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21章 黑潮

精灵一族天生对魔法元素很敏感，他们甚至能和魔法元素交流，同时，精灵族独有的自然魔法更令他们在植物茂盛的古时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同时，他们还能和动物交流。当龙族消失后，精灵族建立了强大的亚特兰蒂斯王国，自认为神选之子的他们与神圣教廷帝国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最终，战争的结果以神圣教廷帝国瓦解，亚特兰蒂斯大陆沉入大海收场。

——《戈登史诗·精灵纪》

“当当当当！”

警报声响彻整片林子，将林子中的鸟惊飞，同样被惊醒的还有穿着盔甲休息的杰斯特，他猛地睁开眼，有些发懵地看着四周，就在刚才，他还在做梦，和罗伊一起和魔族在天云山上战斗。

“统领大人，打扰您休息了，”一个精灵少女走到杰斯特身边，手中托着一个水球，“魔族又开始进攻了。”

杰斯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点了点头，抬头看向精灵少女，看着精灵精致的脸庞，虽然因为连日的战争少女的脸上蒙着灰，但丝毫不影响她令人脸红的美貌，杰斯特接过她手中的水球冲了一把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没事儿，谢谢你，弗吉尼亚，魔族攻势怎么样？”

“魔族那边出动了一个团发动夜袭，被森林边缘的暗哨发现，康德副统领将对方引进了埋伏圈，”弗吉尼亚淡淡地说着，“但魔族后续部队已经跟上来了，女王陛下让我来问阁下，是否要放弃包围圈。”

“压缩包围圈，让康德带银月军在包围圈右翼做好准备，”杰斯特简单思考后作出决定，“弗吉尼亚，请通知女王陛下，让森林外侧的精灵们做好准备进行反包围，包围圈内尽快围歼魔族团队，另外，请借给我一支精灵骑兵部队，我带兵正面迎击魔族。”

弗吉尼亚向身边的一个精灵低声说了几句，那名精灵点了点头快步离开，弗吉尼亚吹了个口哨，一头白虎跃了出来，跳到弗吉尼亚身边，用头蹭了蹭精灵的腿，“统领大人，您的坐骑在森林里不方便，我们安排在银月军的营地了，您要的部队我已经下令集结，直接与银月军汇合，我跟您一起去前线。”

说完，女精灵优雅地跨上白虎，然后回头看着杰斯特。

“这……”杰斯特这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额……不……不太好吧，我这一生铠甲很重，这……这白虎……”

看着杰斯特有些窘迫的样子，弗吉尼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人，风霜没有您想象的这么娇弱，请上来吧。”

杰斯特戴上头盔，以挡住他绯红的脸颊，他小心翼翼地跨骑上白虎，身体与弗吉尼亚保持了一定距离，但接下来双手却变得无处可放了，正在他犹豫之际，弗吉尼亚轻啸一声，白虎猛地窜了出去，突然的加速让杰斯特下意识地双手抓住精灵的腰。

弗吉尼亚轻轻一颤，杰斯特忙收回手，精灵在森林战斗为了行动方便，穿的比较少，弗吉尼亚此刻就是一身简单的皮甲，腰部的皮肤裸露在外面。

“对……对不起……”杰斯特感觉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

“没事儿，大人，只是您的盔甲有些冰冷。”

杰斯特这才意识到，他自己身上穿着一整套的骑士盔甲，手甲自然也不例外，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弗吉尼亚的腰，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他赶紧挪开视线，双手放在自己腿上，用圣斗气包裹着自己，避免被白虎甩出去。

白虎在森林之中的速度极快，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已经赶到了银月军的营地，康德早已收到了消息将银月军从包围圈中抽了出来，整装等待着杰斯特，杰斯特赶紧从白虎上跳了下来。

“统领大人，”银月军在康德带领下向杰斯特行了个礼。

杰斯特回了个礼，就匆匆拉着康德一边收拾自己的战马，一边交代康德自己的指令，弗吉尼亚径直走到一边，不一会儿忆带了数千名精灵黑豹骑兵过来。

弗吉尼亚忙迎了上去，“殿下，您怎么也来了。”

忆向身后黑豹骑兵点了点头，一个看似瘦弱的男精灵带着骑兵到一边整队，她看向弗吉尼亚，微微一笑，“没事儿，之前要不是中了魔族的圈套，他们即使一个团过来也要付出一些代价，更何况，精灵族还在在边境组织防线，没有多余的兵力了，莱特福莱小队也是精灵的精英力量，在后方护卫我有些大材小用了。”

忆摇了摇头阻止了欲言又止的弗吉尼亚，来到杰斯特身边，“统领大人，您的伙伴为了救我的同伴而身陷险境，我只能告诉您，目前为止他们还是安全的，但是他们的行踪我却无法感知，度过这次黑潮，我希望与您一同前往寻找他们。”

杰斯特点了点头，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他和康德、弗吉尼亚还有忆聚在了一起，弗吉尼亚轻声念了几句，地上的草迅速生长，竟然汇成了一个精妙的沙盘。

“好，前线这边哪里比较空旷？”

“这边，”黑豹骑兵的首领走了出来，指着地图上一块区域，“魔族为了进攻方便，已经将这块地方的植物给烧毁，但是周围的植物在上次女王陛下的禁咒中已经恢复了原貌。”

“就是这里，我们的目标就是这块空地的边缘，银月军随我从侧翼突袭，切断魔族军队的进攻，尽可能吸引魔族的火力，”杰斯特说完，弗吉尼亚指尖律动，沙盘立刻放大至那片区域，“精灵骑兵队从远程策应，记住，千万别和对方交战，银月军一旦与魔族开打，立刻进入空地边缘的草丛去，从敌人右翼突袭，一旦魔族进入草丛区域，立刻撤出来，尽可能到银月军后面来，康德，记住，我们这次是负责拖延的，不是打硬仗，不要冲得太里面，随时准备保护精灵友军。”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对杰斯特的计划没有意见，杰斯特一跃骑到了白雪背上，抚摩着白雪的后背，“各位！魔族侵略我们的家园，伤害我们的同胞，此刻，他们又在残害我们的精灵盟友！我们！就在这里！让他们为了他们的侵略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联邦万岁！”

“联邦万岁！”

天月历10年12月28日凌晨1点左右，魔族第一次听到了来自银月光华的怒吼，魔族的军队正在疯狂地冲击着精灵的防线，试图与在精灵包围圈的部队里应外合，歼灭精灵。

魔族右军的士兵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向前冲，他们无惧生死，但是，当白色死神从天而降时，他们是这么猝不及防。

凌晨1点25分，银月军借着草丛的掩护来到了魔族的侧翼，魔族正全神贯注于进攻精灵之森，杰斯特驱马在最前沿看着魔族军队，深吸一口气。

“杀——”杰斯特怒吼着第一个冲了出去，康德率部也紧跟着冲出了草丛。

“莱特福莱小队！全体都有！四十五度仰角抛射三轮！”弗吉尼亚一声令下，精灵们骑在黑豹上，齐齐地举起了弓，搭弓上箭，动作整齐得就如同一个人。

“嘣！嘣！嘣！”数千人一起射出三轮箭，竟只听到三声弦音。

“分散！十人一队，以小队为单位自由射击！”弗吉尼亚看都不看空中的箭矢，低头交代了几声，手一挥，精灵们驱动着座下的黑豹，隐入了草丛中。

魔族的右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空中的剑雨倾洒下来，将右军左翼射倒一片，魔族整个被吓懵了，齐齐看向那一片空地，刚才那里还站满了自己的同伴，此时此刻全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全都倒在地上。

“神的旨意！”突如其来的吼声如同一道惊雷，还沉浸在被偷袭的震惊中的魔族这下完全炸开了，杰斯特一马当先，一枪将一个魔兽人挑飞，然后一个突刺，三个魔族士兵被穿了个透。

银月军趁势从侧翼杀入，整个将魔族的右军撕开一道裂口，杰斯特高举起手中的骑士长枪，率军来回突杀，却始终没有向魔族纵深杀去，游走于草原边缘。

“把他给我射死！”魔族的一个军官看出杰斯特应该是领头的，立刻拉来副官大声喊道。

下一刻，他的喉咙上多了一支箭，紧接着，一波剑雨将他周围的将士射了个透。魔族的右军已经被彻底打傻了，指挥官试图调兵遣将，但他的传令兵没有一个能够离开指挥所的，直到后来没有人再愿意去传达命令，他已经彻底放弃了。

魔族的前军首先感觉到了不对，失去了右翼的辅助，他们的进攻明显吃力了很多，前军指挥官果断调转头向右翼杀去，这一下可苦了魔族左翼的军队，没有命令他们不敢擅离职守，但前面的精灵守军已经完全腾出手，全力反击。

银月军的战斗出奇地顺利，借着精灵在暗中远程骚扰，魔族右军的指挥系统已经完全瘫痪，他们轻而易举地杀进了魔族的指挥部，活捉了魔族右军的指挥官，整场战斗用时不过数个小时，当东方露出曙光的时候，杰斯特已经坐在魔族军营主帐中，宣告着魔族右军一个整编师被瓦解。

“大人，魔族前军已经折返！”

“大人，魔族后军正向我们推进！”

“大人，敌人预备军已经全军出发，大约一个师，正向前线推进！”

斥候接二连三地汇报，杰斯特都微微点了点头，“精灵族那边有消息了吗？”

“我们已经收到了精灵族的传信，他们损失不大，只有数十名精灵被魔族流矢射中，”康德自外面走了进来，他手中的刀仍然留着魔族的血，“现在问题是我们是退是留，魔族总共来了两个整编师，如果正面交战，我们恐怕……”

杰斯特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能退，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牵制魔族的兵力，让精灵族尽快消灭包围圈内的魔族军队，如果我们这时候退了，魔族势必加强攻势，我怕精灵包围圈抵挡不住。”

“魔族的后军已经上来了，我们可以在进入草丛中，等魔族军队过去，再从后面掩杀过去……”

“这次突袭已经暴露了我们，魔族肯定有所防范，”杰斯特再次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想起了罗伊，那孩子是出了名的点子王，或许有他在，这场仗会更加轻松一些吧，想到这里，他看向了康德，盯着他身上的盔甲有些出神。

“大人？”康德连喊了几声，杰斯特才回过神来，“敌军就快到了，我们……”

“康德，传令下去，准备……”

“康德，传令下去，你带领一个营的兄弟，到前面去迎魔族的前军，给我安排一个营，最好有几个会说魔族语的人，换上魔族军装，跟着我到后军去，杰斯特，你再领一个营的人推进草原，和援军汇合，随时等信号准备进攻。”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听到这个声音，杰斯特大喜。

安塔瑞斯从帐外跑了进来，杰斯特立刻迎了上去，他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这个与众不同的牛头人了。

“大人……”

“照酋长的话做，”杰斯特向康德点了点头，看向了安塔瑞斯，“你怎么上来前线了？”

“后面待着太无聊了，”安塔瑞斯爽朗地笑了笑，然后一脸肃穆地看着圣骑士，“报告统领大人，兽人蝙蝠人特战营、狂风狼骑兵营、比蒙装甲骑兵营已经集结完毕，特来报道！”

杰斯特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虽然安塔瑞斯只带了一个团的兵力，但此时此刻对他们而言，这一个团的兵力给了他更多的信心。

“安克，我需要你安排装甲骑兵营去支援精灵的包围圈，特战营和狼骑兵营进入草丛待命……”

“安排好了，”安塔瑞斯咧嘴笑笑，如果不是杰斯特自己身上一身血污，圣骑士现在很想亲上牛头人一口。

魔族前军赶回来的时候，康德正好整以暇地砍下了一批魔族的脑袋，暴怒的魔族前锋军不等指令杀了过来，和康德带领的三营打成一团，康德一路后退，将魔族引入了仓促准备的陷阱，然后向后撤去，一边撤还一边当着魔族的面换上了魔族的军装。

另一面，安塔瑞斯也迎到了魔族后军，他安排所有人穿上了魔族的制服，并让一个会说魔族语的士兵负责通知魔族后军指挥官，“联邦军穿着魔族的军装正向这边进攻右军指挥部。”

杰斯特在草原中看着两支魔族军队连招呼都没打就打成一团，他们的计划产生了偏差，原计划是康德和安塔瑞斯带着部队混进魔族制造混乱，这下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早早退出战场，和杰斯特汇合。

魔族发现问题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魔族后军指挥官率先发现问题——打了老半天了，魔族原右军的指挥部到现在仍然没跟自己汇合，而前锋军的回报中，竟然没有见到过右军的军旗，看到的是魔族前军的军旗。

双方吹响收兵号的时候，两个师已经各自损失了将近一个团，两军在阵前疑惑地对望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竟都是魔族士兵的尸体。

“该我们了，”看着魔族稀稀落落地停止了战斗，安塔瑞斯长啸一声，一千多个蝙蝠人瞬间升空，火油瓶和掷茅完全不需要瞄准，精灵们也是一阵抛射，魔族士兵还没搞清楚之前的状况，就已经被火焰、箭雨和掷茅淹没。

“神的旨意！”杰斯特大吼一声冲了出去。

“神的旨意！”银月军的骑兵也跟着杀了出去。

魔族的指挥官立刻清醒了过来，一种被愚弄的怒火点燃了整个魔族军队，他们不畏生死地扑向了银月军。

银月军只抵抗了一阵便被魔族淹没，整个骑兵阵被硬生生冲散，只能依靠蝙蝠人在空中指引。但魔族很快就发现了这点，强弓手将目标锁定在蝙蝠人身上，蝙蝠人只能升到高处。

另一边躲在草丛中的精灵们已经将随身携带的箭全都射光了，他们只能凝聚元素，使用元素箭。狼骑兵在安塔瑞斯的指挥下，绕到了魔族前军的后面，但魔族指挥官知道中了埋伏，早就做好了准备，将狼骑兵引进了包围圈，还好安塔瑞斯反应及时，和魔族伏兵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杰斯特一枪震退了从后面偷袭的几个魔族士兵，他此时已经完全被魔族包围了，手已经有些发麻，但魔族的士兵仍然源源不断。

突然，一个魔族士兵跳了出来，被杰斯特长枪贯穿腹部，但他紧紧抓住杰斯特的长枪，任由圣华力一点点侵入他的体内，腐蚀着他的身体。杰斯特用了几次劲，但都抽不出长枪，另一边的魔族也扑了过来，一时之间，杰斯特已经避无可避了，他只能将圣华力凝结成盾。

“噗噗！”从天而降的箭矢将扑向杰斯特的魔族射倒，一个曼妙的身影轻盈地站到杰斯特的身后，脚尖轻点白雪后背，又跳了起来，手一招，地上的箭矢又飞了起来，聚在她手中的弓上，猛地向前射去。

一道绿光闪过，在杰斯特面前开出一条道来，杰斯特手一伸，拉住了空中身影的手，轻轻一拉，让她落在了马背上。

“谢谢您了，统领大人，”弗吉尼亚一手揽着杰斯特的腰，一手一招，刚才射出去的箭又再次飞了回来。

杰斯特没有回答，他正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白雪在敌阵中冲杀。突然，天空仿佛变黑了，杰斯特抬起头，只见一头巨兽的虚影在空中凝结，巨兽在空中无声地咆哮着，然后低头一个紫色光球砸了下来。

“这是联合魔法，”弗吉尼亚一脸凝重地看着空中的光球。

就在联邦这边绝望的时候，一个金色的身影升腾到空中，紧接着，一个金色的光罩笼罩了下来。

“轰——”在场的所有人被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暂时失聪，但那个巨大的光球毕竟是被挡下来了，杰斯特看着忆从天而降，落地的一瞬间，金光向四周荡漾，看似无力地金色光波将杰斯特四周的魔族士兵全部震翻。

“呜——”悠长沉闷的号声从南方传来，杰斯特听出这是魔族的退军号，几乎同时，喊杀声从背面传了过来，紧接着，角犀兽沉重地脚步声传了过来。

“援军来了，”杰斯特松了一口气，四周的魔族散了开来，向南方撤去。杰斯特制止了精灵族的追杀，既然魔族在这时候吹响退军号，那么后方必定有所接应，他在几个人的搀扶下才离开了马背，白雪也累得躺到了地上，几个兽人联手将杰斯特的铠甲脱了下来，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回头看着稀稀拉落的几个人类士兵，他有些颤抖地吐出一口气。

“结束了，”杰斯特被抬回精灵之森后，精灵女王亲自赶到了，银月军和兽人援军也被一起请到了精灵之森中。

统计伤亡的时候，康德哭得像个孩子，杰斯特也默默地流着泪，跟着康德来到银月军的一个团，战死了一千六百多人，重伤两千多人，剩下的千把人也个个带着伤。精灵族的损失也很大，跟随银月军前往魔族军右翼的一千五百名豹骑士，只有一千人不到回到了自己家中，其中还有数百人因为高强度射击今后将永远告别弓箭，森林防线一度承受三个师的魔族军队进攻，八千多名精灵远远留在了森林边境，包围圈的精灵相对损失较少，但在战斗最后为了抓紧歼灭魔族军队，也造成了一千多人的伤亡。

相对而言，兽人族的损失比较少，蝙蝠人独立营有三人来不及升空，被魔族射了下来，狼骑兵营相对损失多一些，两百人阵亡，四百多人受伤，重骑兵营只有一人因为不慎从角犀兽上摔了下来被同伴踩成肉泥。

相对的，这一战取得的战果也是一个多月来最大的，魔族右军一个整编师被歼灭，魔族负责偷袭的独立团被围歼，前往右路支援的后军和前军两个整编师被打残，魔族左路军一个师因为失去了右路和前锋军协助，也被精灵打残，唯一保存较好的是魔族中军，在撤退策应中损失千余人。

“天月历10年12月25日，黑潮已经接近尾声，魔族的攻势也变得更加凌厉，夜里，魔族以一个团兵力试图偷袭，被精灵族哨兵发现，银月光华军协同精灵族将魔族引入包围圈试图全歼敌军，深夜，魔族发动四个整编师近六万余种发动总攻，与我军激烈交战，我军凭借地理优势歼灭敌军右翼一个师，并成功引来敌军后军和前锋军前来，但在之后的战斗中，由于银月光华军统领杰斯特·罗兰指挥失误，致使我军和精灵盟军在交战中承受了本次黑潮以来最大的损失，如果在交战中，我命令精灵射手和兽人军向魔族后军或前锋军任意一方集中攻击，那么势必造成敌军两个师火并，我军的损失……”

杰斯特一把将桌上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揉成一团扔掉，地上已经有好几张同样的纸团了，他放下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站起身看向树屋的窗外，精灵们正在忙碌着收拾，前线阵亡士兵的尸体已经运回来了，康德率领银月军剩下的军队已经带着伤员和银月军阵亡士兵的遗体返回内地修整去了，同行的还有安塔瑞斯带来的兽人部队，他们负责保护银月光华军撤军。

“叩叩叩”杰斯特听到敲门声，他回过头，只见弗吉尼亚缓步走了进来。

“统领大人，您的部下们已经安全离开了森林，”弗吉尼亚柔声道。

“谢谢，”杰斯特微微点了点头，他看到精灵少女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女王陛下的伤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你们……”

“大人，”弗吉尼亚摇了摇头打断了杰斯特的话，“精灵一族是为了守卫自己的家园，所有的兄弟姐妹们，只是回到了月之女神的怀抱，相比而言，银月军的士兵却客死异乡。”

杰斯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精灵族是联邦的一员，精灵之森也是联邦的土地，精灵之森是精灵的家园，也是联邦的门户，我们是联邦的军人，也是在守护着自己的家园。”

“大人，守卫军那边还需要我协助安排，魔族这次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应该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我们刚收到长老会那边的通知，第一集团军已经开拔过来协防，这段时间您好好休息吧，马上就是新年了。”

杰斯特目送弗吉尼亚离开，躺到了床上，双手枕枕头出神地看着天花板。

“马上就是新年了”，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杰斯特的心，新年快到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有多少青年永远见不到新的一年的曙光，有多少父母、妻子将在悲痛中度过新年……

天月历10年12月31日，身在精灵之森的杰斯特接到来自国内的好消息，第一集团军先锋军已经到达精灵之森北部边界，同时，米卡尔派来的传令兵还带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国内最后一支魔族部队已经向联邦第一集团军投降，并第一集团军带来了精灵之森。

根据传令兵到来的消息，魔族本次投降的总共有一个营，虽然人数不多，但其中有一名营长，同时，这是自魔族入侵以来，第一次有魔族军队投降，所代表的意义非比寻常，正在养伤的精灵女王接到消息后提前出关，女王的丈夫，精灵大长老塔尼斯也从前线赶了回来。经过商议，由安塔瑞斯、杰斯特和塔尼斯带领精灵小分队去接应第一集团军。

杰斯特立刻和安塔瑞斯收拾好了行装，和塔尼斯汇合准备出发。

“爸爸！爸爸！”一个稚嫩的声音让杰斯特停下了脚步，他低下头，只见忆领着一个可爱的精灵小女孩儿正在四处张望着。

“小妹妹，你在找你的爸爸？”

“嗯！”女孩儿仰着头看向了杰斯特，“哥哥，你知道星儿的爸爸去哪儿了吗？爸爸好久没回来看星儿了。”

杰斯特没由来的心中一痛，他俯身抱起了自称星儿的小姑娘，引来星儿的一阵欢呼，“爸爸走了以后就再也没人抱着星儿了，星儿讨厌抬着头跟人说话。”

“星儿，那你告诉我，你的爸爸是谁？”

“我……”

“星儿，下来，”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星儿的话，一个精灵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正是精灵大长老塔尼斯，他一把把女孩儿抱了过去放在地上，向忆行了个礼，“星儿，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儿，统领大人，我们走吧，快去快回。”

杰斯特点了点头，他蹲下身抚了抚星儿的头，此时此刻，他已经知道了星儿的身份，“星儿乖，爸爸还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去忙，哥哥回头再来陪你玩儿。”

“哦……”星儿低垂下眼帘，一副失落的样子，“爸爸总是很忙……妈妈也很忙……姐姐也忙……”

杰斯特不忍地拍了拍她的头，对着忆点了点头，起身跟上了塔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