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56章 先知守卫战

无论目的是什么，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一旦挑起战争，那么无论是攻是守，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兰迪·索菲亚

罗伊飞速地在街道中穿行，身后的罗图恩、鲁法等人也紧紧跟在身后。

“这边！”忆忽然指向一处民宅，罗伊毫不犹豫地破门而入，房屋里面，倒着两个人类的尸体，十多个魔族正蹲在窗边，罗伊二话不说，拔出耀炎，如同虎入羊群一般，迅速斩杀了两个魔族士兵，身后罗图恩也冲了进来，一刀将正准备绕到罗伊身后的魔族士兵劈死。

战斗开始得也快，结束得也快，不一会儿十多名魔族变成了尸体，鲁法控制住了魔族的什长，罗伊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说！你们的大部队在哪里？”

魔族什长紧紧咬着嘴巴，一声不吭，罗伊也不废话，一剑穿透了他的胸膛，顾不得收拾，他有准备离开，罗图恩却一把拉住了他。

“大人，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罗图恩打了个手势，姗姗来迟的士兵进入屋子收拾起来，“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将军他们的位置，而且……”

罗伊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微亮，但是风雪却始终没有停，在这样的环境下，想找到零散隐藏在城里的魔族是很麻烦，虽然有忆的帮助，他们已经找到了好几个小股魔族士兵，但终归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们不知道将军到底在哪里吗？”

罗图恩摇了摇头，为了保证先知嫣静的安全，达维克将安全屋位置缩小的很小的范围，但同时，为了不让魔族发现端倪，在那里守卫的部队也很少。

罗伊叹了一声，没有再冲出去，只是望着天空……

而就在他们不远处，达维克也在发愁，天都亮了，但是罗伊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出来，而风雪也越来越大，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他披上斗篷，走出了房门，正好看见另一边屋子里出来一个女侍从。

“怎么样？先知醒了吗？”达维克迎了上去问道。

侍女向达维克行了个礼，“先知大人还是昏迷不醒。”

达维克叹了一声，他抬头望着天空，这场雪已经下了好久了，却始终没有停的迹象，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安。入夜以后，他们都听到了城西发生的战斗，风雪虽然隔断了通讯，但是那喊杀声他们还是能听得很清楚的。

然而，天快亮的时候，那边战斗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他不知道是不是罗伊的人已经将魔族都歼灭了，还是顶不住魔族的攻势，计划中的信号一直没有出现，是他最为不安的源头，无论是成功和失败都应该有个消息，然而到现在为止，什么也没有，他拿出烟斗，点上火，深吸了一口。

“来人！”他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庭院外，两名暗哨隐藏在雪地下，其中一人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你疯啦！”另一个士兵连忙低声提醒，“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士兵立刻停了下来，俯下身子，却突然感觉身边有些什么异常，他侧过头，却看到同伴睁大着双眼，却已然没了声息,他刚想起身查看,突然间脖子一凉,他低下头,身下的雪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他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个魔族一脚将脚边的尸体踢开，他一身白色，在风雪中，竟然一时难以辨认，仔细看，他的身后人头攒动，竟然还有不少披着白布的人影在动。

人影靠近院子门口，忽然，院门打开了，人影愣了一下，一个人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两人一下子撞到一起，四目相对，魔族先反应过来，猛地扑上去一把按住从院子里出来的人，一刀刺进了他的喉咙。

“敌袭！”然而，他没注意到，在那人的身后，还有一人半个身子探在院门外，这次，里面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一边高声喊着，一边退回院子里，将院门关上，招呼着同伴将沉重的门栓挂在门上。

人影咒骂一声，带着身后的人试图冲击院门，但是已经晚了，院门被牢牢地顶住，而在院子外面，雪地中翻出好多隐藏着的士兵，纷纷冲向了他们。

院子里，达维克已经收到了报告，他顾不得从身上滑落的外衣，大声呼喊着卫兵，然后率先跑到了院门口。

在院子外面，不知道多少魔族从各个地方冒出了头，其中一个军官样子的高等魔族叹了一口气，他原本想让一支小队悄无声息地潜入院子里，然后里应外合攻进院子找到目标。

因为八十三团的人不知道能牵制那边的人类多久，那忽然停止的战斗声音同样令魔族也显得很不安，按照计划，如果八十三团在那边成功了，那么他们此时应该发信号并和自己汇合。他并不知道，加布被鲁法一刀劈了，手下唯一知道他们计划的副将也在慌乱中被自己人按住献给了人类，他等的信号注定不会再有了。

看着院子门前轻松击败自己派出去的小队的人类，还有院墙上站着的人类弓箭手，他最终一拳砸在身边的墙上，“进攻！”

魔族军队开始冲向院子，而这边，人类士兵守在院门前。院墙上，弓箭手在指挥官一声令下，开始了自由射击，一瞬间，城里开始又开始混乱起来，魔族前锋部队举起了木盾，缓缓向院门靠近。

他们是从水下潜入城里的，不能携带太多重型装备，只能通过在城里掠夺一些东西自制装备。显然，木盾的效果不是很理想，不断有魔族在乱箭中被射中倒下，然后身后的魔族又顶替上去。

此刻，八十四团的团长波鲁特也在心疼，原本潜入城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不少人，原来八十四团是个加强团，总共八千多人进城的也不过六千多人，加上从八十三团那边抽调过来的一千多人，这次他总共也就带着近八千人到这边来。

原本他在发现目标的确切位置的时候还有些头疼，因为他派了好几个小队甚至连院子都进不了，当加布联系自己说在城西也发现目标的时候，他的脑子一下子活络了起来，他几乎可以确定，加布那边的目标一定是人类故意曝露的，所以他仅仅用了几分钟就拟出了作战方案。

加布故意延缓了几天进攻，而且不断在城里露出踪迹，就是为了让人类有足够多的时间抽调兵力到诱饵那边，前面的计划执行得都非常顺利，唯一的缺陷是，八十三团在进攻诱饵的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按照波鲁特的打算，最好八十三团的进攻能让人类疲于应付，从而抽调更多的部队过去，即使八十三团战事不利，在合适的实际撤退，从而让人类的将领放松警惕也好，但是，他错算了一点，加布为了逃避责罚，并没有将自己招供的事儿说出来，而且他也没想到，鲁法作为魔族高级将领会背叛魔族，虽然并没有将自己的布置告知鲁法，但是八十四团迟迟没有在诱饵那边露面却令早就罗伊等人起了疑心。

而在另一边，达维克现在也有些慌乱，他没有想到魔族的攻势竟然如此猛烈，副将从院墙上跑了下来，还来不及行礼，就被达维克一把拽住衣领。

“魔族有多少人？”

“报告将军，风雪实在太大了，看得不是很清，”副将抹了抹自己的脸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至少一个团的兵力。”

“一个团？”达维克放开了副将，此时的他思绪万千，很明显，魔族应该是知道了这边的部署，又或者说，是不是罗伊那边被击败了？“不对！”

达维克皱起了眉头，即使罗伊等人被活捉，但是那边应该没有人知道先知在这里，而且魔族就两个团进了城里，如果说确定先知在这里，难道不应该一起攻打这边吗？

很快，达维克便有了答案，大腹便便的城主带着城主府的私兵跑了过来。

“将军，这边怎么样？”

“城主大人怎么来了？”达维克的目光锁定着城主。

“我看魔族在城西和城东两头和将军的部下发生了战斗，城西有点远，风雪实在太大了，我们赶不过去，何况先知大人在这里，所以先支援这边了。”城主显然没有发现达维克的表情变化，理所当然地说道，“将军，我也不会打仗，这些事我私兵中最精锐的了，总共五百人，全都交给将军了。”

达维克愣了一下，他看向城主的目光也没那么尖锐，“我的意思是，城主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嗯？哦！”城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几天城里的医师在府上给夫人看病的时候偶尔聊起来先知大人的病，我才知道将军和先知在这的。”

达维克一拍大腿，他把城里那些医师给忘了，先前因为先知昏迷不醒，他请了很多医师来院子里给先知诊疗，显然魔族抓到了某个医师并且拷问出了这里。

不过很快他就缓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城主身后的士兵，点了点头，“城主大人，感谢您的支援，您是文官，还是先回屋内去吧。”

城主也不矫情，忙跟着达维克的手下跑进了屋子，院子里所有非战斗人员全都聚集在了这里，包括昏迷不醒的先知，也在重重屏风后面安静地躺着。

屋门被重重地关了起来，达维克叫来一个副将，命令他带着城主的私兵守在一边，作为预备军，而原本的预备军则被派了出去。

“来人！把院子里所有的弓箭都送上去，”已经想明白魔族是知道先知就在这里的了，达维克就没必要客气，传令兵拿着令箭跑了出去，“你，带一个中队的人，准备好水和滚油。”

“是！”有一个传令兵拿着令箭跑开。

“三中队！人呢？”达维克推开了正准备给他披上大衣的侍从，“三中队，四中队，给我守住后门，随时准备撤离非战斗人员！”

院子外，波鲁特收到了手下前锋军的伤亡报告，他也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看着已经大亮的天空，他猛地一拍桌子，“去吧，执行第三方案。”

很快，达维克收到了汇报，魔族的攻势忽然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看着天上的太阳，风雪已经变小了，持续好长时间风雪终于有要停的趋势，但是魔族此时停止进攻却又是为了什么？

很快，登上院墙的达维克得到了答案，在城里的各个街道，一个个人类平民被魔族推了出来，那些衣着单薄的平民在风雪中瑟瑟发抖，但是魔族在身后拿着刀剑在后面不停驱赶，一旦慢下来，他们就会被无情地砍杀。

看着那些无助的平民，士兵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看向了达维克。

达维克此时正咬着牙，很明显，魔族是想让人类平民当他们的挡箭牌，但是，明知道对方的目的，此时的达维克却毫无办法，他的很多士兵是斐特城本地人，他们的家人说不定也在下面，即使他下令射击，也不一定会有人听他的命令。

“大人！”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身边的副将焦急地提醒道。

“是达维克将军吗？”院子外，一个老人忽然冲到人群最前面，他高声呼喊着，“将军大人，请不要顾忌我们！不要让魔族伤害先……”

老人的话还没说完，从魔族那边射出一支箭贯穿了他的喉咙，老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喉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最后没了动静。

老人的死让达维克全身都在颤抖，他咬着嘴唇，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他花白的胡须。

“大人！请保护好先知大人！”又一个人类被射杀。

这一次，所有平民都停了下来，他们不再畏惧魔族手中的屠刀，纷纷转过了身，那一双双似乎要喷火的眼睛让魔族也不由得有些畏惧。

“将军，我的儿子在您的部下当差，请一定要转告他，永远不要给魔族低头！”有一个老人忽然高喊一身，扑向了身后的魔族，魔族的刀无情地贯穿了他的胸膛，但是他还是拼尽最后的力气，一口咬在魔族的肩膀上。

老人的撕咬对魔族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只不过，就像是投入薪柴中的火苗一般，他的举动瞬间点燃所有的平民。

“不要啊！”达维克无力地喊着，但是没有任何用，院外的平民们都像是飞蛾扑火搬反扑向了魔族，他们手无寸铁，用拳头，牙齿，反抗着暴虐的魔族。

“将军！”院子外，一个士兵忽然跪了下来，他看着院墙上的达维克，“将军，下令吧，刚才那个老人，是我的父亲。”

“将军！”还不等达维克反应，院墙上的士兵也向他跪了下来。

“你们……”

“将军，请以大局为重！”副将单膝跪在达维克身边。

达维克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却始终没有动静。

眼看平民被屠戮得大半，终于，一个士兵先忍不住了，他大叫一声，抓起一支箭搭上弓对准一个正举刀看向一个女人的魔族，一箭射出，他拼尽全力的一箭贯穿了魔族的脑子。

紧接着，他身边的一个人也拿起了弓，就好像是会传染的疯病一样，士兵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弓，眼含着泪水，根本不等达维克的命令，开始向魔族疯狂地射击。

终于达维克睁开了眼，“所有人听令！弓箭手齐射一轮！”

达维克的命令很快被传达并执行，所有人举着弓箭，在令官的一声令下，弓箭如同一张网一样，扑向了魔族。

很快，在最前面的人类平民和魔族纷纷倒在了箭雨中，这让波鲁特也不由心惊，他没有想到，人类平民竟然如此决绝，在那一刻，仿佛所有的平民都换了一个人一样，没有刚被抓捕时的一丝畏惧，在传令兵的报告中，有几个魔族士兵竟然被人类生生咬破喉咙惨死当场。

“停止射箭！步兵冲锋！”达维克下完指令后，转身走下了院墙。

院子外面早已怒气冲冲的人类步兵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恶狠狠地冲向了魔族，此时此刻的战场上，似乎身份对调了一般，以往人类看到面目狰狞的魔族都有些怯意，但如今，人类士兵像是发了疯一般。

不过即使这样，波鲁特仍然没有慌乱，他手中可是有一个加强团的兵力，面对着仅仅数百人的冲锋，他相信战斗很快就会结束。

“将军，弓箭已经不多了。”

院子里，达维克听了几个传令兵的报告，他闭上了双眼，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院子里加上刚才城主带来的五百人和外面事先埋伏着的五百名步兵，总共也就两千余人，虽然都是城里的精锐，但是面对凶狠的魔族，他们本就不够看的，更何况院子外的魔族是他们的两倍甚至三倍之多。

战斗持续到了中午，魔族终于将那五百名步兵全歼，而波鲁特收到的战报却令他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从天未亮的时候进攻开始，魔族先锋营被全歼，而换来的成果，竟然只有全歼人类平民和一个大队。

但是，波鲁特知道，他不能停，因为八十三团那边的情况还不明确，如果八十三团失利了，人类大批人马很快就会向这边赶过来，那时候他们就彻底完了。但是，这样的战局却让他很不解，以往的战斗中，除非是战略的失败，像这样的正面交锋竟然是自己的部队惨败，让他很难接受。

不过，好消息是，他的部队终于攻到了院墙钱，随着一个个长梯搭在院墙上，波鲁特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甚至都准备让传令兵下令准备安排撤退路线了。

“将军，箭已经全部用完了！”

“将军，有魔族登上院墙了！”

“用滚……”达维克的话戛然而止，他这才想起来，现在不是守城战，这个院子里没有准备滚石，“倒水！”

士兵们拼着魔族的箭雨，将一桶桶水院墙下倒去，天寒地冻的，水倒在院墙和梯子上不一会儿就冻成了冰，几个魔族踩在梯子上，脚下一滑，把身后的同伴也带了下去，好在院墙没有城墙那么高，而且地上还有厚厚的雪层，摔下去就站起来继续往前爬。

“将军，魔族出动了攻城锤！”

“什么？！”达维克站起身，“他们怎么带进来的？”

远处的波鲁特看着缓缓推向院门的攻城锤得意地笑了，他们虽然无法将这些大型攻城器械运到城里，但好在可以就地取材，这攻城锤正式他进城以后利用民宅和船厂中偷盗抢劫出来的东西拼凑出来的。

“倒油！”达维克抽出了佩剑。

滚烫的油从院墙上被倒了下来，几个躲闪不及的魔族被烫的吱哇乱叫，倒在地上不知死活，随后，随着达维克的一声令下，一个个火把被投了下来，瞬间院墙被火焰吞噬，好多还在往墙上爬的魔族瞬间变成了火球，哀嚎着滚了下去。

但这一切都已经无法阻挡魔族，当攻城锤狠狠撞上了院门，院子里所有人都仿佛跟着那院门一样颤动了一下。

院门外，攻城锤冒着火焰，一下又一下锤击着院门，几个人类士兵自发地上前顶着院门，但是谁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而达维克，此刻掸了掸头盔上的灰尘，自从他升为副统领并且统领联邦海军驻守斐特城以后，已经很好有机会亲身战场了，他戴上头盔，转身面对身后整齐站列的士兵们。

身经百战的他当然知道，此时此刻，面对门外数倍于自身的魔族军队，肯定有人会恐惧，但他也知道，一旦有一个人出现负面情绪，那么对于整个部队来说都是致命的。

街道狭窄，加上被火点燃的院墙，魔族士兵也无法直接冲锋，只能等待着攻城锤将院门攻开，所以达维克还在做最后的战前动员。

“孩儿们，你们都已经看到了，这群魔族崽子，屠戮我们的百姓，烧毁我们的家园，”达维克仗剑站着，面对着士兵，那里面还有的刚刚成年，“为了我们家人，为了人类，我们宰了这群魔族崽子，然后活下去，老子亲自给你们向帝都上报战功。”

院内一千多名士兵高举着手中的武器，齐声高呼。

下午一时，庭院的门最终没能撑住，门栓轰然破碎，几个顶着门的士兵被震倒，被倒下的院门压在下面，黑压压的魔族士兵冲了进来，将被压在门下的几个人类士兵活生生踩成了肉泥。

达维克举着剑，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的士兵也纷纷迎了上去，偌大的院子，此刻却显得特别狭小，特别拥挤。

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天空的飘雪已经停了下来，风也变小了，而在斐特城城东的一处院子里，尸体堆得已经比外面的积雪还要厚了。

波鲁特此刻非常焦躁，院门实在太小了，魔族部队只能一波一波进去，此时竟然被人类那寥寥千人硬生生给挡住了，他也没想到，人类会如此顽强，竟然将战斗拖了一天。

达维克守在最后的屋子门前，一剑劈死了试图冲进屋子里的魔族士兵，用剑抵着地，他此刻体内的斗气已经消耗殆尽，在下次就要油尽灯枯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因为一旦后退，那么战线会在一瞬间崩溃。

忽然，魔族开始骚动，达维克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刻，突然，院子外想起了号角声，和北魔王军队常年打交道的达维克一下就听出了，那是魔族撤退的号角声，但是，进入院子的魔族已经无路可退，因为所有都看到了，接下来冲进院子的，是人类的士兵了，首当其冲的就是罗图恩。

看到罗图恩的一刹那，达维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个老小孩一样，罗图恩以为他受伤了，一个箭步冲到了他身边，扶着老将军。

“将军，您没事儿吧？”

“妈的，你再来晚点就抱着老夫尸体哭去吧，”达维克一巴掌打在罗图恩肩膀上，但任谁都看得出，达维克此时很开心。

波鲁特此时却没有这么好命了，因为副将给他带来了很不好的消息。

“团长，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波鲁特显然没有明白副将的意思，不过当他看到临时指挥所外的场景，才明白过来，此时自己的军队乱成一团，一小股魔族士兵正在屠戮还发着懵的另一拨人，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身边的同伴突然向自己挥下了屠刀。

屠戮着魔族士兵中，有一个灵活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他抬起了头，正是罗伊，只不过他此刻在西莉亚的帮助下化妆成了高等魔族，他抬头望向了波鲁特的方向，随后咧嘴一笑，波鲁特瞬间感觉如坠冰窖。

他下意识地向后闪去，身旁的副将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忽然就定在原地，定睛看去，他的脖子上对了一道细小的血线。

波鲁特瞬间就明白了过来，那是一个很厉害的刺客，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部队了，他想逃离，但忽然一根针刺中了他身体，他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瘫软在地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类，他的眼中满是绝望。

罗伊满意地看着波鲁特，强压着想去踢他一脚的冲动，缓缓向着眼前的“战利品”走去。

忽然，波鲁特的表情变了，他变得异常狰狞，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自己失败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此时他的部队已经攻入了庭院，抓住了目标，可能顺便还消灭了斐特城的高级将领，顺利完成北境王这几年都没有完成的事儿。

但是，随着罗伊带人突然从部队中间杀了出来，将八十四团硬生生切成了两段，他的升官美梦已经彻底破碎了，他张开双臂，大声念着连罗伊都听不懂的咒文，罗伊感觉到了不妙，他想阻止，但为时已晚，一道黑光从天而降，落到了波鲁特身上，随后，从黑光中，一股强大的威亚袭来。

“降临术……”跟在罗伊身后的忆沉声道。

黑光之中，兰斯洛特的身影缓缓出现，这让所有人都惊了，只不过，当兰斯洛特看到罗伊的时候，他更加震惊。

“罗伊·费兰德？”

“兰斯洛特·哈萨尔！”不等罗伊回应，忆忽然怒吼一声，如有实质的龙威袭向兰斯洛特，但是却在兰斯洛特身前被挡住。

“龙族公主，你竟然以全盛实力出现在人间界？”

忆没有回答他，而是向前踏出一步。

兰斯洛特苦笑一声，回过头看向了倒在地上波鲁特，眼神变得冰冷，“废物，这种情况下使用降临术。”

波鲁特还来不及解释，忽然痛苦的捂着肚子，然后突然爆体而亡。

做完这一切，兰斯洛特又看了一眼一脸不善的罗伊和忆，随即看了一眼远处的院子，叹了一声，“看来终究还是失败了。”

说着，不给罗伊和忆任何机会，黑光忽然消失，而兰斯洛特的身影也缓缓变淡，直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