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106章 帝都惊变

百年停战条约，这绝对是后世历史学家们最为困惑不解的一个条约！令人费解之处在于，当时联邦并没有遭受到魔族哪怕一丝一毫的威胁，但却莫名其妙地签订了这样一份协议。其中的条款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其一，居然承认魔族有权在索菲亚大陆建立摩多尔帝国，并且以当前他们占领的领土作为国界划分。

其二，索菲亚联邦竟然还同意支付给摩多尔帝国高达三百万紫金币的巨额战争赔偿！

其三，更离谱的是，索菲亚联邦竟然同意开放与摩多尔帝国之间的商业贸易通道！

……

用当时很多人的说法来看，这个条约实在是匪夷所思、荒谬绝伦，完全背离了正常逻辑与常识，简直就是丧权辱国！条约几乎全是在谄媚奉承魔族，就差割地了。虽说允许开通商业贸易，但在后续附带的关税条款里，联邦进口摩多尔帝国货物所需缴纳的关税几乎微不足道，而出口则要承受极高昂的关税，两者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们不是五年前刚刚打赢了吗？”众人仿佛刚刚从梦境中苏醒过来似的，头脑一片迷蒙。

五年前，托尔克为了当上总长，曾在帝都广场上激昂陈词，信誓旦旦地告诉所有人，他们成功击退了魔族，并给予魔族沉重打击。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仅仅五年之后，他竟然向魔族求和，还签署了这般不平等的停战条约，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没过多久，这个条约犹如掉入湖中的巨石，掀起了轩然大波。首先回过神来的是精灵一族，因为五年前，魔族绑架了精灵女王，至今仍未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或交代。

“如果要停战，至少将我们女王陛下释放了啊！”坦尼斯义愤填膺地向帝都提出了抗议，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五年前的那场激战，女王陛下不幸被魔族那帮无耻之徒绑架，至今杳无音讯，而我们精灵族被迫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这一切的苦难，难道不应该由魔族来承担责任吗？”

紧接着，兽人和矮人们也纷纷表态，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自己种族并未收到任何有关和谈的通知。按照联邦的法规条例来看，这份停战条约根本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停战条约公布后的第二周，基尔城和斯奥尔城竟然相继爆发了大规模的罢工游行事件。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总长府当机立断，下达命令对游行示威者进行武力镇压。可惜事与愿违，基尔城的守城军果断拒绝执行这一命令，而斯奥尔城则顺从地采取了武装镇压手段。于是，军队与游行人群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最终酿成了惨不忍睹的悲剧——共有三百二十四人在这场冲突中丧生。这场血腥的镇压事件让总长府在联邦境内承受的压力陡然剧增。

到了第三周，更为严重的情况接踵而至。原本在联合战区、西部战区以及南部战区服役的精灵、矮人和兽人部队，纷纷撤离返回各自的族群。这一连串的变故使得整个联邦陷入了极度紧张的局势之中。

第四周，那座庄严而神秘的圣城终于打破了沉默，发出了震撼人心的声音！教皇莱拉庄严宣告：教廷绝不承认那已经延续了百年之久的停战条约，同时对杰斯特以及银月军所遭受的不公定刑，表示出最为强烈的抗议！他们严正要求总长府邸必须在限定的期限之内，撤销那份通缉令，并且释放那些被扣押在帝都的银月军成员。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整个联邦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宛如一锅煮沸的浑水。然而，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蒙多斯却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帝都的一家酒楼之中。由于近期局势动荡不安，这家酒楼的老板早已逃之夭夭，只留下了空荡荡的店铺。不知为何，蒙多斯似乎对这个地方情有独钟，每日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

此刻，整个联邦境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惶恐的气氛。在光天化日之下，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帝都街道竟然变得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出没。蒙多斯正觉得有些无聊之际，突然间，他听到了从酒楼楼梯处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仿佛有人踏上了楼梯。令人诧异的是，在此之前，蒙多斯并未察觉到任何人进入酒楼。

很快，一个黑袍人缓缓露出了头，蒙多斯看着来人，明显愣了一下，显然他也没想到来人会是眼前之人，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随后为来人倒上一杯水。

天月历 18 年 11 月 3 日，托尔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和不安。他决定召见那位来自多马大陆的蒙多斯元帅。此时此刻，无论是托尔克自己还是库洛托，都已经确信无疑：站在他们面前的蒙多斯绝非虚张声势之辈，而是名副其实、如假包换的大元帅。

“那么，银月光华军如今处于何种状况？”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蒙多斯率先抛出了一个被所有人忽视的关键问题。对啊！银月军去哪儿了？他们最后的消息是在攻占要塞后冲入了魔统区，但此后便销声匿迹，仿佛沉入了无底深渊。要知道，时过境迁，历经五年的蓬勃发展，银月军已壮大成为一支拥有将近二十万将士的强大军队。这样庞大的军力，在横渡米瓦尔河之后竟然离奇失踪，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这几乎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来总长殿下确实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那我也不便过多叨扰了。”话音刚落，蒙多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或迟疑。

这下托尔克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一步，原本他想着让魔族支持自己登上王位，然后这个国家就是自己说了算了，然而，他的想法还是太过简单了，如今，他可能总长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果然，就在11月14日当天，索菲亚联邦监察长希格尔动议弹劾罢免总长托尔克·索菲亚，这消息一穿出，就如同丢出一个重磅炸弹一般，瞬间将众人都炸醒了，整个联邦一片哗然。长老院、议会和监察院立刻共同发表声明，就弹劾意见于一周后举行公开会议。

这下托尔克彻底坐不住了，他亲自写了一封信，字体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仿佛要将心中的急切和焦虑一股脑儿地倾注其中。他紧紧握住特使的手，目光坚定而决绝，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三日内将此信送达多马大陆！”

所有人都知道，托尔克已经陷入了疯狂的边缘。从索菲亚大陆乘船前往多马大陆，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这意味着，即使这名信使拥有一双翅膀，也无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完成任务。然而，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信使出发后的第二天，多玛帝国的公函竟然如幽灵般抵达了联邦总部。

托尔克兴高采烈地接过公函，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封突如其来的公函充满了期待。

然而，就在下一刻，总长府周边的居民听到了总长府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没错，联邦总长托尔克炸了！

多玛帝国的公函中，用冰冷而坚决的文字明确指出，由于路途遥远，对于两国之间的任何事务，蒙多斯都拥有绝对的权力。他的每一个决定，多玛王都会毫无条件地给予支持。这无疑是对托尔克权威的一次沉重打击，更令他气愤填膺的是，这份公函的署名竟然是——多玛帝**部总长帕特洛·威尔。这个名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刺痛了托尔克的心脏。

“这些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托尔克咬牙切齿地说道，愤怒让他浑身颤抖不已，他紧紧握住那封公函，随着一声怒喝，他猛地将公函撕成了无数碎片，但这仍然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怒火。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办公桌上的所有物品一股脑儿地推到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此时的托尔克已经无力再站起身来，他只能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事业竟然会在短时间内崩塌得如此彻底。他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心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过了一会儿，一名手下小心翼翼地走近托尔克，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将一份烫金色的卷轴递到了他面前，并轻声说道：“大人，特拉斯丹那边也送来了公文。”

托尔克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导致如今这般田地的罪魁祸首，正是来自圣城的杰斯特。这个事实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痛了他的心。

沉默片刻后，托尔克无奈地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地对那名手下说：“你念吧……”

“是。”手下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的卷轴，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联邦总长托尔克启，关于贵国将贵国臣民杰斯特定为叛国罪这件事，教廷无权予以过问。但是，圣骑士杰斯特·罗兰以及他率领的银月光华军隶属于教廷！贵国在没有提前通知我们的情况下，就对他们进行全国通缉，这一点教廷表示强烈抗议！另外，请贵国在规定的期限内，把那些正在帝都度假的银月光华军将士归还……”

然而，手下的话还没有读完，托尔克就已经怒不可遏，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自己面前的桌子全部掀翻，并且大声吼道：“滚！”

这个突发状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托尔克竟然会如此失态。

就这样，11 月 16 日，总长府又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联邦总长托尔克突然病重，无法处理任何事务，所有的工作都将暂时由军部司长库洛托代替。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整个联邦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人们纷纷猜测，托尔克的病倒是否与之前的弹劾有关？而库洛托能否承担起这份重任呢？这些问题困扰着每一个人，同时也让整个局势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联邦就这样在风雨缥缈中又度过了一个月，眼看就要过年了，十二月的夜晚已经很冷了，尤其是坎雷兹这种北方城市，人们早早地就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迪尔克也不例外。

他现在是银月光华军的副统领，这次因为正值他休沐，所以没有随军，当然也没有跟着杰斯特一同离开，这让他有些懊恼，再加上之后被联邦的人盯得死死的，让他心情十分低落，郁闷不已。于是，他早早地便锁上了房门，准备上床休息。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迪尔克不由得愣住了，心里暗自思忖：以自己目前的敏感身份，在这帝都之中，还有谁敢在这个时间点如此大胆地前来拜访呢？

“砰砰砰……”敲门声越来越急，迪尔克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的妻子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眼神中透露出担忧。迪尔克连忙向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带着孩子躲进密室里暂避风头。这些日子以来，他和其他几位银月光华在帝都的将领一直在密室中交流情报。

迪尔克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佩剑，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当他打开门时，一阵刺骨的寒风猛地吹了进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微微一愣，目光落在门口那个身穿黑色盔甲的人身上。他认出了这种战甲的样式，那是多玛帝国的装备。尽管蒙多斯并没有率领大军进入帝都，但仍有几名近卫跟随左右。眼前这个人所穿的铠甲制式与那些近卫完全相同。

然而，迪尔克心中充满了疑惑：多玛帝国的人为何会在深夜里找上门来呢？他向后退了一步，让开道路，请对方进屋。但同时，他也保持着警惕，并未让妻子和孩子从密室中出来。

来人进入房间后，动作流畅地顺手关闭了房门，并将手中的武器轻轻放置于桌面之上。接着，他迅速而熟练地开始解除身上的装备，首先是那副坚固的手甲。只见他将手甲小心翼翼地脱下来，然后将手靠近嘴边，轻轻哈了一口气，仿佛在为它们带来一丝温暖。紧接着，他双手互相揉搓着。完成这些步骤之后，他就毫不犹豫地摘下了头上那顶沉重的头盔。

迪尔克站在一旁，目睹着来人的这一连串举动，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然而，当他终于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时，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他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震惊，显然对这个人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

天月历19年1月1日，当新年的钟声被敲响的同时，一阵凄厉地惨叫声响彻整个帝都的街道。

新年的第一天，帝都街道就被戒严了，所有人都注意到，戒严的竟然是监察院的宪兵，这可是史无前例的，要知道，自从设立了总长和总长府以后，监察院的权力被大幅度削弱，尤其是帝都防务也被并入了联合军区的中，宪兵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了。

“银月光华军在帝都共两名高级将领、四名中级将领以及数百名低级将士竟然在新年夜里遭到刺杀！无一人幸免。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银月光华军副统领迪尔克·巴菲特的妻子和孩子因为提前躲藏起来而逃过一劫，但其他几家则遭受了灭门之灾。”这份情报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几乎同时出现在各大势力头目们的案头，蒙多斯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桌子上还摆放着另一封密信。

“迪尔克家中还有另外一名死者，其身份目前尚不明确。但从他所穿的铠甲样式来看，可以初步推断这位死者乃是多玛帝国蒙多斯元帅的亲卫。”这个消息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蒙多斯的心脏。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银月光华军动手？而且，为何会有蒙多斯亲卫死在迪尔克家中？

此时，在蒙多斯居住的旅店中，一众亲卫皆单膝跪在蒙多斯面前，蒙多斯还是戴着头盔和面甲，此时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只知道，旅店内的气压非常得低。

“迪尔克到底是怎么死的？”蒙多斯的声音冰冷至极，仿佛能将空气冻结一般。

“现场已经被联邦先宪兵封锁起来了，我们的人暂时无法进入。”月刃站在一旁，压低声音向蒙多斯汇报着情况，“不过，根据影提供的情报，现场发生过异常激烈的打斗，两名死者身上都有多处剑伤，迪尔克就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的。”蒙多斯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死死地盯着跪在下方的近卫们。

“近卫当中的确少了一个人。”过了许久，月刃才继续缓缓开口说道。

“是谁？”蒙多斯闻言先是一愣，转头问道。

月刃凑到蒙多斯耳边，轻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然而，蒙多斯还来不及做出更多指示，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群全副武装的宪兵竟然直接闯进了房间！

“大胆！”月刃怒喝一声，“这里可是多玛帝国元帅蒙多斯阁下的住所，你们竟敢未经允许擅自闯入？！”

只见一脸疲惫的希格尔缓步从门外走了进来，“非常抱歉，蒙多斯阁下，根据目击者称，见到贵部近卫深夜进入银月光华军副统领迪尔克府邸内，随后不久就发生打斗，第二天一早，两人的尸体就被发现。”

“哦？不知道贵官怀疑我们元帅大人什么呢？”月刃在一旁冷笑道。

“不敢，”希格尔微微一礼，“只是贵部士兵被发现死于我国境内，循例我也应该来问一句，还请元帅大人跟我们走一趟。”

“你……”

“狄罗斯，”蒙多斯突然发声，令月刃一愣，随即退到一边，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月刃并不是年轻人的名字，蒙多斯起身，走到希格尔面前，“抱歉了，手下的人不懂事，我们走吧。”

希格尔感激地看了一眼蒙多斯，他并不想与对方在这里起冲突，其实他也不相信这次的案件与蒙多斯有关系，只是托尔克一再坚持，虽然自己在弹劾对方，但弹劾案没有结果之前，对方还是总长。

走出旅店，蒙多斯在希格尔的陪同下登上了监察院的马车，似乎为了避免冲突，宪兵将四周看得死死的，连一个平民的影子都见不到。

马车上，希格尔看着蒙多斯，很可惜，对方一身铠甲，连脸也被面甲遮住，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无法从外表看出任何东西。

“蒙多斯阁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突然，希格尔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突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只是，他真的感觉到蒙多斯身上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

“阁下何出此言呢？”

“从刚才到现在，我都没有自我介绍过，阁下也没有问起，”希格尔淡然地将自己的想法，“可见阁下应该认识我。”

蒙多斯笑了声，希格尔不知道他因何发笑，也不敢接话，只能看着他。蒙多斯笑了一会儿，才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希格尔阁下，只是觉得阁下的问题还是有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到帝都这么些时日了，您说我连您的身份都调查不出来的话，有什么脸说要助你们击退魔族呢？”

希格尔被噎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蒙多斯摇了摇头，忽然似有所感，转头看向了希格尔，“这似乎不是去监察院的路，不知道监察长阁下是要带我去哪里？”

“元帅大人不要误会，”希格尔忙摆了摆手，“这是去总长府的路，今日也是总长殿下想要见您。”

“总长？”蒙多斯嗤笑一声。

希格尔有些尴尬地转过头，他其实也对托尔克有诸多不满，不过毕竟蒙多斯是外人，他总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君臣不和吧？

“不知道元帅阁下对新年的血案有什么看法吗？”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您在问我吗？”蒙多斯似乎在笑，“你是想问一个现在还背着嫌疑的人吗？你们总长大人不应该是怀疑是我指使人犯下的吗？”

希格尔笑着摇了摇头，“元帅大人，我等不是无脑之人，我已经查探过两名死者的伤势，虽说两人的伤势很重，但还是可以看出，伤迪尔克副统领的，并不止一个人，不止一种兵器。”

“方便话，还请监察长阁下将验尸报告给我们看看。”

“当然，”希格尔不动声色地凑近了蒙多斯，“我们离开的时候，我的人已经将迪尔克和另一名死者的验尸报告交给了月刃阁下。”

蒙多斯点了点头，“你为什么信任我？”

“不算是信任吧？”希格尔叹了一声，“在这个帝都，能够一夜之间暗杀这么多官员而且有动机的人并不多，你算是其中之一。其他几处，你能不留痕迹地杀人，为什么偏偏在迪尔克这边留下破绽。”

“即使迪尔克的实力再强，反杀了你的人，但在尸体被发现之前，你绝对有这个能力和时间将所有的痕迹抹除，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蒙多斯听着希格尔的分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旋即有笑了一声，“阁下怎么不将这番分析向你们的总长殿下说呢？”

希格尔苦笑，他并不是没有说，而是说得更加详细，如果说这事儿发生在他弹劾总长之前，或许他说的话托尔克还能听进去，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会被托尔克怀疑在给他挖坑。

更何况，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现在愈发得强烈，是他感到不安，只是，这话，他不知道该不该对着眼前这个连真面目都看不到的人说，也不知道，说了有什么用。

在他犹豫不决间，马车已经停了，希格尔知道到地方了，他只能率先下了马车，蒙多斯紧随其后。

“监察长大人，”库洛托向希格尔行了个礼，两人的级别其实是一样的，不过监察院监察国内，对官员甚至总长都有监察之责，所以平日里见到习惯性地会对他客客气气的，“总长想单独和元帅阁下聊聊，您先请回吧。”

“怎么……”希格尔愣了一下，脸上顿时有些不满，“总长殿下命我带元帅大人询问关于迪尔克副统领家中出现多玛帝国将士尸体之事，现在又让老夫走，是在戏耍老夫吗？”

“监察长阁下慎言，”库洛托现在倒是始终保持着微笑，他走到希格尔身边，压低了声音，“总长殿下多番思虑，认为你说的有道理，凶犯应该不是多玛帝国人，所以不用再质询元帅阁下了，但殿下还是想和元帅聊聊。”

希格尔冷哼一声，他知道，其实这些都是托词借口，只是现下，他也不好发作，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库洛托等他走远，迎着蒙多斯走了进去后，朝着希格尔离开地方向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蒙多斯也没想通托尔克在卖什么关子，但他还是和托尔克聊了一会儿，正如托尔克自己所言，他并不怀疑多玛帝国的人，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要说银月军的人平时也比较随和，不轻易得罪人，“我实在想不到谁这么狠。”

“想不到吗？”蒙多斯冷笑一声，“你说，总长阁下有没有动机杀他们呢？”

托尔克愣了一下，随即发疯似地一阵大笑，“元帅大人真是会开玩笑。”

蒙多斯忽然身上气势尽数爆发，令托尔克的脸色一滞，一股寒意令他从头到脚冰冷，蒙多斯向前走了一步，“总长殿下，您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托尔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好在蒙多斯的气势一发即收，饶是如此，托尔克也感觉到自己双腿发软，但他只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讪笑着看着蒙多斯，“元帅大人，您可能误会了。”

“哼，”蒙多斯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走去，但却在门口停了下来，他微微侧着头，似是在看托尔克，“总长殿下，不知道您年轻时，面对魔族的侵略，是怎么看的呢？”

托尔克没有回答，蒙多斯也没有等他回答，便离开了。他没再让联邦人送他，而是独自一个走回了旅店……

然而，第二天，还是发生了意外，这次死的是希格尔，他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端坐在办公桌前，现场没有打斗，没有挣扎，他的表情很安详，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笑意，他的面前放着对的正是新年凶杀案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