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战 第9章 萨满元力

兽人一族起源于古老的神系，传说中的兽神掌握着控制自然的力量——萨满之力。与精灵们控制自然元素不同，萨满的力量形态更类似于神，他们可以直接控制闪电、风和水而不受自然元素的限制。

萨满祭司最原始的信仰是大地女神盖亚——一个古老的神祗，传说，是盖亚带领巨人毁灭了天空之城，所以在教廷的记载中，并没有盖亚的存在。而在兽人萨满教的教义中，盖亚化身为大地，护佑着他的子嗣。

——《戈登史诗·兽人纪》

基尔镇的夜晚显得很宁静，甚至静得可怕。在镇子的最西部，一幢屋子孤独地立在空地上，正是罗伊的家。月光下，门口不远处地面上那已经干涸的血迹泛着诡异的光芒。

而此时，黑夜中一只脚踩在了那滩血迹上，血迹上的光芒顿时化为光点消失，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夜色中，静静地望着罗伊的屋子。

“大人，”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但似乎令那只脚的主人很不满，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抱歉，大人，打扰到您了，属下无能，还要大人亲自动手。”

黑影转过身，正是不久前在罗伊被袭击的地方出现的黑甲人，他仍然一身黑甲，戴着黑色的头盔，没有一丝皮肤露出。头盔下两团深邃的红光注视着那个跪在一边的人身上，一言不发。

“的确很无能，”黑甲人的身后走出一个黑衣女子，虽然用黑纱蒙着脸，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但仍然可以隐约看出是个绝色女子，她一只手搭着黑甲人的肩膀，缓缓走出，“你令我们都很失望，甚至还要浪费我的力量来让你复活。”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人一下子匍匐在地上，黑暗中，可以看到那个人影在颤抖，似乎他很害怕眼前这个女人，“大人，我已经将功赎罪了啊。”

“算了，菲露儿，”黑甲人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手中飞出一道黑光，笼罩着那个人影，顿时传来一阵惨叫声，黑甲人淡淡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看向了那幢屋子，“派罗德，刺杀李维斯这件事你只能说做得还不错，但是李维斯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我……我一定尽快找到他，”那个人影抬起了头，居然是已经被杰斯特杀死的派罗德，只是现在的他和以前变化很大，眼眶凹了进去，双眼泛着诡异的光芒，他身上的衣服在刚才的挣扎中敞开，露出一道可怖的伤口，仔细看上去，伤口处的肉已经有些发黑，却没有血流出。

黑甲人挥了挥手，黑芒从派罗德身上回到黑甲人的手中，“你的灵魂和**现在还没有稳定，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吧，既然我对你用了那个术，就不要让我的那个术浪费了。”

派罗德使劲点头，如蒙大赦般跌跌撞撞地离开。

“马格露斯，你似乎很在意这个镇子啊，”见派罗德离开，菲露儿的枪头又转向了黑甲人，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罗伊的屋子，“我就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镇子。”

“这个镇子的地理位置……”

“算了算了，”菲露儿摆了摆手，“不管怎么说你父亲的耻辱已经由你洗刷了，只不过似乎人类这边封得很严实，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马格露斯缓缓走向罗伊的房子。

“基本没什么问题了，接下来我可能要单独行动了。”

马格露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来到了罗伊屋子的门口，门上布着一层结界，但并没有阻挡住他的脚步，魔法阵被无声无息地解除了，门锁也应声打开。他跨进了屋子，沉重的铠甲将木地板压得发出阵阵呻吟。

“你来过这里？”菲露儿毫不客气地跟着马格露斯进了屋子，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还不时看上马格露斯一眼，虽然隔着头盔她根本没法看到马格露斯的表情，“这里的主人似乎就是破坏派罗德行动的家伙。”

马格露斯抚摸着这里的家具，但是隔着一层金属手套，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唔……你调查过了？”

“当然，他可是破坏我未婚夫的计划的关键人物，”菲露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来过这里？”

“不知道，”马格露斯淡淡地说道，一边转向了屋子里唯一一个被锁的死死的房间，他感觉到上面布着很多层结界，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去解开结界，“只是感觉……很怀念……”

“原来你也有所牵挂啊，”菲露儿走进了另外一个没有锁的房间里，那里正是罗伊的卧室，“你是不是养了个人类情人啊？我的未婚夫？”

“你应该把你的精力用在你的任务上，”马格露斯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我们明天就准备撤退了，再待下去恐怕会暴露很多东西，况且另外一面的成果也要收割了。”

菲露儿耸了耸肩，也跟着一同离开。屋子的门重重地关上，被马格露斯破解的结界又恢复了作用，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根本没人会知道他们曾经进过这个屋子……

天月历10年8月30日，罗伊和迪尔克正在魔恋酒店休息，他们一路疾驰，从圣城赶回了帝都，一行人都已经累坏了。罗伊带着众人回到魔恋酒店休息，而杰斯特则马不停蹄地前往了军部。

罗伊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果汁，转头看向一边的迪尔克，“杰斯特去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迪尔克此时正瘫在椅子上，长途跋涉令这个少年疲惫不堪，他可以相信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那些和他们一起的少年们的样子肯定更加不堪，此时此刻，他忽然有点羡慕那些留在圣城的伙伴了。

“不知道，他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罗伊没有回答迪尔克，他知道，在这个特殊时期，又出过曾经派罗德的事，导致联邦高层对教廷开始有所保留，而教廷偏偏要开始建立军团，这恐怕让联邦高层有所顾忌。但是罗伊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开始有些后悔让杰斯特一个人去军部了，杰斯特或许是个很好的战士甚至是个优秀的将军，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说客。

“罗伊，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了丽莎的声音，这让罗伊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在他还没来得及拒绝之前，门已经开了，“我的小伊伊，让丽莎姨看看你这段时间的游历有没有让你变瘦啊？”

“丽莎姨，”罗伊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养母，然后瞪了一眼一脸笑意的迪尔克，“您怎么来了？我以为您还在忙呢。”

“我来看看我的小伊伊，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帮你解答，比如你的终身大事之类的……”

迪尔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罗伊踩了他一脚，站起身，看着丽莎，“丽莎姨，我的确有点不懂的想要问你，只是……”

“你是想问杰斯特去军部的事吧？”罗伊此时发现丽莎的脸上丝毫没有笑意，而看着一脸诧异的罗伊，丽莎优雅地坐了下来，“你是不是在担心联邦方面不同意教廷建立军队？”

“丽莎姨，您……”

“不用惊讶，建立起这样一个商业王国，我总要在黑白两道安插点人手，顺便卖卖情报之类的，”丽莎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此时作为听客的罗伊却无法平静下来，他深深地看着那个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的美妇，忽然发现，自己的养母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其实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孩子，你的想法的确是幼稚可笑了点，但是这个计划却完全可以打动帝都高层，这不但可以稳定国内的局势，也可缓解军队的压力。”

“但是派罗德事件……”

“你认为联邦的高层是为了李维斯被刺而和教廷冲突的？”丽莎优雅地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罗伊乖乖地拉了一张椅子在迪尔克身边坐下，而迪尔克此时也坐直了身子。

“联邦的历史你应该知道吧？”丽莎的声音有些冷淡，甚至冰冷，“在联邦成立前，索菲亚大陆可以说乱成一锅粥，索菲亚一世在这里建立了帝都，宣告人类正式撕毁《罗卡姆公约》，当时大陆原住民和索菲亚王军发生了激烈的战争，然而，索菲亚王国虽然刚刚在阿玛拉大陆战败，但是所活下来的都是铁血军队，相比于已经偏安很久的罗卡姆原住民，他们强大太多了。”

“当时的大陆格局和现在不同，精灵之森贯穿大陆中部，兽人一族占领者大陆的南部，而大陆北部则是由矮人、人类和一些神秘的异族所掌控，索菲亚王国的入侵并没有得到精灵和兽人的重视，当他们发现时，王国已经占领了整个大陆北部，索菲亚一世用了半生的时间，在他八十岁时，终于完全控制了大陆北部，他取得了精灵一族的信任，精灵一族将森林东部作为王国的通道，让王国的军队可以直接攻打兽人王朝。”

“这些东西联邦图书馆里都有记载吧，”罗伊不耐地声音打断了丽莎，但是看到丽莎的瞪视后立刻收声，乖乖地低下头。

“世人知道教廷是在圣战之后来到索菲亚大陆的，但其实，早在王国控制大陆北部的时候，教廷就已经将教廷的中心搬到了索菲亚大陆，虽然当时他们并没有帮助王国，但对于王国的侵略战争却也没有干涉，直到后来的圣战。”

“圣战开始的时候，索菲亚一世已经八十八岁了，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剑圣，照理来说再活个五十年也绝对没有问题，但在十年后，索菲亚一世突然退位，两年后，索菲亚一世和索菲亚二世相继去世，索菲亚三世继位，花了八年的时间取消了王国制，建立了索菲亚联邦。”

“是教廷？”

“索菲亚二世有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丽莎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她深深地看着罗伊，“他的长女自出生起就有着常人不及的天赋，而在她二十五岁那年，也就是索菲亚一世退位那年，她离奇失踪，传言当时她和一个魔族男子相恋，索菲亚一世知道后相当震怒，不惜退位亲自关押着他的大孙女。”

“然而他没有想到，他的孙女会在他眼皮底下逃走，当他从自己的儿子那里知道自己最喜爱的孙女的消息时亲自赶往，但只找到大孙女和小孙子的尸体。索菲亚二世告诉自己的父亲，他赶到时候自己的幼子已经身亡，长女虽然还有一口气，但却身受重伤，已经奄奄一息。”

听到这里，罗伊的胸口似乎被什么堵住一样，对于那位传言中的公主的遭遇，他也感到十分悲哀。

“索菲亚二世求过教廷救他的长女，但是当时无论是教皇还是大主教都已经闭关，当时有一位枢机主教答应了下来，然而，这位主教还没有赶到却已经失踪，教廷方面要求索菲亚二世交出长公主和魔族所生的孩子，才愿意救活公主。”

“后来呢？”罗伊急切地问道，“那位长公主呢？她的孩子怎么样了？”

丽莎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些只是传言，我无法考证，但是那一天，索菲亚一世去世了，没过多久，索菲亚二世也相继去世，而联邦建立以后，没人知道索菲亚三世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的下落。”

“您的意思是……”

“没人会愿意自己家里住着一些不听自己话又有着深远影响的人，议院和长老会虽然不合，但对于教廷倒是意见很统一，更何况还有这些历史因素在内，联邦高层，无论是大陆原住民一脉还是王国一脉的，都不会对教廷有什么好印象，这次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索，给联邦高层一个机会敲打一下教廷。不过，你要记住，在政治中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你们教廷建军的事情摆到了台面上来，那么无论对于哪方势力而言，这里面都有着无法拒绝的诱惑。”

“那……”

“你认为裴卡恩和斯达克两个人在这种无法拒绝的诱惑下会有什么反应？”丽莎轻轻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手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这是一个饼，所有人都想分而食之，那么问题就到了谁能分到多少了，我想，他们两个都在讨价还价。”

“讨价还价？”

“这个军队有着教廷的背景，连你都猜到了议院和长老会的顾忌，他们不会不在意的，尤其现在很显然这个军队还是由教廷派的杰斯特所掌控，他们不得不防一手，再加上新建军队是块肥肉，他们当然希望自己的人能够在其中分到一块，成为军队的高层，以此来牵制杰斯特。”

罗伊皱起了眉头，“教廷不是没有武装力量，这时候这一手似乎有些多余吧？毕竟新的集团军还没有完全成型呢。”

“不一样，教廷的武装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圣堂武士只是作为卫圣者存在，他们的个体实力虽然强，但毕竟数量不多，即使发动战争，联邦也有足够的能力将其毁灭，更何况，那些卫圣者的信仰即使是牧师们也自叹弗如，他们会对渎神者近乎残酷的打击，但是对于众神护佑的种族，即使是教皇也不能命令他们伤害哪怕一草一木。”

“看来那也没办法了，”罗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虽然这个计划是他提出的，但最多也只是想帮帮兄弟，在他的计划中，最为重要的还是要找到自己的哥哥，“看来杰斯特要忙一阵了。”

“不是杰斯特，”丽莎笑着摇了摇头，“而是你们两个，这个计划是你提出的，那么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这个计划完善下去，因为现在联邦境内已经不可能大肆征兵了，以现在联邦的情况，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来养八十万的军队。”

“关我什么事儿？”

“杰斯特回来你就知道了，不过丽莎姨可以透露一点给你，长老会和议院那边会派各自的心腹进入这个军队，但他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争夺这个军队的主动权，而你，作为我的养子，魔恋商会的接班人，李维斯和塔罗德的弟子，又是大主教的养子，还和杰斯特关系不错，将你放在军队高层一方面可以得到各方的支持，不会造成教廷和杰斯特的不满。”

“另外一方面，不同于现有的三个集团军，长老会派的近卫军，议院派的第二集团军和中立派的第一集团军一直以来维系着一定的平衡，而一旦新的军队落入了任何一方的势力都会造成平衡被打破，将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的你放在军队的高层，甚至仅次于杰斯特的位置，会起到一个很好的缓冲作用。”

罗伊点了点头，但却高兴不起来，丽莎的解释令他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但是最后那些话对他而言并不是好消息，现在对他而言，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丽莎并没有再打扰罗伊，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罗伊毕竟还太年轻，虽然他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沉稳和智慧，但是面对真正成人的社会，他还是显得有些稚嫩。

当罗伊有所眉目的时候，杰斯特已经回来了，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年轻的圣骑士马不停蹄地把罗伊拉进了丽莎为他们准备的密室，告诉了他议院和长老会的最后决断。

天月历10年9月1日，索菲亚联邦议院和长老会发布联合声明，承认教廷银月光华集团军为联邦第四集团军，任命圣骑士杰斯特·罗兰为集团军统领，**师李维斯·费兰德弟子罗伊·费兰德为集团军副统领，调拨亲卫军一个骑兵团加入银月光华军。

这个消息无疑让帝都的居民们为之一振，魔族军队至今盘踞着基尔镇，加上李维斯的失踪，一时之间居然拿基尔镇的魔族一点办法都没有，帝都也进入了二级战争戒备状态。不止是联邦的高层，连普通平民也如坐针毡，生怕哪天魔族突然打过来了。正如罗伊和杰斯特之前分析的，大家又怕魔族又怕征兵，教廷之前的声明虽然给了大家希望，但是议院和长老院却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回应，这让所有人也很担心，毕竟最近联邦高层和教廷之间的冲突已经人尽皆知，这个时候双方都发布了同样的声明让所有人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不过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银月军团的高层们正在帝都的魔恋酒吧中愁眉不展。罗伊手里拿着军部的命令翻来翻去，仔细地研究着纸上的每一个字，好像这上面的字他都不认识一样。

“这位是康德·菲利普子爵，亲卫军第一军第三师十六团的团长，也就是这次编到我们军队下面的骑士团团长。”杰斯特看了一眼罗伊，然后转向康德，“康德阁下，您好，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们军队的副统领罗伊·费兰德，而这位是迪尔克·巴菲特，也是我们的伙伴。”

康德对迪尔克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罗伊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副统领大人，康德·菲利普向您报告。”

罗伊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纸，站起身向康德回了个军礼，只不过和康德相比，他的军礼有些不伦不类。他看着康德，“康德阁下，很高兴我们的军队有您的加入，我和杰斯特资历尚欠，对于军队各项事务还要劳烦您指点，我也希望您以后称呼我为罗伊，毕竟阁下无论年龄还是爵位都比我和杰斯特高，您这声大人我们都承受不起。”

“这……”

“康德阁下，如果您觉得为难的话倒不要紧，我刚看到命令上说，银月光华军中杰斯特有任免权是吗？”

“是的，大人。”

“这样，我们两个对军队管理一无所知，所了解的范畴还局限于纸上谈兵，我们决定任命您为银月光华军副统领。”

康德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另外一边的军团统领。

“恩，这是我和罗伊副统领商讨下来的结论”杰斯特向他点点头。

“谢大人，大人对在下的提拔之恩在下铭记于心，在下一定在战场上披荆斩棘，为大人当开路先锋。”

面对康德的效忠，杰斯特没有过多的客气什么，他还想和康德谈两句，但是却看到罗伊对自己使眼色，“好了，康德阁下，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们之后就要去执行军部的命令了。”

“是，大人。”康德再次行了一个礼后退了出去。

“你怎么看？”杰斯特目送康德离开后低着头说道。

“一个标准的军人，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带着任务来的。”

“你不信任他？”

“是的。”

“那你还……”

“知道为什么我被任命为军团副统领吗？”

杰斯特愣了一下，他不是没想过为什么罗伊被任命为副统领，但是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得出来的结论都令他很是烦躁。

“不论怎么样，我们都不应该卷入政治斗争中去，”罗伊又重新拿起了军部的那一纸命令，“对于这个你怎么看？”

杰斯特耸了耸肩，并没有回答罗伊。

“令银月光华军团即日起整合部队，开往尼日尔郡配合塔罗德部收复基尔镇，并前往浩洛尔领调查兽人内部情况。”

“没什么问题啊。”

“对了，你见到安克了吗？”罗伊话锋一转，他将那军令随手丢在桌上。

“牛头人王子？”

罗伊仰起头，眯着双眼，“杰斯特，你有想过吗？森林中的野兽以狮子、老虎为王，兽人是崇尚力量的种族，但是我们都知道，兽人中强大的种族很多，比蒙、狮人和虎人，但为什么却让温和的牛头人一族当了大酋长。”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吧，”杰斯特还没说话，门外已经传来了声音，与此同时，他们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钻了进来，罗伊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牛头人安塔瑞斯，他脱下了身上的斗篷，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罗伊的身边，“真开心还能见到你们。”

“我想你也差不多应该来了。”罗伊挪了挪身子，给高大的牛头人更多的空间，“说说吧，你说要回答我的问题的。”

“其实很简单，因为牛头人掌握着兽神的力量。”

“兽神的力量？”

“一直以来，兽人族是被萨满教控制着，当然，萨满教是我们一脉的叫法，兽人中更多成为兽神教。牛头人一脉一直掌握着萨满之力的最高境界，蒙兽神恩宠，萨满元力的觉醒者也一直是牛头人，而每一个觉醒者都毫无例外地成为兽人族的大酋长，带领兽人一族变得更加强大。”

“那这么说牛头人才是兽人族最强大的种族？”

安塔瑞斯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可惜的是萨满传承已经渐渐被兽人们所遗忘，萨满元力已经好几代没有觉醒了，加上冥界大门的事件牺牲了很多萨满祭司，萨满之力几乎已经失传了。”

“等等，我不明白，萨满元力是什么？”

“所谓萨满之力，是萨满祭司的一种特殊的能量形式，兽人天生对元素的感应很弱，但是却可以掌控自然的力量，比如闪电，还有风，”安塔瑞斯喝了一口水，“而萨满元力却是兽神的恩赐，只有元力觉醒的人才能真正掌握萨满之力的真谛，传说兽人历史上最强大的萨满祭司就曾经达到过手握闪电劈星辰的境界。”

“手握闪电劈星辰？”罗伊笑笑，他对那些传说中的东西并不感兴趣，“现在萨满教还能够掌控整个兽人族吗？”

“萨满教虽然势弱，但是父亲和大长老奥列特·泰戈尔一直在支持萨满教，而且大祭司的威望也很高，萨满教的地位还没人可以动摇。”

“那萨满教对于与人类联盟的态度是怎样的？”

“大祭司一直以来都是推行与人类联盟的。”

罗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现在只是感觉自己的头很大，原本只是想尽快抽身离开寻找哥哥的，但是如今却完完全全陷了进去，这让他有点恼，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些所谓的国家大事上。

“罗伊，”杰斯特轻轻地唤了一声，“你有什么想法？”

罗伊抬头看着杰斯特，他知道，他的圣骑士好友也许带兵打仗不错，但是勾心斗角还是不行，就像这次他根本看不透议院和长老会这个命令的目的，虽然他也是在丽莎的提点下才想通的。

“兽人那边的事儿先搁着吧，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罗伊叹了一声，“这次攻打基尔镇很麻烦。”

“麻烦？我们不是只要配合山丘王的行动就行了吗？”

“不，”罗伊将桌子上的命令递给了安塔瑞斯，后者接过只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罗伊饶有兴趣地看着牛头人，嘴上却也没有停下，“这次相当于银月光华军团的第一战，这一战对军团之后的发展至关重要，如果我们只是站在后方看着第二军团的人进攻，或者还喊几句加油的话，那么这个消息马上会在联邦全境传开，我们甚至是教廷就要面临着全国的质疑。”

“那我们就依靠亲卫军给我们的一个骑士团充当……”

“恐怕不行，”安塔瑞斯打断了杰斯特的话，他放下了手中的纸张，抬头和罗伊对视了一眼，“依靠这个骑兵团的后果甚至比给第二军团加油的后果更严重，试想一下吧，教廷建立的军团，教廷却一个兵都不出，最后却让肩负着帝都安危的亲卫军分出一个团的兵力来帮着打天下，那样的话教廷在民间的威信……”

“安克，不要说了，”罗伊打断了牛头人危言耸听，事实上这个问题他也想到了，只是束手无策，不过他对此并不担心，倒是安塔瑞斯引起了他的兴趣，之前的接触下来，罗伊了解到眼前这个兽人王子并不比普通兽人好多少，冲动、单纯，但是却将联邦高层的意图看透了，他不由的对牛头人刮目相看了，“你有什么办法吗？如果没有，我宁愿给第二军加油去。”

“有是有。”安塔瑞斯站起身，注视着罗伊和杰斯特，“但是我有几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够答应。”

“你先说说吧，”罗伊拦住了杰斯特，他现在不想把自己陷进太多漩涡。

“首先，这次兽人大规模收回部队一定是内部有情况，而我和父亲的联系也被切断了，虽然联邦命令你们前往调查了，但我更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调查清楚这件事儿，”安塔瑞斯深吸一口气，“另外，这次的行动我希望由你们来承担并且指挥，也就是说，对外我没有参与其中，最后，我希望在平定了兽人内部的事儿以后，我能够成为银月光华军团的一员。”

“好，我答应你，”在罗伊还在思考的时候，杰斯特已经先一步应了下来，这让罗伊瞪了他好一阵子，不过细想一下这些要求并不过分，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杰斯特拉着牛头人坐下，“好了，你快说吧，你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