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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对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锦辰想要装无辜，就算是闻烬也察觉不到。
他索性松开手，整个人靠在锦辰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没什么，抱着我画。”
锦辰愣了下，随即轻笑出声：“这种天气，还要拿我当暖炉？”
闻烬闭上眼睛，声音懒洋洋的：“嗯，你身上暖和。”
锦辰无奈，单手扶着闻烬的腰，另一只手拿起画笔，蘸上颜料开始在画布上涂抹。
闻烬靠在他怀里，呼吸渐渐平稳，像只慵懒的豹猫。
画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画笔在画布上摩擦的沙沙声，以及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锦辰低头看着闻烬苍白的侧脸，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了怀里的人。
闻烬仿佛没有温度的体温渐渐回暖，呼吸也变得绵长，像是真的睡着了。
可等半个小时刚过，闻烬就分毫不差睁眼，眸底清明，最后一丝倦怠也随着望向画作时消失。
很漂亮的画，灵性十足。
这种所谓的“灵性”，是他从来就没有的，连细微的颜色都无法分辨，何谈天赋灵性。
闻烬忽然侧目，目光再次看向那些调好的颜料，想到在学院里留在锦辰身上的朱砂红。
他随手拿过画笔，悬在锦辰小臂上方，钴蓝颜料顺着笔尖滴落，在少年腕骨上绽开浓烈的色彩。
锦辰歪着头端详片刻，突然又见闻烬用手指将浅白颜料抹过那片蓝，指尖揉开时，颜料顺着青筋脉络渗进皮肤纹理。
“别动。”
闻烬的膝盖抵在锦辰腿间，黑色丝质衬衫滑落肩头，露出凹陷的锁骨窝。
他却浑然未觉，沉溺在这种色彩交织里。
锦辰垂眸看了几眼，当真乖乖听话不动了。
闻烬又蘸取翠绿，往锦辰泛着青筋的肘窝点染，颜料在体温烘烤下泛着水光，像是鲜艳的人体油画。
他眸底兴味越重，画笔在手臂上游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颜料层层叠加，色彩斑斓得几乎刺眼。
直到手臂已经无处下笔，就连肩膀也沾染颜料，可色彩之间的配合又出乎意料的协调，宛如中世纪油画中的神明。
“画完了吗？”锦辰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却依旧温和。
闻烬放下画笔，目光在锦辰的手臂上停留片刻，唇角勾起一抹笑：“还不够。”
他说着，伸手将锦辰拉到画架前，指尖蘸上颜料，直接在脸上涂抹。
冰凉的颜料触碰到脸颊的瞬间，锦辰微微阖上桃花眸，睫毛轻颤。
闻烬的指尖在他脸上游走，留下一道道鲜艳的色彩，像是某种隐秘的仪式。
“等会……”锦辰觉得不太妙，试图阻止一下。
闻烬的手指停在他的唇边，目光深邃。
“不许说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
手中的画笔尾端重重戳在锦辰心口，颜料顺着衣服往下淌，”你只需要做块合格的画布。”
锦辰：“……”
得。
反正待会要收利息的。
锦辰垂眸看着闻烬的发旋随动作摇晃，忽然曲起指尖蹭过对方耳后，示弱似的。
“有点痒，轻点。”
闻烬颈后酥麻，侧头避开，画笔在锦辰眼尾划出凌乱的线。
“嗯。”
等闻烬终于停笔，锦辰的白色衣衫早已看不出原色。
闻烬忽然推开画架，将锦辰推在满地来不及收拾的废纸稿上。
顶窗的光源斜斜映照在锦辰的身体上，闻烬的呼吸凝滞。
青年仰躺在满地废稿纸上，白衣恤浸透各色颜料，像是被人打翻的调色盘。
可这是活生生的、会呼吸的人。
闻烬近乎疯狂地想，所有他调配时看不见的瑰丽，此刻都在锦辰皮肤上翻滚沸腾。
锦辰将手上将颜色沾染过去，弄脏了闻烬的衣袖。
“要不要再画个签名？”他甚至如此提议，半点也没有生气。
闻烬突然攥住他的手腕，颜料在体温下的触感有点黏腻，顺着指缝溢出纹路。
那些色彩仿佛全都涌进大脑，顺着血管烧进心脏，烫得闻烬指尖发颤。
【检测到反派心动值 5，累计12！】
“您这里跳得好快。”锦辰的掌心突然贴上他心口，颜料在丝质面料印出斑斓手印。
锦辰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又微微侧头，脖颈上的颜料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
就在闻烬受到蛊惑凑近的刹那，锦辰将他猛地拉住，翻身压在自己身下。
居高临下的视线逆转，锦辰的鼻尖距离闻烬不过分毫。
而他身上这些颜料，自是全都沾染上闻烬的昂贵衬衫。
暧昧蔓延。
这对于闻烬来说，是个非常危险的姿势，等同于将自己暴露在随时都有可能被掐死的威胁之中。
锦辰低下头，和他的额头抵在一起。
“教授，闻……烬。”
拉长的语调低沉华丽，近在耳畔。
“作为合格的画布，我能讨要点奖励吗。”
下一瞬，抹颜料用的铲刀抵在锦辰后颈，闻烬环抱住他，眼弧弯起，近似情人间的呢喃，“可以，你想要什么。”
锦辰感受到后背的危险，不退反进，带着温热呼吸在闻烬耳后靠近，唇角却在咫尺间堪堪擦过，甚至没有留下像样的吻。
仅此而已。
闻烬眉头轻蹙，感受到锦辰想要起身的动作，又接着巧劲翻身将他压下。
他们的姿势再次逆转。
“你想要什么。”闻烬哑声又问了一遍，手指按住锦辰的喉结，缓慢用力。
可究竟是谁想要，似乎也显而易见。
锦辰在窒息般的桎梏里笑出声，沾满颜料的手抚上闻烬后颈，最后在腰间停留。
“我不知道。”即便这个时候，锦辰依旧没有闻烬意料中的惊慌和难自抑。
他只是用最暧昧的语调说：“您该教教我，教授……”
尾音被吞进喉间。
闻烬到底败了一招，被浓烈的色彩和磅礴的生命力所诱惑，又或者是单纯被这个人诱惑。
就连这个吻也近乎撕扯、掠夺，掌控。
【检测到反派心动值 5，累计17！】
