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30章 黑之森林

在整个第二次圣战中，涌现了一批拥有先知能力的存在，其中能力最强的要数先知嫣静·赫蒂彻，她除了拥有短时间的预知能力外，还拥有很多预知方式，比如占星术等，而在一众的先知者中，天机王的预知能力一度成为历史学者的争论点，有人说他没有预知能力，但他确实做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影响着战局。

——克莱德·戈登·维尼尔研究手记

罗伊喘着粗气，看着四周一地的尸体，不远处的杰斯特勉强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圣骑士身后的弗吉尼亚状态要稍好一些，但却也是一身的伤，安塔瑞斯和乌拉尔两人靠在一起，而在他们的中间，一袭黑衣的少女和一个全身包裹在铠甲下的男人面对面站着。

“嫣静·赫蒂彻？”

“兰斯洛特·哈萨尔。”女孩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仔细看，黑纱之下，女孩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哈哈哈哈……”兰斯洛特放声大笑，“真没想到，人类的先知，竟然是个小姑娘。”

笑声透着苦涩，但是此刻罗伊的脸上更加苦涩，就在刚才，他在嫣静的带领下，率领着一个大队和杰斯特等人将魔族潜入斐特城的所有人马包夹合围，魔族奋力反抗下，守军将魔族全歼，但他们带的两个大队和成立一个营的守军几乎被打残，就在他们以为结束的时候，兰斯洛特却出现了，仅仅几息间，众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罗伊这才知道，原来所谓最弱的南魔王和北魔王之间，有着如此大的差距。

“保护先知大人！”残存的守军见嫣静和魔族站的如此近，大吼着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

兰斯洛特连头都没回，手一抬，十几名士兵化为一团血雾。

“可恶！”罗伊一咬牙，身上的铠甲随心而动，再次化为全身铠，狰狞的面甲盖住了他的脸，他再次冲了过去。

兰斯洛特手还没放下，指向了罗伊，但这次出乎他的预料，罗伊只是稍微停滞了一下，然后继续冲了过来。

嫣静默默地后撤了一步，刚好给罗伊腾出位置，罗伊拔出长剑，指着兰斯洛特，虽然之前很多人告诫他不要动用身上的铠甲，不过他知道，此时此刻，如果他不动用这股力量的话，可能大家都要死。

“咦？”兰斯洛特轻咦了一声，同时举起双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着罗伊，罗伊闷哼一声，却只是身体晃了晃。

还不等兰斯洛特说什么，一边的嫣静突然娇叱一声，天空中的星星突然像是变亮了一样，一道白光从天而降，落在兰斯洛特身上。另一边，罗伊也不给对方机会，猛地冲了过去。

长剑几乎贴着北魔王的身体落在地上，兰斯洛特有些惊讶，长剑落在地上，掀起一阵沙尘，兰斯洛特可以确定，这一击如果刚才落在自己身上，那也可以对他造成一丝威胁。还不等他多想，杰斯特和安克一同袭来，他微微一皱眉，一闪身躲过了两人的攻击，乌拉尔趁机冲过去拉上嫣静往外跑去。

兰斯洛特无奈地笑了一声，侧身躲过了罗伊的长剑，但是，杰斯特却从正面冲了过来，一剑斩下，骑士长剑砍在兰斯洛特的肩上，带起一片火花。

杰斯特愣了一下，他的全力一剑竟然连对方的铠甲都没划破，这么想着，但他手上没有停，圣华力全力驱动，长剑压着兰斯洛特。

“唉……”兰斯洛特长叹一声，单脚落地，轻轻一点，杰斯特的长剑被震开，他手一挥，一阵劲风将安克和罗伊掀翻，一瞬间跳到了离众人十码远，“看来今天也要无功而返了。”

罗伊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再冲上去，却被杰斯特拦了下来，众人看着兰斯洛特，从刚才开始，众人都是全力施为，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很显然，北魔王的样子像是在做一场游戏一般，从刚才开始，他根本没有怎么攻击。

“今天就到这里吧，小朋友们，” 兰斯洛特再次看了一眼嫣静，发出一阵轻笑，“命运的齿轮看来从未停歇，我们始终都无法改变命运。”

说着，兰斯洛特一跃而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罗伊解除了铠甲的状态，虚脱地瘫坐在地上。

而此时此刻，在斐特城的另外一边，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魔族的士兵已经全部登陆，与守军战成一片，但很明显魔族军占据优势，守军正节节败退。但在战场后方的达维克却一点也不着急。

“大人……”一边的一个年轻副将却有些急了，不由出声提醒道。

达维克扫了一眼那名副将，这是最近长老会提拔上来的，刚到斐特城没多久，达维克当然知道他的底细，军事学院成绩优异，也去过联邦前线，参与过魔族的防卫战，立了一些军功，但到底还是缺乏经验。

老将军站起身，远眺着战场，传令兵适时地走过来，“大人，前线报，敌军已经全部进入区域内。”

达维克深吸一口气，“那就收网吧！”

一个令箭呼啸着冲天而起，魔族的将领看到空的绽放的令箭便知道情况不妙，来不及多想，沙地突然翻起，无数的人类士兵从沙滩下翻了出来，将魔族军队包夹。当喊杀声从身后传来的时候，魔族的士兵已经乱作一团。

罗伊和杰斯特等人赶到战场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魔族的指挥官见情况不妙，偷偷丢下军队逃跑了，反正北魔王也不在。失去指挥的魔族军队被彻底打残，在几个小军官的带领下往海边撤去。

但没想到的是，海岸边突然冒出几艘小艇，上面站满了人类，举着弓箭。在最后一名魔族被射成刺猬倒在沙滩上后，这次的攻防战以魔族全军被歼灭收尾，沙滩被染成红紫相间。

接下来的事儿罗伊等人就不再管了，士兵们忙着收拾战场和街道，清理海面上漂浮的船只和残骸，居民们也自发地打扫战后的街道，重建在战争中损毁的房屋，士官们忙碌地统计着伤亡，达维克彻夜在守军军营里和参谋们写着战报。

罗伊等人来到军营的时候，达维克正在骂着手下的副将们，地上散乱好多被揉作一团的纸张。

“你……告诉我，为什么敌人可以潜进城里？老子向帝都打了多少次申请才批下来的经费让你在运河下面捣鼓了这么久，竟然让魔族一个团的兵力都进来了，连他北魔王都摸到城里来了。”

“还有你，战前会的时候是不是已经通报过战术了，沙子地下的人是不是你们派出去藏在沙滩下面的，阵前慌，慌个屁啊！”

“还有，谁他妈的告诉我，在沙滩下面闷死的这几十个人是怎么回事？让我怎么跟人家家里交代？告诉他们，你们的儿子，你们的丈夫，你们的兄弟，没死在魔族的刀下，被自己人给活埋了？”

……

罗伊和杰斯特对视一眼，在战场上风淡云轻的达维克此时就像是一个老小孩一样，指着手下的副将和参谋鼻子骂，整个营帐里面只有达维克一个人的嘶吼声，连传令兵也站在营帐门外不敢开口发声。

直到骂声稍微停歇，传令兵才进去通报，只见达维克披着外套迎了出来，虽然他的年纪大，但现在军衔始终低于杰斯特，和罗伊平级，他将杰斯特迎入军帐，并让杰斯特坐在首座，单膝跪在杰斯特面前。

“统领大人，斐特城罪将达维克向您汇报，本役中，魔族共出动一个师的兵力，其中一个团由北魔王兰斯洛特亲自带领潜入城中，我军在城中运河下布的陷阱未起到作用，所幸统领大人亲率两个大队将敌军歼灭，并击退北魔王。我军在海滩上也将魔族两个团兵力全歼，只有部分高级军官事先逃脱。”

“本役中，斐特城守军一个师及城中特别守备军一个营全员参战，特别守备军全体阵亡，守军第三团正面迎击敌军，战死2143人，重伤1271人，其余均为轻伤，第一团负责策应，战死1428人，没有人受伤，第三团负责沙滩埋伏，战死1897人，非战阵亡112人，重伤518人。另外，本战中，损失小型战舰两艘，中型战舰未参与战斗，大型战舰由于未及时驶入港湾被击沉。”

杰斯特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一仗看似打得漂亮，但却也付出了不少代价，守军第三团已经被打残，第二团也伤亡过半，就算是负责策应的第一团也战死上千人，没有人受伤不代表打得好，只能说明他们根本没有逃。

“罪将已将战报上报军部，此战虽击退魔族，但是斐特城守军却损失惨重，罪责在我一人，是我指挥不力造成的，我也将请罪书一并递交军部，请求自降一级，并且罚俸一年。”

罗伊摸了摸下巴，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达维克这招确实挺高明，一个晚上的时间击退魔族的袭击，这份功劳先且不说，全联邦最擅长打海战的就是眼前这位老将军了，今天请罪降级，过个年再找机会升回来就是了。但是他手下那些士官就不一样了，一旦被认定为过错，可能会被抓回军部受审的。

“达维克将军，或许您有些误会，”杰斯特不动声色听完达维克的话，才站起身将达维克扶了起来，“我和您说过，您虽然军衔只是副统领，但贵部是直属于军部的，我的职权范围是统御银月军，无权对贵将及贵部的战果进行处置，我会如实将战况向军部汇报，我们此行是另有目的的，还请您代为引荐一下先知。”

达维克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洒脱地笑了笑，挥手让下属都退出营帐，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根旱烟，自顾自地点上抽了起来，“统领大人之前不是在战斗中已经见过先知大人了吗？”

“这……”

“这个我来解释，”罗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当时太着急了，也没和先知大人打招呼，事后先知已经不知去哪里了，我们知道将军大人一直派人保护着先知，甚至……甚至特别守备军是专门为了先知存在的。”

达维克大笑一声，他知道，在这两位联邦军部新兴起的新星而言，掩饰是多余的，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众人回了将军府，没人知道，先知就住在将军府的一个别院里，没有明哨，没有卫兵，就看似简陋的一间小茅屋。

仍然一袭黑纱的嫣静站在茅屋前，似乎在迎接着众人。

“看来先知大人早就知道我此时会带他们过来啊！”达维克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已经经历不少同样的事儿。

“有劳将军了，”嫣静微微一欠身，然后转向罗伊，“各位抱歉了，我这小屋子有点小了，劳请各位陪小女子在外面坐坐吧。”

达维克一愣，顺着嫣静的目光，发现在院子里已经摆好了桌椅和茶具，每一个茶杯都还冒着热气，不过老将军数了一遍发现，现场摆了六套桌椅，再数数别院的人数，老将军也知道先知没打算留下自己，于是告了声罪，离开了。

众人按照嫣静的指引都入座了，让罗伊惊讶的是，嫣静在自己的位置边多放了许多东西。

“先知大人……”

杰斯特才刚准备开口，嫣静边抬手示意他别说话，少女轻轻解下脸上的黑纱，令众人惊讶的是，先知出奇的年轻，清秀的脸上满是恬静，还有一丝苍白。

“统领大人，茶凉了就不好喝了，”嫣静端起自己的茶杯，浅尝了一口，将茶杯放在面前的案几上，然后看着众人，众人都不是很好意思，也都端起了茶杯，罗伊只是闻了闻便放了下来，杰斯特和弗吉尼亚都浅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回原位，而牛头人和矮人显然不会这些礼数，一饮而尽后便将茶杯随手丢在桌上。

嫣静站起身，为两人将茶杯都续上，“各位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很可惜，迷雾遮挡了我的眼睛，我无法看清精灵女王的未来。”

“这……”

“命运和未来从来不是不变的，”嫣静坐会了自己的座位上，捋了捋身上的衣服，看向了罗伊，从身边取出一个新杯子放在自己的案几上，倒上了一杯茶，“而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有能力改变命运，更可以遮挡我看到那些未来，所以，现在精灵女王的命运我无法告诉你们。”

“那至少……”弗吉尼亚一急，忙起身，不想却掀翻了面前的案几，茶杯跌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精灵女祭司也有些尴尬，忙扶好案几，重新坐了下来。

嫣静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弗吉尼亚，“女祭司大人，你不用着急，事情远没有你们想得这么简单，您的命运和精灵女王连成一线，我相信，您一定能破解迷雾，找回精灵女王的。”

“那先知大人，不知道您是否能提供一个方向呢？”

“你们可以去黑之森林看看，”嫣静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但是，精灵之森已经被封闭，我们要怎么去那边呢？”

嫣静微笑着从身边拿起一把伞，“走水路……从海上过去……”

刚喝了一个茶的乌拉尔听到从海上走，口中的水全都喷了出来，幸好嫣静直接撑开伞挡住了，茶水溅了另外一边的安克一脸，牛头人有些生气地站起身，“老家伙，你怎么回事儿？故意的吧？”

乌拉尔原本还要道歉，见牛头人态度如此恶劣，也心一横，但想到刚才听到的消息，他又有些担心，“真的，必须要坐船吗？”

罗伊这对眼前的先知有了全新的认识，他站起身，安抚着老矮人，“所以黑之森林会有我们想要的？”

嫣静起身，转向罗伊，两人对视一眼，罗伊才发现，女孩的眼睛竟然是灰色的，无神的灰色，想说的话一下子梗在喉咙。

“副统领大人，”嫣静微笑着在都罗伊面前，“我的眼睛看不见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

罗伊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感觉眼前女孩的双眼似乎将自己看透，女孩掩嘴轻笑一声，“小女子看到的，可不比你少……”

天月历11年8月5日，清晨，一早便下起了小雨，罗伊等人披着蓑衣，冒着淅淅沥沥的雨点，登上了达维克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船只。

船员们都是达维克精心挑选的老手，大家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乌拉尔不愿意走水路。一向硬朗的老矮人，在船驶离港口不久便倒下了，这是众人第一次坐船，船只随着风浪的击打摇摇晃晃的，让众人也不由地有些眩晕。

老矮人的情况很严重，几乎几天没有进食，弗吉尼亚本来负责照顾他，但在喂了乌拉尔一点东西后，老矮人控制不住地大吐特吐，没见过这阵仗的精灵顿时脸色发青，冲到甲板上也吐了出来。

罗伊见状主动顶替了精灵，开始照顾矮人，不过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幸好几个水手看不下去，也跑来帮忙，一阵晕船风波才告一段落。

罗伊坐在甲板上，咸腥的海风吹来，让他又一阵反胃，倒是安塔瑞斯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反应的，他这几天跟着水手忙进忙出，时不时地还跑出嘲讽乌拉尔几句，显得特别活跃。

杰斯特晃晃悠悠地走到甲板上，坐在罗伊的身边，递给他一杯水，罗伊摇了摇头，他感觉如果喝下这口水立刻就会忍不住吐出来。

“这是第几天了？”罗伊吞了口唾沫，压住呕吐的冲动，眺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问道。

“第六天了，”杰斯特回头看了一眼忙碌的水手。

“乌拉尔好点了吗？”

圣骑士摇了摇头，他刚才出来之前看了看弗吉尼亚和乌拉尔的情况，精灵的情况要好一些，只是有点虚弱，矮人的情况就不好说了，这几天他几乎没有下过地，吃多少吐多少，人已经瘦了一圈。

“明天应该就能到了吧。”

杰斯特站起身，望着若隐若现的陆地，他现在也只能凭借这个确认方向了。

8月12日深夜，昏昏沉沉的罗伊被水手叫醒，他走出自己的房间，才发现其他众人都已经被叫了出来，安塔瑞斯背着乌拉尔，正在甲板上等着他。

“各位大人，前面就是黑之森林了，虽然是晚上，但是我们的船不能轻易靠近，所以只能劳烦各位大人坐小船过去了。”

罗伊点了点头，确实，黑之森林已经是魔族的地盘了，这些只是普通的水手。船长和水手干练地准备好小船，杰斯特第一个跳了下去，然后接着弗吉尼亚下船，接着安塔瑞斯粗鲁地将乌拉尔抛了下来，还不等杰斯特将乌拉尔放稳，便不顾罗伊的阻拦跳了下去。

牛头人叛逆庞大的身躯跳到小船上，小船顿时一阵乱晃，杰斯特一个手没扶稳，乌拉尔翻到了水里，众人顿时慌了，不说乌拉尔会不会游泳，老矮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也游不出来。

几个水手手忙脚乱地跳下水，救起了矮人，众人来到了岸边，船长亲自递给了罗伊一个信号弹，告知了罗伊使用方式后，带着水手们划着小船离开。

众人坐在岸边，脚踏实地让众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着躺在一边毫无动静的乌拉尔，罗伊挠了挠头。

这时，身后的动静让众人不由紧张起来，众人此刻刚刚回到陆地上，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此时整个队伍唯一保持战斗力的只有安塔瑞斯一个人。

黑暗中，几个身影逐渐浮现，罗伊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借着月光，他看到了三个精灵的身影，但是，这里是黑之森林，又怎么会有精灵存在呢？那么答案呼之欲出。

罗伊站起身按着杰斯特的肩膀，“我知道可能跟你这么说没用，不过我们现在的状态很差，乌拉尔这个状况，我们无法保证打起来能保护他。”

圣骑士点了点头，他视荣誉高于一切，绝不逃跑，但他也不是傻子，众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

“跑！”罗伊一声大吼，安塔瑞斯抄起躺在地上的乌拉尔第一个跑了出去，罗伊紧随其后，弗吉尼亚也跟了上去，杰斯特则跑在最后面。黑精灵们显然也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紧随其后。

黑暗中，在牛头人的带领下，罗伊等人慌不择路地逃跑，但是显然，在黑暗中，黑精灵的优势更加明显。安塔瑞斯已经由扛着乌拉尔变成抱着，他的背上插着两支黑色的羽箭。

弗吉尼亚凭借着精灵的夜视和敏捷躲过了两支箭，并在控制搭弓上箭，一箭挡住了射向安塔瑞斯的箭，然后手一招，插在地上的绿色羽箭又回到了她的手中，此时此刻，她腰间的箭壶已经空空如也了，这是她最后一支箭，也是精灵族用于保命的精灵之箭了。

杰斯特在后面吃力地追赶着，原本身体就没有完全恢复，而他此刻身上负重应该是众人中最重的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罗伊放慢了脚步来到圣骑士身边，看着身后不远处紧追不舍的黑精灵，“我们必须想办法摆脱他们。”

说话间，一个火球嗖的一声在罗伊罗伊脚边炸裂，罗伊这才发现，原来这支精灵小队可不只是三个黑精灵，再侧头看后面的追兵，难怪，已经黑精灵的速度，却仍然追不上他们，他们还要等着队伍里的法师。

一个分神，一支黑箭射中了罗伊的左肩，吃痛之下，罗伊险些摔倒，他收摄心神，给杰斯特使了个眼色，圣骑士心领神会，退到罗伊的身后，罗伊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体内的魔力。

“沐浴在极寒之光的冰雪精灵啊，顺从我的召唤，将你们的力量集合于吾身，让我的敌人感受你的寒冷，将一切冻结！”罗伊跃到空中高举双手，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向后方，杰斯特适时地离开，罗伊的双手变成白色，但魔力的汇聚也让他完全暴露在黑精灵的射程下，三支黑色羽箭朝着罗伊的要害飞去，罗伊猛地双手向前猛地一挥，“寒冰冻结！”

一阵寒风从他双手发出，原本就有些阴寒的空气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三支黑箭在空中戛然而止，被冻成了冰块，一道黑紫色的屏障竖起了来，随后，被冻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墙，三个黑精灵无奈停下了脚步，虽然这个屏障救下了他们的命，但也阻挡了他们的脚步，他们也不敢绕过冰墙，他们很清楚，在罗伊的魔法结束之前，他们一旦失去了眼前魔法屏障的保护立刻会被冻成冰棍。

施放完魔法的罗伊变得很虚弱，倒不是说消耗了多少魔力，只不过他的精神力在船上消耗严重，根本没有时间恢复，他知道此时他不能再施放魔法了，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无法集中了。

罗伊拼尽全力的法术为众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他们总算拉开了和追兵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他们在夜色中已经登上一个悬崖，在弗吉尼亚的指引下，他们在崖壁上找到一个岩洞，并躲了进去。

为了防止被追查到，他们没有用任何照明魔法，也没有点火把，众人瘫坐在岩洞中，弗吉尼亚在黑暗中倒是一点也不受影响，她和罗伊两人用最短的时间在悬崖边布置了一下，抹去了他们留下的痕迹，并将痕迹引向另一个方向。

做完这些，两人回到洞穴中，罗伊倒地就睡，乌拉尔始终都没有醒过，而杰斯特这时候正在与眼皮做着斗争。

弗吉尼亚走到圣骑士身边坐下，“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守着。”

“你们快睡吧，我没事儿。”杰斯特看了一眼一样一脸疲惫的精灵，摇了摇头。倒是另一边的安塔瑞斯，正吃着干粮，一脸无辜地看着两人。

罗伊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他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环顾四周，安塔瑞斯仰着头张大嘴巴正在呼呼大睡，杰斯特和弗吉尼亚则相互依偎着，乌拉尔则还是躺在地上，不过比昨天晚上要好多了，正张大嘴巴打着呼。

罗伊从地上爬起来，他昨天怎么睡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了，不过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的精神也确实恢复不少。他拿起剑，用剑柄轻轻地敲了敲杰斯特，然后走出洞外。

天虽然亮了，不过黑之森林的天空，不，应该说整个魔统区的天空都阴云密布，对于罗伊来说，和傍晚差不多，但是这不影响他看到不远处的战斗。

一个火红的身影正在和几个黑色的身影站成一团，罗伊看着有些眼熟，他回头看了眼洞里，杰斯特已经起身，和弗吉尼亚正在把众人一个个叫醒，就也没多说什么，就朝着那边跳过去了。

红夜恼怒地挥出几个火球，却连黑精灵的影子都追不到，即使在白天，黑精灵灵活的动作和特有的隐藏身影的方法都令他特别烦躁，因为他无论怎么攻击，都无法捕捉到敌人，另一边，他还要保护身后的忆。

暗处，一个身形佢偻的身影躲藏在暗处，观察着红夜和黑精灵的战斗，手中的黑色能量箭早已凝聚，正当他还在寻找机会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