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98章 对话

巴维尔等人局促地坐在座位上，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佣兵团的团长罗伊和副团长克雷，而作为他们的雇主，兰洁丝卡也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几天前，兰洁丝卡雇佣魔恋佣兵团前往暗黑森林捕捉魔兽，然而在暗黑森林中现实遇到烈风魔影豹的偷袭，随后又遭遇了王级魔兽蛇尾魔金刚的追捕，众人无奈地穿过暗影森林，跳下了米瓦尔河，出乎预料的是，他们竟然奇迹般地活下来，正好在罗伊等人搭的营地附近被冲上岸。

罗伊顺理成章地将他们几人救了上来，然后就是现在的局面了。

“老，老大，”巴维尔试探地发声，“我们，我，我们错了。”

“错哪儿了？”罗伊的目光移了过去，让他更加慌张。

“我们不，不该去暗黑森林。”

罗伊翻了个白眼，其实他倒不觉得他们错了，毕竟佣兵的特性就是这样的，他把这些人都聚集起来是想问一下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接了任务不去干嘛呢？”他没好气地瞪了几人一眼，转头看向了克雷，“我记得他们已经编到里部队了吧，怎么又出去做任务了？”

克雷点了点头，“因为魔兽、灵兽和幻兽的关系，最近佣兵的任务量变大了，我和卡恩大哥商量了一下，就分批让他们去参加佣兵任务，除了一起训练以外，外出冒险提升实力也是相当重要的。”

“嗯，”罗伊满意地点了点头，克雷从他们认识以来已经变了很多了，不再是那个见到他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少年，反而现在有着和他年纪不符的成熟，“回头你们和西莉亚商量一下，影组织也参与高危险的佣兵任务中。”

“好的。”克雷退了回去。

“现在到你们了，尤其是……”罗伊转头将目光落到了兰洁丝卡身上，“还有你……”

“我？”兰洁丝卡一脸无辜，“可是……”

“和你没关系，”罗伊的目光落在了一直窝在兰洁丝卡怀里的黑猫身上，“你。”

黑猫无辜地睁开双眼，眨了眨，兰洁丝卡立刻用力抱紧它，身子侧了侧，试图用自己的身躯护住黑猫，“小黑它就是普通黑猫，它是无辜的！”

“无辜地黑猫？”一个声音在营帐里突然响了起来，这声音让黑猫浑身一震，立刻把头抬了起来，看向罗伊，那声音的来源正是罗伊，但却不是罗伊发出的，“怎么？这才多久就不认识我了？”

黑猫挣扎着从兰洁丝卡怀里跳了出来，对着罗伊匍匐在了地上。

而同时，罗伊的右臂上的纹身突然散发出紫色的光芒，罗伊只感觉自己的右臂一热，随后一道流光窜出，化作一头独角狼，正式斯库尔，只是此时的斯库尔体型相比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时小了很多。

“吾王。”黑猫口吐人言。

“啊！”兰洁丝卡惊呼一声，众人看向了她。

“你的声音，”兰洁丝卡指着黑猫，“在森林里就是你在和我说话？”

“不然你以为是谁呢？”黑猫看向兰洁丝卡，咧嘴一笑，却没想到兰洁丝卡抽了一声，晕了过去，还好一旁的克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你终于肯出来了吗？”罗伊倒没关注兰洁丝卡，而是看向了自那日大战后首次路面的斯库尔，那时候两人还是生死之敌，“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出来了。”

“哈哈哈，很抱歉，”斯库尔坐在地上，对着罗伊咧了一下嘴，随后扭过身子用舌头梳理着自己的毛，一边说着，“当日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复杂，所以，在和你完成契约以后，处于极其虚弱的状态，所以就主动进入了沉睡状态。”

“你身体里另外两个家伙也是同样的情况。”

“为什么完成契约后会进入虚弱状态？”罗伊好奇地问道。

“因为契约主太弱了，”斯库尔和另一个女声几乎同时回答道，魔狼转头看了一眼从罗伊左臂蹦出来的小鸟，浑不在意地抖了抖身子，“契约咒文是创世神创造的，所以约束力量很强，其中一个就是被契约兽实力会根据契约主的实力弱而受到压制。”

众人下意识看向罗伊，却发现罗伊刚才站的位置却空空荡荡的，四周找了一圈，终于在营帐的角落里找到了他。

此时的罗伊正缩在角落里画着圈圈，“我就多余问。”

克雷等人低下头，他们脑子的想法就只有一个——我什么都没听到。

“好了，”众人还在想着怎么去安慰罗伊那颗受伤的心灵的时候，罗伊淡然的声音又从另一处想起，只见罗伊此时端坐在座位上，看着众人，“那我们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什么？”斯库尔的表情耐人寻味。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清醒过来的兰洁丝卡抢在罗伊面前，指着黑猫问道，“为什么小猫会说话？它……它……”

斯库尔瞥了兰洁丝卡一眼，除了契约主罗伊以外，它不用给任何人好脸色看，“它的名字叫黑莲，裂空暗影虎……”

斯库尔还没说完，兰洁丝卡又晕了过去。

“吾王，”倒是黑莲出乎预料地出声，让斯库尔也愣了一下，“这孩子不错的，别总吓唬她。”

斯库尔眯了眯眼睛，令黑莲浑身颤抖地匍匐在地上，可是嘴上却没有停，“吾王，这女孩对我有救命之恩，纵死我也要护着她。”

“救命之恩？”

连巴维尔等人都有些纳闷，他们互相对视一眼。

【卧槽，这拿的是同一个剧本吗？不就捡了只猫吗？变救命之恩了？】

“您当着所有族人的面契约了那个人类……嗯……兽主，”黑莲感受到斯库尔的目光，立马改口，“这边乱成了一片，您也应该知道。”

斯库尔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力巴斯趁机发动了叛乱，我们的人死伤惨重，我也只好隐藏起来，”黑莲说着，这下巴维尔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魔兽大军在战争结束后立刻退进了暗黑森林，原来是发生了内乱，也正是这场内乱，导致他们一行了人在进入森林的时候没有看到一只魔兽，当时的魔兽正在发动政变，显然，斯库尔这一派是政变的失败者，“眼看力巴斯要追上我了，幸好这群人类找到了我。”

“这次兽域之门大开，除了沧龙和海魔兽以外，进入这片空间的还是力巴斯的人多吧？”斯库尔看上去很平静，并没有因为所谓的叛乱而愤怒，“魔兽本来就是这样，强者为尊，当我还是魔兽之中最强者的时候，力巴斯也好，都尊我为王，如今我和契约主完成了契约，实力大跌，当然成为众矢之的咯。”

“沧龙……”

“不用管它，”斯库尔看向了罗伊，“不论是我还是力巴斯谁来当这个魔兽之王，我们其实最想要的是反而是种族的繁衍，所以魔兽会以暗黑森林这片区域走位根本，在里面养精蓄锐。”

“至于沧龙，还有海魔兽，他们离不开大海，而且，我在刚进入这片空间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大海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平静。”

“嗯……”罗伊缓缓举起手，“打断一下，力巴斯是谁？沧龙又是什么？你们……谁能解释一下？”

“哈哈哈哈……”这一下倒是把一边的小鸟给逗乐了，它用翅膀掩着脸大声地笑着，“说话前还是过过脑子吧。”

斯库尔趴在地上，用两个前爪捂着自己的脑袋。

“力巴斯，就是之前追你们的那只蛇尾魔金刚，”还是黑莲无奈地开口向众人解释，“它是陆地魔兽的强者，实力曾经仅次于吾王。”

“至于沧龙……”

“沧龙可以说并不单单是魔兽，”这时，另一个绵柔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只白狐优雅地迈着步子从罗伊的脖子跳到腿上，然后趴了下来，“没人知道沧龙的面子，也没人知道沧龙的真实模样，它是很古老的兽，居住在深海，因为后来兽空间遭遇了时空风暴，沧龙所在的海域被分裂到了魔兽空间，所以我们一般称它为海魔兽，海魔兽之王。”

“都没见过它，怎么知道它是不是存在呢？”罗伊撇撇嘴。

“因为我们听到过它的声音，”这句话同时出自斯库尔、安卡和白狐雪影之口。

“它说了什么？”

三兽开始陷入了回忆……

当兽空间还没有被一分为三时，和凡间界一样，也时常发生战争，一场战争往往持续很长时间，那时候三兽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直到那一日……

斯库尔、安卡和雪影再次决战，这时全盛时期的三大兽王决战，余波使整个兽空间都在颤抖，就是在三位兽王准备发动自己最强一击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没人知道这股威压来自哪里。

三大兽王连面都没见到就被对方的威压压得喘不上气，随后它们听到了那个苍老而又浑厚的声音，“停战！”

下一刻，天崩地裂，兽空间被硬生生撕裂成三个空间。

“沧龙的力量可以生生撕裂空间？”众人震撼。

“那倒也不至于，”斯库尔晃了晃脑袋，“兽空间本来就是不完整的空间，连亚空间都算不上。”

巴维尔等人点头如捣蒜。

“你们知道的还不少呢。”罗伊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所以说，魔族打开了魔兽界的大门以后，海魔兽也进来了。”

“进来的魔兽数量可远远不止你们所想象的，”斯库尔淡然道，“只不过对你们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吧，魔兽界除了沧龙以外还有两位可怕的存在并没有过来。”

“你这个魔兽之王不虚吗？”罗伊突然转头看向斯库尔。

“魔兽界并不都是魔兽，他所谓的三尊存在，严格意义上不是魔兽，”解释的是灵兽之王安卡，斯库尔则替代了角落里罗伊的位置，“分别是代表海洋的沧龙，代表大地的岩山龟和代表天空的金光大鹏。”

“这三尊，严格意义上超越了神兽的存在。”

“行了，不用解释了，”罗伊摆了摆手，幸好那里面只来了一个，要不然这个世界还不够糟践的，“那现在是什么状况？”

“魔兽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离开暗黑森林的，”黑莲说道，“现在吾王已经离开，他们将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瓜分地盘，之后在暗黑森林里可能需要时间来繁衍生息，更何况，虽然是魔兽，但是它们和魔族是没有关系的。”

“那倒也说不准，”说话的斯库尔，“魔族手里有一块令牌……”

“魔兽令牌吗？”雪影叹息一声。

斯库尔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

“一个很无耻的东西，”斯库尔吐了一口唾沫，“那玩意儿很麻烦，持有这块令牌，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就可以操纵魔兽。”

“我在进入这片空间的一瞬间就被控制了，”斯库尔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罗伊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当时要不是你的血，我可能还不能苏醒。”

“我的血？”

斯库尔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很抱歉，关于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

罗伊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说什么，“也就是说，魔族还是有可能会进入暗黑森林大规模捕捉魔兽？”

“不过那块令牌似乎对海魔兽无效，”安卡看向了一旁的斯库尔，“总之，就是魔兽之王管的上的令牌可以控制，魔兽之王关不上的也没啥用了。”

黑莲一脸可怜地看着再次回到角落里的前任魔兽之王。

“那三位和我签订契约的原因又是什么呢？”罗伊转向了安卡和雪影，因为实在太过诡异了，三兽王者毫无缘由地当众和自己签订契约。

“我的原因暂时不能说，”斯库尔舔了舔唇，转过头说了一句以后，又把头转回去在角落里继续独自Emo去了，“反正和你的血有关系。”

罗伊猜测和自己的血脉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因为自己的脉轮现在觉醒的就是血脉，他还想细问，不过看斯库尔的样子是不打算和自己详说了，所以他还是转头看向另外两位，反正都醒了，还不如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脉轮，”和罗伊预料的一样，雪影和安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正是他的脉轮，这次他毫不避讳地在战场上展开了自己的脉轮，很多人可能不认识，但是雪影和安卡肯定认识，“你现在是已知的开启脉轮的唯一一个人类。”

“脉轮？”众人的目光转向了罗伊。

罗伊横了他们一眼，“以后再给你们解释。”

“脉轮是成神的第一步，”斯库尔不再吊儿郎当的，和安卡、雪影端坐在了罗伊的对面，一人三兽对视着，“当初三兽被封印到兽空间的时候，兽王传承着一个传说，三兽臣服于脉轮开启者，新的纪元将开启。”

“这是预言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安卡飞了起来，落在了斯库尔的头上，“我们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缘由的，就像这次三兽界的大门被打开，都是注定的，所以，当我们来到人间界看到开启着脉轮的第一眼，就知道，也许你就是那个命运的执行者。”

“命运执行者吗？”罗伊苦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想说的是命运之子呢。”

“老大，”巴维尔此时弱弱地举起手，他实际上已经煎熬了很长时间了，感觉自己在这里听的都是不该听的，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一会儿就要被灭口了，“我们是不是带着雇主先下去了。”

“去吧，”罗伊挥了挥手，看向了紧紧盯着要被抬走的兰洁丝卡的黑莲，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伸手拉住了巴维尔，倒是把巴维尔吓够呛。

【我靠，这是要灭口了吗？】

“你们先到外面等着，我这边还有点别的安排。”

【是要给我们选个地方埋了吗？】巴维尔向伸手叫住同伴，但同伴却捂着耳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巴维尔也只好说了一声是，带着兰洁丝卡离开了营帐。

这一下，营帐中空了很多，吉利德给蕾菲娜使了个眼色，后者默默地走到营帐外，守在周围。

“现在，我们需要了解一些问题，”罗伊面无表情地坐着，看着三兽，“众神究竟是不是存在？”

“他们又在哪里？”

“这些问题会有人回答你的，”雪影上前一步，看着罗伊，“现在最重要的是契约主，你的情况你了解吗？”

吉利德回头看向了罗伊。

罗伊点了点头，“目前这种状况似乎在现在的情况下无法解决。”

“你似乎小看了这个问题，”雪影的声音变得深沉。

“究竟什么问题？”吉利德首次发声问道。

“之前在使用禁咒的时候，因为用斗气全部转换成了魔力，而且全系魔力在体内流转压缩，现在魔力已经无法转换成为斗气了，”说着罗伊拔出一柄剑一剑斩在一旁的石台上，然而，剑只是卡在了石台中，要照以前可能斗气的威力就将石台一分为二了，很显然，这一剑丝毫不带任何的斗气增持，“我感觉问题不大，后续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吧。”

“这问题可能要比你想象中的严重，”吉利德的声音也沉了下来，“你这种状态，相当于原先透支了斗气，只是你体内还有魔力支撑，但是在到后面你就会知道，你的魔力可能会恢复得越来越慢，一直到最后……。”

吉利德没有再说下去，罗伊也只能摇头苦笑，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魔力的恢复已经比以前慢了，看上去他体内的魔力充盈，一旦遇到战斗情况就不好说了。

“一直到最后，体内失去了魔力，就会油尽灯枯。”

“这么说，你似乎对自己的情况非常了解。”

罗伊点了点头，旋即叹了一口气，“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所以我还需要力量，我要搜集戈登史诗，我要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我们明白了，”说话的是斯库尔，它盯着罗伊的双眼，良久，眉头挑了一下，站起身，“既然我们醒了，接下来，我们也将成为你的战力。”

安卡也点了点头，“人类，我们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就让我们一起见证你的成长吧。”

“也希望你能够强大起来，”雪影对着罗伊微微低下了头。

突然，三兽的双眼闪过一道银光，定定地在原地，保持原有的姿势，罗伊刚想问什么，忽然感觉一股力量将他的灵魂拉了出来，他感觉一阵轻飘飘的，银光一闪，他站在了一个宫殿内。

这个宫殿看上去有些破败，罗伊缓步走上前，却见宫殿最前面，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此刻背对着他站着。

“你终于来了……”那个声音苍老但浑厚。

“你是谁？”

“这是我们第一次的对话，”老者的姿势保持着不变，一动不动，“少年，漫长的等待是值得的。”

“你在说什么？”罗伊加快步伐上前，却发现自己离老者越来越远，身边的画面的飞速前进着，他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将他向后拉去……

“抓紧时间来多马大陆。”这是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与此同时，现在魔族也是一团乱麻，天水城的主殿中，菲露儿此时正端坐在最上方，冷眼看着下方的魔族将领吵成一团。

“我们应该联系北王殿下，抽调水军回来抢占米瓦尔河以北河岸，”一个年轻的高等魔族面红耳赤地说道，“一旦让人类把要塞重建起来，那再想渡河就困难了，更何况，现在在水上我们有北王殿下的海军，人类不是我们的对手。”

“愚蠢！”一个中年魔族皇族狠狠地推开他，“现在渡河，部队在河对岸孤立无援，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

“你才愚蠢，”另一个年轻的魔族大声斥道，“你们都是蠢货，我们应该现在趁人类还没有应对措施，想办法将两岸连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还几个魔族用看白痴的眼神给吓得不敢发声音了，争吵还在继续，菲露儿坐在座位上打了一个哈欠，看着侍立在一旁的守卫，招了招手，“去看看你们殿下醒了没。”

“是！”守卫退出了宫殿后小跑出去，他饶了好几圈，到了一间木屋边，他没敢直接进去，而是站在们，“东王殿下，公主殿下有话让我带到。”

门轻轻打开，却不是马格露斯，而是安特莱布。

“大人，”守卫向黑精灵行了一个军礼。

“回公主殿下去，东王殿下还没有醒，”安特莱布的声音冰冷，宛如机械一般，也不等守卫答复就又关上了门，回过头，一身布衣的马格露斯此时正坐在床上，灰白的长发遮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黑精灵走到床边，“看来公主殿下应付不了那些家伙了，你后面怎么打算？”

“打算？”马格露斯的声音很虚弱，事实上，他这次确实伤得很重，如果不是菲露儿及时将他抢出来并且消耗了一颗魔丹他估计已经完了，而这一身伤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现在大陆这边这个状况，恐怕大魔王陛下的责罚很快就会过来了，兰斯洛特那边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据说快了，”安特莱布淡然地说道，给马格露斯喝下一瓶药，转身走到了门口，忽然又停了下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再露面？”

“先让他们吵吵一段时间吧，这边短时间内进行不下去了，所有的布局都已经被破了，我打算开始第二套方案了，也许兰斯洛特那套也不错。”

马格露斯顿了顿，靠在床上闭上双眼，“你说呢？”

安特莱布没有回答他，拉开门离开了。

而身处宫殿上的菲露儿已经收到了守卫的回报，她挑了挑眉，却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下面的那些将领在争吵。

“都住口，”就在她以为下面还要吵一阵子，打算先偷偷睡会儿的时候，一个年纪很大的皇族老将突然站了出来，他拄着拐杖，用力敲击着地面，“你们都是什么身份？在公主殿下面前吵吵闹闹？”

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前线的营帐，坐在他们面前的也不是什么统帅，而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殿下，”那名老将军颤颤巍巍地单膝跪地，仰着头看着菲露儿，“恕老将直言，我想在场各位都回忆一下，我们最初来到凡间界的目的是什么？”

“是要将凡间界变成和魔界一样的地方吗？让凡间界变成那个遍地骸骨，充满血腥和杀戮还有怪物的世界吗？”老将军的话铿锵有力，“当虫洞打开的时候，有多少儿郎不息违抗军令变成瞎子也要看一眼太阳。”

“这时为什么？”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如今我们占据着半个索菲亚大陆，足够我们很多族人生活了，但如今，我们只想着如何对付人类，如何霸占整个索菲亚大陆，全然忘了，东王大人为什么要让人类的商会在我们统治的区域行走。”

菲露儿忽然睁开双眼，看着那老头，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现在，我们连自己统治的区域都不能好好管理，整天就想着从人类手中搜刮资源，然后又要将人类赶尽杀绝，如果真的有一天人类被我们消灭了，我们有到哪里去搜刮资源呢？还是在一片焦土上重新再挨饿？”

菲露儿忽的一下站起身，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忙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他们认为，是那老者的话激怒了菲露儿，此时正趴在地上不停颤抖，他们生怕被菲露儿迁怒。

“好了，你们的东王现在还重伤昏迷着呢，”菲露儿的声音透着冰冷，扫视了一眼在场的重任，“打仗的事儿再议吧，回头安排个人和人类那边沟通一下，试探一下人类那边的想法吧。”

于是，这一场争吵总算是告一段落，菲露儿缓步走了下去，到门口的时候抬起的脚又放了下去，让那些在战场上天不怕地不怕的魔族将领额头渗出冷汗。

菲露儿回头看着还笔挺地跪在那里的老将军，“阿尔摩德将军。”

“老将在。”阿尔摩德微微仰着头，他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结局，身后的一众人，哪怕和自己在战场上有着生死交情，此时也都一言不发。

“公主殿下，”一个预料之外的声音却抢在菲露儿前面，众人用余光望过去，却看见在场唯一一个亡灵此时也匍匐在地上，“老将军也是忧心种族未来，还请公主殿下赦免老将军顶撞之罪。”

菲露儿眯起了双眼，她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正是派罗德，对这个人类的叛徒，派罗德并不好感，只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掩饰住了自己眼底的那一丝鄙夷，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派罗德看在眼里。

气氛一度很冷，菲露儿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自己手下的人离开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