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128章 魔族的秘密

一辆朴素的马车在宽阔的官道上缓慢地行驶着，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一只小巧玲珑的蝙蝠正趴在车顶，慵懒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偶尔挥动着翅膀调整姿势。车里，一个年轻的男孩时不时地透过车窗望向外面的世界，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和渴望。

“蒙多斯大哥，你什么时候能教我魔法阵的使用呢？”男孩尤西斯满怀期待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稚嫩。

正在闭目养神的罗伊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他看了一眼尤西斯，思索了片刻，又闭上双眼，淡淡地回答道：“我可没说过要教你。”

尤西斯听到这话，顿时鼓起腮帮子，显得有些不高兴。他想挪动位置，坐到罗伊身边，却被身边的史塔德尔拦了下来。史塔德尔轻轻拍了拍尤西斯的肩膀，示意他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正在冥想的罗伊，在他的感觉中，始终下意识地将罗伊看成那个没有一丝斗气，连使用魔法都很费力的伤员。

没多久，车顶的巴托丽忽然抬起头，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展翅飞回车里，钻进了罗伊的怀里，蠕动了一下身体调整成最舒服的姿势。

罗伊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巴托丽，他靠在马车上，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说道：“对了，巴托丽，我听说血族不是应该对阳光感到恐惧吗？可是我怎么看你好像还挺喜欢晒太阳的呢？”

巴托丽听到这话，便从罗伊的衣服里探出她那小小的脑袋，用一种略带调皮的眼神看着罗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和罗伊混得很熟了，因此说起话来也变得更加自然，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生分。

“谁告诉你我们血族害怕阳光的？”巴托丽反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自信，“的确，血族并不特别喜欢阳光，但还没有到那种惧怕的地步。”她解释道，“我们血族之所以能够化身成蝙蝠，其实就是为了更好地适应环境。对于侯爵以下的血族来说，在本体状态下如果被阳光直接照射，确实会受到灼伤，甚至会被烧死。这是因为人间界的太阳是众神的产物，阳光中蕴含着神圣之力，这种力量对我们血族来说是一种威胁。”

巴托丽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她的脑袋埋进了罗伊的衣服里，仿佛在寻找一种安全感。她继续解释道：“但是，对于侯爵以上的血族来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我们并不会像亡灵那样对阳光感到恐惧，毕竟我们并不是那些恶心的东西。只是血族的力量和太阳的神圣之力之间存在一定的冲突，所以阳光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血族的战斗能力。”

罗伊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巴托丽的解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浓厚的兴趣。巴托丽所描述的关于血族的种种细节，与罗伊过去所了解的信息截然不同，这让他感到既惊讶又好奇，“那么，你们血族真的会害怕十字架吗？”

坐在罗伊身边的嫣静听到这个问题，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是的，自从他们离开那个村庄之后，罗伊便将嫣静带离了界塔空间，因为他担心一直让女孩待在里面会让她感到无聊。更何况，现在已经离开了帝国，他也不用担心女孩会受到兰斯洛特的压制。

与此同时，巴托丽也显得有些无奈，她从罗伊的怀抱中钻了出来，轻盈地飞到了嫣静的怀里，然后同样钻进了她的衣服中。巴托丽内心深处还是更喜欢那个冷静、有些冷清的罗伊，尽管现在的他显得更加关心和亲近。

“你是不是看多了那些充满奇幻故事的书籍，”巴托丽斜睨了罗伊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事实上，血族真正惧怕的是那些被注入神圣力量的物品，而这些物品的形态可能千差万别。教廷的那些家伙们似乎对十字形的东西情有独钟，因此他们常常使用经过神圣之力加持的十字架来对抗血族。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对十字架本身感到恐惧，只要是被神圣之力加持过的物品，哪怕只是一盆普通的水，对血族来说都是致命的。这一点其实和摩多尔人是一样的，神圣之力对我们而言就像是慢性毒药。”

“我有个问题，”尤西斯在一旁举起了手，声音微弱地开口，“在王国的古老典籍中曾经记载，血族还有一个天敌，那就是狼人，这是否真实存在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狼人？”罗伊忽然想到了朗月，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那双闪烁着野性光芒的眼睛。

巴托丽轻轻叹了口气，她从空中飞了下来，干脆化为人形，坐在了罗伊的另一边。她现在有些后悔刚才飞回车里，或许就没有这么多问题等着她了。

“确实存在狼人，”巴托丽一边说着，一边将头转向了罗伊，目光与罗伊那充满好奇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不过，他和你们熟知的兽人族的狼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在血族的古老记载中，兽人族的狼人只能被称为半狼人，他们只能在狼人和人类形态之间切换。”

“而真正的狼人，他们拥有和血族一样悠久的历史。我也是在成为公爵之后，才逐渐了解到一些关于他们的秘密。据传说，狼人一族和血族的祖先其实是同一个人，但血族却不愿承认这一点，因为他们认为狼人是一群卑劣粗俗的种族。然而，狼人族还有着一项特殊的能力，那就是他们可以化身为巨大的狼形。”

说着，巴托丽将手搭在罗伊的肩膀上，凑到罗伊耳边，“好了，我亲爱的主人，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狼族现在在哪里？”这次问问题的是史塔德尔，显然他也开始对这些平日接触不到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正藏匿在某个幽深的山洞之中，”巴托丽的眼神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她对狼族的态度从骨子里就充满了鄙视。在她所了解的血族历史中，血族与狼族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无数次，这些战争甚至蔓延到了魔界的深处。尽管血族在力量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那些粗鲁的狼族凭借着他们强健的体魄和惊人的自愈能力，使得这场战争始终无法画上句号。

“难道魔族内部也会发生内战吗？”尤西斯好奇地问道。

“嗯……”巴托丽抬起头，似乎在深思熟虑，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来回应这个问题，“就像你们布朗泽人一样，摩多尔一族内部也有着许多不同的分支。各个分支之间为了争夺资源和权力，时常会发生激烈的冲突和战争。这些战争同样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魔界虫洞被打开的那一天。”

巴托丽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马车内的众人，仿佛在确认他们是否真的能够理解她所说的古老的秘密。

“魔界虫洞的出现，”她继续说道，“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在魔皇的强势干预之下，各族之间的战争暂时被搁置，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边，对于魔族而言，虫洞连接的人间界，是一个充满机遇的世界，相较于人间界，魔界可以说是一个炼狱。”

罗伊听得入神，他忍不住问道，“所以，最终魔族统合了战力到了我们这边开始了侵略？”

巴托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当然，拥有远古记忆的摩多尔人认为，人间界原本就属于我们，而对于新生的人而言，人间界就好像乐土一般，这里资源丰富，而且，当有了新的目标以后，人们不用再面对无止境的内战。”

马车内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罗伊和其他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所以，该死的魔族，”尤西斯打破了沉默，“将战火引到了人间吗？”

“难道摩多尔人就应该在魔界消亡吗？”巴托丽忽然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曾几何时，摩多尔人也曾生活在这片净土之中，然而在魔界，除了战争，那里的生活环境犹如炼狱一般，每天都有成千上万人饿死，难道我们就真的该死吗？”

罗伊用眼神制止了尤西斯，他们再次陷入了寂静，刚才讨论得太投入了，竟然忘了巴托丽的身份。虽然这个血族如今是自己这边的人，可她体内留着的血毕竟还是那个所谓的摩多尔人的。

马车在沉默中继续前行，车轮碾过崎岖的山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罗伊深吸一口气，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巴托丽，”他握住了巴托丽有些冰冷的手，柔声呼唤着。

巴托丽抬起头，看着罗伊的双眼，“我当然知道，我们的入侵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灾难，我也不是为了我们的侵略行为辩护，但你知道吗？当我们通过虫洞的时候，有多少血族死于阳光之下，有多少人被人间界的阳光刺瞎了双眼，这还是在魔皇三令五申之下，我们仍然奋不顾身沐浴这阳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尤西斯和史塔德尔面面相觑，而罗伊则忽然想起了曾经和兰斯洛特的对话。

“因为这片阳光曾经也属于我们，”巴托丽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地光芒，“我们也只是为了生存，对于摩多尔人而言，人间界更像是一个充满希望的避难所。”

“但是，”尤西斯鼓起勇气插嘴道，“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肆意侵略和破坏，我们也有生存的权利，我们也有家园需要守护。”

巴托丽看着尤西斯，目光坚定，“难道没有摩多尔人，人间界就没有战争了吗？”

“战争是历史的一部分，”巴托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无论是摩多尔人还是你们布朗泽人，甚至神族都无法避免。但你们要明白，我们摩多尔人并非天生的侵略者，我们只是在寻找一个能够生存的地方。”

说着，巴托丽便变回了蝙蝠飞到车外去了。罗伊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尤西斯的肩膀，“小子，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

“蒙多斯大哥，难道你也相信她所说的？”尤西斯惊讶地看着罗伊。

罗伊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尤西斯，巴托丽救了我们所有人，她没有必要骗我们，如今她也是我们这边的人……”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手下的那些魔族，曾经兰斯洛特对他说的这番话他没有相信，而如今巴托丽也这么说，加上他见过手下的那些魔族，或许这些真的存在着什么误解。

史塔德尔也轻轻拍了拍尤西斯的肩膀，“是啊，即使没有魔族，帝国和同盟国的战争从未停止过，巴托丽现在是我们的人，我们要尊重她的立场。”

尤西斯低下了头，尽管内心深处仍然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史塔德尔和罗伊的话语中确实包含着一定的道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身子探出了马车的窗外，目光在人群中仔细搜寻着巴托丽的身影。终于，他看到了她，于是他鼓起勇气，大声喊道：“对不起，巴托丽姐姐，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尤西斯一个没站稳，身体摇摇欲坠，眼看就要从行驶中的马车上摔出去。以他那瘦小的身躯，如果真的从马车上摔下来，恐怕会受到不小的伤害。罗伊和其他人虽然想要出手相助，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巴托丽在空中一个优美的回旋，飞快地冲到马车前方，瞬间变成了人形。她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尤西斯的额头，尤西斯立刻感到一股力量将他向后推去，他跌跌撞撞地倒回了马车里。

巴托丽也顺势钻进了马车，重新坐回了她原来的位置。她看着尤西斯，微微一笑，淡淡地开口，“不用客气。”

尤西斯低着头捂着脑袋，感到一阵窘迫，不敢直视巴托丽的眼睛。其他人则善意地笑着，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唯独嫣静，她看不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但她听到大家都在笑，也不禁露出了微笑，仿佛被这愉快的氛围感染了。

马车继续前行着，不过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车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这让赶着马车的影组织成员松了一口气，这车上可都是一群大佬，他只好当成什么都听不到一样，专心地赶着车。

在马车的颠簸中，巴托丽舒适地靠在罗伊的肩膀上，伸展着双手，目光落在自己的指甲上，一副慵懒而放松的姿态。罗伊则显得有些不自在，他微微动了动肩膀，试图找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对了，”尤西斯显然无法忍受这种沉默的氛围，他现在感到安全了许多，也开始变得活跃起来，“巴托丽姐姐，那些狼族有没有也跟过来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仿佛在期待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没有，”巴托丽断然回答，语气中透露出轻蔑，仿佛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不耐烦，“那些污秽之物并未参与集结，它们只会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她的言辞中充满了鄙夷，显然对狼族极为不屑，仿佛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你这么肯定？”尤西斯还是有些疑惑，他似乎并不完全相信巴托丽的话。

“那些东西恶心的味道隔着老远我就能闻到，血族也能闻到，更何况，我们已经到了人间界这么多年了，你在哪里见过狼族出现在战场上了，也没有哪个魔王愿意要这些东西。”巴托丽翻了个白眼，似乎对尤西斯的怀疑感到有些不悦。

“究竟有多少魔族成员穿越而来？”史塔德尔不禁发问，语气中透露出轻微的焦虑。

巴托丽无奈地耸了耸肩，回答道：“在穿越虫洞的那一刻，我还只是个平凡的血族，对于魔族的确切人数，我并没有确切的信息。不过，据我所知，实际上穿越虫洞的摩多尔族成员并不多。”她的语气轻松，似乎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罗伊带着疑惑和好奇的目光投向巴托丽。

“尽管索菲亚大陆上的精灵族、矮人族和兽人族通过献祭的方式开启了虫洞，”巴托丽再次耸了耸肩，似乎在强调她的看法，“但他们并未投入太多力量，虫洞开启的规模有限，仅允许魔君及其以下级别的成员通过。”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在讥讽那些种族的无力。

“魔君……”罗伊突然感到一阵寒意，“那么，现在的四魔王是……”他的声音突然中断，似乎不敢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走出来的时候曾经看过一眼，当时只有北王殿下在最后时刻强行跨过了虫洞，而当他过来的一瞬间，虫洞就崩塌了。”巴托丽深吸一口气，“之后没多久，我们就按照族里的要求分成各个部队，随后另外三名魔王便出现了，但他们不是魔界的四魔王。”

罗伊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什么叫魔界的四魔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张。

“我是在魔界出生的，具体我也不知道太多，”巴托丽微微摇了摇头，咬着唇说道，“从小我们就听长辈说过，当初和神族一战，摩多尔族无奈退回魔界，但是，当时的冥神哈迪斯陨落，魔界变得极其不稳定，空间随时崩塌。”

“当时的四魔王为了维护空间的稳定，化为四方柱，这也才有了东南西北四王的说法，而四魔王中，除了北魔王兰斯洛特以特有的秘法维持了自身意识以外，其他三位魔王只留了一道残魂在魔王柱中。”

巴托丽的声音逐渐低沉，仿佛在回忆着那段古老而沉重的历史，“而我们现在看到的北魔王兰斯洛特，也只是北魔王的分身，虽然他保持住了自身意识，但本体已经化为魔王柱，不能再动。而其他的三位魔王，都是在人间界突然出现的。”

罗伊等人听得入神，他们之中对魔族了解最深的也只有罗伊，但他的认知也仅限于表面以及一些教廷的记载，而巴托丽的讲述为他们揭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关于魔族的新的世界。

那就是说，目前我们所知的三位魔王，其实是从魔族之中经过某种选拔或认可，最终继承了魔王之力而成为魔王的吗？罗伊似乎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但又无法清晰地表达出来。

“不清楚，”巴托丽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南魔王确实是从深渊魔族中诞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东魔王和西魔王这两位的存在，却似乎有些神秘莫测。在我曾经侍奉在兰斯洛特身边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他提起过，这两位魔王的来历似乎并不简单，他们并不是从魔族之中产生的。”

“不是从魔族中产生的……”罗伊感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仿佛漏掉了一拍，“难道他们是从人间界的其他种族中产生的吗？是人类？还是精灵？或者是兽人？可是，这些种族真的能够继承魔王之力吗？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巴托丽耸了耸肩，表示她对此一无所知。

“那现在出现在我们所知道的魔族四魔王，实际上只是继承了魔王力量的存在，”史塔德尔抚着下巴，眼睛眯了起来，“那他们的力量呢？”

巴托丽轻轻一笑，“他们虽然继承了魔王的力量，但说到底，也只有魔君级别的力量，差不多在血族亲王级别的力量，虽然也很强大，但和真正魔王级别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尤西斯稚嫩的脸庞沉了下来。

“那是毫无疑问的，”巴托丽轻柔地合上了双眼。尽管她与罗伊之间的血契已经消逝，她仍旧对他的气息抱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依恋。每当她靠近他，内心便涌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安宁，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抚慰。“魔君级别的存在，他们的力量已经足以匹敌中阶神只，甚至能在人间界掀起腥风血雨。”

罗伊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之前还在思索，杰斯特成为圣神巨龙骑士后，已经能够与马格露斯抗衡，或许魔族的实力并没有人们所想象的那么强大。然而，现在看来，他所目睹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魔族的真正力量远比他所知的更为深邃莫测。

“那么，魔族中是否还存在其他魔王级别的强者？”罗伊追问，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觉。

“当然有，”巴托丽的话让众人心中一沉，“只不过当初打开的虫洞无法承受魔王级别强者的力量，甚至于魔君级别通过都最终导致虫洞崩塌，所以并没有魔王级别的强者来到人间界。”

众人才刚松了一口气，巴托丽却还在继续说着，“不过，魔族一直没有放弃，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寻找办法重新打开虫洞，以便让更多的魔族军队，甚至是魔王级别的强大存在过来。”

“所以，至少目前为止，魔族最强的只有四魔王。”

巴托丽摇了摇头，“主人，要知道，我们也在不断地修炼和提升自己的实力。就像我，当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血族成员，但经过不懈的努力，我最终突破到了公爵的境界。”她自信地笑了笑，然后又严肃地补充道，“不过，请您放心，要突破成为魔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魔王级别的强者出现，无论是人间界还是魔界，都会引起天地异象，引起整个世界的震动。”

罗伊听到这些话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马车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巴托丽所描述的这一切，并没有让他们感到畏惧或退缩，相反，罗伊的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获得更强大实力的决心。

他的目光在马车中游离，最终落到了巴托丽身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巴托丽愣了一下，随即低下了头。罗伊这么问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刚才的讨论中，巴托丽所站的立场还是有些偏向魔族的，他不得不确认巴托丽真实的想法。

巴托丽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斟酌如何回答这个既微妙又深刻的问题。她抬头望向罗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对过往的怀念，有对现状的无奈，更有对未来不确定的迷茫。

“主人，我身为血族，流淌着摩多尔人的血脉，这份联系，是我力量的源泉，也是我无法摆脱的宿命，”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但是，和您签订血契之后，与您并肩作战，已经跨越了种族的界限。虽然如今血契已经消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体内，还流淌着您的血液。”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在罗伊和其他人之间流转，似乎在寻求某种共鸣或理解。“我的打算……是继续追随你。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愿意站在你这一边，当然，我也希望能够找到一种方式，既能让摩多尔人有一个容身之所，也不对人间界造成威胁。”

罗伊轻叹一声，他伸出手，轻轻覆在巴托丽的手上，那是一种无声的支持与信任。史塔德尔和尤西斯也投来鼓励的目光，他们知道，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里，团结与信任是最宝贵的财富。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史塔德尔打破了沉默，将话题拉回到当前紧迫的局势上，“我们逃脱以后，兰斯洛特的阴谋已经隐瞒不住了，他一定会采取什么措施，我们必须提前应对。”

罗伊将目光落在了坐在他另一边的嫣静，虽然不想，但目前的局势也只能依靠嫣静的预知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