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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岛上觅芳踪 第125章 幻瘴弥天,心魔骤起

作者:风雪夜萤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11 01:42:54

“够了,这里不是让你们闲话家常的地方。”

幽煌冷冷一哂,声音带着森然杀意。

他轻抬手臂,身畔三枚紫瞳铜蛊骤然旋转,低沉的嗡鸣声在殿顶回荡,紫光骤盛,铜蛊的瞳孔中翻涌出一层浓雾,带着异香扑面而来,瞬息之间已弥散满殿。

叶灵筠胸口一窒,猛地咳出血来,脸色骤变,嘶声大喊:

“——幻神草的瘴毒!快掩住口鼻!”

他的话音犹如惊雷,可殿堂之内,雾气已滚滚而来,夹杂着甜腻气息,令众人心神恍惚。

幽煌立于雾中,眼神幽冷,唇角勾起邪意的笑:

“幻草天癸蛊……终于派上用场了。沉下去吧,在幻梦之中沉沦吧——”

紫雾翻涌,转瞬间赤光如血,在殿中荡开。重重幻影交叠,殿壁扭曲消融,穹顶似乎化为深渊,巨影缓缓探出,鳞片闪烁,利爪张开,如远古魔神自黑暗中俯视,呼吸间仿佛要吞没天地。

“跑!快跑——!”

辛岚玉一把抓住岳阑珊与岳清澄,猛力拖向雾外。

“呵……”

紫雾中传来低笑,诺敏图雅的衣袍猎猎,光影摇曳,她眼底冷光逼人,嘴角森然。着力兔与哱拜的身影已半隐入雾,时明时灭,如同化作影魇。荆宇轩背负双手,好似石化般,立在雾壁前,像是亲眼看着这座殿堂逐步崩解。

“姐姐——!”

金锦儿忍不住惊叫,金宝儿猛然扣住她手腕,低声叱斥:“闭嘴!”

锦儿见她额角冷汗淌落,也不敢再言,颤颤巍巍凑到她身旁。

轰然一声,烈风卷起。

皇甫流云自雾中扑出,镔铁棍翻转如车轮,搅出呼啸风声,将近身的雾潮暂时驱散。他侧身一挡,把金宝儿姐妹护在身后,嗓音沉沉低吼:

“宝儿姐姐,带锦儿走!”

棍影翻飞,气浪震耳,他的目光短暂凝住锦儿,千言万语尽在眼底,却只能化为催促的嘶声:“快走!”

锦儿喉头一堵,唇齿颤抖,却被宝儿死死拖拽,只能踉跄后退,眼神仍不舍地落在那抹熟悉的背影上。

镔铁棍在皇甫流云掌间呼啸翻转,带出呼呼烈风,卷得衣袍鼓荡。

他双臂筋脉暴起,硬生生将雾气搅开,气浪轰鸣,仿佛要把迷障尽数驱散。

可风声过后,雾海反而更盛,缺口瞬息回合,紫雾裹挟着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愈发浓烈。

“别白费力气了!”张太岳厉声喝道,声色焦急,“小和尚,快过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陆青峯低声急喝,剑锋横护,眼中满是冷冽与担忧,“小师弟,我们先走!”

皇甫流云呼吸如牛,胸膛剧烈起伏,镔铁棍收势。他咬紧牙关,眼神里却闪过一丝迟疑,怒与不甘死死绞在一处。

谢忘川立在两人之前,长刀横胸,刀锋寒光隐隐。他眸色森冷,缓缓扫视四周,雾气翻涌,仿佛无数眼睛在暗处窥伺。忽地,他抬腕挥刀,刀势扇风,劲气轰然散开,生生推走身畔的雾潮,逼出一圈空寂的廓清。可那清明只存息许,转瞬又被涌来的紫雾吞没。

谢忘川目光一凛,凝望雾气深处,声线低沉如铁:“这里……不对劲。”

陡然,一抹幽蓝划空,诸葛玄的环刃斜掠而出,宛若月牙飞虹,撕开雾幕。可才没入其中,光弧骤灭,仿佛从未存在。

四老神色齐变,凝望雾海,心头生寒。

“怪了……分辨不出任何辟解之法,可这雾中气息……绝不对劲。”青菀下意识望向叶灵筠,唇瓣轻启:“爷爷,这……”

叶灵筠双目凌厉,却也凝神许久,面色阴沉,微微侧首,鼻息间反复探闻,似在辨寻着什么。

青菀不忍打扰,指尖一紧,袖间药香微散。 她轻嗅空气,眉心逐渐蹙紧。

雾气滚荡逼来,愈加浓烈,光影交错,众人的目光死死锁住四周,却谁都不敢贸然挥击,唯恐劈中的不是敌,而是身边同伴。

人影在雾色中奔走,脚步声乱作一片,似乎每一步都在原地打转。

“等等!”傅砚青忽然厉声开口,声音沉稳而急切,“不对劲!”

话音未落,他身侧的影子猛然一空。原本紧挨的人影,竟在雾气翻卷间无声消散,连呼吸声也随之湮灭。紧接着,又一道人影被雾气吞没,仿佛从世间抹去。

“——不!”

傅砚青心口沉坠,呼吸骤然一窒。眼前的雾色忽地一旋,天地猛然倾覆。

他脚下的殿砖无声碎裂,化作无尽黑泥,骤然沉陷。耳畔再无同伴的呼吸,唯有犬吠声由远及近,压得鼓膜欲裂。

“汪——汪汪——!”

刺耳的嘶吠自四面八方扑来,震得他眼前一黑。

雾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广宁门外的荒野。

夜风凛冽,残月如钩。断壁残垣间,破庙、烂屋、尸骨半埋泥土,生生扑入眼底。犬吠声在荒野里回荡,杂乱嘈杂,仿佛百兽同声。

“又是这些该死的畜生,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叫叫叫……”傅砚青喉咙干涩,唇角溢出苦笑,却带着森寒。

黑影翻涌,十数条野狗猛然扑来,腥臭扑鼻,獠牙如刃。

傅砚青猛然抬臂,袖口一震,劲力迸发,硬生生将两条扑来的野狗掼翻在地。血花溅起,残月下,碎牙飞散。另一头野狗趁势扑向他咽喉,他手腕一抖,短刃寒光划出,劈开腥臭的热流。

“他喘息,眼神冷厉,却忽而失神 —— 眼前的野狗突然模糊,夜色像被揉碎的纸,猛地铺开另一幅画面。

视线被拉远,,正蜷缩在穷窝的角落里……”

夜色拉长,荒野与血腥交叠,他恍惚间看见年幼的自己同无数瘦小的影子——那些穷窝里的孩子们,骨瘦如柴,蜷缩在角落里。

“给我!”

“饿死了!给我!”

瘦小的孩子们蜂拥而来,像野狗一样扑在他身上。有人咬他的胳膊,有人抓他喉咙。

傅砚青无措地摔倒在泥水里,手里那半块发霉的馒头瞬间被撕成碎屑,落进污泥。

哭声、尖叫、咒骂……混成一片。

再抬眼时,半个棚屋里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青白的脸,空洞的眼。剩下的孩子全被牵走,铁链拖着走远。

傅砚青一个人蜷缩在角落,胃里翻滚,眼睛死死盯着地上一滩血迹。下一刻,他趴下去,用舌头舔。

铁锈味、腐臭味瞬间灌满喉咙,他干呕,却还是咽下去。

雾气在头顶轰鸣。画面骤然断裂。

“咬下去!”

一只粗大的手拎着他后颈,把他摔进泥水。面前是个男人,瞪着眼,喉咙裂开,血涌如泉。短刀就在他手里,刀刃滴着热血。

傅砚青的手指发抖,他想松开刀柄,却怎么都松不开。

血顺着指缝淌下去,烫得他眼前发黑。

四周骤然亮起火光。

一群戴着铁面具的人把他围起来,眼神冷漠。他看见自己穿上飞鱼服,在夜色里潜行,眼里冷漠如冰。

长街上,尸体一具一具倒下,血淌成河。

他却只是蹲下去,随手翻检尸体,像是找一口吃的。

“你就是条狗。”

低语声在黑雾中炸响,尖锐、森冷。

“摇尾、下跪、背叛、杀戮……你什么都做过。为了活下去,你连骨头都能啃。”

无数的声音在他耳边重叠:“狗!狗!狗——!”

傅砚青猛地踉跄,眼前浮现出自己的一张张脸。

年幼时舔血的,流浪时啃腐肉的,锦衣卫时提刀杀人的……每一个自己都咧开嘴,冲他森然冷笑。

雾气翻腾,那些“自己”扑过来,张开嘴,露出獠牙。

“你活到现在,踩碎的何止是做人的底线?踩踏着那些和你一样可怜人的血和泪,才糊成你这身皮!”

“尊严?荣耀?可耻可笑!你就是阴沟里的蛆,靠啃屎壳郎剩下的腐肉,活到今天,也只不过是一场漫长的苟延残喘!“

声音轰鸣如雷,扑面而来的尽是血腥与冷笑。

傅砚青胸膛急促起伏,喉咙里涌出的不是怒吼,而是一声低沉的咆哮。

他用力咬破舌尖,血腥味涌入口腔。刺痛让眼前的幻象一瞬间裂开一道口子。

他盯着那群扑来的“自己”,瞳孔血红,喉间挤出低沉沙哑的字句:

“老子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不是狗。”

声音嘶哑,傅砚青无助的跪倒在地上。

他抬起长剑,猛地横斩而出,幻象崩碎。

天地骤寂,他跪在黑暗里,肩膀剧烈起伏,呼吸像破风箱般嘶哑。

可那犬吠与冷笑又萦绕在耳边缓缓浮起,不散,不灭。

“……烦人的畜生,吵得老子……不得安宁……”

喉咙里溢出的低笑像是呛血,咳哑的喘息撕开黑暗。

“只要阖上眼,就被拖回去……拖回广宁门的烂窝里……”

“在那穷窝窝,那些饿死的,病死的……贱命小鬼……哈哈……只有老子活下来了……”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唇角扯裂般抽搐:

“活下来……怎么活的?当狗。摇尾,乞怜,啃骨头……人不做的事,老子都做了!只要能喘口气——都做了!”

话音骤止,喉咙里挤出的只是低沉的喘息。他忽然抬头,冲着虚空咬牙,像是要把牙齿磨碎。

“老子受尽屈辱……烧杀也罢,摇尾也罢……老子……就是踩碎了做人的底线才活到现在!”

黑雾翻涌,那些冷笑与犬吠扑面而来。傅砚青双目血红,呼吸粗重,声音带着疯魔:

“可……可那些梦……夜夜缠着老子不放!咬人,撕人,笑……笑得老子脑子炸开!哈哈——”

他的笑声和嘶吼在黑暗里交织,像是疯狗临死的嚎叫,压得天地愈发窒息。

“后来……刀上见红成了寻常。搭桥铺路替人遮脏手,收残局,趟浑水。”

“以为能直起脊梁?呵……到头来,还不是条听人喝令的畜牲。”

喉头一紧,他冷笑,却比哭更寒。

雾色猛然翻涌,天地震颤。傅砚青跪在黑暗中,胸膛剧烈起伏,周身萦绕的尽是低吠与冷笑,杀不尽,驱不走,如附骨之疽。

“哟,这么热闹啊?骂狗呢?怎么不叫我一声?”

那声调侃,突兀得像石子丢进死水。

雾气骤然裂开一角,一道瘦削的影子踱步而来。青衣猎猎,眉眼与岳清澄如出一辙,却在左颊横着狰狞刀疤,笑得吊儿郎当。

傅砚青猛地一震,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脱口而出:“郡主——!”。

可下一瞬,那左颊的狰狞刀疤清晰浮现,笑容吊儿郎当。傅砚青呼吸一滞,喉头猛然转折,低声喃喃:“…小…小郡主?”

他眸色忽而森冷,指节攥紧了剑柄,冷声质问:“不对…郡主…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

\"啧,你当这破幻境还能困得住我?\"她指尖轻弹,眼尾微挑,\"我曾被囚在此多年,那日药老和姐姐破阵救我出去时,便已断了这幻境的控咒——如今啊,我想来便来,想去便去。

“你到底是什么妖魔?“傅砚青脸色铁青,嗓音冷厉:“怕不是在诓骗我!”

岳阑珊眯起眼,轻轻吹了声口哨,眉梢一挑,调笑道:“哎呀,傅大人,你我虽不相识?可我是真心来帮你的。”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掠,已快步逼近。单膝一沉,猛地蹲在傅砚青脚边,伸手扣住他脚踝上缠缚的幻神草。

那须根骤然一紧,仿佛有神识般狂乱扭动,逆势攀爬,尖端钻入皮肤,血珠瞬间渗出。傅砚青闷哼,剑锋一震,指节青筋暴绽。

犬吠声骤然高涨,四周幻象逼近。傅砚青胸口剧烈起伏,几欲沉下去。

岳阑珊却却低身凑近,声音压低:别被这些幻象牵着走。真要听它们吠,你就真的成狗了。”

傅砚青指节绷白,刀锋颤抖。

岳阑珊抬眼,冲那些时不时冒出的狰狞幻象做个鬼脸:“喂,你们吼够了没?不嫌累啊?”

她随即低下头,眼角余光瞥向傅砚青,语调一转,带着狡黠的轻佻:

“别理他们。要不……我带你换个地方?去清澄姐姐的梦里?她的梦,比你这鬼地方有意思多了。”

傅砚青猛然抬头,眼底血丝涌动,一时竟分不清眼前人是真是假。

“别瞪我啊。”岳阑珊耸肩,狰狞的刀疤在雾光里显得既邪气又狡黠,“你要是撑不住,我一个人可没法把你拽走。但你要帮我一把……说不定,能让咱们都聚到一块儿。至少别一个一个窝在自个儿的烂梦里,被狗吠声淹死。”

雾气轰然翻卷,幻神草的根须疯狂收紧,几乎要将傅砚青彻底拖入深渊。

他喘息如牛,眼眶血红。

岳阑珊却仍旧咧嘴笑,像个胡乱闯入噩梦的顽童,手臂猛地一绞。须根发出撕裂般的尖鸣,被硬生生扯出。

绿黑汁液飞溅,化作团团雾气,刺得鼻腔发苦。幻神草挣扎嘶鸣,根须翻卷扑击,却被她另一手短刃闪光,当场斩断。

“哼,不堪大用的玩意儿。”她甩开手中残根,青烟翻腾间,那些缠缚傅砚青脚腕的枝蔓彻底溃散。

“看见了么?就是这玩意捣的鬼。”她得意地一笑,眼底却有一丝凝重,“多亏了药老爷爷教我的‘控梦之法’,能让我闯进来你的幻梦中。”

她收敛笑意,压低声线:“这里是幻神草毒瘴中的须臾空间。傅大人,你若沉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雾气翻腾,似有无数低语在周遭蠕动。傅砚青眼神一凛,却不语。

岳阑珊忽然侧过脸,目光幽深,轻声道:“其实啊,这入梦的法子姐姐也会,但她现在的处境比你危险得多……”

她顿了顿,唇角一勾:“所以,我需要你。你得帮我一起,把姐姐从幻梦里拉出来。”

“…… 你说的……”傅砚青死死盯着她,眼底血丝翻涌,声音沙哑却带着寒意:“你说得轻巧,凭什么让我信你?”

岳阑珊“啧”了一声,狰狞疤痕在雾光里一抽,偏偏笑得漫不经心:

“我骗你?你身上的幻神草刚才要钻进骨头里,你自己没看见么?要不是我拽出来,你现在怕是已经在梦里爬不起来了。”

傅砚青剑锋微颤,指节泛白,冷声逼问:

“……清澄郡主。她到底怎样了?你说她更危险——什么意思?”

岳阑珊的笑意一收,眸色沉了几分,慢悠悠道:

“姐姐的梦,可比你的凶险。她的心思干净,可越干净,越容易被幻境里最恶的东西吞下去。你这边,吠狗乱咬,总归还有得挣扎。可姐姐若沉进去……就真要永远沉下去了。”

傅砚青呼吸一窒,剑锋抵地,血丝爬满眼底。理智在怒吼这是陷阱,可胸腔里那点执念,像毒钩一样死死勾着他。

“我可不会什么入梦之法,又怎么进她的梦?”他低声,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岳阑珊眼角一挑,笑得狡黠:“这还用问?有我在,自然能带路。药老爷爷传的祝由入梦的法子,不就是用来破梦的么?不过……”

她忽而俯下身,盯着傅砚青,语调带着调笑,却藏着几分锋利:

“傅大人,你得撑得住。不然我没把你拖到姐姐那去,你自己先化成狗爪子,可丢脸了。”

傅砚青森冷盯着她,半晌,喉头滚动,低声挤出一句:

“若你敢借郡主的名诓我……我定先斩你。”

岳阑珊“哈哈”一笑,猛地伸手一拽,将他半拉着站起。她另一手深入怀中,取出那日那根细长钢钎捏在手中。

“看好了。”她唇角一勾,狰狞疤痕牵动笑意,透着几分邪气。

话音未落,钢钎猛然一抡,寒光划破黑暗。只听“嗤啦”一声,仿佛生生撕开了天地,雾气骤然炸裂,犬吠与冷笑被硬生生压下。

虚空中,裂出一道幽深缝隙,漆黑中渗出冷光,似在诱人坠落。

岳阑珊咬住唇角,眼神狡黠中透着凝重:“走吧,傅大人。去姐姐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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