头,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到路边,从车里下来一个瘦不拉几,长发披肩的玩意儿。

“哪儿?”

张昭顺着李乐手指的方向。

“艹,大裤衩配人字拖,不是他是谁?”

“那什么.....”李乐左右瞅瞅,一扯张昭,“走。”

“干嘛?”

“从这边,绕过去。”

两人起身,溜着墙根儿,绕过花坛,悄咪咪来到正从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的梁灿身后,对了个眼神,李乐示意箱子,张昭示意人。

快走几步,趁着梁灿弯腰刚起身的功夫,张昭胳膊一伸,捂住梁灿的眼,捏着嗓子道。

“猜猜我是啷个儿?给你三次机会。”

“哥们儿,别闹。”

“不对,还剩两次机会啊。”

“偶数到三,雷撒不撒嗖?”

“别啊,再猜,还有一次。”

“三、二.....”

“好好哦,我撒手,你别睁眼啊。”

等到张昭一松手,梁灿眼前一亮,先低头看箱子,再扭头一瞧,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圆寸脑袋,拎着自己的箱子和一个矮个子,撒腿往大门里跑。

遂大叫一声,“我顶你个肺!站住,你们俩个扑街!!”

叫完,梁灿抓着手机,斜背着书包,撩起一双人字拖,“啪嗒啪嗒”的追进去。

就这么一跑一追,倒是把门卫吓一跳,没拦住李乐张昭,便要拦梁灿。

“诶诶,你干嘛的?”

“起开,我特么报到!”

“你不能.....”

“进”字还没说出来,就听到一句,“我们一寝室的!”

“啪嗒啪嗒啪嗒~~~~”

人已经十米开外。

看到穿着一双拖鞋,还能飞奔的梁灿,黑皮保安,忽然想起当年自己刚来时,队长告诉自己的,那个传说中的。飞翔的人字拖来。

五食堂,一张餐桌,三人围坐。

梁灿一撩头发,咬一口鸡腿儿,炫一口米饭,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嘴里呜咽道,“太好吃了,想的就是这一口。”

“老张,去,再给我弄一份儿来。”

“你能吃的了?”

“想这口,都三年了,三份我也吃的下。”

“嘿,跑这儿吃大户来了?”

“赶紧滴,去去去,还有那个,从隔壁拉来的酸梅汤,也给我来一杯。”

“我也要。”李乐举手。

“看人拉屎你撅腚,什么人是,”张昭起身,“你俩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滚!!”

“哈哈哈哈~~~~”

没一会儿,张昭端着一份鸡腿饭,拎着三杯酸梅汤回来,把鸡腿饭朝着梁灿手边一推,“吃,吃死你个po该!”

“金陵大学的饭就那么不好吃?”

李乐看着吃的哼哼唧唧的梁灿,问道。

“没说那不好吃,就是吧,这才是日思夜想的味道啊。”

“老张,听见了没。人这才叫不忘本,哪像你,非得申请什么社科院去。”

张昭一撇嘴,“切,我这是学业选择,梁灿是啥,他那是拿不到保送名额,又怕考不上,才改换门庭。”

“可人不还是回来了?来,借着这杯酸梅汤,碰一个,欢迎迷途的小羊羔回家归队。”

“谢谢乐哥!哈哈哈,我梁阿灿可算特么又回来了!”

三人碰杯,低头一嘬,一股带着凉意的酸爽直冲脑门儿,同时打了个颤。

“啊~~~,就是这个味儿啊,吼食!””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李乐递给梁灿一张餐巾纸,“对了,你说你申请回来,是因为你那个导师怎么着了?”

梁灿咽了嘴里东西,嘬了口酸梅汤送送,“没办法,研二时候,我导突发性脑淤血,住院,出来后就成了半身不遂,话都说不清楚,最后一年还是一个师兄带着我做的论文。”

“好么,你这,这么坎坷的?”

“可不。”

“所以你那个导师的博士就没法申请了?”

“不光没法申请,他原来带的两个博士,还有我下面的那几个师弟师妹们,最后都转到了金陵大学其他老师门下。我一瞧,这原来我导答应的博士没法读了,金陵大学能申请的博导,没有我喜欢的。”

“就干脆,重新申请回燕大呗。”

张昭点点头,“你不是说,当年你导和哲学系闹得很别扭,才远走他乡的么?”

“是啊,可去年哲学系里跟我导不对付的两个老师,一个退休了,一个被学校新出的那个什么预聘—长聘制度给气着了,去了国外?”

“现在,我导的师弟,那个在慕尼黑教书的我那嫡亲小师叔,被学校邀请回来当教授,我导敲了个邮件,我就跟了小师叔回来了。”

“嚯~~~好么,这么曲折的?”

“学术圈不都是这样,你方唱罢我登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梁灿笑了笑。

“那你这读博了,真不打算当你的黑道太子爷了?”李乐问道。

梁灿一撩头发,“这话说的,我本来就不是好不好,我家以前是以前,生活所迫,现在可是老老实实做着红空的蔬菜生意,前些天还拿到了冻品牌照。”

“冻品?啥意思?”张昭问了句。

“冷藏、冰鲜、肉类还有家禽,最近红空在查禽流感,我阿爸说以后,红空和马考那边的菜市场超市,可能就不允许贩卖宰杀活禽了,就提前打通关系,弄了冻品批发销售的牌照。”

“再从澳洲南美还有丑国这些地方搞些上等的谷饲、和牛这些。以后,你们想吃好牛肉,找我啊。”

张昭扒拉扒拉盘子,看向李乐,“乐哥,我怎么就没法把一个卖菜卖肉的,和伟大的哲学联系在一起呢?”

“怎么不能?”李乐嘿嘿着。

“请扯。”

“砍肉的动作、肉与刀的关系,本质是因果相续的暂时聚合,并无实相可得,一种色空不二的体悟,肉是具体的存在的色,而支配其流转的规律的空隐含其中。”

“这种思考打破了职业分高低的二元对立,呼应了王夫之无其器则无其道的哲学观。”

梁灿听闻,伸出大拇指,“还是乐哥扯得高深哇,其实正如三净肉争议与非暴力伦理。素食者卖肉引发核心矛盾,是否间接参与暴力?”

“佛学强调非暴力,认为即使食用三净肉,非眼见、非手杀、非专为己杀,购买行为仍构成杀戮链条的推动力,圣帕布帕德指出,屠宰动物者需承担因果业报,指使者与行凶者同罪,将卖肉者置于道德责任的拷问中。”

李乐点头,“是极是极,卖肉与哲学的联结,本质是思想对日常生活的穿透与升华。肉案前的思考不断追问,何为责任?何为意义?何为自由?”

梁灿接上,“正如马圣所言,哲学家们只是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卖肉者的哲学,恰在砍刀起落、血肉筋骨之间,以最粗粝的方式触碰着存在的真相。如此,老张,你悟了没?”

张昭听这俩扯淡,眼皮一翻,“悟你个粑粑。”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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