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这个大明还有救 第432章 渡口驿聚会

看吴三桂没有继续向下说，夏国相点了点头，“侯爷自己有考虑就行。”

吴三桂此刻已穿好了铠甲，“国相，图赖这次前来，肯定又是来招降的，本侯不想听他废话。得让他觉得，关内将士并不齐心，还有很多人不愿意降清，而本侯正在竭力压制这些人。”

夏国相点了点头，想了片刻道：“侯爷，可以拿那个夏成德下手，毕竟想要他死的人不在少数。”

吴三桂轻轻点了点头，“可行。但记得，弄成重伤就行，别弄死，以免加深我们和清军的隔阂。”

第二天午夜，有几名士卒冲进了夏成德所居住的房屋，砍死他的两个护卫，将夏成德砍成了重伤。

图赖大怒，向吴三桂讨要解释。

吴三桂逮住了刺杀之人，对图赖说，他们是松山前锋副将朱文德的家丁，是为主子报仇。

图赖要求杀了他们，吴三桂以这样会使军心离散为由加以拒绝，只打了几人二十军棍。

当日，吴三桂便以图赖他们继续留在山海关内难免会出现其他意外为由，将他们礼送出了山海关。

图赖向豪格禀告了事情的经过，并说吴三桂两面三刀，心存异心。提议豪格在红瓦店增修垒堡，即使不进攻山海关，也要防止山海关内明军冲出，以免大清夺取京师的大计。

豪格听从了，从各地征调民夫两万，修垒建堡。

而吴三桂对之完全置之不理，反而送去大鱼十尾，叙说愿与豪格结交之意。

豪格心中满是疑惑，猜不透吴三桂到底想干什么？而吴三桂缩在山海关内，不发一兵一卒。

神奇的，在各处狼烟腾起，战争不断的北地，山海关周围十几万将士却难得的一片祥和。

山东，高唐州，夏津县，渡口驿。

这里是大运河北上天津，南下杭州的重要码头之一，是进入德州区域的第一站，集渡口、驿站、码头、粮仓为一体。

其不大，但位置却十分重要，是通过运河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地。

漕粮的运输带动了此地的发展，使这一带成为商品流通，货物吞吐的重要集散要地。

有居民数百家，皆为军户出身。

这一日，他们刚刚醒来，突然发现码头上站满了兵卒，有数千之众，禁止所有人出行。

而且不时有人骑马过来，进入镇中。看他们穿着，身份都不低。

百姓们议论纷纷，远远看着，好奇发生了何事。

而同时，在渡口驿站，众将汇聚于大堂之内，各个脸色沉重如铁。

这些人中，有朱大典，有杨御藩，有马科、柏永馥、秦翼明、马进忠、张家玉、王燮、吴志奎等主要将领。

文官中有山东巡抚邱祖德，东昌知府凌駉，济南知府宋祖乙等，还有刚刚到达的陈子龙。

此外，勋贵宁远伯李尊祖，怀远侯常延岭也在房内。

其他的，有锦衣卫镇抚使高文彩，斥候统领胡林才，骑将谷令奇，赵白、侯援等等。

大小将校有近五十人。

巨大的沙盘就摆放在几张桌子临时拼凑起的大桌子上，代表敌我双方的小旗插在上面。

延绵的大地，流淌的河流，一切都如真实般再现。

朱由哲走进来，摆手示意行礼的众人坐下。

官职高的十数人围着桌子坐，其他人坐在两侧。

但也有例外。

如李尊祖、常延岭这一伯，一侯，因为不通军事，都坐在稍远处。

胡林才站起来向众人介绍了最近探查到的有关清军的种种情报。

这些日子，不断有大明斥候轻骑冒险渡河，深入到运河以北。被杀，被逮就有近二百人。

但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

因为他们，大明对清军的基本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所以才在渡口驿发起这次聚会，而不用担心清军会突然渡河。

三日之前，多尔衮再次向山东派出援兵，是孔有德。

他是吴桥兵变的发起人，横行整个山东，作乱近一年，对山东的地形地理极其了解。

这些日子，孔有德在天津、香河、武清等运河临近城池到处搜罗船只，还真被他找出一些被百姓隐藏起来的船只。

数量虽然不多，但山东运河一线，可供渡河的地方太多了，不可能处处设防。只要清军想过河，就难以阻挡。

也就是说，只要孔有德带船到了，运河一线的防守就会变的毫无意义。

而这还不是最令人担忧的，加上孔有德部，阿济格所率的八旗兵数量将接超过三万五千人。

虽然这其中大部分是汉旗兵，但他们战力依旧不容小觑。

朱由哲点了马科的名，“马爱卿，在诸位将领之中，只有你和清军交战最多，就由你先说吧！”

马科站起来，脸色难看，“陛下，我们的骑兵太少了，而鲁西北多平原，又极其适合骑兵作战。和东虏交战，我们胜了，他们可以随时撤离。我们败了，他们可以一路掩杀。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和东虏在鲁西北决战。”

秦翼明抬起头，“他们之中，亦有不少步卒吧！”

胡林才代马科回答，“东虏骑兵当在一万五千上下，其中大约五千人为蒙古轻骑，其他为满八旗和汉八旗的重装骑兵。其他的步卒，特别是刚刚归降东虏的那些汉卒，基本上没有马匹。”

秦翼明向后仰了仰身子，“那多数还是步卒。只要牵制住他们的骑兵，先收拾那些步卒，我军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马科摇了摇头，“秦将军说的太简单了，牵制？靠谁牵制？如何牵制？那不是一千五百骑卒，而是一万五千精锐骑兵。我知白杆兵有对战骑兵的经验，但在平原间，你怎么才能让他们去冲击阵型严整的白杆兵？”

秦翼明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马科转向朱由哲，沉声道：“陛下，崇祯十五年，阿巴泰率部入关，打穿整个河北，山东，最远甚至打到江苏境内。而那时，东虏也只有两万大军。现在是三万五千余八旗兵，还有近七万新降之兵。不可不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