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61章 变天

占星术，源于原始古人类，根据记载，占星术分为很多流派，其原理以及法则都是不传之秘，因此，能够找到的研究资料少之又少，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占星术是少数流传于世的预言书之一，但和维尼尔家族的预言能力并不相同。

——戈登·璇·维尼尔研究手记

罗伊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寒意还没完全散去，连续几天的阴雨让帝都变得有些阴冷，街上稀松的人们正匆匆地行走着，仿佛一夜间帝都没了以往的繁荣。

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罗伊没有应，自从那个会后他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好几天了，连丽莎来也没有开门。

“罗伊，”果然，门外传来了丽莎的声音，“你醒了吗？”

罗伊没有回答，他回到床上，把头闷在被子里，仿佛这样就可以让他隔绝外界所有的声音一般。

丽莎又敲了敲门，罗伊仍然没有动静，只有罗伊知道，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又是一阵敲门声，罗伊猛地掀开被子，门外似乎听到了他的动静，敲门声戛然而止，然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嗯？”罗伊有些疑惑，按照前几天，丽莎会在门外隔着门一顿抱怨，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他走到门前，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

一片寂静，他小心地打开门，门外早已没有人，罗伊自嘲似地苦笑一声，看了一眼门边的饭菜，犹豫了一下，还是端了起来回到房间关上门。

而丽莎，此时正拖着疲惫的步伐，她匆匆来到了大长老府，主卧房的门口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托尔克正在门外焦急地徘徊，看到丽莎过来，他忙跑到丽莎的面前。

“姑姑，父亲他……”

“你已经进入长老院核心了，还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丽莎皱眉训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有点主见。”

托尔克低眉顺眼地站着，没有做声。

忽然，一个老头从房里走出来，快步来到了丽莎和托尔克面前。

“德叔，二哥……大长老阁下怎么样了？”丽莎问道。

德叔是大长老府的管家，他和丽莎也很熟，只是此时，他看了一眼托尔克，然后向丽莎行了个礼，“姑……会长，老爷想见少爷。”

丽莎愣了一下，而托尔克则已经跟着德叔走进了房间，里面的仆人都被赶了出来，德叔也关上门静静地站在门口。

“德叔，”丽莎走上前，“大长老究竟怎么样了？”

德叔抬头看着丽莎，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丽莎痛苦地闭上眼，转身向外走去，天空开始下起了雨，她停了下来，仰着头，不知雨水还是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天月历12年3月2日，大长老斯达克·索菲亚病逝，这个消息很快传出，只不过，对于平民来说，并没有多少悲伤， 尤其是远在其他城市的民众。不过，作为大长老，联邦权利巅峰之一，该有的规格还是要有的。

斯达克最终在达维克后没几天，也葬进了圣灵殿，这反而让人忘了关于达维克的事儿。

只不过，罗伊在斯达克下葬前一天就带着那些被无罪释放的斐特城将领出发赶往斐特城，他谁都没告诉，连小雪都没带。

罗图恩早早地在城门口等着他们，由于消息一个接一个，尤其斯达克病逝国葬的消息优先级比较高，所以罗图恩还不知道关于达维克的死讯。

他翘首以盼，终于看到了罗伊等人的身影，忙迎了上去。那些被押到帝都的将领看到昔日同僚的时候，都有些泪目了，唯有罗图恩，来不及与众人一个个打招呼，在人群中寻找着他想见的那个人的身影。

罗伊走上前，拉过了罗图恩，从马上取下了达维克的佩剑，那是达维克一直贴身的佩剑，并不是什么宝剑，达维克平时用他当指挥棒使用的，在斐特城，也是达维克的象征一般。

罗图恩一眼就认出了那把剑，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众人，“怎么了？帝都的老爷们还是要追究将军的责任？将军被革职了？”

“罗图恩，”一个团长拉过了罗图恩，“你要冷静点。”

罗图恩一把甩开他的手，他看向了罗伊，而罗伊则别过了头，他感觉自己无颜面对罗图恩。

“大人他……”

“大人他走了。”

“什么叫走了？”罗图恩抓住罗伊的双臂使劲摇晃着他，“你说啊，什么叫大人走了？”

“罗图恩！”几个人合力将罗图恩拉开，他们将罗图恩死死地摁住，“你冷静一点！大人已经走了！”

罗图恩忽然怒吼一声，他的双眼赤红，挣脱了所有人，一拳砸在刚才说话那人的脸上，那人猝不及防，被他一拳打飞了出去，摔到地上，吐出几颗牙。

“你他妈胡说什么？”罗图恩还想上去补两拳，却被一只手抓住，他回过头，却看到了罗伊，顿时怒气冲天，一拳轰向了罗伊。

罗伊没有闪避，只是看着罗图恩的双眼，罗图恩的拳头在罗伊鼻子前戛然而止，他感受到罗伊身上冰冷的气息，纵横沙场的他，竟然产生了恐惧，那一拳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这一天，大长老斯达克在帝都进行了国葬，而斐特城哭声震天，让来斐特城发讣告的传令官也有些诧异，他们没想到，这座城了军民对大长老居然有着这样的感情。

3月15日，斐特城城守军联合上书，其中推荐了达维克曾经的副将弗兰特担任斐特城城守军指挥副统领。事实上他们原本打算推举罗伊做这个统帅，但是罗伊表示他已经辞去了副统领的职务，于是，联合上书中还有罗图恩的辞呈。

丽莎和裴卡恩面对面坐着，手中正是斐特城的上书，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准备在上面进行批注，忽然，一只手盖在了卷轴上面。

丽莎疑惑地抬起了头，看到托尔克正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托尔克，有事儿回头再说吧，这里是我和议长面谈会的地方，你不能……”

“姑姑，”托尔克打断了丽莎，从丽莎手中拿过了那支用于批阅文件的朱砂笔，收起了卷轴，“我想纠正您一下，这里是大长老和议长会晤的地方。”

丽莎皱了皱眉，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刚才，经过长老院所有参事长老决定，由我继任大长老职务，”托尔克走到丽莎的身边，淡淡地笑了笑，“既然原大长老已经故去，而我作为新的大长老，之前请您作为代理大长老处理公务的委托自然也不作数了。”

丽莎靠在椅背上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看向了一边闷不做声的裴卡恩，“看来议长大人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裴卡恩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丽莎。

“姑姑……啊，不对，会长阁下，”托尔克微微一笑，“您作为民间人士出入这里似乎也不太好吧？我这就派人送您回去。”

“不用，”丽莎猛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托尔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这里的路我还是挺熟的，你……不错。”

走出房间，丽莎仰望天空，舒展双臂，发出一阵令人脸红的呻吟声，“你应该放心了。”

三天后，长老会发布公告，丽莎卸任代理大长老，由托尔克·索菲亚继任大老张职务，当人们在茶馆、酒吧讨论着这件事儿的时候，丽莎正淡定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喝着酒。

窗外乌云密布，让本就昏暗的夜色变得更加深邃，天空这飘洒着雨滴，丽莎喝一口酒，拿着酒杯轻轻晃动着，看着酒杯中晃动的酒液，叹了一口气，“要变天了。”

身边的管家愣了一下，看着窗外，“是啊，看来这雨要下一阵子了。”

几天后，联邦高层例会召开，这次的会上，裴卡恩意气风发，议会在例会上首次压了长老院一头，这让参加例会的议员兴奋不已。

要知道，以往议会和长老院在例会上都是势均力敌，而这次，新的大长老一上台，便没了以往的气势，这让裴卡恩很满意。于是，在会上，议会方面否决了斐特城上报的关于城守军指挥官的任命申请，并且对所有斐特城高级将领进行了重新任命，虽然内务处和军部都提了反对意见，但是失去长老院的支持，反对的意见并没有被接受。

这让参会的杰斯特隐隐有些担忧，只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也无能为力。而令他更加不安的则是议会的另一项提案。

“这是我从古籍中找到的资料，”裴卡恩让手下议员将准备好的资料分发到每个人手中，“元素能量冲击炮，简称魔法炮，在古籍中有过记载，曾在第一次圣战中由当时的人类等族联合开发，其威力堪比禁咒，曾经在第一次圣战中重创魔王级别的魔族。”

裴卡恩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阵骚动，要知道，在和魔族的战场上，因为魔族单兵能力要远远强于人类和联邦各族，所以永远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每一年靠着前线米瓦尔要塞堪堪抵挡着魔族黑潮，而现在，一但裴卡恩口中的魔法炮成为现实，哪怕只有一门炮，都可以镇守疆域。

唯独杰斯特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他看了一眼帕特洛，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地不安。

“议长大人，”帕特洛在看完所有资料后思考了很久才开口，“根据资料上显示，魔法炮的原理是将魔法元素浓缩到极高的级别，要知道，这种程度的压缩能力是极其危险的，稍有不慎可能……”

“当然，”裴卡恩笑着说道，“这些目前还是理论阶段，我们肯定还需要大量的实验和实践才能完成，毕竟是古人类的智慧结晶。”

“这需要炮身本身能够承受这种程度的力量，还得扛得住压缩后的能量，恐怕需要大规模投入特殊材质，这里面恐怕需要矮人族的支持。”

所有人看向了代表矮人族的长老，老矮人也在仔细地看着资料，半晌，才悠悠开口，“议长大人说的没错，这里面需要大量的实验，但不是不能做到，至于材料方面，我需要回去和族长商量一下，不过都是为了对抗魔族，我想族长应该也会支持的。”

裴卡恩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了托尔克，“大长老有什么看法吗？”

托尔克脸色并不十分好，只有他和裴卡恩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魔法炮的资料其实是托尔克找出来的，也是他在成为大长老之前为了获得议会的支持向裴卡恩提出来的，他没有想到，裴卡恩竟然抢先一步在例会上提了出来，裴卡恩拿出来的资料都是早先他准备的，这让他十分难受。

看着托尔克的脸色，裴卡恩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斯达克死后，长老院已经没有和他相抗衡的资本了。

“如果各位没什么意见，我希望获得魔法师公会和矮人族的协助，在城西开辟一块地方供我们开发和实验魔法炮。”

“别的我没什么意见，”米卡尔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毕竟这也是好事儿，如果魔法炮真的能够研究成功，那对于士兵来说是个福音，但是在城里实验是不是不太安全？”

说到魔法的问题，显然在场的众人都没有米卡尔权威，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魔法炮的原理是将全属性魔法元素压缩至临界点，借着元素本身的能量通过压缩后放大，从而造成强大的破坏力，不夸张地说，这种程度的力量完全可以轻松移平一座城市，如果在城里实验，万一有个不慎，恐怕这边会……”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裴卡恩仍然挂着微笑，“议会这边的建议是，现在只有在帝都城内才是最安全的，以免有魔族的奸细查探到情况并且搞破坏，要知道魔法炮并不是人类的专利，如果研究成果被魔族窃取对我们来说将是灾难。”

“至于安全问题，我也已经咨询过一些魔法师，他们认为通过魔法阵建立足够强大的魔法屏障，即使实验场上出现什么意外，应该不至于影响城里，只是城西那块地方无论是居民还是相关机构最好都搬出来。”

托尔克皱了皱眉，终于还是没忍下去，因为大长老府就在城西，并且长老院本身办事处也在城西，“圣灵殿也在城西，我觉得城西可能不太合适吧，我建议放在城北吧，那里平民也少，搬迁起来也比较容易。”

裴卡恩脸上从始至终挂着笑容，但是很明显有些僵硬，因为议会就在城北，他看向帕特洛和希格尔，因为军部和监察院同样设在城北。

帕特洛却站起身，“军部建议也放在城北，既然是担心情报泄露，那越少人知道越好，另外我建议情报局对这些情报进行封锁处理，关于魔法炮的研究事项下次放在专题会议上提出。”

裴卡恩只能作罢，托尔克也如释重负，总算在最后关头扳回一城，只不过，看着长老院的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会场，裴卡恩仍然得意地笑着。

没过多久，在斐特城等着军部文书的弗兰特等人却等来了帝都一纸调令，这让罗伊也猝不及防，因为在前不久的会议上，丽莎已经拍板了此事，结果却来了个大反转，斐特城守军营长级别以上的军官全部被调离。

罗图恩叫嚣着将传令官扣下来，但最终还是被罗伊给放了。虽然罗伊已经辞去了副统领的职务，不过在斐特城守军中还是有一些威信的，即便年级小，但起码带领他们在绝境中战胜过魔族。

罗伊在让众人先行回去以后，自己躲在房里联系上了西莉亚，而西莉亚也正巧赶到了斐特城，虽然别的人可能不知道罗伊在哪里，但是无论对影还是西莉亚而言，罗伊的行踪他们时时刻刻都关注着。

西莉亚是独自前来的，她见到罗伊后两人便关上门支起了结界，这让城守军的一些老油子脸上泛起了无法描述的笑容。

西莉亚将帝都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现在基本上联邦政务由议会把持，长老院那边出现颓势，而联邦新设的情报局对于魔法炮的情报进行了封锁，没有主人的指令我们也不好轻易探查，但是灭二那边已经安排了人手混进了魔法炮研究小组，只是情报封锁的厉害，不好传递出来。”

罗伊扶着额头，从那些调令来看，他知道丽莎已经被权利中心排挤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托尔克这么无脑，将自己的优势排挤走然后被议会压制到这种地步，不过对此他也毫不担心。

“安插一些人手进情报局吧。”

西莉亚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忽然在门口停了下来，“对了，主人，杰斯特他们近期会赶到斐特城，他们似乎知道您在这里。”

罗伊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西莉亚离开后，罗伊带着众人又来到了将军府，那里面原来达维克的家人和下人都已经搬离，唯独剩下昏迷不醒的嫣静仍然在这里。通过了守卫，罗伊独自一人进入了嫣静的房间。

嫣静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罗伊坐在床边，这段时间他很喜欢来找嫣静说话，虽然她可能听不到，不过至少让罗伊感觉没这么烦闷。

今天也是一样，侍女向罗伊行了一个礼便退了出去，罗伊拿起烧火钳，翻动着床边火盆中的碳块，达维克当初了给先知一脉合适的居住环境，对这间屋子进行了专门的改造，建立了特殊的排风系统，让外面的寒意不至于侵入屋子，但也不会因为在密闭空间内烧碳而中毒。

翻好火盆，罗伊抓起了嫣静的一只手，开始小心地灌输着斗气。

“嫣静，你知道吗？丽莎姨的代理大长老职务没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丽莎姨是谁啊？她是我的养母，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丽莎姨的魔法水平连我都不知道到底到什么水平了，而且她还经营着整个魔恋商会。”

“魔恋商会啊，可以说是大陆最大的商会了，哦，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

就这样，罗伊天南地北地说着，一直到傍晚，外面的几人见嫣静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便也相继离开了。

夕阳西下，罗伊将嫣静的手放下，然后起身又翻动了一下碳块，刚想离开，忽然，他停下了脚步，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更加诡异的是，罗伊已经看到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却感应不到他一丝的气息，仿佛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死人一般。

“你是谁？”罗伊高声地喊道，同时也是在向门外的卫兵示警。

“卡尔斯还活着，”神秘人的声音异常沙哑，但是罗伊感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说出的话更是令罗伊震惊，他刚想追问，忽然门外的卫兵闯了进来，罗伊只是一眨眼，那个人影竟然又消失了。

“大人，怎么了？”卫兵拔出武器警惕地四处观望，却什么也没发现。

罗伊低着头，他还在想刚才那人的身份，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因为最近太过劳累了导致出现了幻觉，只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卫兵看的不是自己，循着卫兵的眼神，他转过身，发现嫣静的手指动了动……

嫣静的苏醒，应该是最近唯一的好消息了，一众斐特城的将领正围在嫣静的床前，看着罗伊小心地喂着嫣静喝药，个个脸上流露着喜色，一直以来，他们心中最尊敬的两个人，一个就是达维克，还有一个就是嫣静。

嫣静的脸颊有些微红，可能是喝了药的缘故，也可能是房间里人太多了有些闷，但她没有做声，只是专心地喝着药。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罗伊在喂好药后，用手巾为嫣静小心地擦了擦嘴，然后问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多谢各位挂怀，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嫣静微微一笑，随即笑容暗淡了下来，“可惜了达维克将军，都怪我，要不是我……”

“你也不必自责，保家卫国本来就是军人的使命，至于老将军……”罗伊叹了一声，“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房间里传出了一阵抽泣声，纵使过了这么多天，但一回想起达维克，还是有人不免有些神伤。

“大人不知道后面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也不知道，”罗伊忽然想起了前不久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有些事儿我比较在意，想要确认一下。”

嫣静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几个原来城守军的团长开始互相推搡，最终罗图恩被其他两人推了上来，罗伊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便坐在床边看着他们。

罗图恩扭捏了一阵，忽然心一横，向前一步，“大人，我们几个有些事儿想向大人汇报。”

“我说了，我已经不是联邦军副统领了，”罗伊笑骂一声，事实上这事儿他最近一直在说，只是没有人当一回事儿，“说吧。”

“大人，是这样的，原本先知大人的安全一直就是由老将军负责，但是如今老将军去了，军部批准我退伍，他们几个又马上要被调走了，这先知大人……”

罗伊点了点头，他确实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先知的传说一直只限于斐特城，在帝都很多人都对这嗤之以鼻，原本达维克还活着，还可以利用职务将嫣静保护起来，但如今城守军的老人都已经要走了，嫣静在斐特城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微妙。

“这段时间我也在考虑这事儿，”罗伊转头看向嫣静，“先知大人的身体暂时不适合奔波，这样吧，我让佣兵团到斐特城这边开设个分部，也好安排人照顾先知，安全方面应该不成问题。”

“佣兵团？”

“对啊，”罗伊笑了笑，“你们不知道吗？我手下还有一支佣兵团呢，魔恋佣兵团，听说过吗？”

屋子里瞬间炸开了锅……

“魔恋佣兵团？那个新晋的S级佣兵团？”

“那个佣兵团是罗伊大人的？”

“老子干脆不干了，去投靠罗伊大人当佣兵吧！”

“对对对！罗伊大人……”

众人纷纷将罗伊围了起来，好在罗图恩及时将众人驱赶开，他一脸正色地看着众人，“胡闹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身上都挂着军衔呢！”

正当众人悻悻而走的时候，罗图恩却突然转过身，搓着双手，一脸谄媚地贴到罗伊跟前，“大人，我这不军部已经批准我退伍了，你看我……”

众人瞬间又打闹了起来，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悲伤。

最终，罗图恩成功加入了罗伊的佣兵团，而罗伊也让西莉亚将消息传递到了在基尔城的佣兵团。

只不过，他首先等来的却是杰斯特等人，同行的还有忆和弗吉尼亚等人。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罗伊一脸不爽地看着杰斯特，他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纯粹是为了躲避帝都这些人。

“我们来不是为了你，”杰斯特不动声色地走到罗伊身边，“达维克将军去了，议会那边又将这边城防军大洗牌，我担心先知小姐的安全，所以来看看，不过在这里找到你也是额外的收获。”

事实上，这段时间帝都在找罗伊找疯了，但罗伊是混在斐特城返程的将官队伍中的，所以没有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想统领大人前来不只是为了这个吧，”嫣静不知道什么时候赤着脚走到了罗伊的身边，罗伊忙扶着她，一旁的忆眉毛挑动了一下，而嫣静却微闭着双眼，冲着罗伊方向微微一笑，“我也是时候该做点什么了。”

“你要做什么？”

嫣静抬起自己的手，指向天花板，众人跟着抬起了头，他们都知道，先知所指的不单单是天花板这么简单。

“你要……”

“占星。”

“我反对，”罗伊态度异常地坚决，“你的身体刚刚恢复，不适合……”

嫣静摇了摇头，轻轻用手指压着罗伊的唇，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我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我需要确认一下。”

“而且，”嫣静将手从罗伊手中抽了出来，走到门槛前，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迈了过去，“我也睡了很久了。”

夜色深邃如水，罗伊等人跟着嫣静来到了将军府的演武场，演武场上搭着一个高台，罗伊上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高台，一直没有搞明白是用来做什么的，此刻也就不问自知了。

嫣静披着一件奇特的斗篷，斗篷上刻画着不同的星辰样式，她站在高台上，仰望着天空，忽然睁开双眼，她原本无神的双眼中迸发出如星光一般璀璨的光芒。

罗伊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嫣静使用占星术，只见她高高抬起双手，左右手各捏着奇怪的手势，一个法阵以她为中心展开，正好覆盖整个高台。

“星辰之光，回应我的呼唤，驱散迷雾，照亮我眼前的道路，”随着嫣静的吟唱声，她脚下的法阵出现了变化，原本法阵中心的五角星慢慢缩小，星光在法阵中缓缓描绘出一轮弯月，将五角星包裹在中星，嫣静闭上了眼，“命运之轮，在星光中浮现，伟大的星辰之神，赐予我看透命运之眼！”

嫣静再次睁眼的时候，罗伊感觉天空的星光也变得黯淡了，嫣静的样子出现了变化，头发变成了银白色，原本披肩的长发在一瞬间仿佛疯狂生长一般，拖到了地上，在嫣静的身周出现了无数星光，此时的嫣静，仿佛在星辰中飘动的仙女一般，她的双脚缓缓离地，漂浮在高台之上。

忽然，嫣静的双手合十，然后不停变换着手势，最后娇叱一声，身边的星光开始疯狂旋转，然后在中心的嫣静则睁着双眼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法阵开始黯淡，星光也缓缓向上空飘去，嫣静如仙女下凡一样缓缓飘落会高台，当星光散去，她瘫软在高台上，双目再次变得无神，她抬头望着天空，喷出一口鲜血。

这可急坏了高台下的众人，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嫣静的仪式有没有结束，不敢轻易上前。半晌，嫣静的样子恢复正常，再次闭上双眼，悠长地叹了一口气，“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