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65章 暗涌

人心的暗斗永远要比战争更加残酷。

——果心居士

“议长裴卡恩·米罗？”

“确认死亡。”

“魔法公会副会长索维克……”

“确认死亡。”

……

几个官员机械地核对着遇难者名单，炮坊爆炸已经过去三天了，整个帝都都被波及，内务处的官员倒也轻松，几家离得远的，房子坍塌时没来得及逃出来的，禁卫军从废墟下面把尸体挖了出来，交给内务处核对身份后将遗体交给家人，如果没有家人的内务处也负责到城郊的墓地掩埋，但离炮坊近一点的地方干净得一塌糊，一具尸体都没有，所以只要是在那附近失踪的人口全部判定为死亡。

只不过，这次的意外死的人太多了，好在身为大长老的托尔克挺身而出，在极短的时间内组织起了灾难控制部门，稳住了帝都的情况。

损失最惨重的就是议会，因为议会也在城北，爆炸发生的时候正是深夜，整个议会楼被夷为平地，城北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裴卡恩的副手奥西斯，在此之前因为需要加班加点整理资料，议会的很多重要文字资料被他移到了自己家中，才得以幸免。

议会召开了紧急会议，而大长老托尔克也强势出席，最终会议确定了奥西斯为代理议长，主持议会工作。

大爆炸的发生太突然了，受害最轻的应该是城西的长老院，值守的卫兵好像最早发现问题，启动了长老院的防御法阵。而其他地方，房屋倒塌算轻的，有住的离城北近的人家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整座帝都哀嚎震天，帝都北城墙也在爆炸中消失，托尔克下令将前段时间议会合并的几家商会的资产全部投入到灾难抚恤中。

而后，在长老院——那原本是联邦改制前索菲亚皇室的王宫，此时也在召开着紧急会议，这也是第一次联邦高层会议在长老院召开，因为原本位于城中心长老院和议会的议事堂也在爆炸中坍塌。

“这次的事件纯属意外，和先议长没有关系！”奥西斯拍案而起，怒视着对面几个长老院的长老，“要先议长承担全部责任太过分了。”

“魔法炮的研究是议会发起的，现在造成帝都损失惨重，平民和贵族都有伤亡，这件事儿必须有人来承担责任。”长老院的一名参事长老也毫不客气地回怼，“炮坊的事儿一直都是前议长负责的，他不承担责任谁来承担？”

奥西斯重重地一拳捶在桌上。

托尔克忽然抬起了眼，“代理议长阁下，请注意，现在是非常时期，把桌子敲坏了联邦没有钱买新的了。”

奥西斯滞了一下，看向托尔克，此时大长老垂着眼帘，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次的会议主要的问题是帝都的重建以及安抚计划，先议长这么爱国，我想牺牲他的名声换来联邦内部的平稳应该也是他的遗愿。”

奥西斯捏紧拳头，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一口，松开拳头坐了下来。

“接着说，”托尔克头都没抬，淡淡地对着身边参事长老说。

……

最终，裴卡恩因为决策错误，无法进入圣灵殿，而后，联邦政府发出最终的公告，这个公告也闹了不小的风波。

首先，在灾难调查中，发现了议会有人挪用魔法炮研究款项，导致炮坊防御机制出现极大漏洞，最终在爆炸中没能控制灾害范围，导致帝都损失严重，只不过列出的几名议会官员都已经死于爆炸中。

其次，监察院在这方面没能起到监督作用，而军部的应急预案没有有效执行，帕特洛和希格尔相继引咎辞职。

最后，经过联邦政府高层商议，并与联邦各族进行交流，确定了一个月后召开峰会，峰会将推举出一名总长，主理联邦政务，避免出现联邦政府各部门之间的权利交叉和空白。

这被后世称为“五月大清洗”的公告成为了人们在重建家园时的谈资。

而这一切都不是当政者关心的，此时，在帝都魔恋酒吧的废墟中，托尔克也找到了丽莎。看着被卫兵簇拥着的托尔克，丽莎也是一阵唏嘘。

“看样子一直以来我……我们都小看你了，”丽莎凝重地看着托尔克，眼前的少年曾经是她看着长大的，但是此时，她却觉得很陌生，“尊贵的大长老阁下，未来的总长殿下，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姑姑，您大可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托尔克屏退了卫兵，独自走到丽莎的面前，“其实我们始终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更何况峰会还没有召开，关于设立总长的提议还没有通过，即使通过了，我也不一定能当选总长不是吗？”

丽莎冷笑一声，“托尔克，我想你要明白，你的父亲是在当年继任王位后，急流勇退，将王国改制为现在的联邦的，他花了大量的心血维系联邦各族只见的关系，我不希望你将他的心血浪费。”

“姑姑，你在说什么，”托尔克摆了摆手，“总长只是总理政务，和国王可不一样，长老院和议会的议事权还是保留的。”

“有什么区别吗？”丽莎看着托尔克，这种说法也许糊弄民众和其他官员还行，但是丽莎毕竟是王室出身，对于执政者的把戏她一清二楚，“其实现在议会势弱，联邦已经基本上是长老院说了算了，为什么还要踏出这一步呢？”

托尔克低下了头。

“你以为你的意图精灵族会看不出来吗？甚至兽人和矮人族都能看出来，如果联邦出现内乱，那么你的国王梦能做多久？”

猛然间，托尔克抬起了头，面目狰狞地瞪着丽莎，把丽莎吓了一跳。

“做梦？我什么意图？我应该怎么做？像裴卡恩那样？在此之前长老院甚至退让到什么地步你没看到吗？结果呢？你抬起头看看四周，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我没有要称帝，但是这个国家需要一个领路人！”

丽莎看着托尔克的样子，有些不寒而栗，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托尔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过身去，身体剧烈的起伏着。

“托尔克，”丽莎平复了一下心情，上前按住托尔克的肩膀，“你是索菲亚家族的继承人，我不希望你误入歧途。”

托尔克也冷静了下来，转过身，轻轻拂去丽莎的手，“会长，本长老走的是歧途还是正途自有判断，虽然先议长决策失误导致帝都受损严重，但他的本意还是好的，魔法炮的研究对联邦各族都有利，因此本长老已经提议继续进行研究。”

丽莎愣了一下，随即释然一笑，“是吗？那我期待大长老阁下的功绩。”

“我这次来找会长是为了帝都城重建的事儿，”托尔克深吸一口气，“这次坎雷兹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联邦政府需要尽快重新建立威信，无论是魔法炮还是城市重建，都需要加紧进行，但是现在国库空虚，前期的资金都已经用于受难民众的抚慰工作了，所以……”

“所以你打算向我下手了？”

“我的意思是，魔恋公会原本就是索菲亚家族的产业，”托尔克盯着丽莎的双眼，“我也不是要对姑姑做什么，只是这段时间发生得太多了，父亲去世，裴卡恩议长也身死，我看姑姑您也一把年纪了，商会的工作繁重，加上前段时间还替父亲代理长老院的工作，应该也累了，是时候该退休了。”

丽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也丝毫不退缩地盯着托尔克的眼睛，“怎么？你想学裴卡恩一样直接将魔恋商会充公？”

“倒也不是，”托尔克忽然露出一丝微笑，“这段时间我也和长老院众长老进行了沟通，最后，我们确定了一个方案，决定由未来总长担任魔恋商会新的会长。”

丽莎沉默不语。

“唯有这个办法，我才能不太高联邦的税收。”托尔克自信地转过身，“我期待会长的决断。”

丽莎看着托尔克远去的身影，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她手中的电光也渐渐熄灭，“这么多年来，原来我们都低估你了。”

管家见托尔克走远，这才上前站在丽莎的身边，“三小姐。”

“捷多叔，”丽莎沉声道，“我想要你帮我办件事儿。”

管家捷多愣了一下，随即他耳朵动了动，一个密不可闻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三小姐，这个要不要跟小少爷商量一下？”

“他现在人呢？”

“根据我们安排在佣兵团里的亲信回报，小少爷在交代了秘密建军的事儿后就闭了死关，现在除了小少爷身边的那个叫西莉亚的女孩子和那个叫卡恩的佣兵以外谁都找不到他。”

丽莎点了点头，虽然不在罗伊的身边，但是她还是时刻关注着罗伊的动向的，“军队肯定很需要钱，前段时间的资产转移怎么样了？”

“紧急完成了一批，但是很快就被长老院安插的人盯上了，现在正在通过佣兵公会的渠道进行转移，不过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

丽莎环顾四周，半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繁荣，现在的街道，人们都在扛着木头，修复着自己的家园，整座城市仿佛一座弃城一般。

“留下一点，组织人员和资金帮着一起重新修建城市吧，”丽莎最终还是叹了一声，转身离去，“和商会的会员们都知会一声吧，估计那边也快下手了。”

“是，三小姐，”捷多微微躬身，目送着丽莎远去，眼中满是心疼。

与此同时，在接到消息后孤身一人赶回帝都的杰斯特也在尼日尔城遇到了教廷派到前线召唤他的使者。

“教皇谕令，命守护骑士杰斯特·罗兰前往圣城。”

杰斯特满脸担忧，他看了一眼西北方向，转头看向了使者，“使者尊下，我想先去一趟帝都。”

“杰斯特阁下，大主教席下已经亲自前往帝都，吾等奉教皇谕令在此接引你。”

杰斯特点了点头，他知道，教皇急招自己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既然使者是等在尼日尔城，那么教皇一定是算好时间自己今天会到达尼日尔城，于是也不多说什么，骑上旋风，跟着使者又出了城。

三天后，他们来到了圣城特拉斯丹。

特拉斯丹是一座特殊的城市，整座城市与联邦其他城市完全不同，离圣城几公里外就可以看到城中央那高耸入云的建筑，那就是教廷的圣殿，传说中教皇与众神沟通的地方。

杰斯特不是第一次来到特拉斯丹，但是一进入城中，他仍然感觉城里有一个奇妙的力量，可以让他的心宁静。

“奉教皇谕令，吾等接引守护骑士杰斯特进入圣城。”

使者在城门口便高声呼喊，虽然教廷是完全开放圣城的，但是对于外派的圣职人员却不一样，尤其是杰斯特还在联邦政府军部挂职，进入圣城必须有大主教以上的召唤才能进入。

杰斯特跃下旋风，将马牵在城门口专门用来拴马的地方，然后走到圣城的城门口，左膝跪地，摘下头盔夹在腋下，低下了头。

“守护骑士杰斯特·罗兰奉召前来。”

一股柔和的力量从圣殿顶端传来，圣城中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左膝跪地。那股力量将杰斯特从地上托起，杰斯特解下了身上的佩剑，和头盔一起交给使者，然后独自走了进去。

圣城里面居住的大多是虔诚的信徒，这也是唯一一座魔恋商会只有一个小办事处的地方，也是维系着商会和圣城之间的一些往来，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杰斯特在路过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办事处竟然关门了，门口挂着停业整顿的牌子。

因为刚收到帝都炮坊爆炸的消息时，杰斯特紧急对银月光华军在精灵之森进行了布置，这花了他几天时间，随后便一直在赶路，所以对于帝都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没时间多想，他已经来到了圣殿下，圣殿平日是关闭的，只有一周一次的礼拜日才会对外开放，今天是礼拜日，杰斯特跟着前来礼拜的人群进入了圣殿。

圣殿的一层是一个很大的大厅，大厅的最前面有一个讲台，是平时大主教或者教皇给教廷的信徒们上课的地方，而在下面，则是一排排的座椅，此时上面正密密麻麻地坐着不少人。

杰斯特没有逗留，他直接顺着门口盘旋的楼梯上了楼。

二楼是有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那里被一个个小房间隔开，这是是忏悔室，平时是主教或者教廷的导师给犯错的教士教诲或者在礼拜日让自己感觉犯了错误的信徒向众神忏悔的地方，杰斯特只是扫了一眼，这个地方他也来过，曾经在这里度过了很长的时间。

杰斯特稍作停留，便继续向上层走去。当踏入第三层的时候，他感觉有一股力量扫描了自己全身，他没有抵抗，因为他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圣殿第三层以上看似无人看守，但是如果谁怀揣恶意私自上去，那么可能会第一时间受到攻击。

圣殿顶层，教皇帕德罗缓缓闭上了闪着金光的双眸，良久，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他长出一口气，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他抚着自己胸口，不断地顺着自己的气息。

“冕下，”此时杰斯特已经走到了门口，帕德罗很早就感应到了，他深呼吸几口，然后转过身。

“杰斯特，进来吧。”

杰斯特走进了房间，房间其实很简单，只有一张祷告台和一张椅子，这里平时是教皇接见信徒以及祷告的地方，杰斯特上前单膝跪地。

帕德罗上前轻抚杰斯特的头，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杰斯特，你太累了。”

“冕下，我……”

“杰斯特，精灵女王有消息了吗？”帕德罗打断了杰斯特，淡淡地说道。

杰斯特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起来吧，”帕德罗双手托着杰斯特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走到一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我近日一直试图沟通神谕，情况很不好。”

“帝都的爆炸是一个开端，世界在改变，我感觉有一股不明的力量在影响着命运之轮，甚至试图遮蔽神谕。”

杰斯特看着忧心忡忡的帕德罗，微微躬身，“冕下，信徒应该要做些什么？”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光辉日，大主教已经去了帝都，你这段时间留在圣城跟着圣殿武士一同修炼，待光辉日我聆听神谕后再做定夺。”

杰斯特再次躬身退了出去。

天月历12年5月10日，虽然帝都因炮坊一事被炸，但光辉日的庆典还是照常开始了。不过今年却不一样，因为帝都被炸毁的程度很严重，所以无论是时间还是金钱上都有些不足，光辉日庆典也显得有些草率。

这一次，教皇都没有亲临帝都，但民众并未对此有任何不满，因为毕竟现在他们的心思都在什么时候能够重建家园上。

而在圣城，教皇打开了圣殿天台的封印，独自一人走了上去，这是历任教皇与众神沟通的地方，虽然是在露天的位置，不过却别一层如有实质的神圣力量包裹，从外界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圣城中，所有的信徒放下了手中的事，所有人都双手交握在胸前，望着那圣殿的高台，目光虔诚。

天空中风云涌动，忽然，一道金色光柱破开云层，从天而降，落在了高台上，众人纷纷双膝跪地，连另一边与圣殿武士们站在一起的杰斯特等人也不例外，此刻没有主教，没有教士，尽皆匍匐在地。

光柱之中，一个人影缓缓浮现，正式教皇的虚影，他此刻灵魂离体，沐浴在神圣的光辉下，聆听着众神的训诫。

而另一边，联邦峰会也如期召开，兽人族酋长安塔瑞斯、精灵族摄政王塔尼斯以及矮人族大长老海奇都早已到达了帝都，虽然他们早已接到了各自驻帝都人员的报告，但当看到帝都的惨状，还是不免有些唏嘘。

托尔克做足了准备，一早，庆典还没开始，他便早早来到了城西，看着有些破败的城墙，这原来是王宫的门户，但是自从王国改制成为联邦，这里不再是禁地，也不再有人看守，更是成为了市井场所，此时天还没亮，就有几个摊贩在城墙下摆起了地摊。

托尔克独自穿过城墙，这里曾经是王宫，宫墙后面便是王宫前广场，原先是王室用于阅兵的场所，如今虽然保存得很好，但已经成为人们休闲观赏的广场。托尔克走得很慢，站在广场的中央，抬头看向前方巍峨的大殿，那里正是王宫的议政殿，如今也成为了联邦议事厅，凡是联邦大型会议，比如这次的峰会，都会在这里举行。

转向左侧，托尔克看到了院墙上高挂的三个大字——圣灵殿，他记得曾经看过过去的记录，那里原来是王室墓陵。再转向右边，那里正是长老院和联邦书院，那里是原先王室内部召开会议和皇家书阁。

托尔克逗留了一会儿，便穿过了议事厅，看到了王宫最深处，那里原先是王室的居所，望着那里的建筑群，他的目光中异彩连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手下找到了他，参加峰会的人都已经到达了议事厅，托尔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次看了一眼宫廷方向，转身走向了议事厅。

峰会参加的人并不多，三大种族的首领，长老院大长老托尔克和首席十位长老，这十位首席长老中也有三大种族的代表，议会则是由议长、副议长以及八位内阁议员参会，这样一对比下来，三大种族的显得人有些少了。

然而，自信满满的托尔克刚落座，便眯起了眼，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也是他如今最没有把握的人——大主教尼古拉斯，那个微胖的老头始终眯着眼睛，独自一人坐在长长的会议桌最末端。

“大主教席下，今天是光辉日，您还能百忙之中抽空参加会议。”

尼古拉斯微微笑了笑，不过从表面上看，他始终都挂着微笑，“大长老说笑了，教廷也是联邦的一员，教皇冕下很想参加这次的会议，只是近日事务繁多，他必须在圣城主持神谕大典，所以只有让老朽来参加了。”

托尔克嘴角动了动，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随着宫城外第一个魔法烟花在空中炸开，托尔克也宣布了联邦峰会正式召开，这个会要持续好几天，首先是长老院和议会分别对各自司职的工作进行了汇报总结，当然这也只是走过过场，没人会仔细听的。

会议持续到了中午，然后众人纷纷离开去吃饭，因为会议下午还有很重要的议程。而此时的圣城中，教皇沟通神谕也已经半天了，圣城中的人们也跪了半天，但是没有一个人有一丝不满。

忽然，光柱发生了变化，圣城之中，有几个鬼祟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道金光送到了城外，其中一人茫然地看着圣城，在脸上一抹，朴实的面貌发生了变化，竟然是灭二，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光柱之中，教皇的虚影抬起头，忽然，异变再起，一道黑色的光束自北方突然袭来，包裹着圣城的光罩甚至连一秒都没抵挡住就被击穿，光束直接集中了金色的光柱，光柱开始瓦解，而教皇的虚影也开始落下，圣城众人大惊。

杰斯特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凝聚着圣华力，高高跃起，金色的光剑斩向光束，然而，却并没有对光束产生任何影响，但是，紧接着，无数光点纷沓而至，是教廷的圣殿武士们。

黑色的光束在众人的攻击下开始溃散，但是，天空那道光束也彻底消失了。杰斯特顾不得太多，起身第一个冲向了圣殿方向。

圣殿天台，帕德罗倒在地上，双手一挥，布置在天台的禁制被撤销，他咳嗽了几声，又涌出几口鲜血。杰斯特冲了上来，看着倒地不起的教皇，忙上前扶住了他。

“冕下……”

“杰斯特，”帕德罗一手按在杰斯特的肩上，看着杰斯特的双眼，“听我说，神谕……神谕出现了问题，黑暗并不止来自于南方，必、必须……必须尽快找到劫数的起点，否则……”

当圣殿武士和红衣主教们冲上天台的时候，帕德罗已经昏死过去，杰斯特虽然耗尽了全部圣华力，却仍然没能稳住教皇的伤势，好在这里是圣城，在红衣主教和大批牧师的协力之下，帕德罗的性命还是保住了。

站在天台之上，杰斯特望向了南方。

而此时，在大陆南方，马格露斯站在城墙上，看着空中正在溃散的黑色光束，顺着光束的方向，他望向了南方，面甲之下眉头皱了起来。

“看样子，他还是出手了。”一个少女坐在墙头，**的双足在空中晃着，望着自南方而来的光束，少女轻声一笑，“接下来的日子你会轻松一点了。”

马格露斯哼了一声，转身走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