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99章 过去与未来

在那幽暗且烟雾缭绕的房间里，炭笔与羊皮纸相互摩擦，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突然间，门发出了“吱呀”一声响，紧接着一个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刚踏进门口，便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结果却被弥漫在空气中的烟味给呛到了，不禁发出了一阵咳嗽声。尽管如此，他还是皱着眉头，用手在面前挥了几下，然后继续朝屋内走去。

“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吗？”老矮人乌拉尔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此刻的他正趴在一张矮桌前，身旁摆放着他的烟枪。听到有人闯入，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并没有转过头去看一眼。

“总工程师似乎很忙呢！”来者一开口，就让乌拉尔的手微微一顿，但他依然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这家伙怎么终于肯出来了？”

罗伊摸了摸鼻子，他本想找个地方坐下，可房间里面到处都是纸团和一些不明物体，他实在是找不到地方坐下来。

乌拉尔忽然放下笔，站起身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将羊皮纸揉成一团随处一扔，随后转过头看向了罗伊，“你来干嘛来了？”

“来看看要塞建得怎么样了，”罗伊耸了耸肩，“到这儿来听说你都当了总工程师了，所以来打个招呼。”

乌拉尔点了点头，将他推开后开始忙碌地四处翻找起来。他的动作迅速而专注，仿佛在寻找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

“你这是打算建一座钢铁要塞吗？”罗伊好奇地看着乌拉尔，随手拿起一张纸。然而，他惊讶地发现，乌拉尔不仅在绘制要塞的图纸，还在深入研究合金的组成。

“看样子你挺忙的啊。”罗伊不禁感叹道。

“那是当然！”乌拉尔头也不抬地回答道，眼中闪烁着热情的光芒，“你的伤养好了吗？”

罗伊并未直接回应矮人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也不回去看看？”

听到这话，乌拉尔停下手中的动作，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他叹了口气说：“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了，我得抓紧时间实现我的梦想啊。”

“你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什么呢？”罗伊不解地问。

乌拉尔吹胡子瞪眼道，一把夺过罗伊手中的纸张，语气坚定地说：“你知道什么？作为一个矮人，我一生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建造一座永恒不朽的要塞，能够抵御任何敌人的攻击；另一个则是亲手打造出一柄绝世神器。可惜啊，后面这个愿望可能有些难以实现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遗憾，但很快又被坚毅所取代。似乎在向罗伊表明，即使面临困难，他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追求。

罗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床边，伸手轻轻一拉，原本紧闭的窗帘缓缓地被拉开。刹那间，灿烂的阳光如潮水般涌入房间，整个空间都被照亮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乌拉尔有些猝不及防，他眯起眼睛试图适应这强烈的光线，但耀眼的光芒仍然让他几乎无法睁开双眼。他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同时嘴里嘟囔着：“臭小子，你在搞什么鬼啊？”

罗伊看着乌拉尔的反应，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笑着问道：“这么暗的环境，你怎么能好好工作呢？”然而，乌拉尔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反驳道：“你以为老子这些年在那个破洞里面是怎么熬过来的？”

说着，乌拉尔顺手拿起一把木尺，毫不留情地朝着罗伊的脑袋轻轻敲了一下。接着，他再次用那把尺子将刚刚拉开的窗帘重新拉上，让房间恢复了之前的昏暗。做完这些后，乌拉尔还不忘补充一句：“太亮的光线只会干扰我的思考。”

面对乌拉尔的举动，罗伊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知道，这位老人对于光线的敏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工作和思考。或许，这也是他独特的工作方式吧。

被罗伊这么一搅和，乌拉尔也彻底没了工作的心思。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一个纸篓子，然后一张接一张地捡起自己的那些“杰作”，展开看了一眼之后，又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里。

“外面都动工了你的方案还没好吗？”罗伊走到乌拉尔身边，看着满地的废纸团，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外面只是在进行基础建设，先把地基挖出来而已。”乌拉尔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同时眼睛还紧紧盯着自己面前的图纸，似乎想从里面找到一些灵感。

罗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走到窗户旁边，靠在窗台上，轻轻撩起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只见外面的工人们正忙着挖掘地基，现场一片繁忙景象。要知道，他们正在建造的可是一座横跨大陆东西的巨大要塞，其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罗伊叹了一口气，“照这个速度，这座要塞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建成？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乌拉尔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子，“年轻人，你太过急躁了。”他拍了拍罗伊的肩膀，“别想太多了，魔族一日不退，这座要塞始终要建的。”

说完，老矮人重新找了张纸摊在桌上。

罗伊摇了摇头，走出房间，看着来来往往还在搬着木桩的工人，“这座要塞不是希望，那只是托尔克他们给自己的一个心理安慰，却成为了所有人的牢笼。”

深吸一口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罗伊又转身回到那间临时搭建的屋子。

“我要离开了。”

乌拉尔放下手中的纸篓，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缓缓坐下，“要去哪里？是想让我一起去吗？”

“要出海。”罗伊似笑非笑地看着矮人。

“出海？”乌拉尔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吗？外面那么危险，你还要出海？”

“我没有疯。”罗伊的目光坚定，“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乌拉尔沉默了片刻，“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罗伊点点头。

“好吧......”乌拉尔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你要小心点，早点回来。”

罗伊微笑着拍了拍乌拉尔的肩膀，强压下自己的嘴角，“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倒是你，年纪一大把了，要注意身体。”

“时间不够啊，”乌拉尔又坐了下来，拿起炭笔埋头画了起来。

罗伊斜倚在门框上，眼神追随着矮人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过几天咱们几个找个时间聚一聚怎么样？”

“嗯？”乌拉尔闻言回过头来，目光停留在少年身上，似乎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不太乐意再跟他们碰面呢。”

罗伊挠了挠头，心中自然明白乌拉尔话中的含意。自达维克案件以来，他与杰斯特之间的关系变得异常微妙且尴尬。虽然两人在战场上还是可以配合无间，不过终究不似以前那样无间了。

“要走了，总要见一面的，”罗伊轻轻叹息，“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

乌拉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就去斯奥尔城吧。”

罗伊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道：“对了，总工程师大人，我也很期待这座要塞完工的样子。”

乌拉尔笑着答应，“一定会让你惊艳的。”

罗伊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小心翼翼地将身上耀炎和噬光留了下来。他并没有向乌拉尔透露自己身体的状况，因为他不希望让这位善良的矮人再为他担忧，只是随口说道：“我想请您帮个忙，把这两把剑改造一下，或许有机会打造出神器哦。”

然而，乌拉尔真正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他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可是你没有武器了，该如何保护自己呢？”

罗伊低声嘟囔着，但声音很轻，以至于矮人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见罗伊摆了摆手，然后毅然转身走出了房间。

乌拉尔缓缓放下手中的炭笔，他凝视着面前那张羊皮纸上杂乱无章的涂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抬起头，默默地向上天祈祷，祈求罗伊能够平安无事地归来。

此刻的乌拉尔心情沉重，他知道前方的路途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他并不想和同伴分离，但现在只能选择相信罗伊的能力和勇气。他希望罗伊能够战胜一切困难，顺利完成使命，并带着好消息回到这里。在内心深处，乌拉尔坚信他们之间的友谊坚不可摧，无论遇到怎样的挑战，都能够共同克服。

忆看着一言不发的罗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疑惑。

“其实你可以让他一起去的。”忆轻声说道，似乎在试图打破这片沉默。

罗伊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回忆。“算了，”他缓缓地说着，声音中带着一种淡淡的无奈，“他也有他自己的选择。”

忆并没有追问下去，但从罗伊的表情中能看出他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她静静地凝视着罗伊，试图从他的眼神中读懂更多的信息。

罗伊的思绪渐渐飘回到了很久以前，他想起了老矮人在船上的样子。那时候，他们一起经历了无数的风浪和危险，但老矮人始终对水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和大海天生就不对付。”罗伊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对老矮人的理解和惋惜。

忆并不知道他们曾经共同度过的那些日子，也无法理解罗伊此刻的心情。但她看到罗伊脸上的神情，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表示理解。或许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和选择吧……

通知其他人对于罗伊来说并非难事，毕竟如今的影组织已如蛛网般密布于整片大陆之上。无论目标身处何处，只要不在那鲜为人知的秘境内，都难逃其追踪。远在圣城的杰斯特同样接收到了这一消息，不禁感到几分诧异。原本他还以为罗伊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但此刻内心又涌起一丝喜悦——因为实际上，他正有一些事情需要寻求罗伊的帮助。

“非常抱歉，我无能为力。”新任教皇莱拉满怀歉意地说道，言语间流露出些许无奈，“魔族必定施展了某种秘法，成功蒙蔽了众神的视线，导致我无法获取神谕。”

弗吉尼亚满脸失望地垂下头去，他们之所以逗留在圣城迟迟不肯离去，就是想看看教皇是否能够得知星儿的下落。然而，教皇已经竭尽全力尝试过各种方法，却依然无法察觉到星儿的确切位置。

“还是要多谢教皇陛下伸出援手啊！”弗吉尼亚朝着莱拉面带微笑地稍稍躬身行礼，表示感激之情。此时此刻，她已身为精灵族的大祭司，地位尊崇，自然无需像那些普通人类信徒一般，对教皇行隆重的礼节。

“大祭司太见外了。”莱拉语气平静地回应道，“此事并非因你所托，我一直都很关注精灵女王的状况。毕竟，现今女王陛下的安危与否，关乎着整个大陆的前途命运。”

弗吉尼亚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当初她与杰斯特首次前来寻求莱拉相助时，对方便明确告诉他们，务必要尽快寻回精灵女王。尽管并不清楚精灵女王与大陆的未来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但杰斯特心里明白，作为能够与神灵交流的人物，教皇陛下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六年，六年内如果找不到精灵女王，那我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莱拉面无表情地说道，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在告诉杰斯特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杰斯特心里明白，如果不能按时找到精灵女王，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此刻，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罗伊领导下的影组织了。想到这里，杰斯特不禁暗自庆幸当初罗伊没有听从自己的建议把影组织与联邦情报部门合并起来。否则如今的他恐怕无法轻易调动这些资源来应对眼前的危机。

“你回复罗伊，我会准时到的。”杰斯特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后，便小心翼翼地将信件揣进怀里，并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轻轻点了点头。

中年人见状，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却被突然开口说话的杰斯特给叫住了：“等等！你们每次送信都是像这样直接派人过来吗？这样岂不是每送一次信就要暴露一名成员？”

“回大人，”中年人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并朝着杰斯特抱拳说道，“只有像您这样主上的亲密战友才会有这种待遇，至于其他人，我们组织有无数种法子让他们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收到我们送的信。”

听完中年人所言，杰斯特不禁有些失神。待缓过神来想要再追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那位神秘的中年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亲密战友吗……”望着中年人远去的方向，杰斯特低声呢喃着，同时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一边回味着刚才那名男子说过的话，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心中充满了感慨。

“杰斯特，”弗吉尼亚找到了圣骑士，而后者一眼就看出她此时情绪并不高，很显然，教皇并没有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圣骑士上前，牵起精灵的手，“没事儿的，罗伊让我们去一趟斯奥尔城。”

“有什么事儿吗？”精灵自然知道圣骑士和他这位朋友之间的嫌隙，对着突如其来的邀约感到讶异，毕竟这个邀请竟然还是由罗伊率先发起的。

“不知道，自从那件事儿以后，他就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杰斯特的神情有些落寞，弗吉尼亚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他才抬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也好，女王陛下的事儿可能还是得让他手下的人来帮忙了。”

“对了，他也叫上了安塔瑞斯，”杰斯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声念叨着。“兽人大酋长吗？我听说他不是跟着蒙瞳去修炼了吗？”弗吉尼亚无奈地苦笑着，心里暗自感叹，也许牛头人是他们这些曾经一起冒险的伙伴当中如今过得最为凄惨的一个了吧。就在这时，她仿佛又联想到了些什么，不禁缓缓低下了头。

“怎么了？”杰斯特敏锐地察觉到了弗吉尼亚情绪上的细微波动，连忙关切地询问道。

弗吉尼亚沉默片刻后，低声回答道：“星儿其实挺喜欢和大酋长玩耍的。”

听到这句话，杰斯特微微一怔，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段在精灵之森的时光。那时的安塔瑞斯对尚且年幼的星儿可谓宠爱有加，任凭这个调皮可爱的小精灵在自己庞大的身躯上自由攀爬嬉戏。不仅如此，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异味影响到星儿，这位豪迈的兽人大酋长甚至每次战斗结束后都一定要先沐浴净身，然后才满心欢喜地前去与星儿相会。

他们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安塔瑞斯已经无暇顾及洗澡这件事情了。此刻的他正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地之中，而对他展开特训的蒙瞳更是毫不留情。不仅如此，兽人那相对简单的大脑在此刻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现——蒙瞳完完全全就是在用比蒙兽的方式来训练安塔瑞斯，丝毫没有考虑到牛头人与比蒙兽之间存在的差异。

蒙瞳深知自己当前的任务艰巨无比——他不仅需要帮助安塔瑞斯掌控住狂化状态，还要尽可能地减轻其身体所承受的负担。若想达成这一目标，则必须让安塔瑞斯长久置身于极度恶劣的环境之中。经过深思熟虑后，蒙瞳决定采取一个最为直接有效的方法：在封禁了牛头人萨满力量之后，他们展开一场近身肉搏战。

然而，这场所谓的“互搏”实际上却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施暴。一方是身经百战、实力超群的比蒙巨兽；另一方则是初出茅庐、尚不成熟的牛头人。双方之间悬殊的差距使得战斗从一开始便失去了悬念。

“控制狂化，就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蒙瞳怒目圆睁，口中咆哮不止，同时挥动着硕大无比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狠狠地砸向安塔瑞斯那宽阔厚实的身躯。

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彻底撕碎。而伴随着这猛烈攻击的，则是蒙瞳那震耳欲聋的吼声：“记住，绝不能被自身的情绪所左右！要做情绪的主人，驾驭它、操纵它，让其成为助你一臂之力的利器！”

面对比蒙巨兽如此凶猛狂暴的攻势，安塔瑞斯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尽管身体遭受重创，内心的愤怒却如火焰般熊熊燃烧，并不断升腾。他的双眸渐渐泛起赤红之色，周身肌肉紧绷鼓起，青筋暴突，显然已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

然而，即便如此，安塔瑞斯仍凭借顽强意志力强行压制住心头怒火。因为他深知，一旦陷入狂化，便会失去理智，沦为只知杀戮的野兽。

“嗯？”蒙瞳见状，不禁眉头微皱。他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安塔瑞斯已然徘徊于狂化的临界点。按照往日习惯，遇到这种情况，他必定毫不犹豫地挥出致命一拳，直接将牛头人击昏在地。但正当他准备出手之际，突然察觉到今天的安塔瑞斯和之前不一样了，“没错，坚持住，找到这种感觉。”

“控制情绪……”安塔瑞斯喃喃自语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与困惑。就在这时，仿佛失去支撑一般，他原本强大的气势骤然消散，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大口喘息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一旁的蒙瞳见状，也停下了攻击动作。他凝视着倒在地上的牛头人，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然而，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间心生警觉，猛地回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正缓慢地朝这边走来，蒙瞳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因为这个地方是兽人族的机密，尤其是这次特训，他，而且地处偏僻，寻常之人根本无法找到此处。

那个男人一步步走近，看到面前的比蒙和牛头人，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他连忙上前，向蒙瞳行礼道：“抱歉了，蒙瞳酋长，打扰您和大酋长了。”

蒙瞳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他们此次特训的地点地势险要，环境恶劣，若非有特殊能力或指引，普通人类根本难以抵达此地。

面对蒙瞳的质问，男人一点也不慌张，他解释道：“蒙瞳酋长，大酋长大人，这里是我们主上给大酋长大人的信件，邀请大酋长前往斯奥尔城一聚。”

蒙瞳沉默片刻，对于罗伊的邀请他倒是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安塔瑞斯的特训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他现在暗自思考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他竟然能知道兽人一族的如此重要级别的机密，即使是盟友……

“蒙瞳酋长，”像是知道蒙瞳在想什么一般，男人微笑着，抬头注视着比蒙兽的双眼，蒙瞳这才发现，来人的目光竟然如此尖锐，“作为大陆第一的情报组织，我想您和我们主上的挚友再次特训的消息我们影组织知道也不奇怪吧？”

他说这话的目的无非两点，一是告诉蒙瞳，我们老大和你老大是好朋友，你在动我之前考虑清楚，而另一个意思就是影组织作为情报组织，知道一点别人不知道的消息是很正常的。

蒙瞳最终没有为难男人，他接过信笺让男人离开，走到了安塔瑞斯身边，此时的安塔瑞斯已经昏睡过去，这次虽然没有狂化，但是体力消耗也非常严重。

他一把将身高有两米多的牛头抄起来扛在背上，向不远处的一个木屋走去，这时他们俩特训期间生活起居的地方，将牛头人放到他的房间，比蒙兽缓缓走到屋外，掏出罗伊的信笺，思索了片刻又揣回兜里。

这一夜，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无眠之夜，当然，除了昏睡过去的安塔瑞斯除外，在大陆南方的天水城，一声黑衣的菲露儿倚在一根柱子上，看着夜空不由出神。

突然，一个动静将她的思绪打断，她回过头，只见安特莱布从马格露斯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显然，对方也发现了他，对着他微微一礼，菲露儿笑了笑，抬脚走了过去。

“你还真是敬业啊，大半夜的还陪着他。”

“公主殿下，”黑精灵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他怎么样了？”

黑精灵顿了一下，从女人的目光中，他看出了关切，语气也柔和了一些，“大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透支强行使用了禁咒，反噬加上禁咒对冲的冲击，现在他体内的力量很乱，短时间内绝对不能再出手。”

菲露儿叹了一口气，“他有没有说后面的打算？”

“公主殿下，”安特莱布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怜悯，“其实您处理得已经很不错了，正如大人的计划，索菲亚大陆这边的局势已经失控，人类魔法炮的威力实在太强大了，大人也要时间重新布局。”

菲露儿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黑精灵的目光，她再次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黑精灵可以离开了，随后透着窗缝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的马格露斯，坐在台阶上蜷起双腿抱着自己的膝盖望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