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19章 邪神初现（中）

洛格玛堡，在矮人语中是永不陷落的城堡，是洞穴矮人族的巅峰之作，整座城堡除了拥有矮人族高超的建筑工艺和冶炼技术，还融合了侏儒的机关技术。在魔族第一次入侵时曾经攻打过洛格玛堡，矮人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不费一兵一卒，成功打退了魔族百万大军。

索菲亚联邦成立后，矮人族是联邦唯一没有兵役要求的种族，联邦高层更希望矮人族提供兵器以及造城支援。

——《后戈登史诗·矮人纪》

夜已经深了，洛格玛郡内，在这边遍布着断层的土地，夜晚没有一丝生气，整片土地除了风声，竟连夜晚的虫鸣也没有。

在远古的传说中，矮人族是人类的一个分支，因为他们又矮又丑，遭到了其他种族的歧视，众神为了补偿他们，赐予了他们高超的铸造技术。但是，矮人族不喜欢其他种族的人，所以，在洛格玛郡内，除了在领土四周的几座城市，人类和精灵族都不会到洛格玛郡的腹地。

就在这不为人所熟知的土地上，有一个被称为大陆伤疤的大裂谷，在矮人族的传说中，这是由众神大战时造成的伤口，而在记录中，这片裂谷又被称为“地狱的入口”。

整个裂谷深不见底，没人知道下面有什么，更没人敢靠近那片裂谷，而此时，就在裂谷附近，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仔细看上去，竟然是魔族士兵的尸体。

而就在距离裂谷数十公里处，竟然有一片营地，那是魔族在联邦境内最后的一个团了，他们奉命在联邦境内搜索并抓捕目标，所以并没有在天云山上被人类驱逐歼灭，但是他们此刻的情况也并不好。

在营地的主帐内，魔族南魔王军第一军第三师第二十七团的高层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其实就是几个魔族将领在里面瞎吵吵。

坐在最主座的是第二十七团的团长利维坦，此刻他正皱着眉头，看着部下的吵闹。

“我们的补给已经断了，再不回去的话大家都等着饿死吧！”一营的营长阿蒙是营帐内喊得最响的。

“可是大营那边还没有命令传过来，我们的任务也没有完成……”这是二营的营长阿特盖德，他也是利维坦的亲信。

三营营长贝斯兰此时扫了一眼利维坦，并没有开口。

“我们自从出来以后，被人类发现一次，丢下了一个大队，好不容易发现了目标，现在已经确认在精灵领地那个大队也折进去了，在这么下去，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们也死得差不多了！”阿蒙紧紧攥着拳头，损失的两个大队全都是他的部下。

“我们现在也退不出去了，”贝斯兰叹了一声，“这鬼地方显然有类似幻术的东西，我手下有一个中队出去巡逻已经失踪了。”

“妈的，那时候是谁说要退到这鬼地方来的，”阿特盖德说完就感觉脖子一阵发凉，他才想起来，说要退进来的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团长利维坦。

“现在一个传令兵都没有回来吗？”利维坦瞪了阿特盖德一眼，终于发声了，“大营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没有，我现在甚至不知道大营那边有没有收到我们的信息，”贝斯兰摇了摇头，“根据之前抓到的那些人类说，传送门被人类毁了，现在也联系不上大营，没法确认这些信息。”

利维坦皱了皱眉头，他那张狰狞的脸上，竟然有一丝悲哀，“不管怎么说，二十七团的任务还是没有变。”

阿蒙一咬牙，看向利维坦，却最终没有喊出来。

“阿特，你从主营这边划两个大队到第一营的营地驻防，”利维坦敲了敲桌子，“贝斯兰，你和阿特交接一下，让他去你那边，你来主营，尽快找到……”

利维坦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了警报，阿蒙第一个跳起来，他们第一反应是被人类发现了。

“外面怎么回事！”利维坦抄起自己的武器大喊道。

“大人，”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三营那边传来消息，发现目标！”

罗伊在睡梦中被叫醒，漆黑的环境让他还有些发懵，篝火已经被熄灭，清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边的红夜正单膝跪在地上往远处张望着什么。

罗伊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顺着红夜的目光，才发现那边火光冲天。

“我们被发现了？”他在清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连日的逃亡令他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相当疲惫，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被魔族的巡逻队发现好几次了。

“这次看来是彻底暴露了，”清风摇了摇头，他们此刻就在裂谷边缘，他闭上眼睛，青色的光芒环绕在他的身体，“风告诉我，魔族这次全员出动了。”

“那我们从……”罗伊转向火光的反方向，他原本想说从这个方向赶紧撤退。

“来不及了，”黑暗中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那边有魔族一个营包抄过来了，已经被包围了。”

清风和红夜诧异地看了罗伊一眼，后者耸耸肩，没有说话。

“人类，你的勇敢令我们很敬佩，”清风突然郑重地看着罗伊说道，“这本不是你应该做的，但你却义无反顾地让自己身处险地，接下来谁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我知道你有能力独自离开，一会儿打起来，请你尽快抽身走吧，告诉我们的同伴，我们一族的荣耀永远不会被玷污。”

罗伊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红夜，后者也点了点头，他笑了笑，“我想你们搞错了，我是一个联邦的军人，我的哥哥，在和魔族的战争中失踪，我的朋友们，被魔族残忍地杀害，我的家园，被魔族无情地践踏，既然魔族出动一个团的力量就为了抓捕你们，说明你们对魔族的威胁有多大，那么，破坏魔族的计划，就是我最想做的。”

红夜大笑出声，他用力地拍了拍罗伊的肩膀，手一挥，一把长剑出现在他手中，“小子，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这是我收藏中最好的剑了，是半神器，虽然你现在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力量，但接下来的战斗我想你用得着。”

罗伊也不客气，接过长剑，手上一沉，他感觉到了长剑上的力量，仔细端详着这柄剑，剑身上刻印着古朴的纹路，汇成奇怪的图形，从朴实的剑柄上传来阵阵凉意，剑柄上刻着几个字，黑暗中罗伊也没有仔细看，他握紧手中的剑，与清风、红夜两人对视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

三人并没有逃离，他们知道，根据魔族军队的动向，对方已经锁定了他们，与其浪费精力去东躲西藏，还不如在原地养精蓄锐。一个黑影不声不响地站在他们身后，清风兄弟俩并没有去管他，和罗伊一路走来，他们早就已经熟悉了这个黑影的气息。

一切都定下来了，氛围反而变得很轻松，罗伊盘膝而坐，将剑横放在自己腿上，清风和红夜也席地而坐，闭目养神，黑衣人一动不动地守在边上，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黑色面罩之下，也双目微闭。

“来了，”当马蹄声响起的时候，四人同时睁开了双眼。

利维坦并没有因为发现目标而高兴，他一马当先，当看到目标三人好整以暇地缓缓站起身，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的心不由地往下沉。

“三位，我们并没有恶意，”利维坦勒停了坐骑，停在了离三人十米远的位置，大声喊道，“我们只想请三位跟我们回去坐一坐，南王殿下想和你们聊一聊，也请你们能行个方便。”

罗伊笑了，对方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什么，竟然用魔族语对他们喊话，但是看向清风和红夜，显然俩人能听懂，这让罗伊对他们兄弟俩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不过此刻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罗伊将剑插在地上，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同样大声喊，“听不懂！”

罗伊用的是标准的联邦语，但样子却相当怪异，让身边的清风和红夜忍俊不禁。

听到罗伊的喊话，利维坦才知道自己失策了，但他确实不会说联邦语，立马喊来了随他一同前来的三营营长贝斯兰。

贝斯兰要比利维坦胆子大不少，他缓步向前走去，离罗伊等人仅仅十米距离，看了一眼罗伊，眼中有一丝疑惑，“三位，你们好，我是隶属南魔王军第一军第三师第二十七团三营营长，贝斯兰，后面这位是我们的团长利维坦大人，大人的意思是，请三位跟我们回去，与南王殿下谈一谈，也请三位能够行个方便，让我们能完成任务尽快回国。”

“国？”罗伊摇摇头，小声嘀咕了一声，微微鞠了一躬，“贝斯兰阁下，初次见面，您好，那么，死吧！”

罗伊一开口贝斯兰就知道不妙，这个家伙居然会说魔族语，而且说的是一口流利的皇族语，但容不得他反应，罗伊话音刚落，甚至连身子都没直起来，贝斯兰就感觉脖子一凉，温热的液体顺着身上的盔甲往下淌，他想喊，但此刻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他的视线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是罗伊缓缓走过来轻轻地扶着他。

从利维坦的角度看过去，之前喊话的矮个子抱住了贝斯兰，“成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任务完成了，但时间一长，他就感觉有些蹊跷，贝斯兰为什么和那个人抱这么久？魔族可没有这种礼节。

身处后排军阵中的阿蒙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从坐骑上猛地跳起来，一把将利维坦从坐骑上扑下来，还不等利维坦问，他们身后燃起了一道火墙，最前排的士兵立刻遭了殃，哭喊着在地上打滚。

“进攻！进攻！”阿蒙大声喊着，他这个时候真的怒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这三人手上损兵折将，“来人，护送团长回后军！”

利维坦此时也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罗伊，“杀！给我杀了他们，来人，命令阿特盖德率二营一起上！”

看着冲向自己的魔族士兵，罗伊毫无惧色，他微微偏过头，对着黑暗嘀咕了几句，闪身迎了上去。

红夜双手一摊，两团火焰出现在他手中，他轻轻一跃，跳到空中，顺势将火球掷向罗伊两旁，火柱升腾，将试图从两侧袭击罗伊的魔族士兵挡下，罗伊挥舞着剑，向前扑去，将面前的两个魔兽人连斧带人劈成两端。

身后的火柱汇在一起，化为一条火焰长龙，冲向魔族的阵营，伴随着一阵轰鸣，轰倒一片，火焰并没有扩散，而是汇向空中，重新在红夜的手中聚成火球，魔族士兵冲向红夜落点，但红夜并没有畏惧，双手控制着火球重重地向地面砸去，火浪以他为中心蔓延，瞬间将围住他的魔族士兵掀翻点燃。

另一边的罗伊挥动着闪烁着电光的长剑，长剑每次击中，都会并发出闪电将周围的士兵击倒，他势如破竹地冲进了魔族的阵地，将魔族的阵型扯得四分五裂，魔族士兵也发了狂一样，不断向他冲去。

罗伊左躲右闪，最后一下横扫又将一名魔族士兵腰斩，逼退了四周的魔族，此时魔族已将他团团围住，后排的魔族士兵也将手中的长枪对准了罗伊，但罗伊并没有慌，他诡异的一笑，猛地跃起。

底下的魔兽人狂喜，在这种情况下跳到空中无异于找死，魔族士兵纷纷握紧手中的长枪，只等罗伊落下。

青色的光芒适时亮起，无形的风刃卷过，一刹那，魔兽人和魔族士兵被切成碎片，同时，清风从天而降，风托着他缓缓落到地面，罗伊在空中高举长剑，狠狠地斩下，斗气斩在手中的剑的增幅下落到魔族阵地，炸出一个坑。

三人再次聚在一起，背靠背面对这魔族的包围圈，魔族也被他们打怕了，只敢远远地围着他们。

“大人，”远处，阿蒙和利维坦站在一起，两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都在微微发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营已经彻底完了。”

正如他所说，第一轮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但就在这一轮，魔族损失了将近两个中队，面前的三人就像人肉收割机一样，不断收割着魔族士兵的生命，利维坦此时已经陷入了暴怒。

“继续进攻，”他低吼一声，“给我杀！杀了这三个人！”

“大人……”阿蒙回过头想去拉利维坦,他很清楚，在战场上，一旦主帅失去了理智，那么对所有人而言都是灭顶之灾，但他没有拉到利维坦，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站在利维坦地身后，“快！保护大人！”

黑影在阿蒙喊之前就消失了，好像根本没出现过一样，利维坦软倒在地，阿蒙立刻扑了上去，蓝色的血不断从利维坦的胸口溢出，阿蒙用力按住伤口，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利维坦突然抓住阿蒙的手，使劲睁大眼睛看着阿蒙，“阿……阿蒙……阿……带……带……带兄……带兄弟们……活……”

阿蒙的眼睛变成了赤红色，他轻轻将利维坦的尸体放下，虽然他们来自魔族不同的族群，但是作为一个团的战友，他们也建立了相当的友谊，虽然阿蒙知道，这友谊并不值钱，但看着战友一个个被杀，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重甲兽人集结，前排压进，长矛手准备突刺，弓箭手准备！”

在战场中央的罗伊突然间感觉到不对，魔族的第二次进攻没有第一次那么猛烈，但罗伊明显感觉到了吃力，他险险地躲过了从盾牌缝隙中此处的长枪，凝聚着雷电魔力的长剑看在盾上，迸发的闪电也被四周的塔盾挡住，他只能后撤一步。

喘着粗气，他惊恐地发现，魔族竟然一直在学习，这是人类的阵法，用来在战争中对付魔族的高机动性部队，但此刻，魔族竟然用到了他们身上。

“没有办法吗？”清风看了一眼罗伊。

罗伊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毕竟不是战争，他们只有四个人，而那个人最多只能在外围策应，他们毕竟面对的军队啊。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阿蒙突然出现在了阵地前沿，他怒视着罗伊三人，“二十七团的兄弟不会白死的，你们一定付出血的代价！灭龙法阵！”

“不！”听到阿蒙的叫声，清风和红夜突然变得很激动，他们放弃了面前的敌人，转身扑向阿蒙，但被魔兽人的塔盾挡住，“快！快阻止他！”

阿蒙狰狞地笑着，这是他们在执行任务前由南魔王亲自传授的法阵，传说这个法阵连龙族都可以消灭，但代价也很沉重，之前他还觉得南魔王有点小题大做，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罗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突然天色变暗，罗伊抬头，天空中竟不知什么时候凝聚出一个血红的法阵，他还在看这个法阵时，清风首先跪倒在地，扑向阿蒙的红夜也重重地摔倒在地。

“杀！杀了他们！”

罗伊一跃而起，扶起了倒地不起的红夜，一接触红夜的身体，罗伊才发现，他的身体冰冷，没有时间检查，他一边扶着红夜，一边挥舞着剑向清风退去。

清风的情况要比红夜好一点，至少还能动，他艰难地控制着风刃逼退周围试图活捉他的魔兽人。罗伊扶着红夜靠了过来，原本三人还能坚持，但此刻，罗伊知道他们已经败了。

三人很快被逼到裂谷的边缘，望着深不见底的裂谷，罗伊瘫坐在地，红夜仍然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清风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强支撑着身体，单膝跪在地上，罗伊此时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之前还好说，现在要一边照顾红夜一边战斗，使罗伊失去了之前的机动性。

“怎么会这样，”罗伊回头看向清风，“这个法阵……”

清风摇了摇头，他此刻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魔族军队近在咫尺，虽然在战斗开始前就已经猜到结果，但罗伊还是有些不甘。

“来人！抓起来！”阿蒙感觉如释重负，看着法阵覆盖下的三人和魔族军队，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如果抓住这三个人，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此刻的罗伊，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决绝，他独身挡在清风红夜身前，而魔族的第三次进攻也开始，身处魔族后军的阿蒙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进攻了。

面对不断逼近的塔盾，罗伊只能将斗气凝于剑刃，迎了上去，长剑劈开一面塔盾，一个魔兽人应声倒地，但隐藏在塔盾后的长枪立刻将罗伊逼退，罗伊只能后撤一步，立刻就有魔兽人举着塔盾补上来。

罗伊再半蹲在地，用力一蹬，向前窜去，试图打开突破口，但这次，魔族显然不准备让他得逞，在他接近塔盾时，盾牌突然撤开，罗伊一剑斩空，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妙，想要退走，但长枪已经跟了上来，刺中他的腹部。

罗伊向后一跃，同时用剑荡开了长枪，退回了清风身边，左手用力捂住腹部的伤口，出乎预料的是，这一枪虽然刺中了他，而且力道不轻，但他并没有受到很重的伤，血也很快止住了。

他并没有细想，也没有时间细想，魔族的攻击又来了，他清吟一声，冰刃出现在他身前，四散飞去，同时，他的身体一扭，躲过了攻击，不过毕竟魔族人数多，有几柄枪还是划破了他的皮肤，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又和对方战成一团。

“呀！”看着罗伊不断杀伤自己的伙伴，几个魔兽人也头脑发热了，举着塔盾突然冲了上来，这一冲把自己人吓了一跳，连罗伊也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被盾牌夹住，持剑的手也被牢牢抓住。

“结束了，”这是现场二十七团的魔族官兵第一反应，他们看着被架住的罗伊，又看看四周的尸体和满地的血，他们感觉恍如隔世。

罗伊手中的剑被击落，他被两个魔兽人一左一右抓住双手，一个魔兽人往他肚子上打了一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一拳落在的罗伊的伤口上，把罗伊打的呲牙咧嘴，他大声怒吼着，但却又招来了一拳，这一次打在了他脸上。

罗伊的头无力地耷拉着，血从他口鼻中流出。

阿蒙听到报告说抓住人了，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天上的法阵中，他用了南王的方法打开了这个法阵，但并不知道如何使用，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他知道，现在必须尽可能远离这个法阵。

但是，法阵显然并没有给这个机会，罗伊感觉双手一松，他又落到了地面上，勉强站稳，他才发现，身边的魔族正在一个个的化为尘土，他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剑，深吸一口气，一剑砍翻了抓着清风和红夜的两个魔化兽人。

正在法阵外观察着法阵的阿蒙发现了他们，他想冲进去，但看着法阵中不断消失的魔族士兵，却最终都没有迈进去，“来人，不要进去，放箭！”

罗伊拖着清风和红夜退到了裂谷边，此时的清风已经不比红夜好了， 但罗伊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面对这漫天箭雨，他只能使用风墙抵挡了一波，但他的魔法显然没有清风来的娴熟，不少箭矢穿过了屏障。

罗伊后撤了一步，重新开始吟唱咒文，一段段咒文快速完成，火球术、冰刃术等等魔法完全没有间断地发出，挡住了魔族军队的前进步伐，但此刻，罗伊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先前的战斗加上如此频繁地使出法术对他的负荷很大，但他也知道，此时此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阿蒙看着罗伊，他咬咬牙，抬起双手，天空之的法阵已经变成妖异的紫色，在阿蒙的操作下，又开始了运作，一道紫色的闪电从法阵中闪过，劈向罗伊。

罗伊想都没想，全力展开了魔法屏障，第二道闪电，第三道闪电，第四道、第五道……一道道闪电重重地劈在罗伊支起的魔法屏障上，他们没有发现，每一道闪电劈出，就有一个魔族士兵化为灰烬……

罗伊知道自己已经到极限了，而此时此刻，一道黑影悄然地接近着阿蒙，罗伊知道的，他也知道，这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机会了，他必须坚持。

阿蒙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他当然知道，每次使用这个法阵，他就会失去一个战士，但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他犹豫了，他的副官是第二个发现的，他哭喊着跪在地上，抱着阿蒙的腿，“大人啊，给二十七团留下点什么吧。”

哭喊中，他发现了隐藏在军队中的黑影，黑影也看到了他，电光火石之间，副官猛地站起来，用身体挡在阿蒙前面，下一刻他的胸口出现一个血洞，阿蒙此时才发现，而副官已经软倒在地。

几乎同时，紫色闪电击穿了罗伊的屏障，罗伊喷出一口鲜血，正好吐在手中的长剑上，此时他已经知道，刺杀计划失败了，头顶的法阵没有解除，那么清风红夜俩兄弟就无法战斗，一切都完了，他没注意到，他的血竟然被手中的剑吸收，长剑开始剧烈颤抖，罗伊讶异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天已经微微亮了，他才看清剑柄上的字——龙灵……

阿蒙被手下的卫兵围住，但此时他却很惊恐，因为他感觉到和灭龙法阵的联系竟然断了，而另一边，法阵之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