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2章 光辉日

帕德罗·布利德，神圣教廷第六十三代教皇，年轻时期将神圣教廷中心迁至索菲亚大陆，是推动索菲亚联邦改建的关键人物。与尼古拉斯大主教多年的好友，传说两人联合曾一度使用神级禁咒。被世人称为人类中最接近神的存在。在邪神罗伊的一生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是他，在罗伊的灵魂中种下了光明的种子。

——《天机王列传》

天月历10年5月10日，一年一度的光辉日，这是神圣教廷最为重要的节日，相传第一代教皇曾经是一个残暴的君王，直到有一天，他受到了神的惩罚和教诲，成为了神最虔诚的信徒。他放弃了所有的权利和财富，并建立的神圣教廷。人们为了纪念这个让他们脱离血腥统治的日子，将这一天定为光辉日，在这一天举办大型的庆典，感谢神灵的庇佑。

“你说那个传说是真的吗？”罗伊轻抚着小雪的头发，后者正趴在他腿上睡觉。

“哪个传说？”杰斯特微微侧着头。

“就是第一代教皇成为教皇前的传说啊，”罗伊头都没有抬。

杰斯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本以为自己很了解罗伊了，但是这次出门却令他有些迷茫。看上去十分深沉的罗伊在这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而且毫无信仰的他总是提出一些让杰斯特尴尬的问题。

“我们到了，”杰斯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抽罗伊，抬头看着高大的城门，试图将话题从这上面转移，“我们是去见教皇陛下还是先去见丽莎姨？”

罗伊想了一下，“还是去见丽莎姨吧，万一我们尊敬的教皇陛下今天还没有受到神的教诲，说不定现在去我们会倒霉的。”

“咔！”杰斯特手中的马鞭变成了两段。

圣骑士显然不准备再给罗伊说话的机会，他将圣骑士标志挂在了胸口，驱动着马车快速前进。在他看来，罗伊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即使背负着再沉重的过去，始终还是个孩子。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好多，怎么说罗伊现在的样子总比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好。

马车停在一个广场前，这是帝都的商业广场，魔恋酒吧就在这里面，只不过作为商业广场，里面是不允许马车进入的。

“尊贵的圣骑士阁下，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杰斯特刚下马车，一个男人便凑了上来，满脸谄媚地问道。

“圣骑士阁下当然是想停好他的马车咯，”只见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从广场里面缓缓走出，乍看之下，这个女人拥有着无可比拟的高贵气质，但她的言语却令杰斯特一阵头疼，只见女人凑到刚才的男子身边，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悄悄地说道，“你就不怕还没接受神的教诲的圣骑士把你的小脑袋砍下来吗？”

“丽莎姨……”杰斯特尽可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崩溃，不过略微抽搐的嘴角却让人看出许多东西。圣骑士总算知道了罗伊那糟糕的性格是哪里来的了，只不过好像听说罗伊和他的这个养母并没有血缘关系。

“丽莎姨，”罗伊从马车上走下来，他对丽莎能够在他们刚到就出现丝毫没有意外，事实上对自己养母的势力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在自己的皮甲外套了件长袍，优雅地从马车上跃下，走到丽莎面前鞠了个躬，“好久不见了。”

“呵呵，我的小伊伊……”丽莎看上去很高兴，张开双臂想要抱罗伊，只不过罗伊在行完礼后立刻用诡异的身法退到了杰斯特身后。圣骑士可以用他的荣誉保证，如果罗伊平时和他战斗时能施展这种身法，自己绝对无法轻松取胜。丽莎看上去很伤心，“怎么了，我亲爱的养子，难道母亲的拥抱让你惧怕？”

“才怪！”杰斯特感觉自己已经在崩溃边缘，他明明感受到刚才丽莎手中凝聚的闪电元素，如果让她这么来一下，估计今天晚饭前是别想下床了。

“对了，小杰兹，晚上留下吃个晚饭吧，”丽莎满脸笑容地看向了一边的圣骑士，旁人看来完全像是个和蔼的阿姨，“我要感谢你这一年来在基尔镇对小伊伊的照顾和管教呢！”

杰斯特感觉自己的心脏漏掉一拍，纵使身为拥有无限勇气的骑士的他也不免冒出冷汗，“不……不了，丽莎姨，我现在要回教皇陛下那边复命，并且……”

“哦，对了，今天所有的圣职人员都要和教皇一起在大教堂聆听神的教诲哦，”丽莎打断了杰斯特，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小杰兹你快走吧，说不定不听神的教诲真的会变成大坏蛋的呢！”

杰斯特干笑两声，他深深地感觉自己败给了这对母子。他连马车都不要了，转身快步离开，向帝都的中心广场走去。此时此刻，他开始怀念起了卡尔斯，因为卡尔斯在的时候这对母子要收敛很多，不过卡尔斯的毒舌也是无时无刻的，杰斯特甚至都见过卡尔斯说得让教皇大人握紧双拳，试想一下一个无限接近于神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孩子给逗怒，那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这个想法杰斯特却不敢提出，虽然表面上有些受不了，但他很喜欢罗伊阳光的样子。

来到大教堂门口，杰斯特已经重新收拾起心情了。他是个虔诚的战神信徒，事实上每个圣骑士和圣堂武士都是，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以确保自己不会在众神面前出丑。

“小丑，”就在杰斯特准备踏进大教堂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回过头，只见一个青年满脸不屑地看着自己，“一个不知所谓的跳梁小丑。”

杰斯特当然认识这个人，派德罗·瓦尔，同样出身于基尔镇，年仅二十岁就成为了圣骑士侍从。只不过杰斯特对这个人的品行一向持保留意见，一年前自己被教皇召见被准备授予旭日骑士团副团长的职务时，这个人一度成为了自己的忠实侍从，但当得知杰斯特推掉了职务，而旭日圣骑士团没有杰斯特的立足之地时，他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杰斯特并没有理睬他，高傲的圣骑士是不会为了一个侍从的话而愤怒的，事实上杰斯特眼中，派德罗连成为圣骑士侍从的资格都没有。

走进大教堂，杰斯特首先看到了一个慈祥的老人，他径直走到老人的面前，单膝下跪，行了圣骑士最高礼节，“大主教。”

大主教尼古拉斯·佩罗，同样是个传奇人物，神圣教廷仅次于教皇的存在，他是当代教皇的老师，当代教皇帕德罗曾在他手下学习了十年神圣魔法。

“杰斯特，你来啦，”尼古拉斯大主教手一托，纯净的圣华力将圣骑士托了起来，杰斯特感觉到一股浩然的神圣力量涌动，但只是一放即收。大主教手挥了挥，示意其他人退开，又向杰斯特招了招手，“孩子，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我想仪式开始前我们能好好谈谈。”

杰斯特躬着身，靠近了大主教一步，“是的，大主教，我随时聆听您的教诲。”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我的教子现在是否已经到了帝都。”

“是的，大主教，罗伊和我一起到的，他将在庆典结束后来教堂接受您和教皇陛下的洗礼。”

尼古拉斯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他还好吗？”

杰斯特愣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尼古拉斯，只可惜尼古拉斯的双眼始终眯成一条缝，也许是因为岁数大的关系，也许是因为他始终保持着微笑，总之杰斯特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任何东西，除了皱纹。

“是的，他很好，大主教。”

尼古拉斯又点了点头，“杰斯特，你最近的力量又精进不少啊。”3

“大主教过誉了，我时刻记得老师的教导，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绷得太紧了，”尼古拉斯仍然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他的语气中透出一股悲意，他一抬手，虚按在杰斯特的肩膀上，一股浩然的圣华力笼罩住杰斯特的身体，“你老师的死不是你的责任，你一直拘泥于过去只会令你的将来受到限制。”

“圣骑士的职责是给人们带来光明，牺牲并不是我们的职责，你的老师也不希望你因此而被束缚，以你的天赋，早该去龙神岛进行那项试炼了。”

这次杰斯特没有回话，他感觉尼古拉斯的圣华力渗透进自己每一寸皮肤内，他的心平静了不少。

“好了，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吧，仪式就要开始了。”收回手，尼古拉斯不由地叹了一声，“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我希望你早日能够消尽心中的阴霾。”

杰斯特恭敬地退到一边，他没有揣测大主教的心思，事实上他知道那是徒劳的，身为神圣教廷权力巅峰的人物，尼古拉斯大主教和教皇帕德罗都如同谜一样，没有人能够猜到他们的心思。就像为什么帕德罗当初会将教廷中心牵到了当时很不稳定的索菲亚王国，还有为什么一年一度的光辉日祷告要在帝都大教堂而不是在教廷中心圣城特拉斯丹。

“当——”钟声打断了圣骑士的思绪，他摇了摇头，将那些他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抛在了脑后，低头合手，将内心的杂念摒除，一心赞美着伟大的神灵。

在教堂的最前方，一个身着华丽长袍的中年男人缓缓从侧门走出，圣骑士右手握剑贴在左胸，行了圣骑士礼，而其他的信徒也都纷纷单膝跪地。紧随着中年男人身后的便是尼古拉斯大主教，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各位神灵忠实的信徒，今天，我们又再次聚在一起，无论是在这里参加祷告的诸位，还是在世界各地正在感谢众神的信徒，我们将再次感受神圣的光辉，聆听圣灵的教诲。”

中年男人说着，转身背对众人双膝下跪，紧跟着，在场的圣骑士们纷纷跪下，而其他信徒则纷纷匍匐在地。整个大教堂，只有尼古拉斯大主教一个人还站着。

“神说，光明给人温暖，神说，光明给人希望，”尼古拉斯的声音并不响，但是整个大教堂的人都听得十分清楚，“神说，光明孕育生命，神说，光明驱散阴影，神说，光明普照着大地。”

随着大主教的咏唱，中年男人的身上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杰斯特感觉到一股浩然的光明力量遍布着每个角落，和尼古拉斯的圣华力不同，那股强大而又温和的圣华力，包围着每一个人身体，他们仿佛看到了众神正注视着他们每一个人。

而此时的罗伊也正在祷告着，只不过他不知道神灵们是不是会怜悯他这个没有信仰的人，他只希望能从丽莎姨的手中逃脱。

“或许神灵中有一个酒神，说不定他会保佑你，”丽莎的手中啪啪作响，罗伊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被她抓一下肯定能见到某个神灵，只不过显然他的养母不准备放过他，“我建议你放弃无谓的抵抗吧，那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白痴才会这种时候放弃，”罗伊一个前空翻跃到了丽莎身后，然后顺势向前一扑，躲到了桌子底下，动作之连贯连一旁看热闹的小雪都不由地惊叹。

丽莎显然没想到罗伊会来这套，等他反应过来时，罗伊已经逃到了安全区域，她刚才闹了半天来接近他的努力都白费，这让她非常恼火，这就是女人的权利，可以平白无故地乱发脾气，甚至因为一时之气而大动干戈。

小雪首先感到了不妙，一道白光闪过后，独角马躲进了自己的空间。而当罗伊意识到情况不妙时，他深深地后悔为什么刚才不移动到门口附近，窗口也行，至少能逃离这里。不过显然现在想到已经晚了，雷光炼狱，一个雷系高阶法术，属于范围性攻击，而丽莎刻意地将这个法术的威力和范围缩小，使它只有中阶低段法术的水平，这种水平的法术她根本不需要吟唱咒文，而且威力也正好教训罗伊而不至于真的伤害到他。

罗伊躺在地上，剧烈的电击让他脑子暂时处于空白状态，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着，竖起的头发和身上的焦痕证明刚才那一下的确不轻。

“告诉过你让你放弃了，”丽莎拍了拍手，拂去身上的灰尘，看了看房间里乱成一团的样子，手一挥，风元素将罗伊从地上托起，同时将房间里倒下的家具什么的都扶正，只有几件易碎品在刚才的魔法中化为了碎片，不过这笔账丽莎已经算在了罗伊的身上，“小雪，出来吧，先把他的伤治好了。”

小雪从圣光中走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丽莎，蹲在罗伊身边为他处理伤口。

丽莎在一旁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右手打了个响指，蓝光萦绕着她的食指不停地打转，看得小雪心惊肉跳的。

“行了，伤口好了就行了，”看见在小雪的手上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恢复的罗伊，丽莎摆了摆手，同时蓝光从手中射向罗伊，冰冷的水钻进了他的衣服。

昏迷中的罗伊冷不丁收到冷水刺激，猛地坐了起来，几乎同时，丽莎散去了托着罗伊的风元素，可怜少年刚从昏迷中清醒又重重地跌到地上。

“好了，这次的惩罚就到这里吧，”丽莎伸手将罗伊从地上扶起，拍了拍罗伊身上的灰尘，“以后记得，不准再喝酒了。”

罗伊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有些委屈地看着丽莎。不过经过刚才那一下，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经脉似乎又顺了不少，他盘膝而坐，体内的斗气自然而然地运行。

“小雪，等他好了叫他下楼吃午饭，吃完午饭教廷的祷告也应该要结束了，你们也好久没参加庆典了吧，去好好玩玩吧，明天接受完洗礼后，你们就该回基尔镇了，毕竟他的禁制令只有在光辉日庆典才能解除。”

小雪点了点头，她收了笼罩在罗伊身上的圣光，拉了张椅子坐好，双手撑着下巴就这么看着罗伊。

罗伊此时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虽然上次他已经自行理顺了经脉，但是这段时间的荒废令他体内积攒了很多杂质，经脉是通了，但是经脉内的杂质却令经脉变细，无论是斗气还是魔力在体内的运行都很不顺畅。这一次，在雷电的刺激下，他体内的经脉受到了剧烈的震动，他趁机用斗气不断地冲击经脉。

而此时在小雪的眼里，罗伊的皮肤下面正不断渗出紫黑色的液体，冰雪聪明的他立刻知道罗伊正在清理体内的杂质，其实，以独角兽的实力她早已看清罗伊体内的情况，不过罗伊本身对神圣魔法有些抗拒，而且又不修炼，因此她也没什么办法，此时看到罗伊正自行将体内的杂质清理出来，她当然很高兴，不过高兴之余，小雪还是捂着鼻子退到了房间外面。

罗伊此刻的感觉很奇妙，他凝神内视，发现自己的经脉经过丽莎的电击以后又强韧了不少，在排除了所有的杂质以后，经脉也扩张开了。他睁开双眼，舒展了一下身体，紧接着，他就闻到一股恶臭，他苦笑一声，这个情况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当初在开始修炼斗气的时候也有过的相同的经历，双手一招，左手的水元素凝成一个大水球，在他的控制下悬在他自己头顶上，同时右手火元素在水球下烘烤，不一会儿水就变温了，他小心地在水球下开了几十个针孔大小的洞，水慢慢撒下，冲刷着他的身体。

换了一身衣服，罗伊感觉自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之前积累的暗伤也都没了，他打开门，却见小雪正站在门外。

“丽莎姨，”罗伊牵着小雪的手走下楼，当看到正在餐桌边坐着的丽莎时眼睛不由有些湿润了，“谢谢你，丽莎姨。”

丽莎对他笑了笑，招呼他和小雪坐下，“傻孩子，我很高兴，你已经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记住，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不断修炼，才能令自己足够强大。”

罗伊深以为然地点了下头，他坐在丽莎的身边，却没有动餐具，而是看着丽莎的双眼，“丽莎姨，我已经决定了，成人礼过后，我想到外面去游历一番。”

丽莎的笑容沉了下来，皱起了眉头，罗伊此时才发现，丽莎的脸上已经有皱纹了，“游历？你准备去哪里游历？”

“我不知道，也许会去艾洛斯森林看看吧，”罗伊不置可否地说道，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去，“我现在的实力已经足以自保了，我想通过外面的历练让自己的力量更加强大。”

“我知道了，”丽莎低着头，“我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你不要忘了当初你的老师给你定下的规则。”

“我明白，这次成人试炼的项目我就挑战杰斯特吧。”

丽莎突然起身，匆匆走到楼梯口“好了，你们快吃午饭吧，庆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一切都等你的成人礼以后再说吧。”

罗伊犹豫了一下，看着丽莎离开，无奈地拿起餐具开始吃饭。小雪也跟着一起吃。而丽莎蹒跚地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她靠在自己的门上，轻轻叹了一声，“爱丽丝，看来这孩子还是继承了你的个性，也许，他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只可惜，我没有保护好卡尔斯。”

光辉日庆典，这一天神圣教庭的主要信徒和神圣骑士团的官员们会一齐聚到帝都大教堂参加祷告，随后，由联邦组织大型的庆典活动。这一天，帝都的所有人可以放下学业和工作参与到活动中。

庆典活动的重头戏便是大型的游园会，当教皇陛下完成祷告后会亲自到帝都广场中心与联邦议会议长和长老会大长老也就是索菲亚三世宣布庆典开始，然后便是联邦大阅兵，神圣骑士团、联邦亲卫军以及由**师李维斯统帅的第一集团军将接受教皇的检阅，这也是普通民众唯一能够一睹联邦王牌军队的机会。阅兵结束后便是演出，帝都广场中央将搭建起巨型舞台，全国各地的演出团队中的精英将上台献上各类表演——有舞台剧，当然还有杂技。

罗伊其实本身对这一天的庆典并没有太大兴趣，尤其对演出兴趣缺缺，只不过今天一整天帝都所有的店铺都不开门，所有居民将和全国各地来参加庆典的人们一起，聚在帝都广场看着演出。这一天，大家都忘记了战争，尽情的狂欢，也算是对于长期以来的压力的宣泄。

无奈的罗伊只能来到大教堂，那里是现在唯一一个能找到的安静的地方了，在教廷结束了祷告后这里就人去楼空，所有都会参加庆典活动。

不过显然这次罗伊并不很满意这个地方，因为当他进入大教堂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手中翻着什么书。

“教皇陛下，”罗伊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去参加庆典活动，至少之后的活动还是挺吸引人的，还有傍晚的魔法烟花表演，这一切总比自己在这里被抓到的好，“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但是我并不感觉你高兴，”被称为教皇的男人合起了手中的书，抬头看向了罗伊，正是前不久在大教堂主持信徒们祷告的男人。

罗伊低着头，他尊重眼前的男人，但仅仅是尊重他的能力，对于他的身份罗伊总是不以为然，事实上卡尔斯在的时候兄弟俩关于这方面的想法一样。

“不要拘谨，我很喜欢你初次见我时的样子，”教皇笑着，“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叫我帕德罗大叔？”

罗伊感到自己一阵头大，他没想到日理万机的教皇大人竟然把这么多年前事儿记得这么牢，同时他也暗自庆幸当时自己并没有像哥哥那样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教皇陛下，您不是应该在广场看演出吗？”

“那样的演出令我们感到难受，不是吗？”

罗伊再次无语，他很早开始就怀疑教皇帕德罗肯定精通某种精神魔法，能够看穿人的心思。

“我并不能看穿人的心思，”帕德罗平静地声音让罗伊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你的表现让我能猜到你在想什么，就像现在，你一定在想尽快从我这里离开。”

“当然不是，我很希望能够聆听陛下的教诲。”罗伊硬着头皮说道。

帕德罗笑了，同时罗伊还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他回过头，只见尼古拉斯微笑着走了过来。

“教父，”罗伊迎了上去，扶着这个已经可以当自己曾爷爷的人，“教父，我很想念您。”

尼古拉斯没有回答罗伊，而是走到了教皇帕德罗的身后。

“罗伊，我知道你准备出去寻找卡尔斯，”帕德罗突然正色道，“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是我们并不能改变李维斯阁下对你下的禁制令。”

“我并没有打算借助您的力量。”

帕德罗点了点头，从尼古拉斯手中接过自己的权杖，那是自己权利的象征，“我，帕德罗·布利德，以教皇之名，将与大主教尼古拉斯共同主持罗伊·费兰德的成人洗礼。”

罗伊很清楚自己已经逃不掉了，他其实也很好奇，为什么自己从小和哥哥要每年进行一次洗礼，他也不明白，在杰斯特眼中温暖、舒服的圣光罩在自己身上时自己却感觉浑身奇痒难耐。只不过他从来都不去问，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当卡尔斯提出质疑时，年仅八岁的哥哥当时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

罗伊没有任何抵抗，液体般的圣光将他包裹住。他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洗礼，只是今天却有些不同。

神圣力量渗入他的皮肤，包裹住他每一条经脉，一时间，他体内的经脉都变成了金色，罗伊感觉全身说不出的难受，身体几乎下意识地抵抗那股神圣力量，但是此时，面对神圣里面，他体内的斗气和魔力却一点也提聚不起来。

金光顺着他的经脉直冲心脉，罗伊大惊，以往的洗礼都是由尼古拉色大主教完成的，每次都让他躺在神圣力量的海洋中，虽然难受，但却从没有过危险，但这次却不同，虽然他知道教皇和大主教不会害他，可他还是忍不住心惊，心脉直连心脏，是人体最为重要的一脉，也是人体最为脆弱的经脉，一旦心脉出了问题，那么他将面临的就是生死一线了。

心脏剧烈收缩，罗伊还在犹豫要不要抵抗，突然之间他眼前化为一片金色，另外一路金光不知何时顺着脊椎直冲他的大脑，下一刻，他就失去了知觉。

“罗伊，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帕德罗将权杖的顶端轻轻顶着罗伊的左胸，圣华力化为一道屏障瞬间将大教堂笼罩在内，“你将会明白这一切，希望到那一天，你还能保持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