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邈坐在阁楼的窗边,扫视了一眼楼下的状况。
五百平方米偌大的展厅里,除了几株巨型植物和茶几沙发之外,摆放着五张超级大的长方形桌子。
桌上亮着专业的聚光灯,有五六个专业的鉴宝人员,正站在桌子旁边,把一袋袋翡翠片料铺在盘子里,然后往里面倒入一些水。
只见波光粼粼中,各种形状各异的片料,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出蛊惑的光芒。
那些翡翠片料,是今晚给人家竞价标石的原料。
这是他暗地里经营的产业之一,位于国内最大最集中的玉石翡翠加工基地和批发销售基地“国际玉器中心”。
这里原先只是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几乎家家户户都以加工玉石为生。
后来逐渐形成规模,原来不值钱的房屋被改建成一间间的店铺出售,接着又修建了几个庞大的玉器交易市场,银行,酒店,快递,餐饮……这些配套设施很快入驻,于是这里成了当地繁华的中心地带。
玉不琢不成器,原本看不出任何造型的玉石经过工匠们的精心设计,一件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就从这里切割雕琢而成。
梧桐树必将引来金凤凰,只要玩翡翠的都知道这个地方,这里在国际也享有极高声誉。
很多外商都过来采购加工,国内唯一一条直通缅甸的航线就在这里。
苗邈的“兰玉阁珠宝商行”现已经是行业里的龙头老大。
阿标站在阁楼楼梯下的入口把守着,警惕的望着展览里走动的人们,有了上一次苗邈短暂失踪的经历,他现在对苗邈更是寸步不离,越发的尽心尽力了。
一个看起来精明能干的中年人,和阿标打了声招呼,来到阁楼上。
他手里拿着一叠报表,低头弯腰说道:“苗少,这是半年来的账目,请您过目。”
苗邈接过来,随便翻了几下,就将账簿撂在桌子上,说道:“阿厚,这些你把关就好,我相信你!来,坐下说话。”
阿厚诺诺应声称是,依言坐在苗邈的对面。
苗少很少来店里来,也从不以真实身份示人,只做商行的幕后老板。
商行经营至今,他只出现过几次,昨晚他悄然以普通人的身份,加入到竞标的人群中,今天又把自己来叫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阿厚的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苗邈见到阿厚一副惶恐的样子,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事,别紧张,我就是和你随便聊聊。”
阿厚哦了一声,不过心中依旧不安。
“咱们现在这里已经成了人气最旺的商行,这都是你的功劳。”
“不敢当,这都是苗少的策略对头,我只是实施执行而已。”阿厚心悦诚服的说道。
他们商行是翡翠的源头产地,拥有第一手货源,从原石开采,到加工雕凿,至批发销售一条龙。
商行里最火爆的一个项目,就把原石劈开之后,将里面采到的翡翠片料,每晚放在商行里给人家投标竞价。
每天晚上,这诺大的展厅将是另一片光景,宾客喧哗,人声鼎沸,所有人都挤到桌子边观望。
这些身价不菲的人,此刻都像小孩子在玩过家家一样,有些甚至搬来了椅子,站在椅子上围观,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到了菜市场。
每个来投标的人,在看清楚盘子里的翡翠片料之后,就用自己的手机里的计算器页面,按上心中的估价,每人只能出一次价,买定离手。
然后由商行里的人,将大家统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逐一核实,看谁出的价最高,那盘翡翠片料就归谁所有。
来的大多都是同行的,他们将从这里标得的片料,拿回去再加工成品,然后批发给其它卖翡翠的商家。
这种竞标出价的方式是苗邈首创,因此吸引了大批的玩家,有其它的商家也想效法,无奈这里因为公平公正,已经深入人心。
所以他们东施效颦并没有成效,人气惨淡,没什么人参与,只能将自己手里的片料,拿到商行这里,托他们代为出标,商行这边抽成收取佣金,又大赚了一笔。
阿厚觉得这里就像个聚宝盆一样,财源滚滚的不断的涌入,他每天光收钱就收得手软,核对账目才成了他最首要的任务。
苗邈抬起眼眸,眼光在阿厚脸上扫了一眼,然后端起工夫茶杯,一口抿干,这才悠悠地问道:“你觉得最近商行里有什么异常吗?”
阿厚打了个激灵,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他挠头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答道:“我还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的,钱也天天进账,现在的报表都是以亿计了。”
“明天暂时先不出标了。”
“什么?这对商行的形象有影响啊。”阿厚大吃一惊,这一天不营业,不仅会被人家以为是跑路或者出了事,因为开店就跟行船一样,正常时候都要开门,而且按现在的人气,少开一天,那得少赚多少钱啊。
苗邈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误会了,于是说道:“不是关门,只是暂时不出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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