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讯符上的灵力刚波动两息,便有一道暗紫色光晕从符面蔓延开来,凝成一行扭曲的魔文。虞月遥指尖划过符纸,魔文瞬间化作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圣女殿下,您且在原地等候,属下这就过去接您,勿要擅自移动。”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密林深处传来。虞月遥抬眼望去,只见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魔修从树后走出,他们脸上蒙着暗纹面具,只露出一双双泛着猩红的眼睛,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是赤仓和赤血。
“圣女殿下。”左侧的魔修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却又隐隐透着审视,“您方才为何突然传讯?这段时间您去了哪里?”
虞月遥故作轻松地抬手拨了拨鬓边碎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没去哪,就是刚才在湖边看到一群修士吵吵闹闹的,好像在为怎么找我们发愁,觉得有意思,就多留了会儿看了场戏。”她说着,还故意撇了撇嘴,一副“正道真无趣”的模样,试图掩盖方才与叶羽衡等人会合的事。
那两个魔修对视一眼,似乎没看出什么破绽,便侧身让出一条路:“殿下,炼狱大人在中心区等您,随我们来吧。”
跟着影卫往秘境深处走,越往里空气越沉重。古木枯黄的树皮渗着黑液,散发出腐肉腥气,青黑色泥土踩上去软乎乎的。虞月遥皱着鼻子,嫌恶地踢开脚边的枯树枝:“这地方真恶心,等回去了,定要让魔主给我弄些净化灵水,好好洗去这股臭味。”手镯里的郑幼卿通过水镜看到她的模样,忍不住用灵力写了行字:“小鱼这骄纵模样,倒真像骄纵的魔女,还好没露馅。”
又走了一炷香,开阔地出现在眼前。虞月遥刚踏出密林,便被阵法的黑气呛得咳嗽两声,不满地嚷嚷:“炼狱搞什么?弄这么多黑气,想呛死本圣女吗?”她一眼瞥见阵法中躺着的修士,撇了撇嘴,“这些修士也真没用,这么快就被抓了,连让本圣女多看会儿热闹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脚步声,炼狱缓缓转过身,他脸上同样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张线条冷硬的下巴,声音低沉而沙哑:“圣女,你终于来了。方才去哪了?”
“出去玩了,”虞月遥双手叉腰,语气带着几分娇蛮,“沿途的花好看,我多停了会儿,难道还要跟你说一声?”她手指无意识地摸着手镯,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嘴上却不饶人,“倒是你,阵法弄这么久还没好,磨磨蹭蹭的,要是误了魔主的事,看他怎么罚你。”
炼狱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带着几分审视,却也没多追问,只是淡淡开口:“没事就好,此地危险,你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免得出什么意外。”他嘴上说着关心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温度,显然只是象征性地问一句,并不真的在意她的安危。
虞月遥刚想点头应下,就见远处又有两个魔修押着三个修士走来,那三个修士气息紊乱,身上带着明显的伤痕,显然是刚被抓住不久。他们看到阵法中的同伴,眼里满是绝望,却被魔修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魔修将他们拖进阵法之中。
就在这时,炼狱的目光突然锁定虞月遥的手腕,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透过鬼王面具,像淬了冰的刀子般锐利:“你手腕上的镯子,是哪里来的?”
虞月遥心里“咯噔”一下,指尖下意识攥紧镯身,却立刻松开,故意将手腕抬得更高,让墨色镯子在黑气中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骄纵:“哦,你说这个啊?方才在湖边瞧见个修士戴着,本圣女觉得这墨色衬手腕,顺手就抢过来了。怎么,炼狱大人也看上这玩意儿了?”她说着,还故意转动镯子,露出内侧普通的纹路,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紧张——生怕炼狱看出镯子的异常。
炼狱虽然心有疑惑但也就是随口一问,他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笑意却没达眼底,周身的黑气也缓和了几分,语气听着像是随口应和,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既然是圣女看上的东西,我怎敢抢。”
说完,炼狱不再看虞月遥,转身走向阵法。他抬手一挥,一道浓郁的魔气注入阵法之中,原本缓缓流动的魔纹瞬间变得活跃起来,黑气也愈发浓郁,阵法中的修士气息变得更加微弱,显然是被抽取灵力的速度加快了。
手镯里的叶羽衡等人通过水镜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宋子竹悄悄写道:“怎么样,要不要动手?”
“动手!”
墨色手镯倏然泛起细碎银光,如星子落入手腕,郑幼卿周身已腾起璀璨金芒,圣洁的光晕中,六翼天使虚影轰然冲破手镯束缚——巨大的羽翼展开时带起凛冽劲风,卷起地上枯叶纷飞,将周遭盘踞的黑气撕得粉碎。
他双手翻飞结印,三道凝实如琉璃的圣光护盾瞬间成型,堪堪将身旁的叶景念、宋子竹与虞月遥护在其中。护盾表面流动的金芒如活物般闪烁,黑气撞在上面发出“滋滋”闷响,只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黑痕,便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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