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80章 全面战争

米瓦尔要塞的破灭，标志着第二次圣战进入了全新的局面，被改变的不止是外部的格局，联邦内部也发生了变化。

——《后戈登史诗·异族战争》

罗伊离开界塔亚空间的时候已经是天月历13年3月8日，春天的到来除了万物复苏，也代表着一年一度的黑潮结束了，只不过，今年却完全不一样。罗伊撤掉了营帐的结界，走出了营帐，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也没想到这一次进入亚空间觉醒血脉竟然花了这么长时间，要知道按照亚空间的时间流速来看，罗伊已经在里面待了二十几年，但是在他的感觉中，却只是短短几天而已。

联邦军已经整装待发，因为按照米卡尔的预测，最多今晚，魔法风暴将彻底结束，罗伊很快在军队驻扎地之外找到了塔罗德，此时老矮人独自站立在平原上，面对着米瓦尔要塞，深深鞠了一躬。

那是米瓦尔要塞，挡住了魔族无数次进攻十数年之久，即使在魔法炮失控毁灭之后，他仍然为人类争取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师父，”罗伊走到塔罗德身边，也望着米瓦尔要塞的方向。

“你出来啦，”塔罗德看到罗伊，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他看着罗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同，却又说不上来，“这次闭关如何？”

罗伊耸了耸肩，他此时体内的斗气和魔力都已经压缩了近六成，这是血脉觉醒后的便利，他感觉似乎自己的**变强了，但又看不出什么变化。

“回来就好啊，”塔罗德深深地看着罗伊，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多年的老友，那个一头白发仙风道骨的老头，那个下了战场要戴上老花镜写战报的老人，那个举手投足在战场上可以毁灭一个大队的老法师。

“师父，”似乎感觉到塔罗德的情绪有什么不对，罗伊又轻声呼唤一声。

老矮人的身体颤了颤，拍了拍罗伊的肩，向后方走去，“走吧，回去吧，今晚将有一场苦战啊。”

罗伊回头看着老矮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傍晚，联邦军早早地吃好了晚饭，塔罗德和米卡尔各自对自己的部队进行了动员，人类军队仿佛没了恐惧，士气高涨。

罗伊召唤出小雪，骑在独角兽背上，他的身后，是全部伊字营全体士兵，卡恩和克雷骑着战马分立在他的两边，他们的军阵在右翼靠后的位置，对此他并没有说什么，这样的大战他确实缺乏经验。

入夜，在米卡尔的提醒下，米瓦尔要塞附近的魔法风暴彻底结束，连带着四周的魔法元素都恢复了正常，骑在小雪背上正在打盹的罗伊缓缓睁开了双眼，他仿佛听到了魔族铁蹄的声音。

马格露斯抬起头，看着那完全散去的雷云，手下的魔族已经蓄势待发，虽然已经入春，对于魔族的战斗来说没有什么优势，但是好不容易等到了米瓦尔要塞没了，所有的魔族上下都憋足了劲。

“呜——”随着黑骑士一抬手，魔族吹响了号角，三路部队的前锋军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冲了出去，他们越过了米瓦尔要塞的废墟，直直地扑向了人类的领地。

塔罗德身边，米卡尔抬起了手，三路战线的中军位置同时亮起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几十名法师在法阵之中，同时开始吟唱咒文，天空忽然变成了火红色，三个巨大的陨石突破云层，飞速向着魔族前锋军落去。

马格露斯在后方阴冷一笑，虽然陨石的规模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过对于人类的应对，他早就有所猜测。

魔族的前锋军忽然四散而开，这些前锋军全部清一色都是低阶魔族，紧接着，在他们后方，无数的魔化兽人冲出，那些兽人本就智商不高，加上被魔化后受到精神腐蚀，此刻不畏生死地扑了过来。

联邦军也立刻做出了调整，不管天上的陨石，法师原地坐下开始冥想，而阵地前沿的弓箭手纷纷张开了手中的弓。

“抛射！”不知多少名传令官的声音竟然同时发出，响彻整个阵地前沿。

“嘣！”弓弦声好像只有一声，这就是联邦军的军容，在以逸待劳等待着魔族入侵的时候，他们又再次加强了训练，此刻的联邦军可以说是历史上最强。

箭雨如同一张大网一般洒向魔族，魔兽人们悍然用肉躯抵挡着箭雨，而刚才散开的魔族又在魔兽人后方集结，利用魔兽人高大的身躯和手中的盾抵挡着箭雨。魔族的冲锋仍然再继续。

两轮抛射过去了，敌人也已经近在眼前，弓箭兵阵营开始一边直射一边往后撤，枪盾兵迈着坚定地步伐向前压进。

原本塔罗德和米卡尔的设想是魔族用骑兵作为先锋冲锋的，所以特地准备了重甲枪盾兵，不过没想到第一轮进攻竟然是步兵，好在影响也不大。

重甲枪盾兵是由矮人组成的，他们的重心低，面对魔族的第一轮冲杀，用塔盾生生止住了魔兽人的冲势，铁枪从盾牌的缝隙中刺出，将挤成一团的魔兽人捅穿。而魔兽人后方的魔族则再次散开，他们并没有打算与人类硬碰硬。

三颗巨大的陨石此时落在地面，只是魔族军队早已散开，唯一的效果也只是点燃了地面，让漆黑的战场有了一点亮光。但紧接着，就有无数阴影遮盖住了火光，重甲魔兽人骑兵登场，每个魔化的巨兽向前一步，地面都一阵颤抖。

塔罗德结果身边士兵手中的鼓槌，重重地锤在战鼓上，他每锤一下，枪盾兵向前踏出一步。

重骑兵和枪盾兵撞在一起，夜空响彻着金属碰撞的声音，枪盾兵和重骑兵战成一团，而在后方的罗伊则百无聊赖地趴在了小雪的背上。

战场实在太大了，而且又是夜晚，虽然用魔法和火把照明，不过终究还是看不到前方的情形，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喊杀声。更何况，塔罗德将他和伊字营安排在大军右翼的后方，他们的前方紧邻着精灵之森，魔族为了避免精灵从后方杀出来，所以干脆在这个阵线只投入了一点兵力防止联邦军从右翼杀出。

而此时此刻，双方的战斗都还在试探阶段，魔族不确定这么长时间人类是否做了什么布置，而人类在见识了魔王级别的实力和深渊魔族的恐怖后也在小心地布置，虽然不是第一次和魔族平原战，不过却是首次这么大规模的正面平原战，无论是塔罗德和米卡尔这些统帅还是高级军官心里都没底。

一直到天亮，魔兽人都还在不停冲击着联邦军的重装枪兵，而后方的魔族本阵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倒是联邦军这边，塔罗德频繁地调兵遣将，和米卡尔两人不断地调整着布局，为了给魔族军队威慑，更是在一夜之间射掉了数万支箭。当天蒙蒙亮的时候，那满地斜插着的箭矢遍布在战场上，硝烟弥漫，斑驳的血迹将大地染成不同的颜色，失去生命的魔化巨兽随处可见。

哪怕只是试探性的攻击，经过这一夜，也让战场显得那么可怖。

阳光洒在了独角兽背上少年清秀的脸庞，罗伊皱了皱眉，才慢慢睁开双眼，不过这次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他极目远眺，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魔族方向又吹响了号角声，这一次，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大地在震颤，罗伊眯了眯双眼，他知道，魔族已经准备动真格的了。

不知道多少魔族发出山洪海啸般的怒吼，如同离开牢笼的野兽一般向着联邦军阵猛扑而来。这是魔族真正的进攻，联邦军士兵一下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即使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不曾见过如此的阵仗。

前方的硝烟逐渐散开一些，联邦士兵可以清楚地看到敌人的第一波进攻：贲永宇敌军第一线的仍然是魔兽人，只是数量和规模和昨晚试探性的进攻不可同日而语，他们肩上备着沙袋。经过一晚上的试探，魔族已经确定了人类并没有布下太多陷阱，而那些不断在阵前散开集结并再次散开的魔族也自以为摸清楚了联邦军布下的工事，他们期望用这种自杀式的进攻填平人类挖下的战壕。

联邦军的军官狂吼：“放箭！放箭！”

在联邦军的中军帐中，塔罗德看着自己案几上不停转动的笔，看了一眼米卡尔，提起战斧，“这里就交给你了。”

魔族二线是由混合方阵组成，低阶魔族、人类和魔化兽人以及魔化精灵如同黝黑的刀刃一般插进了联邦军的军阵中，在这可怕的黑色浪潮中，血肉之躯如同纸糊般脆弱，即使是身着重甲的矮人，最前排的士兵连喊一声都来不及，瞬间被硬生生踩死。

惨叫、呻吟、鲜血、死亡，站成一团的人马互相践踏，厮杀，箭雨如同蝗虫般，带着破空的尖锐风声遮天蔽日地飞来。

罗伊看着空闲的西部战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敌人绝对不会放任这条战线的，因为一般联邦军中路崩溃后撤，那西部阵线就会到魔族的侧翼，如果联邦军肯的话，完全可以诱敌深入然后侧翼杀出，将魔族军队拦腰斩断。

“这里交给你们了，”罗伊看了一眼身边的卡恩，“一但打起来，尽可能保存实力，中路大军一但后撤，立刻转移，千万不要将自己暴露在前线。”

卡恩点了点头，他们都不是什么热血爱国青年，当然并不代表他们为守护联邦而战是出于自愿，他们很愿意为了人类奋战到最后一刻，与魔族殊死战斗，但他们不傻，战斗和送死的区别他们都很清楚，更何况，他们也明白，虽然他们单兵战力很强，但面对这种规模的战争，他们很清楚，他们左右不了战局，凭借这么点战力击退魔族大军的案例仅仅存在于传说中。

联邦军第二、第三阵列相继扑上了战线，双方前军开始了激烈的肉搏战，联邦士兵怒吼着，失去了手中的武器便用身体将魔族硬生生地往后挤，有人不幸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被不知是同伴还是敌人踩过脑袋。

联邦军的将领一脸凝重，而魔族的将领则一点也不轻松，他们猜测联邦军的抵抗会很猛烈，但没料到会如此凶悍。也因为联邦军出乎预料的抵抗，导致魔族的攻势受滞，后面的部队冲上来撞在自己人背后，挤成一团。

魔族传令兵快马从前线奔回，带来前线将领对的口信。

“东王殿下，敌人的抵抗太过猛烈了！前线伤亡太大，请求暂时后撤重整攻势！”

“不！”马格露斯斩钉截铁。“前线部队保持攻势，务必第一时间扯开人类防线，绝对不允许退！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如果前线部队私自后撤，监军营允许先斩后奏！”

营帐内，一身黑衣的少女有些惊诧地看向了马格露斯，虽然黑骑士一向强势，不过打仗的时候一向稳健。

“你有什么打算吗？”少女目送传令兵离开，起身来到了马格露斯的身边，注视着黑骑士，“你很少这么激进。”

马格露斯没有回答，只是双眸却注视着面前对的地图，那正是战场的地图，虽然没有联邦的沙盘这么精细 ，不过也很详尽，少女见他不做声，也看向了地图，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到了一处黑色的小旗子的位置……

与此同时，精灵之森内，杰斯特和尼古拉斯正并肩站在森林边界处，关注着战场上的动态，银月军最终还算是决定按兵不动，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已经联合，足足四十万人马，也不缺他银月军这点人马了。

战斗一直持续到晚上，在魔族强烈的攻势下，联邦军阵地后撤了数里，不过防线却仍然稳稳地维持着。

入夜，人类点燃了魔法灯和火把，魔族仍然不眠不休地在进攻，不停冲击着联邦军的防御工事，而塔罗德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前线，率领一支矮人特别部队进入了视线挖好的战壕之中。

就在是双方交战正酣的时候，从魔族阵营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近万名矮人不知道怎么从地下冒了出来，狠狠地扎进了魔族的军阵中央，在魔族前线指挥官反应过来之前袭杀了上万名魔族士兵然后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而魔族的报复也是很快的，四千装甲铁骑横扫战场，将正战成一团的魔兽人和联邦军统统碾成肉泥。

而联邦军没有想到的是，魔族还有更多的小动作。黑暗中的精灵之森，虽然魔族没有对森林进行强攻，不过精灵族的防备却一刻也不松懈。

一个精灵对着双手哈了一口热气，连他自己也觉得诡异，照理来说，精灵一族在森林里是不应该感觉寒冷的，更何况……“不是已经入春了嘛？怎么还这么冷？”

突然，夜风中传来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领头巡逻的精灵立刻俯下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盯着树林外的草原，“那里有人！”

精灵们纷纷都蹲了下来，他们也发现了异常，精灵一族是严禁明火的，而且他们的夜视能力也用不着点燃火把，而在夜色中，隐隐透着那令他们感到不安的火光。

一个精灵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只是没想到，他刚拨开半人高的杂草，黑暗中陡然冒出一张可怖的脸，那精灵惨叫一声，“是魔族！”

一场厮杀在黑夜中猝不及防地展开了，双方都没想到会这样，草丛中只能听到魔族的咒骂声，还有压抑的喊杀声。不过战斗的时间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显然魔族也怕惊动更多的精灵，不到两分钟，魔族就脱离了现场，雪地上只留下了十数具尸体，还有精灵伤员在痛苦地呻吟着。

杰斯特很快收到了消息，他将外套披在战甲外面，匆匆赶到了森林的东北部分界线，那正是刚才战斗的地方。

康德在手下提醒下看到了杰斯特，忙快步迎了过去，“统领大人，是精灵巡逻队发现了敌情，不过六名精灵兄弟阵亡，还有四位受了伤。”

杰斯特跟着他去检查了一下精灵的伤势，得知那四人都只是受了皮外伤才向他们开始了询问。

“大人，”这是精灵巡逻队的什长，正是她在也夜色中发现了异常，“敌人有很多人，不过他们没有全力绞杀我们，要不然……”

杰斯特点了点头，回头又看向了康德尔，“魔族有没有留下什么？”

“大人，伤员好像都被他们抢回去了，但是尸体应该留下不少，”精灵捂着伤口起身，“另外，大人，草原里的火光还有很多，我估计魔族的人不少。”

杰斯特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现在最担心的，现在东面的战事还如火如荼，魔族却有一支部队绕道西线，说不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想到这里，他拍了拍精灵的肩膀，转身离开。

“康德尔，那些魔族的尸体有什么发现？”杰斯特快步走向森林外的草原，几个卫兵忙上前护在他四周，要知道森林是有精灵古树的结界，但一旦踏出森林就没了，谁知道魔族是不是在暗中安排了杀手，“还有，把西线部队的布置给我，我要看西线部队的指挥官都是谁。”

康德尔快步跟在杰斯特身后，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简递给杰斯特，这可是联邦军的机密，也就自己随身带着他才放心。

杰斯特一边走一边打开竹简，在身边随从点燃的魔法微光下勉强看清竹简上的字，他快速翻找着他需要的内容，总算找到后，他停下了脚步，当他看到指挥将领中又罗伊的时候便收起了竹简，递给了康德尔。

“尸体呢？”

康德尔招了招手，很快几个士兵上来领着杰斯特到了事发的草丛，精灵的尸体已经被带走，精灵一族对于族人的**还是非常重视的，直接拒绝了银月军验尸的请求，好在魔族留下了不少尸体。

杰斯特蹲下身，摸了摸魔族身上的战甲。

“我们查看过了，总共十二具尸体，其中两具应该是受到精灵的致命伤，但一时半会儿没法判断自刎或者被同伴杀死的，其他都是被精灵的箭当场格杀的，”一名负责验尸的士兵站在杰斯特身边仔细地汇报着，“十二名魔族全部都是高等魔族，尸体上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证明所属部队的证据，不过看铠甲制式应该隶属于东魔王军，在由高等魔族的身份基本可以断定，对方是魔族东魔王军直属黑骑兵团。”

“把这边的情况报告多抄一份直接送到后方伊字营那边去，”杰斯特站起身，看了一眼康德尔，“对了，大主教阁下现在在哪里？”

康德尔忙命人带着杰斯特回森林，然后亲自去写报告，这份报告需要抄三份，一份递到杰斯特那边，另一份要交到前线总指挥部，而第三份则要单独送到罗伊手中，因为杰斯特担心魔族的阴谋是针对西线的，而他相信罗伊应该能想明白魔族的阴谋并加以制止。

只是，他的这份报告还没写完，就被卫兵叫走了，当他匆匆来到杰斯特身边的时候，才发现此时森林南境已经密密麻麻地站着无数的魔族士兵。

“大人，”康德尔向杰斯特行了个军礼。

“报告送出去了吗？”

“这……”

“来不及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杰斯特忙行礼，康德尔也转过身，只见一身法袍的尼古拉斯缓缓走了出来，“魔族一定是知道精灵族发现了他们，所以才提前发难，让精灵一族难以将消息传到西线。”

杰斯特皱起了眉头，“如果这边的消息传不到后方……”

尼古拉斯一手按在杰斯特的头上，微微笑了笑，“孩子，相信他。”

圣骑士沉吟良久，最终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魔族的进攻很快就发动了，离得近了，杰斯特才发现，那密密麻麻的不是普通魔族，而是深渊魔族。

那些长相可怕的深渊魔族不断冲击着精灵之森的结界，他们悍不畏死，用身体冲撞着结界，甚至一度将结界撕碎。

“放箭！”首先下达指令的是塔尼斯，隐藏在森林深处的精灵们纷纷取出了手中的弓箭，向着结界外的深渊魔族开始射击。

而在精灵之森北方，突然从草原中杀出的魔族也令一度懈怠的北线联邦军陷入苦战，他们没想到魔族会从精灵之森外的草原杀出，更没想到这八千骑兵竟然如此凶悍，紧紧半小时就将他们的军阵撕得七零八落。

罗伊从前线指挥官营帐中冲出来的时候，部队已经被打散，他身边的指挥官名叫罗斯特，是第一集团军的一名团长。

“罗伊，你的部队在哪里？”罗斯特抽出长剑，试图寻找自己的手下，但一切都是徒劳，守在这里的一个团已经被魔族打散，“不管怎么样，尽快让你的人来顶上，我尽可能为你拖延时间！”

还不等罗伊说什么，罗斯特已经去过一个火把就向前冲去，“联邦军所属听令！向我靠拢！”

罗伊从怀里掏出一支信号弹，他之前就已经觉得有问题，所以和卡恩等人都已经商议好了，一但前线有什么异动，就立刻以信号弹来通知后方，时间容不得他等多想，放出信号弹，然后立刻召唤出了小雪，一跃骑上独角兽追着罗斯特而去。

黑夜之中，罗斯特的目标还是很明显的，毕竟只有他一边举着火把一边大声地喊着，守在西线前线的部队有两团，而此时两个团早已乱作一团，不过好在罗斯特的出现还是有一些作用，不少仍然在抵抗中的士兵立刻向他聚拢。

魔族骑兵也将枪头转向了他，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任务，他们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击溃西线联邦军的防线，他们很快将罗斯特重新组织起来的数十人团团围了起来，不是他不想聚集更多的人，只是此时外围的人类士兵即使想要靠过来也无法突破魔族的包围圈。

这倒也给了罗伊机会，他借着夜色，游走于魔族的包围圈外，很快就重新拉拢了上百人，还好在这次开战前他拿来了联邦军的令牌，不过此时的他也顾不上更多人了，一来人手再多目标就大，说不定会引起魔族的注意，另一方面在魔族包围圈里的罗斯特也等不了他聚集更多的人了。

他带着那百人迅速在魔族包围圈外游走，不停地骚扰着魔族士兵，但收效甚微，毕竟面对近万魔族骑兵，那百人就如同星星之火。

黎明破晓，就在罗伊还在想尽办法突破魔族包围圈前去营救罗斯特的时候，魔族忽然调转枪头，开始追杀罗伊等人，这一下罗伊可就有苦叫不出了，他只能带着那百人四处逃窜。

当阳光划破天际，罗伊等人已经疲惫不堪，不过此时那些之前被打散的联邦军士兵也纷纷聚了过来，罗伊这才发现，虽然之前被打散，不过竟然还有数千人活着，虽然没有什么军阵，却也和魔族骑兵厮杀在一起。

罗伊这时候也才缓过来，他把出耀炎，灵瞬间变为全身铠，他一个闪身冲进了魔族军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