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22章 精灵之殇

索菲亚大陆上的精灵在内部被称为自然精灵，另外在其他大陆还有草原精灵和森林精灵以及其他目前还没有被发现的精灵种族。但是无论哪个种族的精灵，所承认的精灵王族只有艾洛斯森林中的精灵女王一脉。

根据精灵族的记载，众神种下世界之树时，有一名精灵以自身血脉灌注，与世界之树融合，这是最早的精灵王，其后，只有拥有精灵王血脉的女性能与世界之树发生共鸣，所以，精灵女王一脉被所有精灵承认为王。

——《戈登史诗·精灵纪》

天月历10年12月31日深夜，就在新年，在艾洛斯森林边界，被整个联邦记入史册的一幕就在森林边界一个临时搭建的建议营地中悄然进行着。

杰斯特·罗兰，作为银月光华集团军统领，正式接受魔族南魔王军第一军第三师二十七团的投降，二十七团代理团长阿蒙将军旗郑重地叠好，双膝跪地，交到了杰斯特的手中。

因为正值黑潮，受降仪式草草了事，杰斯特收到了二十七团的花名册，因为康德不在，他只能让第一集团军的人来清点人数。

“团长利维坦。”“战死！”

“一营营长阿蒙。”“为代理团长，投降！”

“二营营长阿特盖德。”“自杀身亡。”

“三营营长贝斯兰。”“战死！”

……

杰斯特没有再听下去，他和塔尼斯以及第一集团军的军官聚在了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第一集团军现在在哪里？”刚坐下，杰斯特就迫不及待地看向了那名陌生的军官，“米卡尔统领现在在哪里？魔族向第一集团军投降，为什么由银月军受降？”

“统领大人，稍安勿躁，”那名军官站起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第一集团军第一军第三师二团团长路斯·撒米尔向您汇报。”

“行了，没人对你是什么职务感兴趣，”安塔瑞斯不耐地嘟囔一声，路斯一下子涨红了脸。

杰斯特摆了摆手，“没事儿，你说下去。”

“是！统领大人！”路斯感激地向杰斯特点了点头，“根据魔族代理团长阿蒙的初步口供，他们在联邦腹地的任务是追捕三个人，在投降前，他们发动整个团的兵力围剿三人，最终目标失踪，而他们也被打残，因为任务没有完成，加上天云山的传送门被破，回不了魔统区，只能投降。”

“三个人？”杰斯特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路斯面前，抓住他的双肩，“他们有没有说追捕那三个人？那三个人在哪里？”

“统……统领大人……”路斯感觉双肩被抓得发麻。

“杰斯特，”安塔瑞斯忙上前拉开杰斯特，圣骑士激动之下竟将对方护肩抓得变形，牛头人不由为那个团长捏了一把汗，要不是自己见情况不妙，估计他会被抓残废，“现在报非战损一名团长估计会吃官司的。”

杰斯特冷静了下来，歉意地看着路斯，“抱歉，路斯阁下，我太激动了。”

“大人，您言重了，”路斯怪异地看了安塔瑞斯一眼，“需不需要我安排您亲自提审阿蒙？”

“好的，麻烦了。”

路斯揉着自己的肩匆匆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阿蒙就被带了进来，随行的还有一个翻译。

杰斯特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和罗伊分开已经几个月了，虽然精灵族一直有派人打探，但却没有过任何消息。他打量着对面的魔族，除了脸上的魔纹和黑色的眼珠以外，对方和人类很像，阿蒙的神情有些委顿，低着头。

“阿蒙团长阁下，您好。”杰斯特吐出一口浊气，尽可能平静地说道，“我是联邦银月光华军统领杰斯特。”

翻译很快将杰斯特的话翻译给阿蒙听，魔族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杰斯特，有气无力地说了几句。

翻译看了一眼杰斯特，圣骑士点了点头，“原话翻译。”

“是的，”翻译迅速地在本子上记着，一边说，“年轻的统领阁下，你好，我是二十七团代理团长，我们的团长只有一个，他已经在任务中战死。”

杰斯特点了点头，“我需要你们在联邦境内执行的任务报告。”

阿蒙愣了一下，开始了他的叙述。

“我军接到指令，在联邦境内追捕三名重要人员，根据情报，三人为两男一女，种族不明，重点抓捕对象为那个女的。根据黑精灵传来的消息，一营第三大队率先发现目标，并前往精灵之森追捕，被精灵发现后交战，三名目标逃窜至矮人领地，团长率领我们一同前往，并在大裂谷发现目标，二十七团全军围剿，但奇怪的是，情报所说的两男一女却变成了三个男的，对方在交涉时暗杀了我军三营营长贝斯兰，并在之后又暗杀了团长，我军损失了半数以上的士兵，最终目标跳下大裂谷。”

杰斯特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基本确定了，魔族追捕的就是罗伊，显然，他带着忆的两个同伴逃窜到了洛格玛郡，被魔族误认为是目标之一。

“所以罗伊他们最后应该是在大裂谷那边了。”安塔瑞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你们没有下裂谷去搜索吗？”

阿蒙点了点头。

“我后来派了三个小队下去搜索，最后一个也没回来。”

杰斯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已经知道米卡尔为什么要由自己来受降，他挥了挥手，让士兵带着阿蒙离开。

阿蒙被两个士兵押着，正要走出营帐，杰斯特突然又叫住了他，圣骑士站起身，盯着阿蒙的眼睛，“代理团长阁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投降？”

阿蒙听着翻译的转述，沉默了许久，郑重地看向杰斯特说了几句，然后鞠了一个躬，转身在士兵的押解下离开。

“我接到团长最后的指令，是带着兄弟们活下去，二十七团参与过黑潮，所杀人类、精灵等联邦士兵很多，但我们的士兵都是接收到了我们的命令，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付出代价，那一定是我们这些高级军官，还请统领大人能够看在我积极配合的份上，给二十七团留下一点种子。”

杰斯特听完翻译说的话，轻轻叹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路斯很快又走了进来，他向杰斯特行了个军礼。

“路斯阁下，我想知道，第一集团军什么时候能够进入精灵之森？”

“统领大人，很抱歉，第一集团军除了我部，目前暂时还没有计划进入精灵之森，米卡尔统领大人带着部队执行长老会特殊任务了。”

“有什么任务能比应对黑潮更重要，”塔尼斯第一次发声，他看着路斯的双眼，“黑潮还没有结束，精灵一族和银月军已经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为什么第一集团军却迟迟不出现？”

“抱歉。”路斯不认识塔尼斯，但他也知道，对方是精灵族的代表，他深深鞠了个躬，“具体信息我无权过问。”

杰斯特没有发声，事实上他也有同样的疑问。

“路斯，你先下去吧，把魔族战俘安顿好，跟着我们进入精灵之森，”安塔瑞斯适时地给人类团长解了围，他转向塔尼斯，“大长老阁下，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既然第一集团军到不了，当务之急我们要回到前线组织防御。”

安塔瑞斯兽人酋长的面子还是够的，尤其是在之前的战争中，安塔瑞斯率领的手下给予了很大的帮助，他点了点头，拂袖而去。

杰斯特走出了营帐，新年的钟声正好敲响，他看向北方，经过商议，路斯将率领先锋团顶替银月军作为精灵之森协防军，由杰斯特指挥。按照往年的惯例，黑潮还将持续一周左右，而在最后那几天，魔族将大规模进攻，如果挡住了，那么接下来联邦才会正式庆祝新年的到来。

“还在想罗伊？”安塔瑞斯走到杰斯特的身后，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北方，“放心吧，魔族一个团的兵力都杀不死他，他肯定没事儿的。”

杰斯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营帐中休息。

凌晨，天还没亮，安塔瑞斯首先醒过来，他是被异常的波动惊醒的，自从他接受了萨满的训练后，对于自然的各种波动尤为敏感，他猛地站起身，然后发现杰斯特也醒了过来。

两人一起走出营帐，天还很黑，但是北方竟然如同白昼一般，塔尼斯也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他们身边。

“这是……”

“来人！康德……不对，路斯！快！快集合！”杰斯特首先反应过来，他回到营帐中拿起了自己的剑，又冲了出去，营地一片寂静，他随便找了个帐篷冲了进去，将几个士兵拉起来，“快！敌袭！警报！紧急集合！”

塔尼斯这才反应过来，他走到一棵树旁，右手按在树干上，闭上双眼。

“呜——”士兵们迅速集结整队，三千多人站在营地中略显拥挤，各营长麻利地清点人数，他们也都是老兵了，自然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当路斯向杰斯特汇报集合完毕的时候，北方的森林突然立起一个黑骑士的虚影。

塔尼斯正在与植物沟通，试图了解森林里发生了什么，突然，从他面前的树中爆发出一股排斥力，他被震退了两步，睁开双眼，看到了空中的黑骑士，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是……禁咒？”

“禁咒？”杰斯特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突然，在森林的中央又站起了一个全身绿色的女人的身影。

“自然女神的守护？不！不可以！”塔尼斯不管身后的众人，发疯似地冲进了森林。

杰斯特和安塔瑞斯面面相觑，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路斯，叫人把阿蒙带过来，快！”

“是！”路斯听出了杰斯特的急切，亲自点了两名卫兵跑了出去，但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脸色煞白，“大……大人……阿蒙……那个魔族军官……死了……”

当杰斯特带着第一集团军先锋团到达精灵城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没有预想中的血腥，一切都很平静，所有的精灵都面向精灵城中央的巨树双膝跪地。杰斯特找到了塔尼斯，他就跪在树边，眼尖的他发现，塔尼斯在流泪。

空中，黑骑士的虚影猛地对自然女神发动了冲锋，只见女神的虚影缓缓抬起手，绿芒闪过，将黑骑士虚影包裹住，变身一个绿色的光球，隐约可见黑骑士在光球中挣扎。

自然女神双手举过头顶，光球飞向空中，在空中猛地爆裂，形成巨大的冲击波，巨树一阵摇曳，自然女神的虚影也慢慢变淡消失。

一切又归于平静，巨树顶端的门开启，只见全身泛着绿光的精灵女王优雅地从门中走出，忆跟在她的身后，女王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精灵们。

“我的子民们，”精灵女王开口了，她右手微抬，所有的精灵都被一道绿光托起，杰斯特有些惊讶地看着精灵女王，又看向了塔尼斯——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站起来的精灵，“今天，我们失去了无数的兄弟姐妹，但这并不能让我们退缩，我，作为精灵女王，向你们下达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命令，请守护我们的家园！”

杰斯特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环顾四周，发现精灵们的脸上都挂着泪痕。精灵女王说完就退回了树屋中，塔尼斯颤抖地站起身，也跟了进去。

精灵们纷纷散去，看着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杰斯特隐隐感觉到了不妥，他命令路斯带着部队到前线去驻扎，然后和安塔瑞斯两人默默地站在精灵树边上。

弗吉尼亚领着精灵小公主星儿一起来的，星儿不停地四处张望着，他看到杰斯特和安塔瑞斯的时候欢呼一声想要挣脱弗吉尼亚的手，但弗吉尼亚却抓得牢牢的，星儿回头不满地看了弗吉尼亚一眼，但看到弗吉尼亚肃穆的表情，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跟在精灵女祭司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儿？”安塔瑞斯首先忍不住。

弗吉尼亚抬头看了一眼杰斯特，圣骑士发现她脸上竟已挂满泪痕，他抬了抬手想去扶精灵，却最终收了回去。

“哥哥，星儿爸爸呢？”星儿一到安塔瑞斯身边，立刻爬到了牛头人身上，身材娇小的小精灵挂在高大的牛头人身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看向杰斯特问道，“爸爸有没有和哥哥一起回来。”

杰斯特为难地看了看弗吉尼亚，又看了看树屋，不知如何回答。

“星儿，下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拯救了圣骑士，只见塔尼斯从树屋里走了出来，他走到了杰斯特身边，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弗吉尼亚，“统领大人，酋长阁下，还有弗吉尼亚，你们进去吧。”

“这……”

“这是精灵的世界之树，也是女王陛下日常的居所，”塔尼斯看出了杰斯特的疑虑，解释道，“往年，别说是外族，哪怕精灵一族也不能进入，但是现在……女王陛下现在无法离开世界树，就请你们进去吧。”

“星儿也要去，”精灵公主突然大声喊道，她仍挂在牛头人身上，“星儿也要进去见妈妈，星儿好久没看到妈妈了。”

“温妮思·艾露儿！”这是杰斯特第一次听到精灵公主的全名，他讶异地看向了精灵大长老，后者满脸的怒气，一把把温妮思从安塔瑞斯身上拉了下来，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杰斯特和安塔瑞斯没有多说什么，顺着台阶走上了树屋，圣骑士突然回头，发现弗吉尼亚没有跟上来，他疑惑地看向精灵女祭司，却发现少女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自己，而是一直看着塔尼斯。

“进去吧，孩子。”塔尼斯抱着温妮思柔声道。

弗吉尼亚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塔尼斯怀里的星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探出头，看看弗吉尼亚，看看塔尼斯，“爸爸，我想见妈妈，我……我……呜呜呜……”

杰斯特没有看下去，他转身和安塔瑞斯走进了树屋，树屋很简单，只有一扇窗，一把椅子和一张床，此时精灵女王正半躺在床上，忆默默地站在床边。

“酋长阁下，统领大人，你们进来吧，”精灵女王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她手一抬，两张木凳从地上长出来，“坐吧，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见你们。”

“女王陛下，您……”

精灵女王摇了摇头，“世界之树，是精灵一族的根基，也是精灵一族的保护伞，精灵王族世代守护着世界之树，同时，也借助世界之树的力量修炼成长，之前，我与魔族禁咒对拼受了暗伤，这次，不得不借助世界之树的力量再次使用精灵一族最强的禁咒，已经消耗了所有的力量。”

“您会好起来的，我去找大主教……”

女王再次摇了摇头，“孩子，这不是教皇或者大主教能够解决的问题，我过度使用了力量，自然之心面临受损，我必须将自然之心与星儿融合，让她成为新一代的精灵女王。”

“那您……”

“统领大人，我的时间不多，不要再说这些了，”精灵女王坐直身子，看着杰斯特的双眼，“从你的双眼中我看到了正直，我想请求你一件事儿。”

“陛下，您说吧。”

“我希望你能带着弗吉尼亚那孩子出去历练，另外，我已经与大长老阁下商议过了，精灵一族将组建一支狮鹫骑士团，归由银月光华军统领，之后，我们将封闭精灵之森，直至下一次黑潮……”

当杰斯特和安塔瑞斯走出树屋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所有精灵都围坐在世界树下，杰斯特和安塔瑞斯在塔尼斯的示意下坐在了弗吉尼亚的身边，塔尼斯竖着台阶走到了树屋门口。

“我，精灵族女王米拉格尼尔·艾露儿，正式宣布，将女王之位传于温妮思·艾露儿，因温妮思年幼，由大长老塔尼斯任摄政王。”

“女王大人！”一个精灵失声痛哭，紧接着，其它精灵也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嚎着，整个精灵之城沉浸在悲痛之中。

魔族的黑潮在禁咒被破后宣告结束，新年的庆典也在联邦境内举行，但这一次的庆典，注定相当惨淡，先是兽人酋长在叛乱中丧生，然后精灵女王也在黑潮中受到重创，将王位传给了幼女温妮思·艾露儿，与世界之树融合，加上第一集团军统领，**师李维斯的失踪，这一年，联邦损失巨大。

精灵一族没有追悼会，在精灵的世界中，精灵女王只是回到了自然女神的怀抱，她与世界之树融合，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着生命。而精灵摄政王遵从先女王的遗命，封锁了精灵之森，因此，精灵族的加冕仪式也变得很低调。杰斯特等人没有参加仪式，匆匆带着狮鹫骑士团和路斯的部队离开了精灵之森。

“你没事儿吧？”杰斯特小心翼翼地看着弗吉尼亚，自从离开了精灵之森，少女的脸上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

弗吉尼亚没有回答，她木然地看着前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统领大人，”路斯驱马来到了杰斯特的身边，而弗吉尼亚似乎有意识地降低了座下白虎的速度，路斯有些尴尬地看了精灵一眼，“我接到了米卡尔大人的指令，我部现在要和集团军汇合，统领大人希望您去一趟洛格玛郡，至于魔族的俘虏交由银月军处置。”

杰斯特回头看了一眼路斯，说心中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路斯回来的时候向他汇报，精灵之森前线守卫军在魔族的攻击下死伤惨重，近两万精灵永远留在边境，而这一切，虽说不能算在第一集团军的头上，但毕竟第一集团军没有及时到达，精灵高层是没有说什么，不过当路斯经过精灵城与杰斯特汇合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精灵们的抵触情绪。

“大人？”

杰斯特楞了一下，看着路斯，“路斯阁下，米卡尔统领有没有提过，第一集团军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他们现在在哪里？”

路斯迟疑了一下，看着杰斯特，又看看已经落后一大截的弗吉尼亚，叹了口气，“大人，洛格玛堡出现了。”

杰斯特皱了一下眉，安塔瑞斯驱动着角犀兽靠了过来，连后面的弗吉尼亚也抬起了头。

“在与魔族二十七团接触后，我部原本是被派往洛格玛郡搜索的，但帝都突然接到消息，矮人族洛格玛堡重现，因为担心矮人一族失踪这么久再次出现会有什么变故，所以长老会和议院联合下令第一集团军前往洛格玛堡。”

杰斯特轻叹一声，路斯告了声罪，带着部下脱离了队伍转向别的方向去了，杰斯特知道，他们是去米瓦尔要塞。

“那我们……”

“弗吉尼亚，麻烦你带着狮鹫骑士团前往基尔镇和康德副统领汇合，银月军未来一段时间在那里休整。”

“那你们要去哪里？”

“罗伊他们是在洛格玛郡失踪的，我想洛格玛堡重现和他们应该脱不了关系，我必须去看看。”

“我也去。”忆从后面走了上来，这段时间这个女法师一直神出鬼没，最后离开的时候，她也跟着杰斯特等人一同走出了森林。

杰斯特不由想起了阿蒙死前的口供，魔族派了一个团，只为了抓捕眼前看似平常的少女，在这次魔族的黑潮中，杰斯特总共见过她没几次，那次边境大战他第一次看到忆出手，就挡住了魔族联合魔法的巨大光球，她的实力不容小觑，精灵女王最后关头她也是寸步不离，而精灵上下对她无不尊敬有加，这令她的身份更加神秘。

“我的两个同伴和你们的朋友在一起，”感受到杰斯特灼灼的目光，忆的眼神有些漂移，解释道，“我必须找到我的同伴。”

“我也去，”弗吉尼亚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等杰斯特反对，她转身招了招手，一直狮鹫落在她面前，一个精灵青年从狮鹫上跃了下来，“布夏尔，麻烦你带着狮鹫骑士团前往基尔镇和康德副统领汇合，银月军未来一段时间在那里修整。”

布夏尔和杰斯特一脸黑线地对视着，最后圣骑士无奈，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递给布夏尔，“布夏尔阁下，我以银月光华军统领之名，命你为银月光华军狮鹫骑士团团长，这是令牌，你将他交给康德副统领，并与银月军一同参加训练，另外，麻烦转告康德副统领，务必安顿好阵亡将士的家属。”

布夏尔接过令牌，向杰斯特行了个精灵的军礼，跳上了狮鹫，升空带着部队离开。

人一下子都走了，就只剩下杰斯特等一行四人，杰斯特关切地看了一眼弗吉尼亚，转身驱动着坐骑向西北方行进。

弗吉尼亚回头看了一眼森林，忆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走到她身边，轻抚着一脸恐惧的白虎，“一切都会过去的，精灵一族今天留下的鲜血，将来一定要让魔族双倍……不……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