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6章 战争的阴影

蓝月历380年，也就是天月历前二十年，魔族在一些激进的精灵和兽人召唤下穿过冥界虫洞来到索菲亚大陆，索菲亚大陆的所有生灵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作为一切的起因，刚建国不久的索菲亚王国将军队开往了前线，但却被几乎全歼。在这种情况下，当时只有魔导士级别的李维斯·费兰德挺身而出，利用了强大空间魔法，打伤了南魔王萨巴尔·巴鲁，并整合部队，将魔族军队挡在了米瓦尔要塞南部。

李维斯阁下是索菲亚大陆中少数的原住民人类，他推动了索菲亚王国改制和各个种族的联盟。晚年，他还教导出了邪神罗伊，并且从遗迹中找到了世界之树的秘密，可以说，是他将世界推向和平的。

——《**师传奇》

天语要塞，天语高原的最后门户，也是索菲亚联邦的最后防线，此时，在要塞下，一个少年骑着独角兽，显得意气风发。

“伊，我们现在去哪儿？”独角马口吐人言，跺了跺蹄子。

这个少年正是罗伊。最终他的教父，大主教尼古拉斯还是通知他，他完成了试炼，并解除了李维斯对他的禁令，但是由于联邦高层还有所保留，所以他还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受到联邦方面的关注。

对于这一点罗伊倒没多说什么，毕竟还是让他出去了，至于监视不监视的，罗伊相信以自己的实力还是可以摆平的。

“我准备先在国内转转，”罗伊抚着小雪的背脊，目光望向南方，“单凭在家里收集到的情报还不能说明哥哥现在不在国内，而且我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略微迟疑了一下，罗伊的目光转向西南方，“还是先回家一趟，这次离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家，把家里都收拾好吧。”

独角马嘶鸣一声，在路人的注视下向南方奔去。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要塞的大门被打开了，行人们纷纷让开，这种阵仗只能说明前段时间返回帝都的第一集团军赶往前线了。这并不是个好消息，也不能算是坏消息。毕竟对于这些生活在联邦腹地的人来说，他们离战争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果然，打着布兰德旗号的军队缓缓从要塞中通过。首先通过的是步兵，即使只是简单的行军，这些士兵也一个个精神抖擞的，仿佛现在他们正在前往的不是什么前线，而是什么美妙的地方。

整个军队二十万人通过要塞是很耗时间的，但是那些民众却没有半分不满，站在大路的两边，带着一丝尊敬，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军队通过。

天月历10年6月4日，尼日尔城附近——

望着不远处的尼日尔城，罗伊示意小雪停下来，此时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

“伊，我们今天也不进城吗？”小雪在罗伊落地后直接变成了人形，一奔一跳地站到罗伊的身边，学着少年看向了不远处的城池，“雪想吃好吃的。”

罗伊摇了摇头，抚了抚小雪的头发，“小雪，我们已经玩了很久了，我还要去找哥哥呢，说不定，小雪还能找到妈妈不是吗？”

“妈妈？”小雪歪着头，看向了罗伊。

罗伊并没有再说话，而是从空间袋中取出了帐篷开始搭起来。在之前半个多月中，罗伊和小雪先向东南方走了不少路，并且一路上的大中城市都进去，留下自己曾经来过的证据，然后才一个掉头，直接前往了尼日尔郡，路上连个小镇都没进过。虽然知道师父和老师都是在保护自己，但是被人监视着总不是一件美妙的事儿。

“伊，雪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记得了吗？”罗伊愣了一下，他刚才说找妈妈只是随口一说，但是仔细回忆起来，他居然有了淡淡的印象，只是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了，“她和小雪一样漂亮。”

小雪想了一下，然后手一抬，在她掌心出现了一道白光，里面印出了她的容貌，单纯的独角马开始研究了起来。

罗伊无奈地笑了笑，要是教廷那些人看到小雪这么用神圣法术会不会吐血呢？他钻进了帐篷，躺了下来，随手丢了个火球术，点燃了帐篷不远处的那堆柴，然后就闭上眼睛。

“伊，”显然小雪并没有打算让他这么早就进入梦乡，“我还是不知道妈妈长什么样，你……伊？伊？”

罗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显然早就进入了梦乡。此时他正在梦里逍遥着呢，忽然，他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猛地睁开眼，却只见小雪手中的蓝光慢慢隐没，正无辜地对他眨着眼睛。

他无奈地拍着自己的额头。

“伊，雪想见妈妈，”小雪拱进了罗伊的怀抱，这让刚刚成年的罗伊不由闹了个大红脸，他无奈地起身，但是独角马显然不准备放过他，“伊，你知道妈妈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罗伊往边上挪了挪又躺了下来，“小雪乖，快睡觉，回头我帮你问问丽莎姨，她一定知道小雪的妈妈在哪里。”

小雪轻轻地应了一声，也没有再挤向罗伊，只是在帐篷周围布了一道结界，便沉沉地睡去了。

感受着小雪平缓的呼吸，罗伊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中，罗伊似乎成了一个婴儿，他看到自己身边不远处还有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而他的面前，两个模糊的人影正在说着什么，他们的身边，还有一头独角马。这头独角马要比小雪高大许多，背上还收着一对翅膀。

罗伊想说什么，但是他发现自己没法发出任何声音，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竟然完全无法动弹。就在他着急的时候，人影似乎更加靠近了，其中一个金发的人影嘴里还在说着什么，罗伊只能模糊地听到几个字。他正准备看清那个人影时，一股滔天的寒意令他的身体恢复了自由。

罗伊猛地睁开了眼，他原本以为又是小雪的恶作剧，但是却发现小雪的表情也很凝重，那股寒意不是魔法，而是杀意。

“有人撞破了小雪的结界，”小雪的话证实了罗伊的猜测。小雪之前的布下的结界很巧妙，虽然是神圣属性的，但是由于本身防御性并不强，哪怕普通人撞上也能撞破，因此结界本身的波动不大，不容易被探查，不过，一但有人破了结界，小雪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罗伊拉着小雪，尽量收敛自己的气息，帐篷外除了虫鸣却没有任何动静。他看了一眼一边的小雪，此时小雪也有些疑惑，在刚才那一刻，她分明感觉到有人用暴力打破了她的结界。

正当罗伊向开口问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降临，他下意识地拉着小雪跃出了帐篷，几乎同时，他们身后的帐篷被绞成了碎片。罗伊心有余悸地看着满地帐篷的碎片，定睛看向了不远处的五个壮汉。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罗伊睡前点的火堆已经熄灭，他只能隐约看清有五个人影，这几个人很高大，接近三米的身高让罗伊确定他们不是人类。

“兽人土匪？”罗伊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词，在联邦境内有不少人为了各自的原因占山为王，这其中有不少兽人的存在，因为兽人本身就脾气暴躁，难免触犯联邦的法律，而其中一部分兽人为了逃避责罚便成了土匪。

还不等罗伊说什么，其中一个壮汉已经扑向了罗伊，罗伊手一挥，闪电术瞬发，精准地落在了那个壮汉的身上，壮汉的身形明显一滞，而罗伊也就在这时发动了，他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急冲向那个被闪电术命中的壮汉。

在罗伊的眼中，闪电术虽然不是什么高级法术，但是其附带的麻痹效果足够一般人受一阵了，尤其是对魔法毫无免疫力的兽人而言。因此，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冲向那名壮汉，在他看来，此时那个壮汉应该是没有还击能力的。

所以，当罗伊感受到腹部的剧痛，身体被抛飞的时候，他的脸上只有震惊，小雪的治疗术落在他身上才令他的**好受很多，勉强稳住身形，他再次看向了眼前的壮汉，他至今还没有回过神来，为什么闪电术会失效。

小雪变回独角兽形态嘶鸣一声，两层圣光盾瞬间挡在罗伊的面前。

罗伊听到对方用他从没有听到过的语言喊了两句，然后，五个人同时冲了过来，罗伊将火元素凝聚在长剑上，迎上了那五个大汉。

长剑直刺，火光逼迫着那五个壮汉纷纷后退，罗伊还没落地，身后的小雪也已经发动，光明魔法中攻击魔法并不多，不过作为神圣独角兽的小雪会的却不少。一个个光球从小雪的独角激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绕过罗伊直奔那五个壮汉。虽然晚上光元素活跃度低，不过这并不影响独角兽的魔法威力。

五个壮汉身形一滞，其中一人停下了脚步，一拳轰出，硕大的拳头和光弹撞击到一起，他的拳头冒起一阵白烟。光歼破弹只是低阶的光明法术，哪怕是独角兽发出，造成的伤害也很有限，不过小雪的目的却达到了，罗伊追了上去，带着火焰的长剑迎上了壮汉的拳头。

“当”罗伊感觉自己的虎口被撕裂开了一样，但是他并没有后退，双手握剑，借势一个转身，长剑一撩，将一个人的袍子划开，但同时，小雪布下的圣光盾也被撕裂，他下意识地结了个手印，火元素在他身上凝结成盾，紧接着又被撕裂，他的身体再次被抛飞。

小雪从后面接住了罗伊的身体，同时，她的体内散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在黑夜中，犹如一个小太阳一样。五头圣光凝成的狮子从她身上分裂而出，挡住了那五个大汉。

“wuruqiba,gadaoLIUFUZI。”五人显然对光狮有所顾忌，刚才被罗伊划开袍子的人喊了几声，他身后有两个人迅速脱离了战斗，而他也向前跨了一步，手中的斧子指向了罗伊，“人类，放弃抵抗。”

“该死，”借着光狮身上的光芒，罗伊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貌，紫黑色的皮肤，加上狰狞的面容，正是魔化的比蒙巨兽。

“伊……”小雪靠到了罗伊的身边。

“小雪，一会儿我挡着他们，你赶紧去追上老师，他的部队应该还没走远，”罗伊沉声道。在尼日尔城附近出现魔化比蒙，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进来的，但是罗伊知道，这绝不简单，眼看着其中两个兽人离开，罗伊的心也沉下来，这些魔化兽人还有同伴，甚至有可能有一支魔族军队就在附近。

得出这个结论的罗伊如坠冰窖，他立刻想到了一年前的战斗。

“呜——”三个比蒙并没有给罗伊思考的时间，从三个不同方向攻了过来。

罗伊催动了长剑上的魔法，这柄长剑是山丘王塔罗德打造的，并由**师李维斯灌魔。灌魔和附魔就是不同的，灌魔是将法阵和一定的魔力注入一柄武器，使这柄武器拥有一定的魔法能力，但是当注入的魔力用尽的时候，那这柄武器也就失去了魔法力量。而附魔是在武器铸造阶段就将魔法力量附着在武器上，使用这个魔法力量需要自己注入魔力，但是同时这种力量也是长久的，并不会消失。

李维斯注入到长剑中的是冰属性的魔力，蓝光闪耀中，一堵冰墙瞬间挡在了罗伊的面前。但是，下一瞬，那冰墙就在邪化比蒙的斧子下化为碎片。

一圈白色的白色光环在最前面的邪比蒙脚下出现，强横的冰冷气息席卷了他的身体，罗伊没有去看他，而是闪到了另外一边，回头看去，那个魔化比蒙已经被冰冻在巨大的冰块中。

小雪并没有听罗伊的话离开，她高高地跃起，无数道光刃不规律地洒向邪比蒙。罗伊没时间去管小雪，虽然在小雪的光刃下一个比蒙的脚步停了下来，但是另一个比蒙也已经来到他面前。

“当”一声刺耳的轰鸣，罗伊的剑几乎脱手而出，虎口被震裂，双手已经被血染红，虽然在火元素的助力下在对方的武器上留下一道豁口，但是显然他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他单手持剑，右手背在身后，从他身后看去，他的右手正在不住地颤抖。

“吼！”邪比蒙并不准备就此停手，斧头再次跟了上来。而就在这时，小雪之前召唤的光狮也终于到了，一头光狮身体一横，在邪比蒙的斧头攻击下化为了光星，消散在空气中，而另外两头光狮分别咬住了邪比蒙的手脚。罗伊趁机一剑刺向了那头邪比蒙。

得手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太久，长剑刺穿了邪比蒙的袍子，但是罗伊却感觉像是刺到了钢板上一样，无法再进分毫。

“嘭！”一股劲风袭来，比蒙兽的拳头再次击中罗伊的腹部，要不是之前小雪的光狮缠住了他，这次上来的就是斧头了。罗伊再次倒飞出去，但是，这一次，攻击他的邪比蒙全身已经被火焰包裹住，正倒在地上痛苦地嘶喊着。

一边正被小雪的光刃困住的邪比蒙见同伴被杀，顿时怒吼一声，不顾光刃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扑向了罗伊。此时罗伊刚落地，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喷出一口鲜血，双手已经无法再握住长剑了。

几头光狮再次横在了罗伊的面前，这次，一连三头光狮均被劈碎，但是光狮化成的光星却没有散去，而是整个包住了那个邪比蒙。纯净的圣华力展现了它的优势，通过伤口一点点钻进了邪比蒙的体内。如果是普通人类或者兽人，那这样一定会令他受益匪浅，但是面对收到魔族腐蚀的邪兽人，圣华力就是毒药。

邪比蒙的动作明显慢了很多，但是仍然没有停止。小雪惊呼一声想去救，但是身边冰块破碎的声音却让她的动作滞了一下。圣光斩瞬发，将刚刚从冰块中挣脱出来的邪比蒙斩成了两段。

而另一边，虽然受到了小雪神圣魔法的影响，邪比蒙的动作慢了很多，但是无法阻止他的斧头落在罗伊的身上，罗伊一咬牙，用最后的魔力凝成冰刃，透过小雪的光刃在比蒙兽身上留下的伤口穿透了比蒙兽的胸膛，几乎同时，比猛兽的斧刃在罗伊腹部划开一道深深地口子，罗伊的血将他脚下的地面都染红了。

比蒙的生命力也着实可怕，冰刃透体而出，但他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斧头，试图终结罗伊的生命。

小雪哀鸣一声，一个光罩将罗伊护在其中，她后腿一蹬，跳到了罗伊的身边，用头上的独角将罗伊甩到自己的背上，治疗术同时落在罗伊的身上，头也不回地带着罗伊离开。

一边的邪比蒙吐出一口血，举起斧头准备用最后的力气发动最后一击……

一道黑芒闪过，那个邪比蒙被斩成了两段。

“不用追了，”一个全身黑甲的骑士骑着黑色的独角马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他身边正是刚才离开的那两个邪比蒙，此时，这个黑骑士阻止了手下的进一步行动，而是望着罗伊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整合部队，攻打基尔镇。”

尼日尔城的守军发现罗伊的时候**师李维斯正好带着第一集团军的先锋部队赶到。李维斯甚至来不及向小雪询问具体的情况，立刻下令军队掉头前往基尔镇，同时，他以雷霆之势暂时接管了尼日尔城防军，让自己的大军及时进驻。

当第一集团军先遣部队赶到基尔镇时，战斗已经结束。黑骑士马格露斯带领着魔族一个军的部队长途奔袭基尔镇，跟随着杰斯特驻扎在基尔镇的旭日圣骑士团奋起抵抗，当时在镇子里的几个佣兵团也参与了防守。由于魔族的军队长途跋涉还没来得及调整，镇子里总共一万五千多名战士顽强抵抗，魔族整个军五万人在抛下了两个师的尸体后撤退。而镇子也同样损失惨重，旭日圣骑士团最为惨烈，五千名圣骑士只有一百人活了下来，其中还有几十人受重伤，原属城防军七千多人死伤近六千多人，参与防守的佣兵团有四支团灭。

而令李维斯不安的是，魔族军队在撤退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能将第一集团军第三军的兵士们派往了前线，在尼日尔城留下了两个军的兵力留守。

但是问题远还没有结束，李维斯将剩下的军队全部派出去搜索魔族军队的动向，同时派出一个小队前往基尔镇了解镇子的具体情况。但是这个小队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师立刻知道基尔镇出现了问题，他派人将四散出去的军队重新召集，一时之间，他已经陷入了困境之中。更令他无奈地是，他仍然没有找到任何魔族军队的踪影。

罗伊从昏迷中转醒已经是6月12日了，当他醒来时，发现李维斯正在他床边的桌上写些什么。

“嗯……”罗伊想起身，但腹部的痛楚让他不由地呻吟出声。

李维斯抬起了头，见罗伊醒了，忙放下手中的笔，来到罗伊的身边，“孩子，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师，这是哪里？”罗伊的声音有些嘶哑。

“这里是尼日尔城，小雪把你送到了这里，”李维斯的眉头皱了起来，几天前，小雪用特殊的方式将这里的信息传给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出事儿了，他立刻命令大军调转方向，自己只带着一个师的兵力现行赶到了尼日尔城，当他赶到的时候，正巧遇到守军在城外发现昏迷的罗伊和小雪，当时罗伊的生命岌岌可危，而小雪也全身浴血，几乎力竭，“你们遇到了魔族大军？”

“嗯，应该是作为斥候的一个伍，由比蒙组成。”

李维斯并没有再问，陷入了沉思。

“老师，魔族来了多少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李维斯的脸色很难看，按照罗伊刚才所说，以比蒙巨兽作为斥候部队，那么说明对方来的应该是东魔王军，而在基尔镇那边现在的情况又很不明确，虽说魔族军队是被击退了，但现在的情况反而不乐观。

“不知道？”罗伊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师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李维斯回过神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坐在了罗伊的床边，“我们现在只知道攻打基尔镇的魔族军队被击退了，但其他的却一概不知，基尔镇被从内部封闭起来，我的人过去也没有回音。”

“封闭？”罗伊坐起了身，全然不顾腹部绷带中渗出的鲜血，“怎么会被封闭的？魔族已经占领了镇子吗？到底怎么回事？”

李维斯叹了一声，担忧地看向了西方，“我只知道旭日圣骑士团和杰斯特在那边，似乎是他们击退了魔族的军队，但是，接下来我们根本找不到魔族军队的踪迹，亲卫军那边已经驻扎在雪怒山下了，附近的几个郡也参与到了搜索中，但是至今仍然毫无音讯。而基尔镇内部似乎也出了问题，我们连这一战的伤亡都无法统计，现在整个国内已经乱成一团了。”

罗伊没有再追问，特殊的遭遇让他比同龄人想得更多。是啊，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乱？生活在联邦的腹地，在所有人眼中都离战争很远，但是现在，有一支魔族的侵略军就在自己的身边，更可怕的是自己国家的军队还无法掌握对方的动向，也就是说，不知道哪一天，魔族的军队会突然间降临。

“老师，我要回基尔镇，”就在李维斯出神之际，罗伊竟然不知何时已经下床，正在艰难地穿着自己的护甲。

“不，”李维斯一手按在罗伊的肩膀上，他轻叹一声，“孩子，你不该被卷进这场战争中，更何况……”

罗伊疑惑地看了一眼李维斯。

李维斯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让罗伊重新坐回床上，而自己坐在床边，信手支起一道结界，他直视着罗伊的双眼，“孩子，我知道我没法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儿，但是我想好好和你谈一谈。”

李维斯停顿了一下，罗伊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挣扎一闪而过，但是他还是下定决心，“谈谈你的未来。”

“未来？”

“你知道你和卡尔斯为什么要每年进行一次洗礼吗？”

罗伊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事实上，这个问题从他记事以来就一直困扰着他和哥哥，罗伊也不止一次问过丽莎，不过每次丽莎都会逃避这个问题。

“我没有权利告诉你，”李维斯的话令罗伊有一丝失望，但是他似乎也捕捉到了什么，“告诉我，你怎么看你自己的未来？”

“我没有想过，”罗伊没有隐瞒，“以前哥哥去哪儿我也去哪儿，现在，我只想找到哥哥，其他的我真的没有多想。”

“孩子，总有一天，你必须直面一些事实，不要反驳，听好，我不反对你去寻找哥哥，但是，那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想想你的哥哥吧，他为了保卫家园，为了保护你，牺牲了自己。”

“而你呢？你认为你现在的样子卡尔斯见到会高兴吗？如果他知道，他的牺牲，换来的却是你的沉沦，恐怕他会像以前那样，狠狠地揍你一顿。”

“我很高兴，你会紧张基尔镇的情况，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你的天赋，在你哥哥之上，卡尔斯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牺牲自己来保护你，在他看来，即使他战死沙场，你也会继承他的意志。”

李维斯突然抱住罗伊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事实上，我们又何尝不是呢？我知道，在我有生之年，是看不到魔族被驱逐那一幕了，那样的希望，都在你们身上，我现在只能用尽我的一生，来为你们创造机会，还有时间。”

罗伊陷入了沉思，连李维斯何时离开的他都不知道，李维斯并没有将他的结界撤去，而罗伊就这么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