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35章 光芒

李维斯·费兰德，作为对着邪神有着深远影响的重要人物，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圣战，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不忘使命，与一人之身对抗魔族军队。

他是一名英雄，同时，也是时代的创造者。在第二次圣战混乱的魔法体系中，他找到了关键，并且整合出一套完整的魔法体系，为后世人们修炼魔法奠定了基础，也成为了后世学院魔法教育的教科书。

——《**师传奇》

天水城，索菲亚大陆极南的一座城市，这座城背靠以南海域，处于悬崖边，据传是魔族入侵的大本营。

此时的城下，四名黑袍人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人先一步上前，与守在城门口的魔族开始交涉。

“取下你们的兜帽，露出你们的样子！”一个低阶魔族守卫举着手中的长矛，指着四人，大声地用魔族语喊道。

四人取下了兜帽，上前交涉的正是灭一，而他的身后，则是蕾菲娜、吉利德和一个低阶魔族，那个低阶魔族不是别人，正是在西莉亚的帮助下完成变装的罗伊，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城门。

天水城的城门要比联邦境内的城门高上许多，而城门正上方，挂着用魔族语写着的大大的几个字，罗伊挠了挠头，虽然他是魔族入侵后出生的，但是他之前和卡尔斯两人跟着李维斯熟读了很多关于索菲亚大陆的书籍和记录，在他的印象中，魔族入侵前的索菲亚大陆，并没有天水城的记录。

而天水，也是根据魔族语翻译而来的，城门上那几个字，正是魔族语中天上落下的水的意思，其实从罗伊的研究看来，这座城应该叫作雨城，不过他也没有太纠结，只是撇了撇嘴。

灭一的交涉似乎遇到了阻碍，在此之前，他们路过了很多城市，都从未用过太多时间就进城了，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好了没有！”罗伊故意粗着嗓子大声地用魔族语咒骂起来，“老子在前线拼死拼活的，你们这群劳什子的在后面还给老子耀武扬威的！”

似乎是罗伊喊的话起到了作用，那名守军看了一眼罗伊，挥了挥手，放几人进城了。事实上，像罗伊这样的组合在魔统区并不多见，不过也不是没有，所以守卫也没有多说什么。

四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天水城，而在几里外，杰斯特等人见罗伊进城了，跟着杀手工会的人又隐藏进了地下。

在杀手工会的地下据点，安塔瑞斯正和几个杀手清理着尸体，因为除了罗伊等人，他们在魔统区目标太过明显，所以他们一直通过杀手工会的据点来隐藏自己跟着罗伊，一路上，也清理了不少阿里克死忠分子。他们现在所在正是天水城分部，一到这里便带着忠于西莉亚的杀手清理了分部中阿里克的死忠。

“怎么样？”忆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看向圣骑士。

“已经进去了，”杰斯特耸了耸肩，他很不习惯这样的行事方式，但也明白，如今他们身处魔统区，他圣骑士的身份如果站出去第一时间就会暴露了，他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就在这里等他消息吧。”

“这边也结束了，”灭二领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他们已经将地下据点的尸体都处理完，并且将分部的物资和资料都转移走了，至于他们做了些什么杰斯特等人也不感兴趣，“这个据点等我们离开后就废置了，分部分会长已经带人去另寻据点了，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等吧。”杰斯特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灭二，虽然罗伊告诉他这些人现在都是自己人，但对于这个曾经和自己等人兵戎相见的人，圣骑士始终都抱有一丝戒备，“现在只能等罗伊的消息了。”

“那我们先下去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灭二向杰斯特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他对于杰斯特也并不感冒，不过罗伊的命令他也不能违背，虽然他们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了，但正如灭一所说，他们几人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杀手工会已经没了，随之而来的影组织就是他们的新家，而这个新家的主人名义上是西莉亚，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背后的真正老板就是罗伊。

另外一边，假扮成魔族的罗伊已经成功进入了天水城，他站在街道上环顾四周，发现这座城市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阴郁，和大多数人类城市一样，有小贩、商铺和坐在街边聊天的老妪，他皱了皱眉头。

“小子！让开！”喊声将他不得不收回思绪，只见一个高大的低阶魔族捧着一大袋东西晃晃悠悠地走过，经过罗伊身边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子，走路上看路，不要看天！”

罗伊哑然失笑，如果不是面目狰狞的魔族以及一些稍高级的魔族偶尔露出的獠牙，罗伊几乎以为自己在一座人类城市中，唯一不同的是，天水城的很多建筑风格是罗伊前所未见的。

每个建筑都有一层是在地下的，而屋顶都盖着厚厚的黑布，罗伊走进一间铺子，昏暗的屋内让他都不知道自己进的是什么店。

“哟，这年头低等下人也懂这些了？”

罗伊好不容易适应了店内的光线，仔细看去，原来这间是书画店，罗伊不禁有些尴尬，他现在扮演的是低阶魔族，低阶魔族即使在魔族中也是粗鲁、暴力的代名词，就好像兽人在人类眼中的样子。店老板是个高阶魔族，皮肤有些泛紫，说话间两颗獠牙暴露无遗。

“我等是受主人的命令来买东西的，”罗伊故意粗着嗓子恭敬地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蕾菲娜，黑精灵憋着笑低着头快步走上前，看似精心挑选了几幅画，然后在老板的帮助下卷起画捧着回到了罗伊身后。

“总共十金，付了钱赶紧离开，”店老板没有怀疑什么，催促着他们。

罗伊付了钱，赶紧离开了店铺，在城里东转西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蕾菲娜将画销毁了，罗伊看了一眼灭一，灭一心领神会地转身离开，而蕾菲娜和吉利德则一同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回到街道身上，罗伊已经换了一身装束，这次他没有再随便走进店铺，四处寻找着什么。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他终于发现，这座城市中，没有魔恋酒店的踪迹，很显然，商会的势力没能渗透进这座城市中。无奈，他只能随便找了一间茶水铺坐了下来，观察这四周。

一个人类很快端上了茶水和一些点心，罗伊低头看了一眼，竟然和人类所吃的没什么区别，茶水的香气甚至让他想起了丽莎的库存，这座城市的一切，让他开始对魔族的存在产生了疑惑。

“你听说了吗？”忽然，一阵对话吸引了罗伊的注意，他用余光看去，两个人类正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用联邦通用语轻声交流着，“杀手工会突然销声匿迹了，魔族这边也很紧张啊。”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联邦那边有什么动作，”另一个人看了一眼罗伊，把声音压得更加低了，“我上次听到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联邦组建了第四支集团军，是不是准备反攻回来了？”

两人的声音越压越低，直到罗伊完全听不见了，他也没有在意，喝了一口茶，丢下一点钱起身离开。

天渐渐黑了，大街上人也开始多了，罗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他总感觉这座城市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是什么。为了避免麻烦，他刻意走到人少的地方，直到被几个士兵拦了下来，他抬起头，发现不知不觉一个高大的建筑竖在面前。

“报出你的部队番号，目的！”

“西部军。”罗伊脱口而出，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之前没来魔统区没有什么感觉，但自从来了这边以后，很多记忆莫名其妙地冒出来。

士兵显然不相信，举起手中的长矛指着罗伊，“拿出你的令牌！”

罗伊皱了皱眉头，手一翻，一块令牌出现在他手中，黝黑的令牌散发着寒气，魔族士兵立刻跪了下来，“大人恕罪，冒犯了，公主殿下目前在殿内休息，您……是要去……”

罗伊这下有些尴尬了，对于魔族内部的情况他不是很了解，突然冒出来的公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更是不清楚魔族公主到底是什么地位，他只能挥了挥手，“既然公主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守卫站起身，并没有怀疑什么，西魔王本身在魔族就是个怪异的存在，虽然听说他的部下都是高等魔族，但罗伊确实拿出了西魔王军的令牌，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目送罗伊离开。

兜了一圈都没有什么收获，罗伊便留下记号先行出城了，他循着记号小心地和杰斯特等人汇合，弗吉尼亚第一时间找了过来，面对精灵希冀的眼神，罗伊只能耸了耸肩。

没多久蕾菲娜和吉利德也回来了，杰斯特指了指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弗吉尼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附近的部队都到悬崖下去搜索了，”吉利德小声地说着，“不过具体搜索谁到现在还不知道。”

“至少……”蕾菲娜看了一眼弗吉尼亚，“我觉得不是女王陛下。”

罗伊疑惑地看向黑精灵，还不等黑精灵解释，灭一和灭二都进来了，这下弗吉尼亚便被惊醒了，她一脸倦容强打起精神，带着一丝希望看向众人。

“魔族军队已经锁定了目标的位置，我已经派人先去了，我们现在走吧。”灭一的解释很短暂，不过很有力，众人立刻起身。

一行人在灭一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快速移动着，罗伊加速跟上了灭一，回头看了一眼弗吉尼亚。

“主上，很抱歉，虽然具体是谁还不清楚，但综合目前的情报，应该不是精灵女王，”灭一心领神会地说着，“魔族那边的通缉令挂着高危。”

罗伊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不管怎样，他们都要去看一眼，而且高危的评价让罗伊不由想起了哥哥。

悬崖下，一行人小心地躲避着魔族搜索部队，他们人太多了，而且像圣骑士这样的目标太过明显，他们绝对不能和魔族部队打照面。

悄无声息地干掉几支魔族部队后，影组织的人将尸体妥善处理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目标所在的山洞口，灭一留下了几个人看守，并且安排了人去给魔族制造麻烦，便和罗伊等人进入了山洞。

山洞中漆黑一片，不过要比罗伊曾经所处的黑暗空间要好很多，最起码，火球术能照亮面前的路。

一进入山洞，罗伊和弗吉尼亚的呼吸不由开始急促起来，怀着各自的想法，他们俩走在最前面，直到他们被一个结界挡了下来。

弗吉尼亚看着面前的结界，有些不知所以，不过罗伊却对这个结界太熟悉不过了，他走到结界的边缘，一只手伸了进去，不多时，结界便打开了一个口子，众人很疑惑，唯有罗伊一脸凝重地走了进去。

结界的中央，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趴在地上写着什么，杰斯特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正是失踪已久的李维斯。此刻的**师已然没了过去的风采，一头黯淡的白发散乱地披着。

“老师？”罗伊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维斯没有反应，仍在不停地写着，罗伊抬手制止了众人靠近，直到老法师停下了笔，他抬起了头，看向罗伊，似乎并不意外几人的到来，惨淡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是输了。”

他蹒跚地起身，将地上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卷了起来，缓缓走到一边，罗伊这才发现，一边的一个箱子里都是差不多的卷轴，老法师拿起一支笔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然后将卷轴放进箱子里，盖上箱子。

“老师……”

李维斯坐在箱子上，轻轻拍了拍箱子，“不过总算，还是完成了。”

听着李维斯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众人一头雾水。

“米卡尔那小子还好吗？”

“老师，他现在暂代您统领职务。”

“那就别暂代了，”李维斯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支烟枪，弹指间，食指出现一个小火团，点上了烟，深吸了一口，“你过来。”

杰斯特众人识趣地后退了一步，罗伊则上前跪在李维斯面前，李维斯伸出干枯的手，抚着罗伊的头，“你是个好孩子，这里面是我毕生的魔法心得，我的学生很多，但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将这些完善发扬。”

“老师，您……”

李维斯摇了摇头，他拍了拍罗伊的肩膀，“一直以来，我们被困于人类自己墨守的规定中，从来没有质疑过，到头来，一切都是错的。”

“老师……”罗伊怀疑李维斯在魔统区被困太久了，导致精神有些失常了，至少老法师刚才说的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突然，洞外尖利的啸声打断了他们，灭一看向了罗伊，众人都知道这个声音的含义，即使李维斯也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他拉起了罗伊，顺手从他腰间将他的空间袋夺了过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玄色的空间袋，不见他作势，罗伊感觉自己和原来的空间袋之间的绑定已经被切断了，然后李维斯像变魔术一样的将那个空间袋中的东西转移到了玄色的空间袋中，还有那一堆卷轴一起。

又接着两声尖啸声传来，这次灭一的脸色很不好，因为这个信号代表的含义是魔族已经将洞穴包围了。

“老师，我们快走吧，”罗伊也有些急了，“这里有别的出口吗？”

李维斯也紧皱着眉头，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他从罗伊的空间袋中取出一袋东西，看向了罗伊。

“这是……”罗伊这才想起，“这是我接到的任务，说是要将这个交给您，我调查过，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是谁要给您。因为您失踪了，我们也不敢贸然打开。”

李维斯摆了摆手，吐出一口浊气，“这个，是世界之树的种子。”

“世界之树？种子？”

“精灵之森的精灵古树你们见过了吧？”

弗吉尼亚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您的意思……”

“你们以后会知道的，记住，它的名字，叫重生，”李维斯没有多解释，他将袋子放进了玄色的空间袋内，然后又拿出了一块石头，突然笑了一声，“你这小子，原来你还藏着这手。”

“老师，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出去再追究吧。”

“是啊，**师阁下，”乌拉尔也顾不得许多，走了上来。

“哈哈，乌拉尔，老伙计，你的急脾气到现在还是改不了，”李维斯举起了那块石头仔细端详着，“可惜啊，如果这块石头完整的话……”

“老师……”杰斯特也走上前，他并不畏惧死亡，只是，如果在这里和魔族发生战斗的话，他们不能全身而退，那么……圣骑士看了看身边的精灵。

“没事儿了，”李维斯将玄色的空间袋递给了罗伊，一念之间，空间袋便于罗伊绑定了，罗伊可以感应到这个空间袋内的一切，空间袋内的空间要比他原来那个大好几倍，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李维斯，而**师此刻却捧着那块石头，“也许早一些得到他，结果就会不一样了吧，不过，至少有了它，你们可以全身而退了。”

洞口传来了轰鸣声，这次，不用灭一，所有人都知道时间紧迫了。李维斯抬起了手，地上突然亮起了一个法阵，罗伊感应到，这个法阵充斥着空间之力，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法阵。

“不要去感应法阵，”似乎感应到什么，李维斯转头严厉地盯着罗伊，“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你可能会是个威胁，但是，时至今日，或许……”

李维斯手中的石头突然亮起了银色的光芒，罗伊立刻明白过来，李维斯在动用石头中的空间之力，他低头看向法阵，虽然李维斯不让他感应，但他已经知道这个法阵的用途了。

“这是……”

“传送法阵。”

“太好了，”杰斯特喜形于色，他虽然不屑逃走，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要留下只能是白白牺牲。

罗伊却笑不出来，他看着李维斯，老法师此刻站的位置让他隐隐有些不安。法阵越来越亮，银白色的光芒从法阵中每一个符文中喷涌而出，银色的光如同液体般缓缓包裹着每一个人，而罗伊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老师……”罗伊的声音戛然而止，强大的空间之力让他瞬间眩晕，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银色，一片银色，无尽的银色……

当空间之力如潮水般褪去时，罗伊等人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洞穴，四周的一切有些眼熟，灰暗的天空，黑色的树木，蕾菲娜第一个反应过来，这里就是黑之森。

不过，杰斯特等人却高兴不起来，他发现李维斯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被传送过来，强烈的不安让他下意识地寻找着罗伊，只见罗伊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停地喃喃自语。

“怎么回事？老师呢？”

不等罗伊回答，一缕光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陆的南方，一个银色的光柱冲天而起，随之落下的，还有罗伊的泪水……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师并没有跟他们一起传送过来，他留在了那里，这也意味着，他将面对的是魔族的军队……

众人又找到了当初躲藏的山洞，支起结界，蕾菲娜和弗吉尼亚在洞口用石块和树枝遮挡了起来，洞内一片寂静。

杰斯特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罗伊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让灭一去收集消息了，众人静静地等在山洞中。

这一等，就是三天，就在安塔瑞斯快要憋不住的时候，灭一终于回来了。

灭一一进山洞，众人都围了上来，他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罗伊。

“说。”罗伊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我们安插在附近的人都没有回来，所以现场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灭一从怀里取出一个卷轴，交给了罗伊。

罗伊顺手接了过来，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魔族的文字，罗伊看了一眼，将卷轴丢在了一边，蕾菲娜注意到，罗伊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在肉里。

杰斯特捡起了卷轴，不过他有些犯难了，他并不懂魔族的文字，吉利德从他手中接了过去，“这是魔族的战报，东王军第三军第八师二十二团在山洞中发现目标，在进入山洞时遭到结界阻拦，师部下令强行突破，之后二十二团失联，南王军第七军二十一师六十二团接到命令前去支援，在靠近山洞时山洞内发生爆炸，六十二团近千人被卷入爆炸中，瞬间蒸发，被卷入爆炸中人员无一幸免，二十二团番号保留，重新征兵。根据现场报告，疑……”

吉利德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眼众人，叹了口气，“疑为目标自爆。”

杰斯特倒吸一口气，他站在原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角一丝鲜血淌了下来，弗吉尼亚想上前却也被他拦了下来。

“今日之仇，我必让魔族百倍奉还！”

消息确认了，众人也没有再做停留，他们所携带的补给已经所剩不多了，罗伊放出了信号弹，又等了一天后，带着一腔悲愤踏上了回程的船只。

乌拉尔虽然十分抗拒，但最终还是上了船，只是这一次，他刻意地离安塔瑞斯远了点，之前来的时候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即使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也没有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