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27章 意外

西魔王迦楼尔，第二代四魔王中最神秘的一位，有传说，他是神族的叛徒，也有传说，他是神族安插在魔族中的卧底，但直到他陨落，无论是魔族还是人类，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在魔族中，迦楼尔是唯一一个没有直属集团军的魔王，他手下仅千人，但没人能够否认他在战争中的破坏力，关于他的最后一次记载，他凭借手中一千人挡住了来自联邦第一、第二集团军的猛攻，最终在魔统区斐珞尔城下在两军的猛攻下被全歼，本人在战斗中失踪。然而，根据当时的情况，黑骑士马格露斯正驻扎在斐珞尔城中，若他开城门援助的话，可能战局又是另外一个形势了。

—《后戈登史诗·四魔王传》

“砰！”红夜一拳重重地砸在岩壁上，洞穴一阵颤动，灰土洒落，但没人责怪红夜，罗伊怔怔地看着他们出来的方向，那里一片黑暗，传送门是单向的，他们已经无法再回到那里面。

“我要再进去！”红夜咬着牙站起身往外走，杰斯特想去拉他，但却被带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红夜，你冷静点！”罗伊挡在了红夜的面前，此时他身上的铠甲又变回了轻铠的样子，但众人此刻都没有去研究他身上的铠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红夜的身上，罗伊按住红夜的肩膀，“你回去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要让清风的牺牲白费？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选择牺牲自己？他亲手将忆交到你手里的，你准备辜负他的期望吗？你……”

罗伊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红夜抬起了头，罗伊从未见过，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会哭成这样，红夜此刻的泪水如同洪水般，他颤抖的肩膀告诉罗伊，他在极力克制自己。

罗伊叹了一声，他也跟清风相处了一段时间，很清楚清风在红夜心中的地位，这让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卡尔斯临走前回头的笑容不断在他眼前闪过，他有些烦躁地晃了晃头，坐到了一边。

弗吉尼亚将忆搂在自己怀里，洞穴里一阵寂静，此刻，没有人深究清风与红夜甚至忆的身份，众人都低着头，只留着红夜站在原地无声地哭泣。

“沙沙沙……”突然，异样的声响令弗吉尼亚警觉起来，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匕首，搂紧怀里的忆。弗吉尼亚的异样引起了杰斯特的注意，圣骑士和精灵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将红夜护在身边，同时对罗伊使了一个眼色。

但令他气恼的是，罗伊根本没注意到什么，少年此刻还坐在一边神游。杰斯特无奈，又看向另一边的安塔瑞斯，但牛头人此刻也在一边闭目养神，完全没有感应到什么。

“别那么紧张，”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杰斯特耳边响起，圣骑士大惊，骑士剑出鞘，猛地推开红夜，自己向边上一跃，只看见一个淡淡的黑雾漂浮在空中，他毫不犹豫地一道圣光笼罩着黑雾，但黑雾似乎完全不受影响，沐浴在圣光中，甚至身上还闪过诡异的金属纹路。

此时现场所有人都已经反应过来，红夜第一时间挡在了弗吉尼亚和忆的身前，罗伊也抽出了大剑，和安塔瑞斯、乌拉尔等人将黑雾围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乌拉尔刚想说什么，安塔瑞斯却怒吼一声。

“人？”黑雾发出一阵大笑，似乎是听到了极其可笑的事儿，他笑得整个黑雾几乎缩成了一团。

就在罗伊在一边恶意地想着，这个黑雾会不会笑得断气的时候，他终于止住了笑声，然后完全无视杰斯特的圣光，飘到了安塔瑞斯面前，“你们兽人管我这样的叫人吗？”

罗伊微微皱了皱眉，“你是什么东西？”

黑雾穿过罗伊的剑，飘到了罗伊的面前，甚至贴到了罗伊的脸边，罗伊微微一愣，他甚至不能感觉到黑雾的存在，但他又真真切切地飘在自己面前。

“哦？你是弟弟？”黑雾发出一阵轻笑。

“你……”罗伊心头大骇，“你知道我哥哥？你到底是谁？！”

黑雾飘到了包围圈中间，缓缓凝聚，杰斯特始终警惕地盯着黑雾，看着他慢慢变得凝实，落在地上，然后看到黑雾中站出一个人。

“你是……”乌拉尔猛地往前一步，看着缓缓站起来的人影。

“嗯？矮人族长？”人影转过身，看着乌拉尔，他的脸渐渐清晰，一张俊美的脸令众人下意识地想起了精灵，但他的脸色却十分苍白，双眸也毫无生气，他看了一眼乌拉尔，轻叹一声，“你总算也从诅咒中解脱了。”

“你是那时候的……”乌拉尔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哈哈哈……”黑影又是一阵大笑，他飘到另外一边，罗伊看到黑影上浮现出两团蓝光，似乎是一双眼睛，正在观察着众人，“你们可以叫我幻，不过可能你们对我以前的名字更加熟悉。”

黑影停顿了一下，又变换了一个位置，蓝光再次亮起，“我的名字叫迦楼尔·吉尔斯。”

“迦楼尔·吉尔斯？”罗伊沉吟一声，似乎在想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

“迦……西魔王迦楼尔·吉尔斯？”杰斯特沉声道。

众人立刻拔出了武器，唯独乌拉尔站在一边一动不动，杰斯特立刻冲到弗吉尼亚身边，精灵此刻已经搭弓上箭，但她怀里还抱着忆，无法移动。

黑影无视众人的架势，飘到了乌拉尔的面前。

“乌拉尔！老头！”罗伊着急地喊着老矮人，试图提醒他离黑影远一些。

乌拉尔摇了摇头，转头对着罗伊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直视着黑影中的两团蓝光，“当初我在召唤出那个怪物的时候，出现救我一命的是你？”

迦楼尔发出一阵轻笑，“呵呵，你还记得啊，说句实话，我并不是想救你，而是你活着……还有点用……”

乌拉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迦楼尔如此直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伊放下手中的剑，直视着迦楼尔。

迦楼尔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飘向了罗伊，黑色的气息环绕着罗伊。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罗伊看着黑气在自己铠甲上游走，暗暗将魔力凝聚在自己手中，“你是为了引我们来这里？不……不对，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知道是我们……”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迦楼尔再次飘向乌拉尔，“孩子，你很聪明……和你的……”

迦楼尔停顿了一下，黑影似乎波动了一阵，然后轻叹一声，“呵呵，你们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得到你们想要的。”

迦楼尔飘到罗伊的背后，这个动作让杰斯特一阵紧张，“你们的心性不错，不过……”

罗伊感觉迦楼尔贴在自己耳边，他甚至能感受到迦楼尔的气息在耳边，“孩子，你记住，这个世界，并不是力量越强就是好事儿……有的时候，得到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

“哦？”罗伊的脸渐渐沉了下来，他握紧手中的剑，左手手心闪烁着一阵阵电光，“那么，请教一下西魔王阁下，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你太紧张了，孩子，”迦楼尔再次飘到空地上，看着环绕在周围虎视眈眈的众人，“我并没有恶意，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目的，是为了帮你们提升你们的实力……”

“我们不需要魔族的力量！”杰斯特斩钉截铁地打断了迦楼尔的话，“你未免也太天真了，我们的目的是驱逐魔族，你觉得我们会为了你的力量做魔族的走狗吗？”

“哈哈哈哈哈……”迦楼尔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发出一阵大笑，“不需要的大可离开……”

迦楼尔的身体忽然变得凝实，黑影缓缓变出人型，他轻轻落到地上，罗伊仔细打量这他，迦楼尔并不高，和其他魔族不同，迦楼尔的样子很柔和，半透明的身形隐约能看到他脸上的魔纹。

迦楼尔忽然转身面对这罗伊，“唯独你……我建议你留下，因为……”

罗伊微微一颤，他看到杰斯特正对自己使眼色，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迦楼尔的双眼。

“我这里有你需要的……”

罗伊犹豫了一会儿，而迦楼尔没有给他再思考的时间，手一挥，杰斯特首先消失在洞穴中，而曾经的西魔王又再次化为黑影漂浮起来，“还有谁要走的吗？”

红夜、弗吉尼亚、忆相继被一道光传送走，安塔瑞斯在犹豫了一会儿后也离开了，洞穴中只剩下罗伊和乌拉尔。

“矮人王，这是我曾经承诺过你的，”黑影中伸出一只手，轻轻在乌拉尔的额间点了一下。乌拉尔还来不及说什么便晕了过去，一道光芒也将他传送出了洞穴，这下只剩下罗伊和迦楼尔。

罗伊屏住呼吸，虽然知道目前为止，眼前这个所谓曾经的西魔王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毕竟是手上沾满鲜血的魔族，罗伊不由想起了马格露斯和南魔王，之前似乎和魔族碰到一块儿就没什么好事儿。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警惕，”迦楼尔似乎感受到罗伊的戒备，飘到离罗伊较远的位置落下，再次凝聚成人型，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看着罗伊，“或许你也可以感觉到，要不是这个地方的特殊性，我甚至连意识都无法保存。”

“和你说个故事吧……”

罗伊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很久以前，在一个可能谁都不知道的角落，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见罗伊没有反对，迦楼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的身体很孱弱，弱到甚至无法承受一丝魔力，更别说斗气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身体却愈发的虚弱，连锄头也举不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他每天不断的冥想，他想让自己强大起来，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自己家庭，他想让自己的父母生活得更好。”

“但是，他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美好了，形同废人的他，受尽村子里其他人的鄙视和侮辱，直到最后，他才发现，就连自己的父母也开始嫌弃他，甚至在密谋将他带出去丢掉自生自灭。”

“于是，他在一个夜晚自己离开了村子，但以他的身体，走到村子门口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而就在这时，魔族降临了，就在他以为，这样屈辱的人生已经结束的时候，一个声音问他，是不是需要力量。”

“已经绝望的男孩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就在那一夜，他终于体会到了他以为这辈子都无法体会的力量，他迷失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中，只要他愿意，那些曾经欺辱他的人们都如同人偶般，过去他坚持不懈的冥想，给了他强大的精神力，成为了他力量的源泉，他沉浸其中，仅仅一念之间，村庄里的人在他的摆布下自相残杀，他将那些人都做成了傀儡。”

“看尽了这个世界丑恶的男孩，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恶，”迦楼尔长舒一口气，他看着罗伊，“在往后的很长时间，他都沉浸在这个黑暗的漩涡中，他伤害了很多人，直到他的生命到了最后的时刻，他才从那漩涡中挣扎出来，但是那时候，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强大的精神力让他的灵魂不灭，但是，他终究会消散。”

罗伊听着迦楼尔的叙述，陷入了沉思，他隐约感觉到，故事中的男孩，正是迦楼尔，但是，根据记载，魔族四魔王是从精灵族和兽人族打开的虫洞中，由魔界降临的，如果迦楼尔说的是真的，那魔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迦楼尔打断了罗伊的思绪，在罗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伸手在罗伊的额头一点，一瞬间，罗伊感觉自己的脑子开裂开一般的疼痛，他捂着头，半跪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迦楼尔，只见迦楼尔的身形越来越模糊，而声音也越来越轻，“现在的你还不是知道那些的时候，终有一日，你会知道那一切，在那之前……好好活着吧……”

而另一处，传来一个更加模糊的声音，“哼……总是做些多余的事儿……”

罗伊头一栽，便晕了过去，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众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而他们的身边，正是进入神秘洞穴的大裂谷，他猛地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确定没有任何变化，环顾四周，老矮人就躺在他不远处，而清风却没有踪影，他才反应过来，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寻找矮人族长的任务告一段落，众人回到了洛格玛堡，忆也悠悠转醒，在得知了清风留在了异空间中，忆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然后，第二天一早，矮人族发现忆和红夜的房间已经空出来了，两人不知所踪。

罗伊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红夜和清风的身份，而在寻找乌拉尔这件事儿上，他们确实是被无端卷入的，清风的死他觉得自己难辞其咎，就也没有过多说什么。

矮人族在解除了危机之后，又重新与联邦建立了联系，加上乌拉尔的回归，这份联系比以往更加密切，议会更是派了一支使团进驻了洛格玛堡。

看着每天都在忙碌着重建家园的矮人们，罗伊感觉索然无趣，这几日他一直在不断地查看自己的身体，他不知道迦楼尔最后对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但无论从哪里看都没有发觉异常，他想起了同样被点了一指后晕过去的乌拉尔，于是便去寻找过去的矮人王探讨一下，这才被告知，乌拉尔在回到洛格玛堡后便闭关了。

在苦等数日后，罗伊发现乌拉尔迟迟没有出关的迹象，于是便决定回坎雷兹。从洛格玛堡回帝都预计需要一个月时间，算下来和第一集团军换防休整的时间差不多，米卡尔那个时间肯定也已经回帝都了，所以他打算找米卡尔帮着看看，究竟西魔王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决定好以后，罗伊当晚找了杰斯特商量。圣骑士此时也正盘算着什么时间回帝都，毕竟他们在那个神秘空间见到了西魔王，这件事怎么也要向联邦高层直接汇报一下。

然后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向矮人族告辞，矮人族当然没有同意，毕竟罗伊名义上还是矮人王，尤其是从帝都归来的大长老海奇，固执的矮人甚至搬了把铁椅子坐在罗伊房门外，防止罗伊逃跑。

无奈，罗伊只能端起矮人王的架子，在同意带着一支卫队的前提下，众人才出了洛格玛堡。

出了城，弗吉尼亚便向众人告别，原本她是不需要回精灵之森的，但杰斯特见女祭司每天不高兴的样子，借着矮人族的事儿，让她回精灵之森汇报，也让她回家休息一下。

至于安塔瑞斯，一点也没有兽人族大酋长的自觉，他毫不犹豫地决定要和罗伊等人一起行动，说要去帝都见见自己的师傅——天知道，此时的塔罗德正带着部队启程前往前线换防。罗伊恶意的猜想，牛头人只是不想回到兽人族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吧。

不管怎么说，天月历11年4月18日一早，罗伊等人安全回到了帝都，正值着周初，议院和长老会开周会的日子，杰斯特马不停蹄地前往议事厅去了，当然，他下意识地询问了罗伊和安塔瑞斯，不过话刚问出口圣骑士就后悔了，看着头摇得像拨浪鼓的安塔瑞斯和装傻充愣的罗伊，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便骑着坐骑离开了。

罗伊和安塔瑞斯晃晃悠悠地回到魔恋酒店，在罗伊羡慕的注视下，安塔瑞斯大摇大摆地进了酒吧点了几十瓶烈酒，而罗伊则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走到了酒店的最高层，进入了那个他始终觉得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办公室。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丽莎，罗伊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乖乖走到办公桌前，为丽莎倒了一杯茶。

“丽莎姨……”谁也不会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罗伊竟然会露出这样一脸谄媚的样子。

“算你小子有良心，一回来就来看我了，”丽莎见他的样子，莫名的一阵好笑，她放下手中的笔，合上账本，轻轻按了按自己有些发涩的眼角，“这次在外面怎么样？没闯什么祸吧？”

罗伊讪笑一声，专注地收拾着桌上的茶具。

看着罗伊的背影，丽莎轻叹一声，并没有多苛责，抬手想去抚罗伊的后背，谁知手刚抬起来，罗伊像是见到什么极其可怕是事情一般，跳到了办公室门口，丽莎楞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神色一黯。

看着丽莎姨的样子，罗伊吐了吐舌头，实在是从小到大的阴影太深刻了。他放下手中的茶具，走到丽莎身后，手搭在丽莎肩上轻轻地为她按摩。

丽莎双眸微闭，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享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在酒吧喝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安塔瑞斯突然听到一声惨叫，猛地抬头张望，但看着四周没有异样，埋头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罗伊躺在床上，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指尖流窜的电光，忽然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儿，同样是电，为什么别人释放出来的法术会对自己造成伤害，而自己用的却不会对自己产生影响呢？

想着想着，他突然苦笑一声，手一翻，一个小火球出现在他手中，感受着来自火球的温度，他加大的魔力的输入，这一下，火球一下子变成了赤褐色，然后在罗伊甩手间消失了。看着被烫得发红的手心，罗伊耸耸了肩，翻身闭上眼休息了。

难得的休闲时光很快便被打破了，杰斯特这次回来得出乎意料地快，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他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在丽莎用于接待和商务谈判的小型会议室中，酒喝到一半被人叫上来的安塔瑞斯正一脸不爽，而面对这位客人，丽莎也着实吓了一跳。

来人执晚辈礼，深深地向丽莎鞠了一躬，丽莎也不躲闪，微微地点了点头，忽的又皱起了眉头，“你今日来你的父亲知道吗？”

来人苦笑一声，却也低着头，“是的，今日与父亲一起参加周会，也听到了杰斯特统领的汇报，对银月军有些好奇，故向父亲申请了过来，没有提前通报，还望……望会长见谅。”

罗伊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对答，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丽莎姨搭起官腔，不过对象却令他有些惊讶——托尔克·索菲亚——联邦长老会大长老斯达克·索菲亚独子，罗伊记得儿时在帝都也见过几次，当时卡尔斯也还在，打小托尔克就与丽莎亲近，没想到数年后重逢，倒是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父亲也让我与统领大人多亲近亲近，虽然不能与各位一同在外历练，却也好学习一下，对军队和战争有所了解。”

丽莎点了点，看着一屋子的年轻人，不免有些唏嘘——这些刚刚成年的孩子，不断地在抵抗魔族的战争中前赴后继，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丽莎的表情有些悲伤，随便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屋子里，随着丽莎的离开，氛围变得轻松了些，托尔克松了一口气，走到罗伊的面前，“罗伊，好久不见了。”

罗伊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儿时玩伴的转变，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没说什么。只见托尔克自顾自地打完招呼后坐到了安塔瑞斯身边，为安塔瑞斯倒了一杯茶。牛头人什么时候喝过这个，正为喝酒被打断有些恼火的他一把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托尔克哑然失笑，又将杯中茶续满，然后看向杰斯特，“统领大人，听您在会上叙述，您和罗伊在外面经历了不少啊。”

杰斯特笑了笑，他也很意外，今天无论是长老会和议院听完他的汇报后，连正常周会时双方争论的议程都过了，似乎是要各自回去整理从杰斯特那边得到的信息，草草地就散了。而杰斯特在从议事厅出来的时候，托尔克追上来，说是要了解更多在外历练的趣事。

罗伊喝着茶，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对了，托尔克，大长老阁下最近身体怎么样？”

“唉 ，”托尔克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父亲的身子本就弱，这段日子事情又不断，先是兽人族之乱，然后精灵之森封闭，紧接着矮人族又出世，我见他也是好几天才回一次家。”

“那看来是我们惹事生非让大长老阁下伤神了，”罗伊喝了口茶，将口中的茶叶末吐了出来。

“不不不，”托尔克突然站了起来，连连摆着手，“罗伊，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你们也是在为了抵御魔族的阴谋，何来惹是生非之说。”

罗伊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让对方有如此大的反应，忙起身拉着托尔克的手，“行了，托尔克，我也就随口一说，大家随便聊聊，瞧把你给紧张的。”

托尔克讪笑一声，坐了下来，“是是，我们就是随口聊聊天。”

于是四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托尔克也正如开始所说的，不断地问着众人在外的见闻，听着众人讲述在兽人领地内、在精灵之森和矮人城堡的战斗事迹。罗伊也借此了解了杰斯特在精灵之森度过黑潮时候的战绩。

众人聊着，不知不觉竟聊到了晚上，就连丽莎曾经偷偷进来过也不知道。

“真的不好意思，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托尔克略带歉意地说道，他晃了晃已经不知道续了几次的茶壶，站起身走到门口，门外角落里站着一个侍应，是丽莎留下来的，将空了的茶壶递给对方，关上门，背对着众人，托尔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不知道几位对现今的局势有什么看法？”

“嗯？”罗伊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托尔克。

“魔族兴不义之师，荼毒人类，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将他们赶回魔界！”不等罗伊说什么，杰斯特一拍桌子慷慨激昂地说道。

罗伊抚了抚额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相信，”出乎预料，托尔克并没有对杰斯特的说法嗤之以鼻，而是坚定的说道，“我相信这一天我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